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7章

作者:神枪老飞侠

“时操已醉,乃取槊立于船头上,以酒奠于江中,满饮三爵,横槊谓诸将曰:‘我持此槊,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深入塞北,直抵辽东,纵横天下: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也。今对此景,甚有慷慨。吾当作歌,汝等和之。’”

  可见人家是真的有这份本事的。

  说句题外话,其实汉末三雄,武艺都算不错,老曹早年麾下没有那些勇将时,自己也是常常陷阵冲杀的,老刘更别说了,双股剑跟吕布都能干两下,后世相传五大剑法,就有他的双剑手段。

  据《阵纪》载:

剑用则有术也。法有剑经,术有剑侠,故不可测。识者数十氏焉,惟卞庄之纷绞法、王聚之起落法、刘先主之顾应法、马明王之闪电法、马超之出手法,其五家之剑庸或有传。此在学者悉心求之,自得其秘也。

  马超的剑法不必多说,当初跟韩遂内讧,众人拔剑大战,马超以一敌多,砍得西凉众将死伤狼藉,韩遂也丢了条胳膊,而刘备的剑法,竟能与之并列,威力可想而知。

所谓顾应法,也就是双兵器相互配合的技法。

至于那个马氏闪电法则不太好考证,也许和闪电五连鞭不无关系。

  孙权其实也不弱,“亲射虎、看孙郎。”当年骑马射虎,伤虎反噬,孙权拔双戟而掷之——这手飞戟的手法说不定是和太史慈学得。孙策和太史慈滚地肉搏时,孙策拔出太史慈背后的小戟戳他,太史慈抢过了孙策头盔招架。

  孙权枪法也不错,一度有单挑张辽的冲动,“权欲自战。”幸好太史慈冲出去接下了张辽,大战七八十合,孙权在一旁静静观看完后,终生没再考虑过单挑一事。

  被诸葛亮用饶舌骂死的司徒王朗年轻时曾单挑太史慈,老奸巨猾的司马懿曾挺枪大战魏延……只能说老阴逼们都习惯性地藏一手。

  话归正传,老曹这条槊,花了足足二百多两白银,今日还是第一次正式亮相。

  王英见敌将也是个矮子,立刻来了精神,吼道:“那矬子,快快受死!”挺枪就刺。

  曹操大怒,大槊一晃磕开来枪,借着马力顺势扎去,虽无什么花俏,速度力道都十足十,王矮虎连忙横枪招架,谁知大槊沉重,竟没架开,所幸他反应不慢,大叫一声滚鞍下马,躲过了老曹势在必得的一刺。

  曹操策马掠过的瞬间,槊尾一摆,磕在矮虎太阳穴上,当即晕倒。

  郑天寿见倒了王英,心中暗自畏惧——他本是个凭手艺吃饭的银匠,偶尔路过清风山遇上两位寨主下来打劫,他仗着自小学成的武艺反抗恶势力,叮叮当当和王英打了半天不分胜负,大寨主燕顺见他手段不凡,留在山上坐了把交椅,好好一个技术工人,从此和吃人魔王们日夜为伍。

  郑天寿自忖,论武功,我和王英也只仿佛,这厮一招便败北,我能好到哪去?

  当即将马头一拨,便欲逃走,谁知曹操胯下“飞电”,乃是不惜血本买下的名马,脚程极健,片刻便追了个马前马后。

  郑天寿心慌,急回身挥刀去砍,朴刀才多长?曹操身体一晃,大槊磕开朴刀,横腰扫去,郑天寿惊叫落马,几个阳谷县小兄弟一直追在曹操马后,见状一拥而上,捆了个倒攒四蹄。

  锦毛虎燕顺朴刀狂舞,和吕方战了七八合不分胜负,偶然余光所及,只见两个兄弟都已被擒,曹操一杆大槊所向无敌,杀得那几十马军纷纷落马。

  这些马军本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利害骑兵,又没有给他们跑马加速的空间,官兵们都持了长枪乱戳乱刺,一个个坐在马上便和靶子似的,灵乖些的跳下马来,又有吕方的喽啰们拿着渔网、套索胡乱拿人,不多时刻,便死的死,抓的抓。

  燕顺心中慌乱,心想此时别无他法,只能拿下这红袍小将,换回两个兄弟跑路,一口刀越发使得发了。

  谁知吕方却是天资极好的,见燕顺发疯,也不同他硬拼,一干画戟盘转周身,守得严严当当,曹操看了不由暗自点头,觉得算是个可造之才。

  又斗十余合,燕顺久战无功,心头一口急火渐渐转怯,吕方看出机会,一连七八戟,杀得燕顺汗流浃背,忽然一戟,勾住那口朴刀刀柄,往回一扯,燕顺兵器脱手,急待抽腰刀时,吕方大戟低扫,削断马蹄一双,燕顺倒撞下来,脑袋磕在地上,脖子扭成了奇怪角度。

  吕方不由叹了口气,他本欲生擒敌将,谁知对方命短,竟是直接摔死了。

  曹操笑道:“吕兄弟,临阵斗将,生死只在顷刻,务求当断则断!你直接杀他,倒还省了一匹马。”吕方点头称是。

  宋朝的战马都不便宜,像燕顺部下所骑,其实多是驽马,燕顺自己骑的倒是真正战马,可惜断了双足,也只能剥皮吃肉。

  众人正在收拾战场,忽闻一片马蹄响震,当头一员顶盔贯甲的大将,纵马狂奔而来,口中暴喝如雷:“何方鼠辈,胆敢偷袭我军!”

第十七回 霹雳火有苦难言

  曹操听见来将声音雄浑,心道这倒似是个猛将,扭头看去,只见那员大将披挂着龟背铠,甲内大红锦袍,头盔上拳头大的朱缨,迎风飘舞,手持狼牙大棒,便如一团火般滚将来。

  曹操眼见这将威风凛凛,心中不由生出喜爱之情,纵马上前亲自交战,大槊对狼牙棒,叮叮当当打了七八合,曹操只觉对方力又大、棒又沉,自己有些招架不住,喝道:“二弟何在!”

  右边林中应道:“武二在此!”说话间一匹黑马飞出,武松双手各执一条四十斤的大戟,如展开了双翼一般,策马直冲那员猛将,大戟直砸横扫,风势狞恶之极。

  那将心头一颤,连忙弃了曹操,挥舞狼牙棒迎敌,两般重兵器相击,那将掌心一麻,心中暗惊:好大气力!

  这时又有一员战将冲来,手使一柄丧门剑,曹操亲自拦住,仗着兵刃长大,远远逼住对方,口中下令道:“郭盛截断敌军归路,吕方正面破敌!”

  部下见老曹指挥若定,无不士气大增,当即一股人随着郭盛掩抄后路,一股人随着吕方正面杀入。

  这两员将非是别个,使狼牙棒的正是霹雳火秦明,使丧门剑的是他徒弟,镇三山黄信。

  他们二人带了八九十马军走中路,得到后队求援,令四十名马军就地看管车辆辎重,余下五十人带着来救援。

  谁知对方竟然还有伏兵,一见郭盛包抄后路,那些马军先自慌了,这边吕方先叫人射出几阵箭雨,零零落落射了十几人下马,余者更慌,有些往前突围的,有想往后逃命的,待到吕方郭盛前后一夹,顿时溃不成军。

  吕方郭盛便来相助曹操,一条槊,两杆戟,围着黄信乱劈乱扎,黄信一柄丧门剑舞成了花,兀自遮拦不住,但他为人硬气,明知死在顷刻,也不求饶,铁青着脸咬牙死战。

  曹操笑道:“失敬了,竟是个不畏死的将军!”掉转大槊一击,把黄信打落马下,那口剑甩出去好几丈远,黄信还待挣扎,颈后一沉,两杆戟已死死压住,只得长叹一声,束手就擒。

  曹操令将生擒之人捆缚了,笑吟吟看武松和秦明相斗。

  要说梁山好汉力大第一,非鲁智深莫属,那垂杨柳倒拔,乃是吊车一般的气力。力大第二,只怕就要属武松。

  原著中他杀死潘金莲西门庆,被发配去了孟州,施恩想请他去对付蒋门神,又怕他带着重枷长途跋涉至此,力气亏耗,想让他养上几个月,武松却不领情,地里找了块四五百斤的石墩,“只一抱,轻轻地抱将起来。双手把石墩只一撇,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

  这还不算,随即只见“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提将起来,望空只一掷,掷起去离地一丈来高。武松双手只一接,接来轻轻地放在原旧安处。”

  回过身来,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四五百斤石墩子,抓不好抓拿没处拿的,单手提起随便一丢,飞起三米多,再轻轻一接放回原处,这是什么样的怪力?

  秦明以狼牙棒当兵器,自然也是大力将军,但是遇上天生神力的武二郎,单论力气一节,未免不如。

  再论招数,大宋国并没有狼牙棒的名家,秦明自不例外。而武松这两条大铁戟,却如同天授,任谁也无他使得这么浑若天成。

  力气不如,招式也不如,秦明这一仗打得十分痛苦,而且副将兵丁都被人拿了,自己光杆司令一个,胆气也是难壮,勉强又斗了几个回合,使个厉害解数逼开武松,大叫道:“且住,在下有话说。”

  他眼光在曹操、武松脸上扫来扫去,只觉悲愤莫名:“你们是何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故要截击我等?”

  曹操马上抱抱拳:“好说,我兄弟乃是东平府阳谷县的都头,今青州府治下清风山草寇攻打州府,青州军将秦明、黄信降了贼,慕容知府特地借调我二人,领军赴青州平叛。”

  秦明听闻吃了一惊,叫道:“阳谷县的两位都头?莫非是‘武孟德’武大郎和‘活典韦’武二郎吗?”

  曹操笑道:“江湖上朋友谬赞罢了,正是武大、武二。”

  秦明连忙滚鞍下马,拱手道:“在下便是秦明!久闻武家昆仲乃是盖世豪杰,只恨公务繁忙,不能相见。谁知今日相逢,却是这般情形。”

  说罢已是满脸羞红。

  曹操肃容道:“天下从无一帆风顺之事,龙游浅滩,虎落平阳,在所多有,何必介怀?只是武某有一事不明:将军本事高强,官也做到了统制使,纵使讨贼不利,又何必从贼呢?”

  秦明听罢更是无地自容,连连叹气。

  黄信昂着头道:“武大哥,且容小弟禀告。”

  曹操回过头:“你便是‘镇三山’黄信了?且起来说话。”

  吕方解开他的绳索,黄信站起身抱拳道:“非是我师父没骨气怕死,只因慕容彦达过于刻薄之故!前番我师父攻打清风山不利,中了激将计,在山上盘旋不去到处寻人厮杀,急切间误踏陷坑,遭人拿了。本来我辈将身许国,死则死矣,不料对方伙中却有个惊天动地的好汉,乃是郓城县押司,及时雨宋江宋公明……”

  武松听了一喜:“公明哥哥不是在柴大官人庄上么?怎么去了清风山?”

  黄信便将花荣如何邀宋江去做客,如何在清风寨被刘高陷害,连同花荣一并抓了,报称是清风山贼首“郓城虎张三”,黄信出马押解回青州,路上被清风寨劫了囚,秦明出兵征讨之事完整说出。

  又道:“那宋公明仗义疏财,好汉谁不敬重?他夸我师父本事奢遮,要留他在山上做头领,我师父死也不肯,便说明日送我师父下山,谁知夜间叫人扮作他攻打青州府城,在城外杀人放火,慕容老狗昏庸智短,竟将我师父满门杀害,这般大仇,谁人能忍?因此我师父只得落草,又来清风寨说我投降,我黄信孤家寡人一个,这身本事,这副官阶,皆是师父所予,自然随其而去。”

  曹操听了,腹内寻思:“山东河北两地,名声超拔者,大名府玉麒麟一个,沧州小旋风一个,梁山托塔天王一个,郓城及时雨一个,我自醒觉以来,名声渐响,也能算我一个。这五个里,以小旋风、及时雨和我这断门剑、武孟德名头最响,我将来若要大举,势必要远胜其余。而且宋江留秦明这条计策,忒也酷戾,不是英雄行径。”

  思忖片刻,已有对策,先对秦明一抱拳:“秦兄弟,你受委屈了。”

  这句话简简单单,却说得情真意切,秦明听在耳中,两行英雄泪顿时垂落。

第十八回 大郎怒斥及时雨

  曹操察言观色,秦明明显郁气结胸,便知道他虽然从了贼,但是心里必不甘心。

  在曹操看来无非几点,其一宋江名声太大,一旦礼贤下士,别人很难不买他账;其二秦明这人显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家坑了他再放低姿态软语相求,他便不知所措;其三则是此人虽然有个霹雳火的绰号,到底不是真硬汉。

  真正的硬汉,只论是非,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其余种种虚妄一概不理。

  不过不是真硬汉也不打紧,反而更好管控,毕竟秦明这身武艺,是真正被老曹看入了眼,虽然不如武松,但远高于吕方、郭盛之流,放在他前世,就是曹洪的水平,已经堪称是难得的虎将了。

  所以他决定收服秦明,即使他已投宋江为主。

  但是不要紧,就像那些有了丈夫的妇人一样,只要老曹看上,那就是老曹的。

  这是大魏之王的霸气。

  “宋公明此人,我在阳谷县也多闻他的好名。”曹操看向黄信,他看得出,这人心里很为他的师父兼上司鸣不平:“他此刻在何处?”

  黄信道:“宋公明道清风山山矮寨小,敌不得大军,于是举寨去投梁山泊,分作三股上路,他和花荣在第一股。”

  曹操道:“我闻花荣乃是清风寨副知寨,也是军将出身,手段比你等如何?”

  黄信坦率地说道:“他的枪法利害,我不是对手,我师父倒是不逊他半分,不过此人更厉害的却是箭法,黄某也曾见识过许多善射之人,无一个能及花荣。”

  秦明也道:“花荣的箭,乃是神箭。”

  曹操点点头,对吕方、郭盛道:“我欲和宋公明一叙,请你二人勿嫌奔波,快马追上他,告诉宋公明,他们的二队、三队已被我所擒,阳谷县武植、武松兄弟,在此专侯!”

  吕方、郭盛齐声应诺,一红一白两匹骏马如飞而去。

  约莫一个多时辰功夫,四匹马飞奔而来,及至近前,一个黑矮胖子滚鞍下马,跪倒在地,拜道:“有罪小吏,不知武氏昆仲领天兵到此,未能自缚远迎,百死莫赎。只求能放我几位兄弟,拿宋江去千刀万剐,宋江亦甘心情愿。”

  曹操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却又舒开。

  只宋江这一拜,曹操已将他看透了八成:此人仗义疏财,待人诚恳,故颇能收揽江湖好汉之心。但是动辄姿态过低,却又有狗肉上不了席的感觉,嗯,有刘备礼贤下士谦恭和蔼的一面,却没有刘玄德骨子里的傲岸与自信,便显得有些油腻和猥琐。

  此人,不足为吾之敌。

  武松和宋江是有交情的,连忙上前扶起:“公明哥哥,都是自家兄弟,何至如此。”

  宋江死命往地上赖:“二郎,我和你乃是私谊,令兄前来捉我,却是公事,岂可以私废公,令兄长为难?”

  武松回头一看,曹操板着脸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不由急道:“兄长,你快劝公明哥哥起来啊,都是自家兄弟,当真要捉他吗?”

  又对宋江道:“出兵之时,实不知哥哥在此,不然拼了这都头不做,也不肯来和哥哥为难。”

  他当初在柴进庄上做客,柴进开始倒还接纳款待,不料武松脾气太刚,喝醉了酒,庄客有什么做不到位的,拔拳头就打,因此满庄庄客都说他不是,柴进也渐渐看不上他了,虽然没有赶走,也只是给碗饭吃。

  武松何等骄傲?见他有始无终,便待要走,偏偏染患疟疾,行不得路,只能忍气养病,这时候恰好宋江来到庄上,对武松好生敬爱,武松感其恩德,拜为义兄。

  曹操微微一笑:“二弟且莫着急,及时雨大名,海内同钦,何况还是你的义兄!只是大家畅叙情意之前,为兄我有一句话,不得不当面问一问宋公明!”

  宋江直挺挺跪在地上,抱拳道:“不知兄长有何事要问,宋江决无一字虚言。”

  曹操双手一背,神色愈肃,他个头还不如宋江高,但此时周围人望着,却觉得如岳临渊,浑无半点矮小之感。

  曹操双目微凝,如两道冷电般照在宋江脸上:“宋公明,你以义气二字闻名江湖,然而为逼秦明落草,使人假扮他冲州撞府,杀死百姓无数,以致于昏官报复,屠其满门。武某今日便要问你一句:百姓何辜?秦明何辜?他惨遭杀害的妻子家人何辜?”

  他这几句话,斩钉截铁说出,便似青天里打了个霹雳,直照亮人心阴私。

  秦明身形一颤,想起那日青州城外满地横尸,想起城头官兵用长枪挑起的妻子头颅,不由放声大哭。

  他身高体阔,满面虬髯,又是烈火般急性,平日最是阳刚不过的大汉,此刻如此恸哭,凡有人心者,谁不动容?一时间,许多人都不由红了眼眶,深感其悲其恨。

  宋江呆了半晌,辩解道:“兄长容禀,小人这条计策,虽是毒辣些,本意却是为留秦兄弟一同相聚,想那慕容彦达,本是个昏庸不堪的,秦兄弟攻打山寨失利,岂能容他?因此小人只得出此下策,小人先前也细加打听,秦兄弟家里上无高堂,下无子息,人口虽多,最亲的也只是他婆娘,虽不合害得嫂嫂身死,却恰巧花荣有个妹子,既美且贤,小人已经做媒嫁了秦兄弟,弥补其丧妻之恨。”

  这个年代尤其是这些自诩义气的好汉们,把女人看得很低。因此宋江这番话,他竟越说越是气壮。

  曹操冷笑一声,指着秦明:“照这般说,他如今美妇新娶,正是人生得意之时,可你看他可得意否?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宋江看了看秦明,叹口长气:“我也没料到秦兄弟对婆娘如此情深,这件事,却是小人办得差了。秦兄弟,是我宋江对你不住,你若有怨恨,便戳我几刀,宋某绝不还手。”

  秦明擦了把泪,缓缓摇了摇头:“罢了,只怪秦明自己命苦,以至于造化弄人。”

  曹操放慢语速,正色道:“宋公明,你是成名英豪,按理武某本无资格说三道四,只是事到临头,有些话不吐不快:我辈男儿生于世间,功名利禄,都是次一等的,头等大事,乃是俯仰无愧此天地!人为万物之灵,只因有情二字,众生有情,才有这世间美好,因此无论何事,总要察人心、近人情方好。”

  “再者,那些百姓,亦是我华夏苗裔,与我等同文同种,我若仗力强则视之如猪狗,杀之如鸡犬,则我与禽兽何异?大丈夫学成本领,上则保国安邦庇护百姓,下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庶几方不负此凛凛一躯,不负旁人赞我等一声好汉!今番看吾家二郎面上,且放尔等离去,若再被吾知汝驱人杀害无辜,宋公明,纵天高九霄,海深无底,我武植亦当为那些冤魂讨还公道二字!勿谓言之不预也!”

  说罢看也不看宋江,返身上马,高喝道:“撤军!”

第十九回 从此两路各西东

  曹操这番大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甚至有些悟性高的如武松等,更是有如梦初醒之感。

  上则保国安邦庇护百姓,下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俯仰无愧天地,须知众生有情,这样的话,这些自诩为好汉的人,从未听人说过,但此刻听在耳中,只觉热血沸腾。

  是啊,如此而活,方不愧生为男儿,方配得上好汉二字。

  宋江跪在地上,亦是魂魄动摇,久久不起,还是花荣看不下眼,将他扶起。

  曹操一边板着脸保持严肃气氛,一边暗自不由惭愧:方才这番话,若是那刘玄德说出,才叫理直气壮。曹某虽然自诩英雄,但也曾造过滔天杀孽。唉,若不是转生此世,看见史书上南北朝异族以我汉人为两脚羊的惨状,“同文同种”的族群之念,曹某又何尝有之?

  武松本来觉得自己兄长太不给宋公明体面,但一来曹操所言,字字句句都敲入他心中,二来见曹操气势沉凝,竟不由有些害怕,也不敢再多说,只低低对宋江道:“公明哥哥,我兄长所言不无道理,还望哥哥细思。”便匆匆上马整军。

  不过时,四十名阳谷汉子,五百名东平府兵,还有吕方、郭盛的一干小喽啰,皆已列队。只见无论阳谷同乡还是官兵,乃至那些喽啰,都一个个挺着胸膛,面带骄傲之色,显然深以在曹操麾下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