作者:黑手嗦飞机
“周末会去美术馆…和那个金发双马尾的同人画师?”
“偶尔还会去一些…奇怪的旧书店和废弃公园?”
阳乃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每看到一条记录,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玩味的笑意便会加深一分。
她的妹妹,雪之下雪乃,那个从小到大都活在她的“掌控”与“引导”之下,孤僻、骄傲、不合群的妹妹,最近似乎变得…有些一了。
不再是那个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外界漠不关心的冰冷人偶。
她开始有了自己的“社交圈”,有了自己的“秘密兼职”,甚至会在接电话时,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极浅的、却真实存在的笑意。
这种变化,让阳乃感到了一丝…新奇。
以及,一种猎物似乎正在悄悄挣脱自己精心布置的牢笼,即将脱离掌控的…微妙不悦。
“雪乃酱最近,好像很开心呢。”
阳乃放下手机,端起面前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
茶香袅袅,她的眼神却在氤氲的雾气后,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她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
雪乃的内心深处,隐藏着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的自尊和对“真物”的执着。能让她发生如此改变的,绝不仅仅是交了几个新朋友那么简单。
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一个…她尚未察觉到的,足以改变雪乃人生轨迹的秘密。
“会是什么呢?”
阳乃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她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雪之下阳乃确认了玄关的鞋子确实少了一双。
妹妹雪乃又出门了。
最近,雪乃外出的频率明显变高,不再像以往那样,放学后便径直回家,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与外界隔绝。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带着一丝玩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被触动的微讽。
“校外活动”吗?
阳乃赤着脚,柔软的羊毛地毯吸收了所有声息,她像一只优雅而警觉的猫,悄无声息地踱步至雪乃的房门前。
门没有锁。
这在她的预料之中。雪乃虽然孤僻,但在自己家里,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或者说,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姐姐会用这种方式窥探她的秘密。
阳乃轻轻推开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房间内一如既往的整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纤尘不染。书桌上的书籍摆放得一丝不苟,按照大小和类别精确排列。床铺平整得像用尺子量过,没有任何多余的褶皱。窗帘是素净的浅蓝色,透进来的光线显得柔和而清冷。
一切都符合雪乃的性格——严谨,自律,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秩序感。
阳乃的目光在房间内缓缓扫过,像最精密的雷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在寻找,寻找那些不属于雪乃风格的、突兀的痕迹。
是某个男孩子送的小饰品?还是某种她从未接触过的兴趣爱好的周边?
然而,房间里的一切都“太雪乃”了。
没有多余的摆设,没有少女心的玩偶,甚至连墙壁上都没有一张海报。冷硬得像一间高级酒店的样板间,只是多了几分属于居住者的、挥之不去的清冷气息。
阳乃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书桌上。
电脑设置了密码,但这对她而言并非难事。不过,她今天的主要目标并非数字化的信息。雪乃的性格,重要的东西,或许更倾向于用传统的方式记录。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书架,那些大多是文学名著和一些专业性很强的工具书。每一本都崭新如初,显然主人只是翻阅,而非沉浸。
阳乃的目光没有在这些“门面功夫”上停留太久。
她了解雪乃,越是刻意展现的完美,其背后隐藏的东西就越值得探究。
她走到床边,蹲下身,视线与床沿齐平。
床垫下?太老套了。雪乃不会选择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衣柜里?夹在衣服堆中?同样缺乏新意。
阳乃的指尖轻轻敲击着下巴,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容,眼神却锐利如鹰。
她站起身,再次环顾整个房间。
雪乃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物品。除了必要的家具和学习用品,就只剩下那个摆在床头柜上的,小巧的相框。里面是她们姐妹俩小时候的合影,那时的雪乃,脸上还带着一丝不经世事的稚嫩。
阳乃的目光在相框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书桌最下层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这个抽屉,与整个房间严谨到有些刻板的风格略有不同,它多了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挂锁。
“哦呀?”
阳乃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她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金属丝。动作娴熟得仿佛做过千百遍。金属丝探入锁孔,轻微的转动,只听“咔哒”一声,锁应声而开。
抽屉里并没有堆满杂物,只有一本硬壳封面的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
日记本的封面是深蓝色,没有任何花哨的图案,只在右下角烫印着一个小小的雪花图案,低调而雅致。
阳乃拿起日记本,指尖摩挲着微凉的封面。
她坐到雪乃的书桌前,姿态随意地翻开了第一页。
雪乃的字迹娟秀而工整,一如她的人,带着一种克制的力道。
“九月十五日,晴。开学典礼一如既往的冗长乏味。霞之丘学姐的发言倒是有些新意,但她看我的眼神总觉得有些……奇怪。”
“九月十七日,阴。英梨梨还是那么吵闹,她的双马尾几乎要戳到我的眼睛。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是知名画师。”
日记的前半部分,记录的都是一些琐碎的校园日常,对身边同学的观察,以及一些学业上的思考。言语间带着雪乃特有的冷静与疏离,偶尔也会流露出一点点不易察察的吐槽。
阳乃看得有些想笑。她的妹妹,果然还是那个口嫌体正直的小家伙。
她快速地翻阅着,寻找着那些可能隐藏着关键信息的蛛丝马迹。
关于“校外活动”,关于那些“新朋友”,关于她最近频繁外出的原因。
然而,日记里对这些似乎都讳莫如深。
就在阳乃的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一个名字,开始以极高的频率出现在日记的字里行间。
“十月三日,晴。今天,林青会长指点了我的研究方向,他果然什么都懂。”
林青?会长?
阳乃的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这个称呼,带着明显的敬意。
她继续往下看。
“十月五日,雨。异常B-074号的收容报告初稿完成,提交给了林青会长。他说我的逻辑构建还有提升空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总是那么毒辣。”
“十月八日,晴。下午的外勤任务有些波折,但林青会长及时出现,解决了所有问题。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无比安心。”
阳乃翻页的动作顿住了。
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微笑,但眼底深处,却有某种情绪在悄然凝聚。
“林青会长……”
“会长他……”
“有林青会长在,一切困难似乎都能迎刃而解……”
日记的后半部分,几乎每一页,都会出现这个“林青会长”的名字。
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这个男人的、近乎盲目的崇拜与信赖。那种依赖感,几乎要从纸面上渗透出来,浓烈得让阳乃感到有些刺目。
雪乃的笔下,这个“林青会长”仿佛无所不能。他睿智,强大,果决,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解决一切麻烦,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这已经超出了正常的上下级或者同伴之间的欣赏。
阳乃的指尖有些发冷。
她太了解雪乃了。她的妹妹,内心是何等骄傲,又是何等缺乏安全感。能让她如此毫无保留地去信赖,去依赖,甚至去……崇拜一个人,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分量,已经不言而喻。
“十月十二日,阴。今天在基地遇见了林青会长,他似乎有些疲惫。真想为他分担一些,但我知道,现在的我还远远不够强大。”
“十月十五日,晴。林青会长说,我很有潜力,让我继续努力。只是简单的一句鼓励,却让我感觉充满了力量。”
阳乃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她仿佛能透过这些文字,看到雪乃在写下这些话时,那双清冷的眼眸中,所闪烁着的、从未有过的光彩。
那种光彩,是因为一个叫做“林青”的男人。
一个,将她的妹妹,从她精心构筑的世界里,一点点拉走的男人。
阳乃慢慢合上了日记本,发出一声轻微的合页声。
房间内恢复了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她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扭曲的阴影。
“林……青……”
她用舌尖玩味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闪烁着危险而令人不安的光芒丁。。
第67章阳乃的“黑化”
雪之下阳乃慢慢合上了日记本,那声轻微的合页声,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扭曲的阴影。
“林……青……”
两个字从她齿缝间挤出,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仿佛凝聚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沉重而压抑的情绪。
房间里依旧是雪乃惯有的清冷气息,混合着书墨的淡香,一丝不苟,正如房间的主人。
但阳乃的心头,却像被投下了一颗火种,瞬间燃起了燎原大火,烧得她四肢百骸都隐隐作痛。
日记本被她轻轻放回原处,那深蓝色的硬质封面在书桌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像一块沉默的墓碑,宣告着某些重要事物的逝去。
“会长?”
阳乃的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极尽讥诮的弧度。
多么可笑的称谓。
不过是某些见不得光的不良社团、中二组织里,一群涉世未深的孩子们过家家般自封的头衔。
雪乃,她那个一向聪慧过人、眼高于顶,却又在某些方面单纯得令人发指的妹妹,竟然会被这种幼稚不堪的把戏所迷惑,甚至引以为荣。
这简直是雪之下家的耻辱。
“指点研究方向?”
她指尖在冰凉光滑的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发出细碎而规律的声响,如同某种不详的预兆在悄然倒数。
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精心编织的谎言,拙劣却有效。
用一些道听途说、东拼西凑、似是而非的理论,包装成某种深奥莫测的学问,来引诱那些内心空虚、渴望被认可、却又缺乏基本判断力的年轻女孩。
手段并不新鲜,甚至可以说相当老套。
但对雪乃而言,那个总是将自己封闭起来,拒绝与外界进行真正情感交流的妹妹,或许刚刚好。
她的骄傲,反而成了她最致命的弱点。
“逻辑构建还有提升空间?”
阳乃的眼神微微眯起,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冰冷而危险的光芒,如同蛰伏的毒蛇在锁定猎物。
这分明是在不动声色地打压,一种极为高明的精神操控。
先否定她的努力,让她产生自我怀疑,再故作大度地施以小恩小惠般的所谓“指点”,让她在迷茫与自我怀疑中,不自觉地将对方视为权威,产生难以割舍的依赖。
至于所谓的“眼光毒辣”,在她看来,不过是那个男人掌握了些许察言观色的卑劣技巧,让雪乃误以为自己的内心世界被完全看透,从而产生一种被理解的错觉。
多么可悲的自作多情,多么愚蠢的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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