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43章

作者:神枪老飞侠

  回头抢了岳飞枪在手,便欲扑击曹操,曹操一惊,正欲躲闪,杨再兴忽在一旁接口:“可是和你徒儿林冲一般的乱臣贼子?”

  周侗身形一顿,神情变幻,忽然一低头,噗!一口殷红热血,都喷在自己白须上。

  “义父!”岳飞惊慌大叫,连忙上前扶住,却被周侗一把推开,满面盛怒:“我没事!孩儿,去备马,老夫这就亲上梁山,清理门户!”

  曹操大笑两声,拉马跑了个圈,远远指着周侗道:“林冲如何上得梁山,江湖中尽有人知,莫说你不知他的苦楚!清理门户?好啊,你去汴京城,取了高太尉的首级,这才有脸去清理你的门户!”

  周侗怒道:“我门中之事,轮不到外人卖弄口舌。”

  曹操道:“不巧了,我亦和林冲相识,承他叫一声‘武兄’,便不得不为他直言!他因妻子美貌,被衙内寻衅再三,高俅不仅不问,还推波助澜,陷害林冲,逼得他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只得落草!周侗匹夫,人称你天下武宗,又称为陕西大侠,自己徒弟被人害得这般情状,你的武何在?你的侠何在?你为什么不闻不问?”

  曹操说到此处,目光如冷电般直逼进周侗眼中:“是否因为对方是堂堂殿帅府太尉?啊哈,好个天下武宗,好个陕西大侠,见权让八分,见官矮三头,不敢招惹那些祸国殃民、荼毒忠良的狗官,对被狗官逼到绝境的可怜徒弟,你倒是能下狠心!你也配说清理门户?入你门户,才是林教头平生不幸之根源也!”

  周侗老脸煞白,岳飞不由狂怒,戟指曹操喝道:“你这厮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我师父对徒儿深恩厚德,你既然与林师兄相识,何不问他,恩师对他如何!”

  曹操摇头冷笑:“小子,你以为做人师父,传授的便只是兵法武艺?你错了!做人师父,最重要的便是教徒弟如何做人!如何做一个立于天地间,俯仰无愧的大丈夫!林冲妻子受辱当日,便当暴起一搏,宰了恶霸贪官,纵使身死,也为天下除一大害,无愧英雄二字,无愧这一身流血流汗练成的好武艺!可他为何不敢?便是有个只知潜头缩首的乌龟师父,教了他武艺,却没教他‘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现在还他娘有脸说要清理甚么鸟门户!滑天下之大稽!”

  岳飞紧紧咬着牙关,怒瞪着曹操,却不知该如何辩驳。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妻子被人所辱,对方又仗着官位构陷自己,难道自己也要默默忍受么?丈夫不可辱!

  曹操也是越说越气,他满怀热忱来结交这位天下武宗,没想到对方竟辱及武二郎。

  周侗若是鄙视曹操几句,曹操或许笑笑也就罢了,但是涉及武松,着实难忍。

  要知曹操自和这二弟相认以来,从没见过他这般失心落魄之态,心疼之下,盛怒早已难遏!

  眼见周侗被自己骂的两眼发直,曹操犹不解恨,连连冷笑道:“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枉我等千里迢迢来拜见,没想到号称天下武宗的竟是这等货色。真乃天下武夫之耻也!武夫者,族之骨也,国之刀也,若练武之人都这般没胆没骨、畏权怕势、不知是非、妄谈忠义,我辈汉人岂不是活该受人欺凌?就你这等货色,也配大言烈烈,看不起我家二郎?吾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一席痛骂,句句戳心,将周侗引以为傲的骄傲,剥皮般活活剥下,那等痛楚,若非当事人岂能明白?此刻能理解周侗的,怕是也只有被诸葛亮活活骂死的王司徒了。

  不过周侗一生习武,老而弥坚,自有一套颠扑不破的人生理念,虽然吐了口血,又被骂的难堪,倒是没有要气死的意思,死死盯着曹操,提起长枪指着他,一字一字道:“我儿,记清此人面貌!巧言令色,善弄人心,险恶诡谲,天性狂悖,他日乱天下者,必此人也。”

  岳飞缓缓点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曹操,似要深深铭刻入脑海。

  曹操心中微微遗憾,这少年天资罕见,不管是以他自家眼力,还是樊瑞的推断而言,都是一代将种,可惜经此一事,怕难为我所用。

  暗叹一声,对岳飞道:“岳飞!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为将之道,首在知机!察阴阳之变,知乾坤之理,明人心阴私,掌进退之道,庶几可保其身。保全此身,才好做事。你别被这老儿教傻了,不然任你有翻天的本事,也难做成大事。”

  岳飞恨声道:“我义父胸中,自有煌煌大道,非汝鼠辈所能得知。我承义父之志,自当躬行大道!你那套花言巧语,莫要拿来骗我。”

  曹操听得大笑,手指点着他道:“区区小辈,看你有几分天赋,不忍你蠢死,这才教导几句,听不听都有你。最后教你个乖:为人处世,莫要一味刚强,譬如你现在对我大放狂言,有何益处?今天是我心宽,若是换个心窄的,现在就宰了你几个小子,洗荡了你这村坊,又有何难?”

  说到最后几句,语气肃杀阴沉,却是当真引出了心中杀意。

  岳飞闻言一凛,曹操这边,自武松而下,栾廷玉、石秀,各个气势不凡,一看就是罕见高手,吕方几个,神完气足,也自不弱。还有樊瑞,目中异光闪烁,披着长发,不时怪笑,显然怀着邪门手段。

  对方若当真要洗了这村坊,自己几个如何能挡?义父武功虽高,却也是年过古稀之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如何胜得过对面这些正当年的狼虎。

  当下强忍怒气,低头不言。

  至于红红绿绿几个少年,早就吓得筛糠一般,视若神明的师父都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之前那点威风早已尽灭。

  曹操努力压抑住杀心,和一丝说不清来由的不安,深深看了岳飞几眼,一挥手,带领众人离去。

  周侗久久凝视曹操背影,直到看不见时,忽然弯腰,大吐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他这倒不是被曹操骂的昏倒,而是为了保护几个小徒,不能由着性子扑杀此獠,故而气闷至极。

  岳飞等人惊得大呼,连忙抱了周侗回家,请郎中来看,郎中开了几味药,让人去熬,对岳飞等人道:“老先生急怒攻心,伤了元气,紧要处是年纪大了,我这副药,也只能稳住一时,若求妥当,还当去大名府,请名医来诊治。”

  岳飞拿出一贯钱,送走了医生,对几个结义的小兄弟道:“你们几个好好伺候师父,我飞马去大名府求见卢师兄,让他找一个手段高明的名医来救义父。”

  几个小兄弟点头应下,都道:“大哥快去快回。”岳飞点点头,去马廊牵出自己的白马,却是内黄县李县令所赠,能够日行一千的宝马,上了鞍鞯辔头,飞马冲出麒麟村。

  有分教:英雄自有家国念,烈士独怀忠义心,龙虎相逢生怒气,人间何处觅知音。

第一百零九回 狭路相逢玉麒麟

  曹操等人自不知气倒了周侗,不过此行败兴之极,难免消沉,骑了马儿慢慢而行。

  曹操担心武松心中积郁,叫到身边欲要宽慰他几句,不料武松笑道:“哥哥不必担心我,先前被周前辈说那几句,着实难堪。后来哥哥和他争执,兄弟在一旁细听,也自想明白了,若无哥哥在,武二或许便正是他所说那般,性燥好杀,成不得大事,然而如今却是不同,我这一生跟着哥哥,还怕做不得大丈夫么!既然周前辈的门槛高,那兄弟又何必去攀?受他传艺之恩,记在心中,有机会报答便是。”

  曹操闻言喜道:“这般胸襟,才不愧是我二弟!”

  又唤牛皋上前:“倒是对不住兄弟你了,你辗转几千里拜师,却因我和二郎故,误了你的机缘。那周老儿能把那岳飞调教成这般,的确是难得的高人,如今却交臂失之。”

  牛皋咧嘴笑道:“哥哥这话,岂不是埋汰小弟?那周老儿对小杨说,不要与这干人为伍,这干人里也有小弟在内,可见他本也瞧不上咱。再说那岳飞固然本事了得,我看小杨也不输他,如何就见得是周老儿调教之功?旁边三个穿红带绿的,一般是他徒弟,也没见有何出奇。”

  说着摇头晃脑起来:“之前只因独自一个,才想投个师父学些艺业,如今和哥哥们日日相聚,快活无比,还要投什么师父。反正来过一趟,便能和老娘交代,回去哥哥做个媒人,让俺讨个老婆,省得看铁牛哥哥逐日笑嘻嘻的模样,让我胀气。”

  石秀听了笑道:“牛兄弟这话不错,你又不似那几个少年,这般年纪,传宗接代才是真理。不要怕,一时若寻不着好的,你秀哥带你去东平府耍子,似你这般黄花男子,还有红包好拿。”

  杨再兴听了欢呼一声:“东平府哪家的姐姐漂亮,都在小弟心中,哥哥们只顾来寻小弟带路。”

  曹操急忙道:“石秀兄弟,小杨,放着牛安人在此,带坏了牛皋,我等面上都不好看。”

  吕方忽道:“方才哥哥有句话最是说到我心底,林教头被高俅那般迫害,他不说去帮徒儿出头,反恨林教头落了草,清理门户的话都说出来了,这等心肠,也配叫做大侠么?”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都为林冲抱屈。

  樊瑞冷笑道:“其实以兄弟之见,今日既然翻脸,便当斩草除根!我观那岳家儿郎,定非池中之物,既然不能为哥哥所用,便当早早除了他,省得将来为敌。”

  石秀皱眉道:“这话却是没理,那周侗虽然迂腐,又非恶人,反而多有义举。他名望既高,年纪又大,几个徒弟,都是少年,我等杀了他,有损好汉声名。”

  曹操笑道:“我知道樊瑞兄弟心思,这等少年,英华天授,来日可期。今日除他不费吹灰之力,来日他成了气候,再要除之,不知要花多大代价。”

  樊瑞喜道:“哥哥说的正是,小弟便是这番想头。”

  曹操眼望北方,漫声道:“兄弟,愚兄非是墨守成规之人,亦无襄公之仁。若我的目标是宋国,或许今日便顺势除了此子!只是如今局势,大患在北,那岳飞虽与我无缘,却也是汉儿中罕见的英杰,我又何忍伤之!他能有所成就,也是为我分忧,至于说灭了异族之患,他当真和咱们对上……”

  曹操微微一笑,眼中迸射出锐利而自信的光彩:“呵呵,难道我等兄弟,还惧怕后生小子么?”

  樊瑞为他豪情所染,摇头笑道:“哥哥说的不错,倒是兄弟狭隘了。”

  曹操拍拍他肩膀道:“你乃是老成持重之念,并非狭隘。只不过九洲茫茫,英才无数,世间又岂有不历艰险,便登奇峰的道理?待他日龙蛇四起之日,才是我兄弟大展身手之时,吾若不能败尽天下英雄,又凭什么把汉帜插遍世间!”

  他这一席话,睥睨当世,尽显霸主之气,众人听在耳中,都觉豪情难抑,恨不得振声长啸。

  时迁兴奋地叫道:“随哥哥荡尽天下英雄之日,便是我等兄弟留名青史之时!我时迁倒要让世人知道,便是一个偷儿,也未必做不得万户侯!”

  曹操听了大笑,高声道:“若真有那日,云台阁中,吾等兄弟同享万世香火!”

  一番话,先前的压抑感荡然无存,众人齐声大笑,策马扬鞭,就在苍茫平原上狂奔起来,当日便回了大名府。

  依旧在昨日歇宿的老店歇了,次日睡到上午,不慌不忙用了酒饭,便上路回阳谷,谁知出城门三十余里,经过一个冷僻处,忽然冲出一彪人马拦住去路。

  曹操等人停下马,见那伙人约有五六十个,都穿白色劲装,一个个神色精悍,各提刀枪,亦不敢小觑,吕方出马喝道:“你等是什么鸟人?为何挡着我等?”

  那伙人中有个叫道:“我亦不愿来为难你们,只是你们不该得罪我师父,他老人家气得病重,我这做徒弟的,岂能不为师父出头?”

  说话间,那伙人左右一分,露出中间一匹神俊的白马,上面坐着个相貌堂堂的好汉,二十八九年纪,八字眉,麒麟眼,身躯高大,披挂一副银光鱼鳞细甲,披散着头发,显得极为潇洒,手中一条丈二钢枪,神情睥睨骄横。

  “周侗的徒弟,那便是玉麒麟卢俊义了!”曹操立刻猜出对方身份,就马上一抱拳:“久仰卢员外大名,不料这般情形相见。”

  卢俊义嘴角挤出一丝笑,看着曹操道:“武孟德大名,亦是久闻,说起来和你们家的郑大掌柜还打过两次交道,做了几笔生意。我亦料不到相见便是仇家。”

  曹操道:“本来好好去拜访尊师,他开口辱我二弟,我便也骂了他一顿。这些倒也不重要,反正冤家已结,卢员外也拦在了道上,那就请划下道儿来,看此事如何了解吧。”

  卢俊义道:“也简单,你们脱了鞋子,赤脚步行去麒麟村,给我恩师磕头陪话,他老人家若是谅解,你们就没事了。包括我们的生意,都可以继续做。”

  曹操只觉一股邪火直冲天灵,心道这两天难道是撞煞了么?如此不顺,直逼我处处树敌!

  着实是卢俊义那句“生意可以继续做”太过气人。

  曹操呵呵一笑,随即冷下面孔道:“磕头陪话,恕难从命,还有既然说到生意,顺便知会你一声,以后你卢家的生意,就不要在山东做了。”

  卢俊义惊奇地笑了笑:“难道我没说我是谁?”

  “你是河北三绝,玉麒麟,卢俊义,身家豪阔,号称天下棍棒无对。”曹操冷然道:“我知道你是谁,是你不知我是谁。”

  卢俊义上下打量着曹操:“阳谷县捕头,武孟德,断门剑,手里有不少强抢豪夺来的生意产业,你不就是武大郎吗?”

  曹操露出冷漠狰狞的微笑:“你看,果然不知我是谁。”

  我是大汉魏王曹孟德!

  你一个区区土老财,也敢跟我面前拿大——连续的不顺,终于激发出曹操潜藏的凶性:“二弟,去试试这头玉麒麟到底有多大本事!”

  武松闻言,一伸手,取了双戟在手,当的一敲,胯下掠影如一道轻烟般蹿出,直奔卢俊义!

  有分教:眼外冰霜犹寂寥,胸中浩气已冲霄。如今天下谁识我?欲刻姓名当用刀。

第一百一十回 活典韦战玉麒麟

  卢俊义见武松来得猛恶,丝毫不惧,一边纵马来迎,一边笑道:“你就是纠缠吾师的那厮?”

  武松面色一变,双眉耸起,凶如饿虎,狞声道:“正要领教周前辈首徒的本事!”

  手中大戟一高一低,分心猛刺。

  卢俊义也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一介富家子弟,要什么好吃好玩没有?偏偏每日大半时间都在打熬武艺,若非爱极了武道,如何能有这般毅力?见武松攻来,钢枪横拍,意欲震开他双戟。

  谁知武松招数虚实难测,左戟看似前刺,其实浑未用力,此刻猛然斜挥,斩向卢俊义钢枪,右戟却是陡然加速,疾刺卢俊义心口。

  卢俊义一惊,连忙侧身避过,但听当的一声,武松左戟和钢枪交击,武松借这相撞之力,一拧手腕,左戟横扫而回。

  卢俊义避之不及,仓促间往马背一仰,躲过裂体之厄,二马交错跑开,卢俊义挺腰坐起,直觉背后凉阴阴的,却是出了一片冷汗。

  一时间,曹操这边的好汉齐声喝彩,卢俊义的麾下却是人人失色,这些人自追随卢俊义以来,从未见过有人能在他身上占到一丝一毫便宜。

  场中,武松,卢俊义各自带马而回,再次冲向对方,眼见二马交集,两人却是不约而同将缰绳一拽,两匹马齐齐嘶鸣,便在原地打起转,马上两员将挥戟舞枪,放手恶斗!

  这一遭,卢俊义不敢有丝毫大意,一身武艺淋漓尽致地施展开来,武松也是全力施为,两条大戟便如两朵乌云般罩住对方。

  栾廷玉、石秀都自负身手不凡,此刻却均看呆了眼——

  都道玉麒麟厉害,浑不料竟这般厉害!

  早知武二郎不凡,却不知竟如此不凡;

  这两个狠人,先开始都咬着牙,各自舞动兵刃,闷声大战,战到二三十合上,肝胆渐渐舒张,伴随着出招发力,便不时发出暴喝声。

  待到交战五六十合,已是目光如电,吼声如雷,哪里是人间武将,分明若天上神魔!

  待战到一百合,这两人速度不曾稍减,依旧狂吼猛杀,两条戟,一杆枪,招数快到看不清,只听到连成一串的巨响,几乎要震聋了人耳。

  此前武松与双枪将董平大战,战到一百合时,强如董平,也只有招架之功。可是这河北玉麒麟,战到此时,依旧丝毫不弱于武松,一条枪便如龙一般上下飞舞,不曾折半点威风。

  武二郎也是天生的神力,越打越是精神,两条戟或快或慢,或轻或重,竟是以重兵器施展出极为精妙的变化,把力道之雄浑与招数之精细融为一体,将“刚柔并济”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已是武学中难以想象的可怕境界。

  有一篇《破阵子》,道尽二人交手时光景:

  烈马奋蹄交错,豪杰动怒争锋。

  双戟疾劈天地裂,枪起凌空卷大风。

  金声震耳聋。

  或道天机更改,恰当命里遭逢。

  暴雨惊雷图碎玉,冷电狂飙欲斩龙。

  喑呜各逞凶。

  曹操让武松“试试这头玉麒麟多大本事”,到此刻,算是试出来了:虽然极为奢遮,武松也尽抵挡得住!

  曹操彻底放心,残忍一笑:“众位兄弟,随我去将卢俊义的人杀光,再合力并了这头玉麒麟!”

  一众兄弟早就看得热血沸腾,闻曹操令下,齐声唿哨,十匹马一并杀出,直冲向卢俊义所带人马。

  这伙人算是卢俊义的家丁,平日负责保护商队安全,以及看家护院,大都受过卢俊义指点,放在江湖上,已是极为罕见的精锐,但如何及得上曹操这一群大虫?

  便见曹操居中,栾廷玉在左,石秀在右,三个并头杀来,仿佛一把热刀切猪油般,径直杀入了敌阵。

  后面紧随的是吕方郭盛两条戟,薛永一条枪,樊瑞一柄剑,将时迁死死护在中间,时迁一条朴刀盘来盘去,急得大叫连连,依然找不到人来砍。

  牛皋和杨再兴压阵,两条锏、一条枪,神出鬼没,杀得对方肝胆俱寒。

  五六十个家丁,一个照面,便有半数落马。

  这些家丁追随卢俊义多时,听见他们惨叫落马,卢俊义心如刀绞,怒吼道:“贼子敢尔!”

  但打到这个地步,他早已出了全力,别说救人有心无力,自家想走都要问过武松。

  一边抵挡着依旧疯狂砍杀的武松,看着对方龙精虎猛的气势,自艺成以来,首次泛起无力之感:“这厮竟是天生的悍将!力大无穷,直觉敏锐,戟法灵气四溢,无一丝斧凿痕迹。恩师啊,这等猛士旷世罕见,你为何看不起他?”

  达到这个地步,卢俊义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撞上硬石头了,不由暗自后悔,不该听到岳飞讲述后,便不管不顾出来寻仇,仔细想想,那武孟德一两年间声名大振,又岂会是任由自己揉捏之辈?

  到底还是顺心如意的日子过了太久,小觑了世间艰险,还有天下英雄。更不明白以武松这等惊世骇俗手段,自己的师父为何会口出恶言。

  这就是造化弄人的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