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37章

作者:神枪老飞侠

  曹操微笑道:“昔日曹孟德身边有虎痴许褚,能力敌万夫,其字仲康。我既称武孟德,身边有此两头真虎,岂不是正好叫做阿仲阿康?”

  李逵笑道:“哥哥身边,还有我铁牛!”

  曹操心中暖意升起,笑道:“正是,有你在,又胜十头猛虎。”

  三人口中说些闲话,下得岭来,东方已白,李逵老娘在儿子背上睡着,曹操恐她年老着凉,脱了外衣给老娘披着,向李逵道:“这里去朱富家还有多远?”

  李逵辨了辨路,道:“往前走是前村,再走是后村,然后绕过县城,便是县西村朱富家。”

  曹操叹口气道:“路程不近,既然如此,我等休辞劳苦,赶到朱富家再休息不迟。”

  三人便拔脚走路,不多时到了前村。

  这三个走了一夜,又与虎恶斗,岂有不累的?

  一个个低着头只顾走,谁也没想到经过的一道篱笆墙后面,藏着一双恨意十足的眼睛:“便是这三人,杀了我老公,烧了我屋子,害老娘年轻轻与那死鬼守寡,如何肯与他干休?”

  有分教:同生共死见之兽,遇祸分飞多属人。寡妇心头含怨憎,豪杰无奈竟沉沦。

第九十四回 铁棒恶斗青眼虎

  却说李鬼那风骚婆娘,昨日见机快,早早溜了,躲在林子里望见李逵烧了草屋,咬牙恨绝,只得暂回前村爹娘家里。

  今日一早起来梳洗,正见曹操等三人从院外经过,慌忙进屋对爹娘道:“那伙杀我老公、烧了我屋的,正从门前过去,内中一个背个老婆子,便是悬赏一万贯的黑旋风李逵。”

  她爹娘听了,连忙来报知里正,里正得知道:“这个黑旋风,正是岭后百丈村当年打死人的李逵,一向逃走在江州,又做出弥天大祸,行移到本县原籍追捉。如今官司出万贯赏钱拿他。他却走在这里!我知道了,定是他回家搬取了老娘,要往梁山泊去。”

  便叫人去本地曹大户家借了一匹好马,自己骑了,让李鬼婆娘坐在身前,二人一马,绕条路奔到县城。

  沂水县的知县闻报大惊,连忙升厅问道:“黑旋风如今在哪里?这是谋叛杀官的逆贼,万万不可走了。”里正道:“早上从我村经过,看方向是去后村,这厮们不敢进县城,必是要绕去县西村,取道去梁山泊。”

  知县叫道:“不好!若去梁山泊时,他过了县西村,往沂蒙山里一钻,小路无数,我却如何拿他?”

  李鬼婆娘壮起胆献计道:“民妇见他三人都是徒步,那李逵背着个老婆子,想是他娘,如何能走的快?若使人快马先去县西村伏路,必能捉得住他。”

  知县定睛一看,见她生的野俏,不由大喜,赞道:“看不出你这女子,倒是个女中诸葛,事毕且不忙走,本县要与你讨教讨教。”那婆娘大喜,做出些羞怯模样道:“敢不随相公之意?”

  知县一时心头火热,忙唤取县里的都头,教他带足人手,都骑骡马,前去县西村拦截,“务必将那干人尽数拿下,不可走了一个。”

  都头领台旨,雄赳赳下厅来,将满县七八十个得用土兵尽数点起,各自带了拿手的器械,满县借凑够了骡马,卷起滚滚烟尘,径直奔县西村,就在村外树林埋伏。

  等了足有一两个时辰,眼见得日已过午,远远望见三个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那都头嘱咐手下道:“这几人闹了江州,又闹了彭城,非是一般人物,你等都藏好莫要露头,待我独自和他们挑战,若能赢最好,若是拿不下时,我便叫一声:‘儿郎们何在’?你等便放声呐喊、四面杀出,那厮们见这般声势,只道我有伏军千百,必然胆寒,正好放手拿人。”

  土兵们齐齐应了,各自缩了头在树后不提。

  曹操三人正走,忽见前头一个精壮汉子,身着都头服色,手持朴刀,拦在路中,脚步立停。

  曹操左右看看地形,低声对二人道:“这个都头挡道,定是我等行踪泄露。谅这厮岂敢一人来捉我等?看这左右林外脚印凌乱,林中必有伏兵无疑!”

  栾廷玉道:“这便如何是好?”

  李逵若是平时,自然无惧,但此时背着老母,也不由焦急。

  曹操道:“他敢独自拦道,想必有些武艺,铁牛且把老娘放在路边大石之后,栾教头去对付这都头,我和铁牛分左右杀入林中,不待那厮们杀出,先自杀他个落花流水。趁他乱时,一起回头,合力去擒了那都头。”

  李逵道:“好!”随即一低身,将老娘放在一块大石后坐了,低声道:“娘你莫怕,恶人拦路,儿子和哥哥们去赶走他。”

  他老娘一路沉睡,这会儿迷迷糊糊醒来,嘱咐道:“不可下重手打人,吓唬吓唬赶走便是。”李逵道:“我自省得!老娘,给你两个猫崽子抱着玩。”

  之前路过后村时,虎崽饿了乱叫,三人找那养羊人家,花些钱买了些羊奶喂饱了,此刻正在虎皮中酣睡,便连虎皮给老娘抱着。

  安顿下老娘,三个好汉仗着三条哨棍,并肩走上前,定睛一看,这都头生得面阔眉弄,须发尽赤,双眼碧绿如番人一般,曹操见了暗叹:“这厮眼睛,倒和江东碧眼儿一般无二,只是胡子不是紫色。”

  看他一双碧眼,忽然想起朱富提起过,他曾拜本县都头“青眼虎”李云为师。

  便开口问道:“可是‘青眼虎’李都头当面?”

  李云上下打量两眼,道:“你是何人?如何认得我?”

  曹操笑道:“我乃是梁山好汉及时雨宋江,你可曾闻我名字?”

  李云听了吃一惊道:“孝义黑三郎?”

  曹操大笑道:“正是在下,都头也曾闻我名字?”

  李云叹气道:“江湖中汉子,谁不曾闻你好名?若是私下相逢,本该拜见,还要请哥哥喝酒才是正理。奈何此刻情形,大家是敌非友,宋押司还请莫怪!”

  他说罢一抱拳,顺势将朴刀舞了个花,摆出个猛虎硬爬山的架子,口中叫道:“三位是一起上,还是一一前来赐教?”

  栾廷玉大喝道:“我们昨夜已打死两头猛虎,还差你一头青眼虎?”说罢一纵身,哨棒化作万千条棍影,向李云罩去。

  李云也是识货的,一眼看出栾廷玉棍法高明,叫道:“来的好!”挥动朴刀相迎。

  曹操叫道:“此时不开杀戒,更待何时?”纵身便冲向左边树林,李逵则冲向了右边树林。

  伏在林中土兵都愣住了,心想这两人如何杀进林子里来了?看见我们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动吧,人家明显是冲咱们来得;动吧,都头还没喊“儿郎们何在”呢。

  正犹豫间,曹操已冲到身前来,左手握着哨棍中间一截,两头舞动抵挡兵器,右手拔出宝剑,一剑一条人命。

  另一边李逵更是不留情,使哨棒打翻了三五人,抢把朴刀,掀起腥风血雨。

  两边林中各有三四十土兵,何曾遇见这般一双杀神,须臾间被他二人杀死十七八个,余者肝胆俱裂,发一声喊,都往林子深处逃去。

  李云在外面独战栾廷玉,已战到十合往上,一条朴刀虽使得花团锦簇,却被栾廷玉死死压制在下风,暗自吃惊:“哪里来得这般好手?”慌忙叫道:“儿郎们何在?”

  他方才全心大战栾廷玉,两耳不闻外事,直到此刻喊不动伏兵,这才惊觉林中伏兵出了事,“儿郎们”的哭爹喊娘声正越来越远。

  正惊慌间,却见曹操、李逵自左右林中奔出,心中越发乱了,暗道:“这两人杀散我七八十人,好生了得,不下狠手拿了这厮,如何与对方交涉?”

  当即虎吼一声,将压箱底的几招杀手锏使出,刀芒顷刻暴涨,栾廷玉精神一振,叫道:“好刀法!”手中哨棒陡然加快,但听叮叮当当一阵疾响,每一刀都在全力爆发前被栾廷玉棍头按下。

  栾廷玉一连挡了对方十七八刀,只觉对方速度忽然一慢,知道对方一口气已难继,忽将哨棒丢个解数,骗开他刀,棒子一转,直探入李云两脚间,一拨一扫,李云顿时身不由己,“唉呀”一声,一个劈叉坐倒在地。

  李逵见了呵呵笑道:“这鸟都头如此不济,也敢来捋虎须,岂不该死?”

  说罢便提朴刀奔向李云,李云叹息一声,闭目待死。

  有分教:碧眼赤须本事高,冠绝沂水手中刀。平生少见英雄汉,铁棒相逢壮志消。

第九十五回 谁还不曾打过虎

  李逵正待下毒手,忽闻有人高叫:“刀下留情!”

  循声望去,却是朱富骑着匹大马,飞一般跑来。

  及至近前,滚鞍下马,直挺挺跪下,流泪道:“小弟在家中听得厮杀声传来,赶来一看,铁牛哥哥正要下手。这李云乃是小弟师父,日常极是关爱小弟,他在县中也一向与人为善,是有口皆碑的好人,小弟冒昧恳求,哥哥们饶我师父一遭。”

  李云睁开眼,怒道:“朱富,你竟和梁山泊贼人有牵连?”

  朱富苦笑道:“师父,不敢相瞒,我嫡亲的兄长朱贵,便是梁山泊的头领。”

  李云厉声道:“你哥哥作为与你何干?你本是个勤勉持家的人,何苦要和这些强人牵扯?这个黑旋风李逵,你可知道他在江州杀了蔡太师的亲子?又在彭城害了蔡太师的门生?如何敢同他称兄道弟?”

  曹操听李云一席话,句句都为徒弟着想,浑不以自己性命为意,倒是生出些好感。

  上前斜睨着他,冷声道:“那你可知蔡京勾结群奸,蒙蔽皇帝,任用私党,搞得民不聊生?你又可知他儿子蔡得章在江州欺凌百姓,纵子行凶,染了多少血债?江州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至于那朱勋,更是血债累累,罪恶滔天,在江南天怒民怨,这才来北方避祸,自他到任彭城,刮的地陷三尺,百姓连烧柴都成难事,这等大奸大恶不死,还要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他这番话说得堂皇正大,李云闻言不由张口结舌,良久方道:“国家……国家总有法度……”

  “国家法度若有用,这世间也没我等好汉了。”栾廷玉哂道。

  李云无话应对,低头叹气:“罢了,技不如人,只求速死。”

  朱富大惊道:“师父,你受官家多大恩德,值得如此?”将身体拦在李云之前,拜曹操道:“求哥哥千万饶我师父一命,他这般好人,不该早死。”

  曹操温言道:“既是兄弟,何至于此?快起来。”先拉起了朱富,又对李云道:“我也不怕你冥顽不灵,我等行事对错与否,久后自知。朱兄弟既然开口求情,岂能折了他的颜面?青眼虎,你且去吧。”

  李云惊愕地看向曹操:“当真肯放我走?”

  曹操失笑道:“你又不是美人,我骗你有何益?”

  李云爬起身,向众人唱个大喏:“既然如此,活命之德,我李云铭记于心,日后自有报答。”

  朱富拉住他道:“师父,本县知县,是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小人,你这番没拿住人,又折了许多人手,以他性情,岂能容你?”

  李云呆了呆,叹道:“随他去,我自无愧于心便好。”说罢挣开朱富的人,也不拾他朴刀,就这般赤着手,一瘸一拐往县城去了。

  朱富叹道:“我师父为人厚道,本事不凡,本想拉他一起去给哥哥效力。”

  曹操拍了拍他道:“兄弟,你的心思,我如何不知?只是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强逼着他,纵使去了,心中也不快乐,却又何必?我等兄弟们在一处图谋大事,最紧要便是同心同德四字。”

  朱富听了钦佩道:“人家都求麾下能人越多越好,哥哥却考虑这般细致,可见胸襟。也不枉兄弟们倾心跟随。”

  说话间,李逵去背了老母,朱富忙上前问好请安,又见栾廷玉抱了一对小虎,不由大惊,细问来由,得知三人夜战二虎,不免大为惊叹。

  待回到朱富家,早收拾起两辆马车,一辆装了朱富老小,一辆装了家什器物,几个没家没业的伙家甘心跟随,其余带不走的家私,尽数分给了亲友故旧。

  朱富办事很有一套,相别仅一天,诸般事宜都办的仅仅有条,不仅自家中打理妥当,更买了几匹好马,让众人赶路时替换。

  李逵服侍老娘坐上了车,拜托朱富浑家照料,众人都各自上马,沿着小路向西而行,晓行夜宿,先后穿过沂蒙山、莲花山、云蒙山,走到第五日上,已进入东平府地界。

  远远望着熟悉的城池,想起数个月没见的兄弟,曹操心中涌起一股温情,对朱富道:“今日进城歇宿。日日露宿,我们受得了,老人孩子也受不了。”孩子是指朱富的子女。

  他们一路上也经过了两个县城,却都是绕城而过,至多让朱富带人入城买些补给。

  朱富担心的看了一眼李逵。

  曹操和栾廷玉倒是无碍,黑旋风李逵的悬赏贴遍了每座大小城池。

  曹操一笑:“铁牛,寻把短刀来,磨的快些,便少受苦。”

  李逵一脸懵圈的找出了朱富心爱的菜刀,溪水边找块卵石,磨得飞快,递给曹操。

  “脸来。”

  “哥哥不要!”

  “与我按住了这厮!”

  “啊!”

  一阵杀猪般打闹后,李逵泪汪汪的,摸着自己光洁的大脸蛋子,仿佛第一次遭遇剃毛的小狗,低着头不肯理人。

  曹操用树叶擦去卡在刀刃上的胡子,转手递给了朱富,朱富心疼地打量着仿佛被钢矬矬过一般的刀刃,欲哭无泪。

  “这不是很富态么?让朱富找件他的绸衫给你,再戴一顶子瞻帽,蔡九复生,也认不出你是黑旋风。”曹操笑嘻嘻道,很满意自己小弟的新造型。

  果然,当没了胡子的李逵头戴子瞻帽,身披福字绸衫,坐着高头大马进城时,守门的兵丁看也没多看他一眼。

  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嘱咐朱富的伙家们照顾好老小,曹操梳洗一番,带着栾廷玉、李逵、朱富,一起去兵马司衙门,给了门子一个两钱银的门包,让他去通报副将武松:“哥哥武植来寻。”

  没多时,一串急促步伐响起,武松雄健的身形飞一般来到门口,往下一跪,一把便搂住了曹操:“哥哥,想煞兄弟也!此前连连去信,都道哥哥外出未归,怎得写封书信来也好。”

  曹操也紧紧抱了抱武松,这才道:“二郎不要婆妈,这趟正是特地来见你。起来起来,为兄替你引见几位好汉,这一位乃是‘铁棒’栾廷玉,使得好枪棒!随着为兄,出了不少大力。这位是‘笑面虎’朱富,乃是开酒店做买卖的好手,也学过些拳脚在身。至于这个——”

  他叫武松弯下腰,附在耳边道:“乃是‘黑旋风’李逵。”

  “啊?是他!”饶是武松虎胆,亦不由吃了一惊,圆睁怪眼,上下打量李逵,惊道:“哥哥如何同这等人一处厮混?”

  李逵听了大怒,嚷道:“我敬你是我大哥的亲兄弟,也听人夸你是条好汉,谁知这等看不起人?你不就是打了个虎么,谁还不曾打过虎似的!我铁牛前几天,也曾赤手空拳活活掐死一头大虎,你道我弱似你么?”

  武松听了一愣:“你也打死过虎?赤手空拳?”

  李逵道:“两位哥哥亲眼所见,你问他们!”

  见武松看来,曹操微笑,栾廷玉牙疼似的抽口气,点了点头。

  武松也是个性子傲的,景阳冈徒手打虎,乃是他平生快事,闻听李逵也赤手空拳打了个虎,心中不由起了比较之念,看李逵仰着大脸盘子,等着双铜铃眼看着自己,武松只觉拳头发痒,笑道:“你弱不弱似我,嘴巴哪能讲出高低?还得在拳头上说话。”

  李逵一听,火气更大,对曹操道:“哥哥,这可是你家二哥先找上铁牛的。”

  曹操摇摇头,望着武松道:“可有僻静些所在?让你二人先见个高低,然后同去喝酒。”

  武松喜道:“哥哥懂我,兵马司衙门里有的是所在。黑大汉,给我来!”

  有分教:谁还不曾打过虎?开口便把二郎堵。未试边个拳头强,岂知何人皮肉苦。

第九十六回 武二郎对黑旋风

  武松带了四人,进了兵马司衙门,绕来绕去,来到练拳法的小校场,只见沿墙一遭都是沙袋、木人,地上匀撒黄土,平平整整。

  武松自脱了上衣,露出虎一般精健的体魄来,活动一下筋骨,招手道:“你来你来,外面都传你是七杀入命的凶人,我倒看看有几分本领。”

  李逵闻言,呼呼两把扯了衣服,密密麻麻一大片护胆汗毛蜷满胸腹,若是拉开都有手指长短,遍体皮肉黢黑,恰似一只黑熊立起,壮硕不亚武松。拧了拧腰,扭了扭脑袋,吐气开声,一个冲拳砸向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