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203章

作者:神枪老飞侠

  遂把眉头一皱,做出推心置腹模样:“大丈夫不打不相识,小将今日虽遭了仙师手段,心底却是由衷敬佩,若蒙仙师不弃,情愿拜为弟兄!待仙师在官家面前成了红人,念在兄弟之情照拂小弟一番,小弟岂不是也要飞黄腾达?此事你我两便,若是不信,辛某发个誓言你听。”

  挣扎着跪起身,满脸毅然神色:“辛某今日指灯为誓,要同樊仙师结为真心弟兄,荣则俱荣,损则同损,此心若是不诚,叫我、叫我……”

  他本想说叫我死于万箭之下,随即一想此人用妖法害我,此仇如何不报?况且他这野路子,也入不得官家之眼,辛某乃是出兵放马的人,若是应了誓言不是耍子……

  一时心念电转,却发了一个牙疼誓:“叫我化为猪羊,被人红烧清蒸。”

  樊瑞死死盯着他,似乎要辨别他诚意真假,直看得辛兴宗发毛时,也才点了点头,眉目舒展,微笑道:“辛兄不愧将门子弟,果然一步十算——呵呵,且不说日后飞黄腾达,便是如今,也免了你碎剐之祸!小道既要借辛兄的路走,自然先要放辛兄一条路走。”

  辛兴宗连连点头笑道:“小小心思,岂能瞒过樊兄慧眼?”

  两个相视大笑,心中同时喜道:“蠢材,中我计也!”

  笑罢,樊瑞摊开左掌,右手捏个诀,就掌心里画个开锁符,把那锁头一拂,当啷一声,锁头自家跳开,樊瑞拉门而入,摸把短刀,割断绳索,就手将刀塞入对方掌中:“辛兄没了兵器,先把此刀防身!”

  辛兴宗一刀在手,心中登时安定许多,却听樊瑞絮絮叨叨,说出一番话来。

  这正是:意真情假斗舌才,脸笑心黑怀鬼胎。脱锁放得恶犬去,欲牵童贯破门来。

第四百四十回 兴宗冒死破杭州(下)

  樊瑞低声道:“我方才细思,自家毕竟担个贼名,若是将来官家问起,多少是个短处。况且你我既然结为兄弟,今日拿你,怕是有损威名,岂能不加补偿?”

  辛兴宗闻言心中一跳,不由热切起来:“哥哥这般说话,必有定计,小弟洗耳倾听。”

  樊瑞冷冷笑道:“我在梁山麾下,已是迫于无奈,却又派我千里迢迢来替方腊打仗。呵呵,方腊这干鸟人,同我有何交情?倒不如卖了他们,送于兄弟做个人情——原来兄弟你今日并非失机,而是与我本有旧交,恰好阵上相见,故意卖阵,乃是为国家份上,甘冒奇险入得杭城,以便里应外合,兵不血刃夺这城子。”

  辛兴宗越听眼睛越瞪得大,一颗心怦怦乱跳,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小弟世受国恩,为国家何惜冒死?也多亏了樊家哥哥义薄云天,肯念你我当初义气……只是如何里应外合,才能兵不血刃夺他这城?”

  樊瑞呵呵笑道:“方腊麾下,都是草寇,懂什么战阵厮杀?他这城子看着难攻,在樊某眼中,破他易如反掌也!你且听好——”

  脸上露出一丝恶意,低声道:“他这里的战将,多有悍勇之辈,兵士却是不堪鏖战!你叫童贯莫带大军,只约他城下斗将,一日三场,连斗三日,谁先胜得五场以上,便算谁赢,官兵赢了退兵,贼兵赢了让城,方腊强于将、弱于兵,必然允许……”

  辛兴宗皱起眉头:“这、这是阳谋?不怕哥哥笑话,童帅手下,本事高过小弟的,至多三五人,若是斗九阵,真无必胜把握。”

  樊瑞不耐烦地摆摆手:“屁阳谋!第一日、第二日只安生斗将,待到第二日晚,他待第三日厮斗,哪里有备?樊某做个法,遮住星月之光,你等派两支精锐人马,一支偷袭东城,若得手便最好,若不得手,鼓噪声势,另一支人马趁机暗渡西湖,抢他水门,他一则看你等无水军,二则被东城羁绊住主力,必能大破。”

  辛兴宗听罢,心下盘算一番,眼珠中冒出精光来,重重抱拳:“此城若下,小弟必在童大帅面前,力陈哥哥功劳。”

  樊瑞又把手一摆,满脸阴狠:“这时候说甚么功劳?无毒不丈夫,要做事就做个绝!你等打了此城,我自去保方天定杀出,将来决战帮源洞,你我兄弟里应外合,擒了方腊,那时方见我兄弟的手段也!”

  辛兴宗连忙捂住嘴——却是忽然想起身在牢中,不然几乎要仰天大笑,强自忍耐住,重重点头:“小弟前途,皆在哥哥手中也。”

  樊瑞笑道:“愚兄前途,亦在兄弟手里!”

  两个对视奸笑,樊瑞却从怀中摸出两块拳头大的熏肉,一小瓶酒:“你速速吃喝,养足力气,这便送你出城!”

  辛兴宗闻见肉香,肚子一阵鸣叫,连忙接过,狼吞虎咽吃了,樊瑞一指牢门:“我此时不便露踪迹,只在后面暗助你,你杀出牢房,向北直行,到了城墙下,我自有妙法助你出城。”

  辛兴宗点了点头,他自幼习武,十四岁上阵,自然不惧厮杀,一口喝干了酒,活动开筋骨,仗着短刀便往外冲,冲出数十步,拐角处撞见一个狱卒,不待对方叫出声,飞出短刀将之杀死,拾起狱卒单刀,一路杀出牢狱,路上遭遇七八个狱卒,皆遭他砍翻,闯出大门,望北便逃。

  这时樊瑞悄然而出,旁边大树阴影里,闪出刘唐、史进,都蒙了脸面,低声笑道:“这厮武艺倒还不错,带着伤势,居然还能一气杀出。”

  这两个在此,亦是曹操安排,生怕辛兴宗不济时,却好相帮,如今却没用上。

  樊瑞笑道:“两位哥哥且去牢中走一遭,不可留一个活口,小弟这里,送他出城便回。”

  说着套一件黑袍,遮住头脸,沿着屋檐下阴影,快步追了过去。

  好在此时夜深,曹操早算准了巡逻兵卒的时间,辛兴宗一口气跑到城下,沿途不曾遇见半个南兵,正喘着粗气望那城墙发呆,忽然看见一个神将坐着黑龙飞来,大手一伸,扯住他头发就往半空飞去。

  辛兴宗猝不及防,只觉头皮扯得剧痛,当即死死咬住牙关,心下暗骂:这个妖道果真邪气,不曾听闻有这般飞行的,若非是我这等好汉,换了别人岂不疼得大喊?

  他日间见樊瑞飞来,也是这般倒霉姿态,倒是不疑樊瑞故意弄他。

  那必大将飞行无声,夜色又暗,并无一人看见,辛兴宗飞过城墙时张望一眼,只见守夜军卒都靠在一起打盹,心中暗喜:这些反贼果然没有精兵,若是西军中如此守夜,皮鞭也不知打断几条。

  破城信心因而更足,片刻间飞到城外,必大将落到地面两丈高,将手一丢,消失无踪。辛兴宗不曾提防,噗通摔在地上,疼得金星乱飞,眼泪鼻涕齐齐流淌,又不敢喊,挣扎半晌,方才起身。

  跌跌撞撞跑到桥边,正见官兵的巡逻队伍,扑上前道:“我是熙河兵主将辛兴宗,快带我去见大帅。”

  童贯梦中被亲兵唤醒,一肚子下床气,怒冲冲来到大帐,见辛兴宗一身泥沉,鹌鹑般跪在地上,冷哼一声,喝道:“说罢,反贼让你带个甚么话?”

  辛兴宗一谔:“甚么甚么话?”

  童贯顿时发作:“甚么甚么甚么话?反贼让你带的话,你反转来问本帅?你这厮连战连败,如今带句话都带不好,要你何用?来人,拉下去打他二十军棍,想起什么话再来见本帅。”

  几个亲兵如狼似虎,就来揪人,辛兴宗大是委屈:“大帅,反贼不曾让末将带话啊。”

  “且慢!”童贯眉头一皱,喝住亲兵,疑惑看向辛兴宗:“反贼不曾让你带话?那为何放你回来?”

  辛兴宗这才反应过来,“哎哟”一声,苦笑道:“大帅,反贼如何肯放我?他们捉了末将关在大狱,只待再捉我几个大将,一并押在城头剐了。是末将趁着夜深,磨断绳索,诈死骗得狱卒来看,忽然发难,夺了他刀,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跳城而逃。”

  说着忍痛解开衣甲,露出一身青紫。

  童贯忍不住上前,细细看他伤势,果然似高处跌得一般,却兀自生疑:“反贼七八万人马,这般轻易便被你逃了?”

  辛兴宗当即露出一丝隐忍的愤慨,直起腰叫道:“大帅如何恁般小觑末将?末将故意被他捉去时,便想好了要逃,有心算无心之下,末将毕竟也有一身武艺,如何便逃得轻易了?”

  童贯听罢越发疑惑,上下打量着此人:“你说甚么?故意被他捉?”

  辛兴宗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丝惨笑:“大帅是看着末将长大的,也不怪大帅相疑,只是大帅请想,末将四个兄弟,死在反贼之手,这番刻骨之仇,可值得末将拼命?”

  童贯面上无甚表情,心中却是一动:辛家几兄弟虽然毛病颇多,兄弟间情谊都是极深,这一节他却是晓得。

  淡淡道:“你继续说。”

  辛兴宗精神一振,说道:“末将今日奉命打城,见他城墙高峻,上面诸般器械齐全,忽然心生一计,故意令兵马四下劫掠,示弱于敌,反贼们果然中计,杀出城擒了末将去。”

  童贯点了点头,这倒和他了解的情形对上了。本来还在暗恨辛兴宗不识大体,劫掠也该等打胜了再劫,此时才知,竟是他故意为之。

  辛兴宗道:“末将心中有个计策,却是不知他城内虚实,不敢报于大帅,今日冒死入城,得以观其虚实,又从他那些狱卒口中套出许多话,这才确定此计可行,因此连夜逃出,来报大帅……”

  当即叭叭一通说,先分析方腊麾下有勇将、短精兵的特点,又将樊瑞所述明面斗将、暗里袭城之策献出,童贯听罢,不由大喜,一拍手道:“妙哉!连斗两日,那厮们心中必都有了定见,要待第三日厮杀,谁料到我竟然夜袭?”

  于是摇头晃脑,细细推敲一回,觉得甚是可行,再看辛兴宗,不由大为顺眼,慈眉善目说道:“兴宗啊,你这番南征,屡遭挫折,却是磨砺出了你的锋芒!叔献贤弟可谓后继有人也。”

  当即令人传一众大将速来议事,一条条军令次第发出……

  次日,方天定一早闻报,听说昨日所擒的敌将杀了狱卒逃遁,大为光火:梁山擒来的俘虏,却在明教的地盘逃了,传扬出去,岂不让江湖中人取笑?

  欲要杀人泄愤,狱卒连带牢头却已尽数死绝,只好把昨夜负责巡城的两员飞将米泉、贝应夔,各自打了三十军棍了账。

  随后气愤愤上了城墙,只待童贯来打城,谁知童贯营中全无动静,直到午时,日头高照,正要回府休憩,却见童贯引了数千精兵,带着一干大将出营,慢慢悠悠晃了过来。

  令那嗓门大的去到城墙下,大喝道:“我家大帅慈悲,念你等虽是反贼,麾下将士,却都曾是大宋子民,同胞相残,其情可悯。因此欲同你们赌赛一场,两方各出九人,一一决胜,胜得多的那一方,便算赢家。若你们赢了,童大帅班师回朝,可若是你们输了,呵呵,那便好好让出这杭州城——却不知你等反贼,可有这份豪胆?”

  方天定听了,先是一呆,随即喜上眉梢,哈哈大笑:“童贯,你可知当世豪杰,我明教少说占了半数!你敢同我斗将?莫非你当年割下的卵,竟然又长了出来?不然如何敢这般狂妄?”

  随即下令:“去传我将令,诸门各自留一员飞将守把,其余人等,皆来此处!”

  有分教:老曹参透方天定,樊瑞义结辛兴宗。休道阉人无胆色,与君斗将赌军功。

第四百四十一回 左使扬威北帅颓

  杭州十座城门,各留一员飞将守把,余者尽数随方天定出城。

  童贯陈兵运河北岸,南军列阵南岸,空出中间江涨桥,作为战场。

  方天定左右,方七佛、邓元觉、东西南北四元帅、七员飞将,雁翅排开,老曹领着自家兄弟居后一排,为他掠阵。

  童贯那边亦有战将上百员,皆是各军中精选出的,一个个杀气腾腾,摩拳擦掌,都要在童贯面前立威显圣。

  方天定喝道:“童贯,你等斗将若输,便班师回朝,可是真的?”

  童贯微仰起脸,傲然道:“老夫何许人也?自然一言九鼎。”

  方天定追问:“这般说来,你若是输了,朝廷便和我们划江而治?”

  童贯啼笑皆非:“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等反贼,罪不容诛。老夫若是输了,自有别的将帅领军来伐你。”

  方天定和方七佛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童贯这般说法,他们反而信之不疑。

  童贯暗自冷笑,他这等老奸巨猾之人,自然看得透对方心思,故意与他斤斤计较,以显真实。

  当下故作不耐烦道:“闲话少说,我们两方且轮流派人出战,另外一方迎战,这第一场,便让你们先出好了。”

  方天定不屑一笑,满脸聪明:“你当我是猪脑袋?我精的跟猴一样!比斗九场,先出的一方,岂不是要轮到五次先手?你当方某不会算账么?”

  童贯一脸被揭穿的尴尬:“那你我各出四场,若能打到最后一场,猜铜板便是。”

  方天定得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李逵衷心赞道:“这个少教主,却是个精明的人,童贯这般大奸臣,都不曾诓得他,若是换了铁牛,只怕要上那阉贼的当。”

  方天定在前面听见,愈发自得。老曹暗暗摇头:九战五胜,可不是定死了打满九场,先出一方,多少吃亏。

  方天定低声道:“诸位叔伯,第一场乃是开门红,决计不可有失,谁去拿下此战?”

  石宝道:“天定贤侄,却非石某怯战,官兵里有个使大斧的‘夜叉’王德,武艺不输于我。”

  言下之意,若是对方派王德出战,自家并无必胜把握。

  邓元觉把眉头一皱,他的武艺和石宝在仲伯之间,石宝若无把握,他上去也是一般。

  便听方七佛道:“既然如此,这一阵由我去打。”

  方天定喜道:“七佛叔叔出马,必是万无一失。”

  方七佛微笑道:“军中乃是藏龙卧虎之处,我尽力而为便是。”

  绰一条丈二青龙戟,策马缓缓上桥,高声道:“明尊座下,光明左使方七佛,特来求战!”

  童贯目光一凝,暗暗道:原来此人就是方七佛!皇城司谍报,此人乃是反贼中第一高手,不曾想首阵便派了他出来。

  回顾左右,拣个看着最不顺眼的一指:“洪先,梁太尉说你力敌万夫,今日本帅便给你机会立场功劳。”

  这个洪先乃是去岁的武举人,攀上了梁师成门路,梁师成接了高俅的班,任职太尉,自然也要培植些心腹替他奔走,因此特地托童贯带了南征,胡乱立些军功,回头便好提拔。

  洪先不曾在江湖上行走,见闻有限,亦不知方七佛声名,以为童贯真个要抬举他呢,喜得鼻孔贲张,两撮鼻毛花一般绽放,大声道:“多谢大帅!”

  把手中那条二十七斤重的三股托天叉舞了个花,拍马直冲方七佛,呐喊一声:“呔!兀那反贼,可识得某家‘吞天虎’洪先么?”

  童贯见他气势不凡,暗暗道:“莫非此人竟是个虎将?”当即下令:“擂鼓助威!”

  这厢方七佛见敌将马到,不紧不慢,起手一戟,洪先挥叉去砸,砸到半途,陡然发现那一戟似慢实快,自己这一砸根本来不及,顿时间亡魂大冒,急待闪避时,喉头一凉,眼前景象,渐渐褪色……

  咚咚……鼓槌奋力敲落,战斗戛然而至。

  官兵鼓手都呆住了:大帅令我们擂鼓,现在还擂不擂?

  方七佛单手持戟,挑着洪先尸首,目视对方失去神采的双眼,和蔼的点了点头:“‘吞天虎’之名,方某倒还是初闻,幸会,幸会。”

  说罢轻轻把戟放低,洪先尸体滑落,方七佛抖去戟尖血渍,得胜钩上挂住兵刃,冲官兵方向抱了抱拳,一拉缰绳,那匹马儿不紧不慢,扭头回归本阵。

  南军阵上,彩声如雷,官兵阵中,人人变色。

  童贯吐出一口长气,叫人去抬回洪先尸身,回顾众将:“第二场不可再输,你等谁去替本帅赢回一阵?”

  他却是忽地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计划次日晚偷袭,可是两天六阵,若是连输了五阵却如何是好?

  王禀应声而出:“恩相,末将请战!”

  他是童贯爱将,童贯缓缓点头,低声嘱咐:“多加小心,若是当真不敌,你便认输保命。”

  王禀心头一热,重重抱拳:“恩相放心,末将誓死也要取下一胜。”

  言罢绰枪策马,奔到桥上,提枪指着司行方喝道:“呔!昨日你夹尾而逃,侥幸偷生,若带种的,上前同我一战,若不带种,便依旧做你的缩头乌龟也无妨。”

  他也是个精的,生怕对方再跳出来个方七佛,干脆指名挑战,出言相激。

  在他看来,司行方武艺与自己只在仲伯间,若激得对方含怒厮杀,便能增添几分胜算,唯一所虑者,便是司行方老着面皮避战不出。

  司行方的性子,本来远不如石宝等人火爆,然而昨日被王禀、王德两个合力击败,损兵折将,险些丢了城门,被方天定好一通怨怼,一肚子都是窝囊气,此刻听王禀恶语相向,恨得三千丈业火冲天,大喝道:“今日却无别个助你,正要取你狗命!”

  狠狠一挟马腹,不管不顾杀上桥去。

  方天定怒哼一声,暗恨司行方自行其是,显不出他调度自如的高明。

  两个桥上交锋,司行方眼中冒火,一口刀使得如钱塘大潮一般,阵阵惊涛,重重骇浪,旁观者都为之胆寒,王禀却是不慌不忙,舞枪护住周身。

  要知王禀武艺,大刀、长枪俱是在行,对付使刀的敌人自然格外擅长,若说司行方攻势澎湃如江潮,那王禀的守势便是一轮明月照大江,气定神闲,把他那些狠戾招数一一卸开。

  一直斗到三十合上,司行方连翻狂攻无果,气势不由渐馁,王禀眼中寒芒一闪,枪法陡然爆发,一时间尽是犀利抢攻招数,司行方这才猛醒,知道中了对方激将法,落了下乘,也只得咬住牙关,奋力挥刀守住门户。

  若说司行方武艺,未尝便弱于王禀,然而高手相争,只争一线,王禀在战术上棋高一着,司行方劣势便难搬回,两个又斗二十余招,司行方败势已然尽显。

  邓元觉皱起眉头,石宝唉声叹气,方七佛道:“天定,这一阵输了,让人去接应小司回来吧。”

  方天定咬牙冷笑:“本不曾遣他上阵,他自家冲了上去,难道平白折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