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185章

作者:神枪老飞侠

  老曹缓缓道:“都说乱世出英雄,说英雄,谁是英雄?其实趁乱而起者,多是虎狼之辈也!彼辈得了权柄,比之当今昏君权臣,暴虐或者更盛,与其让那些饿虎得势,倒不如让吃饱了的老虎先自活着,反而祸害少些,如今放着女真在侧,转眼便是大争之世,那是吾等护国而起,才真正能应天时、得民心,废立之事,吾可一言而决也!”

  晁盖等深以为然,齐齐齐声道:“武大哥胸有丘壑,吾等只听号令便是。”

  老曹见众人明白了自己心意,露出一丝笑脸,看向李逵道:“西军善战,我若不去,方腊等必败无疑,那些好汉,尽数都遭枉死,我若去了,倒可从中取巧,留好汉们有用之身。”

  李逵笑道:“哥哥的计策,定是比铁牛高明,只有一桩,便是哥哥万万带上铁牛同去。”

  曹操笑道:“金国留我为质,私自逃回,多少是个话柄。以我意思,此番便让我家二郎为主将,卢兄弟、杜兄弟辅佐,我再带些弟兄,都充做偏将、校尉,混迹军中,不和童贯等人照面。”

  众人一听,都争相要去,刘唐高叫道:“哥哥,我等在山上每日不是练兵,就是练武,日子好生无趣,带挈小弟同去打方腊如何?”

  曹操摆手道:“兄弟们听我一言,此事亦无需人多,曾做官将的兄弟,识得人多,却是去不得也,江湖出身的兄弟,若未露了行迹的,倒不妨同去见识见识江南人物。”

  当即点了“智多星”吴用、“牛魔王”卞祥、“九纹龙”史进、“混世魔王”樊瑞、“神驹子”马灵、“拔山力士”唐斌、“砸塌山”山士奇、“刀剑乱”云宗武、“浪子”燕青、“白花蛇”杨春、“跳涧虎”陈达、“赤发鬼”刘唐、“险道神”郁保四、“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黑风虎”牛皋、“黑旋风”李逵、“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共计二十个兄弟同行。

  点到之人大喜,未被点到的,则是摇头叹气。

  老曹心中自有一番计较,譬如不曾带得史文恭,一是他前番相伴出使,往来辛苦,二则去岁刺杀蔡京儿子,也在大庭广众下露了面,不似吕方、郭盛两个只是接应,无人能识出。

  杨再兴见那些被点中无不喜气洋洋,心中羡慕不已,悄悄凑到老曹身前,低声请缨:“武大哥,你同二哥既然都去,何不带挈小弟同去,便是替大哥牵马儿,四下看看长长见识也好。”

  曹操低声笑道:“你不怕那张清再来,抢了你琼英妹子去?”

  原来张清自被捉后,在青州住了些日,和一众好汉很是投缘,直到吃罢周通喜酒,方才回了东昌府去。

  杨再兴却不吃他吓唬,两只眼珠骨碌碌打转,坏笑道:“大哥休要诓我,二哥前几日便已写信,让叶大叔快快来接琼英回高唐州,算算时间,今明日就该到了,这一走,张清那厮便是来青州,也不过瞎子点灯白费蜡,我理他做什么。”

  曹操见他不上当,正想再编一个理由时,一旁武松笑眯眯道:“大哥,再兴的枪法正好到了瓶颈,要同豪杰多多交手,方能更进一步,要是没甚麻烦,带他去倒也不妨。”

  老曹自然不会驳武松面子,点头道:“既然二弟都如此说,岂有不带他之理?只是再兴,方腊手下,着实有几个奢遮人物,你年少气盛,却是万万不可轻敌。”

  杨再兴见他松了口,乐得一蹦老高,对于那些嘱咐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是摆出一副恭敬受教的神态,不住点头称是。

  有分教:会写诗来会献计,曾经粗鲁如今细。老曹读史怜黎民,斩尽枭雄代宋帝。

第四百零二回 老曹化身李墩子

  曹操既然出兵,晁盖自然不再耽留,当下领了兄弟们回山,大家正好同做一路,一连数日,已至梁山。

  山上那些留守的好汉得了消息,一个个欢天喜地,都下山来迎接,只听得呼兄唤弟,又是一番好热闹。

  晁盖本是最爱热闹的,顿时兴致高涨,拉着老曹笑道:“武兄,左右还在年里,天气又寒,索性上山再聚几日,出了小年,再去替他打仗如何。”

  曹操苦笑道:“天王啊,连日欢饮,日日大醉,哪里还喝得下涓滴?我便不上山了,且待我等班师归来,兄弟们再共谋几场好醉便是。”

  晁盖见他执意,这才依依不舍,放了众人走路,方走出十余里,忽闻背后有人高叫:“哥哥留步,出去耍子,如何不带挈小弟!”

  曹操扭头看去,但见一条八尺大汉,披铁甲,跨劣马,得胜钩上一杆笔刀,飞快奔将来,满脸都是笑意:“哥哥留步,小弟同你去征方腊也!”

  此人非是别个,有赞诗一首,单说此人好处——

  生来剽悍气如虎,策马挥刀吞夏虏。

  凛冽豪肠激壮怀,铿锵铁胆夸威武。

  独摧大阵挽人头,力闯酋营踏战鼓。

  怒把天魔都干服,梁山神将泼韩五!

  曹操见韩五匹马追来,只得停下诸军,等他奔到近前,无奈道:“兄弟,非是愚兄不肯带你,只是有言在先,凡曾在朝廷做军将的,都不带他,只恐有人识出之故也。”

  韩五瞪起眼道:“哥哥莫要诓吾,似林冲、关胜、呼延灼等,举世都知他降了梁山,自然不敢带出,然而小弟当日带了段三娘私奔,谁知我便上了梁山?难道我当了逃兵还不成?此其一也!其二,他们都是赫赫有名官将,小弟不过是西军下将,能有几人识得?便是遇见刘总管俺也不怕,届时只道想他老人家了,故此回来当兵,他能咬我卵去?”

  曹操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当初韩世忠拐了段三娘跑路,留书同刘延庆作别,老刘当场烧了他的书信,花名册上填了失踪二字,如今便自称乱军厮杀时受伤走散,如今伤愈归队,又有何不可?

  想透此节,便把头点了点道:“兄弟,你这算计却也不错,可是你家段三娘,对你情深意重,怎么肯轻易放你走路?”

  韩世忠见老曹不撵他了,当即露出一副笑脸,挤眉弄眼道:“不瞒哥哥,我家那个婆娘,是个肚肠大的,那床帷之间,一个能抵寻常妇人五个,小弟虽是个铜浇铁铸的身胚,也禁不得她夜以继日消磨,哥哥不见小弟都瘦脱了相么?且随哥哥出去打仗,便当调养了——哥哥也不想看见小弟英年早逝吧?”

  老曹听了啼笑皆非,也不由摸了摸自己面孔,只觉触手都是硬骨头,心想韩五此言倒是不假,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绣花针,想我老曹,在外风霜雪雨、辗转奔波,也不曾见消瘦,回家个把月功夫,每日大酒大肉,反而瘦了不少,可见好火费炭、好女费汉也!

  笑呵呵道:“昔日吕纯阳诗云,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呵呵,尊夫人腰间却是狼牙棒,比宝剑更猛恶十倍,也难怪你跑出来。”

  两个汉子同命相怜,彼此唏嘘一会,便让韩世忠入队,且混充做偏将,大军再次出发。

  一路晓行夜宿,非止一日,总算开到汴京城外,却见沿河一带,密密麻麻都是营帐,一眼望去彻地连天,竟是无边无际。

  曹操叹道:“看来我等的确来得晚了些,那十余万西军怕是尽数到了。”

  便唤来武松、卢俊义、杜壆三个,毕竟名义上是他三个主将,让他三人去中军大营求见刘延庆,因这三个都不是巧舌头的,免不得千叮万嘱,生怕哪个说瓢了嘴,将自己混在营中之事漏出,却又平生是非。

  卢俊义为人最是老实,担心道:“哥哥,按军中规矩,我等此去,需要缴上麾下众军花名册,说不定便有军纪官按着名册来点人,届时点到哥哥,岂不露馅?”

  曹操摆手道:“无妨,我且顶用旁人名姓便是。”

  他眼珠一扫,把众军将看了一回,忽然问道:“咦,我自离青州以来,似乎便却没见到李墩子,你等谁知他在何处?”

  这李墩子是何许人也?此人原是陈州兵的都头,去岁随童贯去平王庆,他本州兵马都监被贼中猛将縻貹杀死,众军一时溃散,后因见童贯亲自冲阵,复又鼓勇杀了回来,仗着一手地滚刀,阵斩淮西贼将季三思。

  随后陈州兵被拨入老曹麾下,房州一战,又是此人,混战中杀死贼中名将刘以敬,积功升为副将。

  后来老曹升任节度使,奉命组建青州军,原本陈州兵大半归乡,这个李墩子却情愿留在军中,算是正式成了老曹的部众,征田虎时,先后参与斩杀贼将吴成、仲良,相助生擒云宗武,着实立下不小功劳,也让老曹对他印象颇深。

  见老曹问及此人,杜壆笑道:“哥哥忘了?你初归来那几日,那李墩子也曾随我去哥哥府上拜谒。”

  曹操被他一提,顿时想起,笑道:“是了,这厮作战勇猛,酒量却是不行,几杯便喠醉了。”

  杜壆连连点头:“便是这一醉,竟是醉出一段良缘!那日他离了哥哥府邸,头重脚轻行不得路,是小弟扶着他,就在旁边那个王婆的茶舍里休憩一回,点了两盏醒酒茶,正喝之间,却有一个如花似玉小娘子来投奔王婆,道是那婆子在阳谷县的故交,叫做张惜惜的,说起话来温温柔柔,墩子那厮当即便看直了眼。”

  说着眉开眼笑道:“王婆却是个热心肠的,闻听张惜惜不曾许得人家,当即将墩子夸说一番,说他甚得哥哥器重,几度出征苦战,立功不小,靠着哥哥恩典,也攒下数千贯的家业,为人又是憨厚老实的,只可惜房里迄今无个娘子照顾,那张惜惜听了,当时便害起羞来,咬着手中的帕子不作声,低了头,只把眼睛偷偷看墩子兄弟。”

  曹操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张惜惜他岂不记得?乃是当初西门庆养的外房,西门庆被他弄死后,没了依仗,便找王婆说媒,想要勾搭曹操,曹操嫌她举止风流,佯做不解其意,只叫她若无生计,便去英雄楼献艺卖唱。

  后来王婆跟着武家搬到了青州,本以为便不再有纠葛,不料此女也是个有心的,竟然追到了青州,依旧找王婆相帮找个孤老,谁料无巧不巧,遇上了李墩子。

  这杜壆看来也是个老实的,居然还说张惜惜害羞,那个婆娘乃是路歧人,又是给西门庆这等风流人物做外室的,怕是一百零八个姿势都解锁了,所谓害羞,不过是卖弄风情的手段,难为他和李墩子四只眼睛看不分明。

  心中暗自替墩子叹了口气,又不由有些好奇:“后来如何?”

  杜壆笑嘻嘻道:“后来墩子许了王婆一百贯钱,求她做媒,将那张惜惜娶回家中,哎,这小子却也有福,娶了一个知疼知热、识轻识重的贤惠娘子。”

  曹操听得呆了:“你如何便看出知疼热、识轻重来?”

  杜壆一本正经道:“墩子孤家寡人一个,独自在这青州,按小弟意思,当请哥哥来替他做主,主持大婚,却是他那新娘子听了,百般不肯,说一者哥哥乃是将主,多少大事要办,岂能轻易打扰,二者哥哥一年多不曾在家,家中妻儿都要陪伴,更不该来添烦恼。因此只请了几个袍泽、街坊,小小庆祝一番。哥哥你想,世间女子,大都爱慕虚荣,哥哥这等人物出面主婚,谁个不愿?偏她能识分寸,这岂不是贤惠?”

  曹操无言以对,点了点头,心中有数:这女子是怕自己拆穿了她底,又岂敢真个让自己去主婚?

  杜壆以为曹操点头,是同意他的观点,继续夸说道:“墩子当日洞房,血染白布,却是个真正的黄花闺女,这岂不是天赐的一段良缘?墩子苦哈哈征战半生,未成家业,如今得遇这个佳人,当真是含着怕化,捧着怕丢。小弟见他新婚燕尔,难舍难离,此番出征,特意不曾点他,且让他抓紧时间留个一男半女,再随我等打仗不迟。”

  黄花闺女……老曹长叹一声,心道人艰不拆,既然他自家觉得幸福,某又何必做个恶人?不过王婆此事做得不大地道,待回去必要和她理会一番。

  摇摇头甩开这些杂念,说道:“好吧,既然墩子不曾来,我此番南征,便充做李墩子便是。十几万大军,难道童贯、刘延庆能看见我不成?”

  老曹主意既然定下,武松几人自然听从,三人当即各自带了一员副,乃是燕青、杨再兴、牛皋,六人六马,疾奔中军大营而去。

  两个多时辰之后,天色擦黑,六人归来,禀告曹操道:“刘节度倒是念旧之人,说了好些挂念哥哥的话,不过童贯那厮点了我三人的将,叫我三人率领本部兵马,充当大军先锋。待明日补齐我军粮秣,后日便要出兵,径直去抢了润州,以便大军渡江。”

  曹操闻听此言,顿时洞悉童贯算计:他久帅西军,视其为自己势力之根本,此前提拔老曹打造青州军,本意是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再培植一支能同西军抗衡的力量,以为平衡,不料自己不幸“陷于金国”,因此对于青州军便转了念头,视为耗材,要利用武、卢等人勇力,撞开江南格局,好教西军轻取大功。

  当即冷笑道:“倒是一番好算计,他都是西军,唯我这几千人可算作客军,如今把骨头教我们啃,他们却好吃肉,可惜终究小看了我的兄弟们,他们想叫我啃骨头,我便叫他们没功劳!到时候且看看是谁个着急。”

  次日,粮秣果然送来,点了点数量,只短区区三成,可见童贯虽要用他们做耗材,诚意倒也不少。

  又一日,五更方过,老曹便即出兵,三千余人做一字长蛇阵,取旱路,行东南,直奔扬州而去!

  这正是:未算敌人先算己,重重内耗无穷已。骄龙志气白云中,蛇鼠心思污水里。

第四百零三回 威凌江南十二神(一)

  大宋如今之节度使,麾下战兵,从未有数万之众的。

  然而老曹麾下,不算梁山、高唐州,亦有近五万众,若传出去,直是骇人听闻。

  因此朝廷两路调兵,穆弘等五队去往大名府的,都叫他各带千余人,武松三个来汴京参与南征的,也只带得三千余人,大部兵马,依旧以庄丁、护卫等诸般名头,藏在各州未动。

  这三千余人,皆是精挑细选,特意拔出轻捷善走、胆阔敢杀的好汉。此番来做先锋,倒也算人尽其用,每日行六七十里,早把大队人马甩在身后,行约二十余日,便至扬州境内。

  这时正是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二月中旬,曹操一行沿江畔而行,放眼望去,好一派初春景象,有道是:

  大江在侧,冰河消解,蛰虫始振,万物复苏,树梢地头,已见朦胧嫩绿,水畔丘山,更有新放梅花。

  燕青见那一树树梅花开的正好,不由兴致大起,纵马登丘,攀折了大把花枝,回来分于一众兄弟,各自插在鬓边。

  待将梅花递于曹操时,老曹却不曾接,只望着眼前道陌愣愣出神,武松一旁瞧见,伸手替他接了花,低声问道:“哥哥,可是有何心事?”

  曹操被他一唤,方回转神来,摇了摇头,告诉道:“却是偶然想起前生事,呵呵,记得讨董卓时,一众诸侯不思进取,夜夜笙歌,某不屑为伍,孤军深入,中了徐荣埋伏,险些丧命,麾下士兵亦折大半,没奈何,只得带了夏侯惇远赴扬州募兵,得扬州刺史陈温、丹阳太守周昕两个相助,募兵五千,当时所走,便是这条道路也。”

  武松笑道:“如此说来,此处岂不是哥哥福地?”

  曹操看他一眼,叹口气道:“甚么福地,那五千军大约不愿北去,夜里闹反起来,纵火烧我帐篷,齐齐要来杀我,被我手刃数十人,方才惊散,天明计点,逃了大半,只余五百人未叛。”

  武松没想到兄长前世还有这般经历,不由咧嘴笑道:“幸好哥哥本事,若换个人,就算逃了性命,怕也不免志气尽折。”

  曹操闻言微笑道:“男儿丈夫,既然立志报国,自当百折不挠,越挫越勇。”

  说罢就手里接过梅花,插在自家头上。

  这时燕青分完梅花,纵马而回,恰闻老曹“百折不挠”之语,以为是见了梅花心有所感,笑道:“哥哥说得好,这花儿披霜戴雪,熠熠生辉,恰是我辈写照。”

  老曹懒得细说,大笑道:“小乙此言不错,正是这般道理。”

  又望眼前风景,虽隔千载岁月,却似恰如当初,一时兴起,即兴口赋诗七律一首,长吟道:

  『“春风碧水漫石桥,烟雨多情系柳条。

  难忘初心拾旧梦,忍掬老泪粹新刀。

  千秋壮气重重浪,万里长江滚滚潮。

  且待清愁皆斩尽,梅花开遍看儿曹。”』

  众人听了,虽多不识其意思,却也齐声叫好,武松听得最好“看儿曹”一句,笑呵呵道:“哥哥可是想小蛮了?”

  曹操道:“自家儿子,谁能不想?你难道不想念阿笑?”

  李逵听他们谈论儿女,凑上前嚷嚷道:“我也想我家阿瓜了,哎,如今有了孩儿,方知做父母的心肠,想我当初打了人逃走在江湖上,老娘却是何等牵肠挂肚。”

  曹操听他说出这般话,喜道:“铁牛却是越来越懂事了,你老娘如今治好了眼,也算享到了你的福气,只是虽有你孝顺,怕是也挂怀你哥哥,待这趟回去,你去接他一趟,就在青州做些营生,日后你随我出兵放马,老娘也有个儿子在跟前尽孝。”

  李逵听了笑道:“若此甚好,铁牛这二年也攒了好些钱财,就买几百亩地送于哥哥,也叫他做个地主,落个半生快活。”

  正说笑间,忽然前面喊声大作,曹操侧耳细听,只觉甚是熟悉:“败了败了,我军败了。”

  曹操神情一肃,跃马登上土丘,众兄弟紧随其后,临高下视,只见数百官兵,都着宋军服色,丢盔弃甲蹿来,口中大叫:“败了败了,走啊走啊。”

  曹操不由失笑:“南来北往所见官兵,都似一个模子浇出来的,似这等人马,若无吾辈,将来如何能同金人周旋?”

  那伙败军中,有个花白胡子的官儿,穿着从三品文官袍服,外面罩着副掩心甲,不伦不类的,腰里悬个剑鞘,剑却不知丢哪里去了,骑着匹大驴子正在逃命,一抬头看见曹操等人,连忙摆手叫道:“快走快走,老夫已遭贼兵杀败,就后面追了来哩。”

  曹操一听,心想这老头儿为人倒不坏,还晓得喊我一同逃命,笑吟吟道:“不必怕他,我等是童枢密派来的先锋,特地来剿方腊。”

  老头儿听了童贯之名,顿时满脸怒气,把眼一瞪,叫道:“童贯那厮的手下,能有什么本事?你切莫胡乱逞强,自己死了倒罢了,枉害了兵士姓命,做鬼也不安心。”

  武松听了大笑道:“老头儿莫慌,且看我等手段便是。”

  把手一挥,三千余人自土丘后冲出,就路上摆开阵势,齐声大喝,便似晴空里春雷炸裂,那些溃兵猝不及防,前面的连忙住了脚,后面的还在往前冲,顿时跌成一片,那大驴子也受了惊,昂昂乱叫,老儿紧紧抱住驴脖子,生怕被甩下来。

  这时只见一二里外,千余个贼兵呐喊着追来,贼中打着认旗两面,一面大书:太白神赵毅,一面写着:巨灵神沈泽。

  曹操喝道:“汝等军士,都休惊惶,速速绕到我军阵后,且看我军如何杀敌。”

  那老头儿一听大惊,连忙叫道:“可莫要轻敌呀,这两个乃是贼中伪枢密使吕师囊麾下战将,位居‘江南十二神’之列,武艺高强,不可小觑了他。”

  武松呵呵笑道:“什么江南十二神,遇见我等,也只好做江南十二狗了。”说罢提了大戟,就要出战。

  牛皋连忙扯住他辔头,求告道:“二哥,杀鸡用什么宰牛刀,且待小弟去捉了那两个敌将,正好同他打听南面消息。”

  李逵嚷道:“连日赶路,好容易遇见个敌人,万一你敌不住,岂不是折了锐气?我且和你同去罢了。”

  两个下了土丘,气昂昂站定在己方阵前,这时败兵们都连滚带爬绕到了阵后,远远又逃开数百步,壮着胆回头观战,唯有那老头儿刚刚安抚了驴子,还未及随他部下转进,李逵焦躁,怪叫道:“快滚快滚,爷爷厮杀时溅你一身血,莫再吓死了你。”

  老头儿是个老花眼,土丘上众将,他看得模糊一片,此刻牛皋李逵到了身前,这才看清,见这两个都是八尺上下,鬼怪般壮硕身躯,一般的黑炭大脸,浓眉乱生,钢须如针,手中亦是沉重兵刃,不由欢喜道:“啊呀,看模样儿,倒是两个能厮杀的好汉。”

  李逵听了这话,转嗔为喜,笑呵呵道:“你这老丈,看得出我二人乃是好汉,眼力倒是不凡,大家倒不妨亲近亲近。”

  老头儿见他两个勇猛,又见那三千余人列阵整齐,顿时去了惧意,抚着胡子道:“老夫姓徐,双名处仁,草字择之,官居显谟阁直学士、扬州知州。却不知二位将军姓甚名谁,乃是何方将主?”

  牛皋见他言语斯文,不肯弱了风采,也把腰背挺起,装模作样摸着自己满脸虬髯道:“原来是徐知州当面,好说好说,我二人乃是青州来的军将,我是偏将牛皋,人称‘青州诗圣’,雅号‘黑风虎’,这是我哥哥李逵,人称‘青州诗仙’,雅号‘黑旋风’,呵呵,今日兵凶战危,不大赶巧,不然我兄弟倒要和你这老先生唱和一番。”

  老头儿听他诗仙诗圣之名,愈发吃惊,上下打量道:“啊呀,失敬了!不料二位将军竟是文武双全的奇才!妙哉妙哉,有二位将军在此,我这扬州定是无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