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手嗦飞机
不,或许那已经不是表演了。
那是借着药力,将她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最真实,最原始的渴望,彻底地,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我喜欢你……”
那带着哭腔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告白,如同一柄重锤,狠狠敲在霞之丘诗羽的心脏上。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我不要输……”
“我不要输给那个腹黑女……不要输给她……”
英梨梨的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林青的胸前游走,她的嘴180唇,隔着衬衫,印在了他的后颈上。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钢针,扎进霞之我诗羽的神经里。
她甚至能从那断断续续的呢喃中,听出一丝胜利者的炫耀。
原来,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不仅仅是得到林青,更重要的,是要当着自己的面,将自己彻底击溃。
从身体到心灵,全方位的,碾压式的,胜利。
霞之丘诗羽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将手中这杯殷红的液体,狠狠泼在那张此刻让她无比憎恶的,绯红的俏脸上。
但她不能。
她仅存的理智与骄傲,让她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个一直被自己视为手下败将的女孩,是如何上演这出,自己亲手促成的,绝地反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餐厅里优雅的音乐,窗外璀璨的夜景,都变成了模糊而遥远的背景板。
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小小的餐桌,和餐桌上,这三个心思各异的人。
终于。
那个从始至终都如同一尊雕塑般,沉默地,接受着一切的男人,动了。
林青没有回头。
他甚至没有去拉开英梨梨环绕着他的手臂。
他只是靠在椅背上,微微侧过头,脸上那副“无辜”的表情,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察一切的,带着一丝玩味的,淡淡的微笑。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杂音。
“你的计谋,很有趣。”
他低下头,嘴唇凑到英梨梨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道。
“作为奖励,我批准了。”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像是一道审判的惊雷,在两个少女的脑海中同时炸响。
英梨梨那因为药力而迷离的碧色眼眸,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紧接着,就被更深的羞愤与窘迫所取代。
他……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从一开始,他就在看戏!
看自己和霞之丘诗羽,像两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斗智斗勇!
而霞之丘诗羽,则是感觉浑身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
“批准了……”
这三个字,比任何羞辱的话语,都更具杀伤力。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属于绝对掌控者的,施舍与恩赐。
仿佛在说:你们的这点小把戏,我很满意,所以,我决定陪你们玩下去。
在英梨梨那因计谋被看穿而羞愤欲绝的目光中。
在霞之丘诗羽那混杂着震惊、羞愤、不甘与绝望的复杂视线里。
林青伸出手,不是推开,而是顺势揽住了身后那具温香软玉的娇躯。
他站起身。
椅子向后滑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以一个标准的,不容抗拒的姿态,将怀中已经浑身瘫软,面红如血的金发少女,整个打横抱起。
标准的,公主抱。
英梨梨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地用双臂,更加用力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将滚烫的脸蛋,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胸膛,再也不敢抬起来。
林青抱着她,转身。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霞之丘诗羽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苍白的脸。
那眼神里,没有嘲讽,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就好像,只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路边的陈设。
然后,他迈开了脚步。
一步,一步。
沉稳的,不疾不徐的,走向那间充满了少女气息的,属于金发双马尾的卧室。
霞之丘诗羽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跟随着他的背影。
她看到他走到了卧室门前。
她看到他用一只手,轻松地,拧开了门把。
门被推开。
一瞬间,属于英梨梨房间的,那略带甜腻的香气,混合着各种画具的独特味道,飘散了出来。
房间内的景象,一闪而过。
粉色的墙纸,堆积如山的手办,还有那张铺着蕾丝花边床单的,柔软的大床。
林青抱着英梨梨,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走了进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下一秒。
“咔哒。”
一声轻响。
卧室的门,被从里面,轻轻地关上了。
“咔哒。”
门锁落下的声音,轻微,却又如同惊雷,在死寂的餐厅里回荡。
霞之丘诗羽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她僵硬地坐在那里,维持着端坐的姿势,目光却死死地,黏在那扇紧闭的,白色的卧室门上。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那扇门,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将她的世界,残忍地分割成了两半。
门外,是她。
是一个品尝着极致羞辱与彻底失败的,可悲的旁观者。
门内,是他们的世界。
是胜利者,在肆意享用着她亲手奉上的,战利品。
她输了。
输给了那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只会用眼泪和无能来伪装自己的金发败犬。
不。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从未真正看清过那个对手。
那个藏在傲娇与软弱表皮之下的,才是泽村斯宾塞英梨梨的真实面目。
狡猾,大胆,并且不择手段。
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当做棋子,将羞耻当做武器,将所有的一切都押上赌桌。
而自己,那个自诩高明的棋手,却成了她赌局上,最重要的一张牌。
何其讽刺。
霞之丘诗羽缓缓低下头,看着杯中那未曾饮尽的,如血般殷红的液体。
酒液里,倒映出她自己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和一双空洞的,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眼眸。
她感觉不到愤怒。
也感觉不到不甘。
当屈辱的情绪攀升到顶点,剩下的,便只有一片冰冷的,麻木的,死寂的空白。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
仿佛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的人偶。
……
卧室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少女闺房特有的,混合着淡淡馨香与画具颜料的独特气息。
林青的脚步,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怀里,那具滚烫的娇躯还在微微颤抖着。
英梨梨将自己的脸,死死地埋在他的胸膛里,像一只受了惊的鸵鸟,不敢去看,不敢去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完了。
全完了。
他什么都知道。
从自己假装醉酒,到霞之丘诗羽的到来,再到自己最后的“告白”,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自己就像一个蹩脚的演员,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独角戏。
而他,那个唯一的观众,从始至终,都只是带着玩味的笑容,欣赏着自己的表演。
直到最后,才用那句轻描淡写的“我批准了”,给予了自己最沉重,也是最羞耻的一击。
那不是接受。
那是施舍。
是掌控者对挑战者那不自量力的勇气,所给予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奖赏。
羞耻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英梨梨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向着脸颊疯狂上涌,那份灼热,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点燃。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再出来。
林青抱着她,并没有直接走向那张显眼的,铺着蕾死花边的大床。
他的脚步从容而平稳,仿佛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心网】早已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覆盖了这栋占地面积巨大的豪宅。
偌大的泽村家,此刻,空无一人。
除了餐厅里那个已经心如死灰的人偶,和怀里这个快要羞愤到昏过去的金发小猫,再没有第四个生命的气息。
林青的脚步,在玄关处,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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