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147章

作者:神枪老飞侠

  韩常刚刚闪过一箭,正自得意,忽听其父大叫:“吾儿快躲!”心中顿时大震:啊!他难道竟还有?

  刚刚思及此处,左肩只觉一痛,随即似有人以掌想推,登时翻筋斗摔下马去——其中箭之处,却和他射解宝无二。

  花荣这惊世骇俗的十一支连珠箭射出,自己也是臂酸指麻,比往常射了数十支箭还难耐,然而心中痛快无比,勉力提手,指着韩常大笑道:“这一箭为我兄弟报仇也!小辈,今日可认得神箭将军了么?”

  这时一员四十余岁辽将冲出,手舞三尖两刃刀,护住韩常,目光敬畏地看着花荣,口中道:“这般箭术,冠绝天下,愿求姓名!”

  花荣傲然道:“好说,在下花荣,江湖人称‘小李广’的,便是区区在下!”

  那辽将点头喟叹:“好一个小李广!想来李广复生,也不过如此。”

  他往山上看了一看,道:“你等定要挡我登山?”

  曹操在岗上闻得,笑呵呵应道:“此地狭小,容不得大军。”

  辽将咬牙道:“你不过仗了几个射手,他们箭法再好,又能射出几箭?俺尚有千军万马,你等岂能挡住。”

  曹操道:“女真人就在其后,你真有千军万马,不如再去和他们见个高低!”

  辽将大怒:“竖子安敢小觑我!”一挥手,喝道:“杀上去!”

  花荣臂力一时未复,史文恭、栾廷玉、孙立三个发箭射去,这辽将舞起三尖刀,尽情挡下,眼见大军涌来,三人且射且退,花荣牵着二解的马,解珍负着解宝,先行撤上山岗。

  曹操道:“众人勿慌,依计行事!”

  便见林冲、孙安两个长啸一声,纵马冲杀下去,那个辽将见二人气势如虎,心知了得,挥动三尖刀来战,孙安舞剑接过,林冲却直冲至辽军中,手起处,丈八蛇矛荡出无数矛影,顷刻间刺了十余人下马。

  辽将心中大惊,心知这般虎将,万不能容他肆意冲阵,有心去挡,孙安两口剑便如狂风暴雨一般,哪里还有余力顾及别个?不由暗恨:吾儿如不受伤,我父子一人挡他一个,其余军士正可一冲而上。

  正焦躁间,史文恭、许贯忠各舞兵刃,直杀下来,一条戟、一条枪,顿时又趟出两条血肉胡同。

  岗上,栾廷玉、孙立也各自收了弓箭,栾廷玉笑道:“师弟,今日你我并肩杀敌!”

  孙立道:“正要看师兄如今手段也!”

  两匹马、两条枪,再次冲杀下来,这又是两个难遮难挡的大虫,孙立杀得手顺,又挥铁鞭乱打,辽兵一时叫苦不休。

  那个辽将越战越是心惊,心中猛然涌起个念头:“他两个两个冲杀,一个个都是罕见的虎将,莫非这百余人,都是如此身手?”

  这个念头,实则那些辽兵也都不由思及,这就是曹操计策的妙处:要是一股脑儿杀下来,看似人多势众,然而哪里能营造出这么巨大的压力——

  下来两个虎将,再来两个虎将,又来两个虎将……这伙辽兵毕竟新败,纵然堪称善战,心里这根颤颤巍巍的弦儿,又经得起几回振荡?

  这时樊瑞怪叫道:“我随哥哥奔走,便以今日快活!哈哈哈,杀不尽的辽狗,混世魔王来也!”

  口中念咒,瞬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他和周通两个狂啸而下,这两个卖相格外不凡——一个身高臂阔,舞一杆方天画戟,声若巨雷,另一个周身黑气缭绕,左手宝剑,右手流星锤神出鬼没,单以气势而论,先前三对,没一个比得上!

  到了这时,八个大虫横冲直撞,辽军阵脚已经松动,曹操眼前一亮,高呼道:“花荣兄弟,可还行么?”

  花荣将牙一咬:“没问题!”

  按计划,第五对便是曹操和花荣冲阵,然而花荣施展连珠箭,手臂乏力,却是预料之外,曹操看出他在强撑,眉头一皱,正要换人,忽听一人高叫道:“武节度,为国杀敌,岂能没有我呼延家儿郎?”

  曹操扭头看去,顿时哈哈一笑:“好!呼延统领,打完这一仗,你就是我武植的兄弟也!”

  呼延庆满脸激动之色,连连点头,曹操宝刀一挥,当下杀出,呼延庆挺枪紧紧在后,口中怪叫连连。

  曹操却不似先前兄弟般径冲敌阵,他见那个辽将在孙安手下兀自不败,忽然策马冲去,手中宝刀高举,劈面一刀,将三尖两刃刀剁断了两个尖儿,那个辽将微微一呆,孙安反手一剑,劈掉马头,辽将滚落下马,被孙安所擒。

  孙安哈哈大笑,单手举着那辽将还算魁梧的身子,大喝道:“汝等不降,我先杀他!”

  躲在人群里的韩常见了,顿时心慌意乱,高叫道:“休伤我父亲!我等、我等愿降!”

  辽兵虽多,早被这些好汉杀得脚软,闻言纷纷弃了兵刃,跪倒在地。

  阮小七大怒,手中刀拼命往地上砍去:“下一波就到我小七,怎么偏偏这时降了?”

  这时金兵围了上来——约有一千余人,余者都分头追杀其余逃散辽兵去了。

  为首的大将拍拍手掌,赞叹道:“厉害,厉害!只出动十余人,便降伏数千辽狗,倒是难得的好汉也!”

  曹操宝刀归鞘,带马上前,不卑不亢抱了抱拳,微笑道:“他们先前败给了你们,本来就没了战心,捡个便宜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许贯忠连忙跟上前,将曹操话翻译过去。

  那个金将听了,咧开大嘴笑道:“你这个人很谦虚,如果别人有这种战绩,牛皮都吹破了。你不错,有大将之资,你叫什么名字,从何处而来?”

  曹操当即通报了姓名、来历,那个金将点头道:“原来我们的威名,宋国皇帝也已知晓。我叫做完颜娄室,现居猛安之职。因为我们的咸州路都统斡鲁古贪污,被阿骨打皇帝降为谋克,所以辽东目前,却是由我说了算。”

  曹操一惊,上下看看对方,称赞道:“以一方大员身份,亲自领兵诱敌,这才是真正的好汉!”

  这个大将,就是先前佯装奔逃的小股女真人中使大刀的,曹操之前就看出他刀法高明,却万万没料到他是猛安身份,更是这一带数十座城池的最高官长。

  完颜娄室笑道:“我们阿骨打皇帝尚且亲自上阵厮杀,我这又算什么?国家初立,基业草创,我们做头领的以身作则,大伙儿有样学样,人人同心,才能彻底打败辽国。”

  许贯忠翻译过来,曹操听他言语虽然浅白,却是大有道理,不由暗自上心。

  这时有金兵缚了那韩氏父子来,完颜娄室指着二人,笑呵呵道:“武节度,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

  曹操摇头:“我只知是辽军。”

  完颜娄室笑道:“他们乃是辽军中很能打的一支兵马,叫做怨军。”

  曹操摇头,表示没听过这个名目,完颜娄室一笑,兴致勃勃,说出这支军马的来历来——

  原来辽国虽系番邦,立国至今亦有百余年,论及国祚,比及宋朝还长了数十年。

  他国中虽以契丹人为贵,但百姓之中诸族皆有,百余年来,亦有许多并非契丹血脉却得以大用的。

  这其中,尤以汉人为最——这些生在辽国的汉人,宋辽皆以“汉儿”相呼。

  历代辽皇治国,皆以“因俗而治”之策,那真个乃是一国而用两制:国制治契丹,汉制治汉儿,国制简朴,不失游牧之旧风,汉制繁杂,多沿袭唐后旧风。

  他便连官员,亦分南北,南官采用科举制度,考试选拔,北官则采用世选制,对汉族的风俗衣冠,亦不做强求,日子久了,许多汉儿便对辽国生出归属感来。

  其中沈州人氏张琳,便是其一。

  此人年少即有大志,后参加辽国科举,仕途顺遂,于辽道宗时做到枢密副使,天祚帝即位不久,拔其为南院宰相,即辽之汉相也。

  后来阿骨打龙吟北境,契丹名将接连败阵,先有萧挞不野在宁江州失利,继有萧奉先于出河店大溃,再有护不答冈倾国之兵大败,辽国声势大衰,渤海人高永昌趁势而起,杀死辽国东京留守萧保先,占据辽阳府自立为帝,复渤海国,天祚帝焦头烂额,遂令汉相张琳,募新军以伐之。

  张琳做事果干,立刻招募北境逃出的汉人、渤海人十万众,亲自指挥攻打高永昌,屡获大胜,高永昌见识不妙,向金国求援,金国大将完颜斡鲁挥师来战,一战大败张琳。

  高永昌也没落好,金帝阿骨打令他去帝号,此人不从,完颜斡鲁当即将之擒斩,辽东京道五十四州自此归金。

  那张琳引着残军败归辽国南京,即幽州也,南京留守耶律淳顺势夺其军权,重新整顿,只留壮健敢战之士两万八千,分为八营,曰:前宜营、后宜营、前锦营、后锦营、乾营、显营、乾显大营、岩州营,每营合三千五百众,取名曰怨军。

  又拔军中勇士郭药师、董小丑、罗青汉、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韩庆和、韩常八人为统领,分统八营。

  这些怨军将士,本有家园,皆因阿骨打、高永昌先后叛乱,以至流离失所,因此深恨金国,取名为怨,即此意也。

  天庆七年,即宋政和七年(公元1117年),耶律淳欲复夺辽东,挥师东征,金帝遣娄室、婆卢火将兵二万,汇合咸州路都统斡鲁古击之,双方打打谈谈,鏖战至冬,因乏冬衣粮秣,怨军哗变,耶律淳遣都统萧干招安,虽然哗变平息,但是军心已失,金兵夺了显州,辽军败退,乾、懿、豪、徽、成、川、惠等州皆降。

  耶律淳退归幽州,留怨军守把辽河,“俟机收复故土。”

  按完颜娄室所言,他们今日所打败的,正是怨军中前锦营和后锦营,其统领韩庆和、韩常父子,则是怨军中仅逊于郭药师的勇将。

  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神箭将军名姓标。莫羡韩常射入铁,不如李广猎天骄。

第三百三十七回 女真运起俊杰生

  听完颜娄室说罢,老曹不由感慨,那些正统辽兵,被金兵打得一溃千里,谁料这支临时招募汉儿组成的怨军,反倒打得有声有色。

  这时完颜娄室似乎不经意般说道:“辽是大国,听说南面宋国,亦是大国,可是我看汉儿武勇,犹胜契丹,为何你宋国反不是辽国对手?莫非你南边汉人,本不如北地汉儿勇烈?”

  曹操心中一突,立刻哈哈大笑,连连摆手:“哈哈哈哈,哪有此事?猛安且看我等兄弟,皆从南边来此,区区十余人,即使他数千人不能寸进,何来不如其勇烈之说?再者所谓宋国不是辽国对手,亦是臆测,当初宋辽大小百余战,打得你死我活,正是谁也不曾奈何谁,这才有其后百年承平,猛安请想,若宋国当真不是辽国对手,那么辽国为何不干脆灭宋?”

  完颜娄室听许贯忠译罢,很是精明地笑了笑,一脸看穿真相的表情,盯着曹操双眼道:“客人其实不必相瞒,你们宋国年年送辽国许多岁币,以买平安,难道以为我等不知?”

  曹操听罢,大笑摇头:“猛安,休怪在下直言,你们女真人呐,打仗果然是好汉,若论生意经,只怕大是不通!那些岁币,才几个钱?根本不值一提也!然而正是这区区岁币,换来的却是两国得以通商,宋国每年从辽国所赚钱财,比之岁币多了数十倍、百倍也不止,猛安请想,究竟谁人划算?”

  完颜娄室吃惊道:“原来如此!”眼珠转动,心中若有所思。

  他倒不怀疑曹操骗他,此前打了辽国许多州府,那些契丹权贵家中,搜出珍玩好物无数,让他们都看花了眼,一问来历,皆言是宋国所产。

  这般两相结合看来,怕是宋国果然赚了辽国大笔钱财,因此那送岁币买平安一说,并不能见证宋国就弱。

  曹操观其神态,见完颜娄室面色阴晴不定,心中暗自点头:罢了,这些女真,果然是虎狼之辈,怕是早存了并吞天下之心,只是一时吃不透宋朝虚实而已,若是被他们发现宋军之战力,尚且远不如辽兵,恶果可想而知也!

  思及此处,他又打量了韩家父子几眼,笑问娄室道:“既然他们是前锦、后锦二营,其余六营何在?”

  韩家父子听了此言,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发黑。

  许贯忠译将过去,完颜娄室顿时大笑,指着韩家父子道:“说来又是笑话,你道如何?去岁那个耶律淳亲自统帅怨军,他们倒是打了几场好仗,如今耶律淳自回幽州,他那八营彼此互不服气,呵呵,大伙儿团结起来尚不是我们对手,偏偏还要各自为战,你说好不好笑?”

  曹操点头道:“可笑,果然可笑!”看向韩庆和,皱眉道:“完颜娄室说你父子是仅逊于什么郭药师的勇将,可见那郭药师之勇,冠绝怨军,你等为何不以他为首?”

  韩庆和冷声道:“金人说他厉害,他就当真厉害了?他不过仗着萧干统领欣赏他几分罢了!八营之中,我父子掌了两营,势力最大,自然该以我们马首是瞻。”

  曹操叹道:“原来如此!这般说来,却是你父子有意要争军权,然而威信不足,其他六营不肯服膺,故此杀来女真境内,想立些功劳,好教那六营敬畏?”

  韩庆和、韩常对视一眼,目瞪口呆:他们倒没料到,仅凭只言片语,曹操便一眼看破他们的处境。

  韩常梗着脖子道:“是又如何!大丈夫生于乱世,手中若无权柄,如猪犬何异?可惜我父子技不如人,两营七千精锐,竟然打不过两千多女真人。”

  娄室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韩常干脆又以女真语说了一遍,他父子久居北境,都会说多族语言。

  娄室听了大笑,傲然道:“你们的兵,只多了我两三倍,自然打我不过!我这些兵马,都是随着阿骨打皇帝起兵的旧部,纵横数千里,从无一败,除非你们怨军全军皆至,勉强倒可一战。”

  许贯忠低低翻译了他的言语,林冲等都不由动容:“这个女真猛安,当真是豪气冲天,怨军也算精锐,又是他十倍之数,在他眼里,竟是‘勉强’可以一战。”

  唯有周通听了不服,大剌剌道:“许兄你帮小弟翻译几句,小弟若不和这厮谈谈当初单枪匹马纵横京城,视数十万禁军于草芥的往事,他必然小觑了我等兄弟。”

  阮小七连忙扯住他道:“万万不可,你这个牛皮吹出,他不信还好,若是信了,汴京危矣。”

  周通奇道:“小七哥何出此言?”

  阮小七道:“他见你如此了得,必要和你比武,这厮刀法你也看了,林冲哥哥倒是对手,你又如何能挡?他一看你这武艺,都能视禁军如草芥,只怕立刻带着这两千多人,就敢直冲汴京去也。”

  他们几个东拉西扯,完颜娄室却对曹操道:“我刚才看你们出手,的确个个惊人,想必也是宋人中出众的好汉,你们要见阿骨打皇帝,我也正要往北去辽河,灭了那支怨军,不如你们随我军同行,帮助我灭了怨军,然后我亲自领你去参见阿骨打皇帝,如何?”

  曹操闻言,心中急忙盘算:我此番北来,正欲观看金兵虚实,不料这厮倒也有心,欲从我等身上,揣测大宋虚实,呵呵,他又岂知,我看的都是他真才实学,他从我这里判断大宋的能耐,却不免大错特错,这个老大便宜摆在面前,我如何肯不占之?

  眨一眨眼,老曹已飞快做了决定,慨然抱拳:“如此确实再好不过,我等这趟北来,所带礼物有限,若能相伴猛安立些功劳,也算觐见之礼。再者,我那里四海承平,我等武人每日闲得手痒,正欲寻人厮杀快活,此番前去,倒是遂了我等心意。”

  完颜娄室闻言,满脸堆笑,上前来抱了抱曹操,笑呵呵道:“既然一同对敌,大家便是兄弟。武兄弟,你且稍待!”

  他转身上下打量韩氏父子几眼,喝道:“你们的兵马,练得倒也不错,你父子两个,武艺也都非凡,你们这等人物,死了何等可惜?然而女真人手下,向来不留敌人姓名,要做自己人,还是死人,你父子选一选吧。”

  停了片刻,完颜娄室又伸手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怨军士兵:“也替他们选一选。”

  韩家父子不禁面色发苦,相视无言,半晌,韩庆和吸一口气,缓缓道:“张琳大人待我等不薄……”

  韩常一听顿时急了,连忙抢话道:“然而耶律淳却待我等不厚,去岁要不是我等几乎哗变,连冬衣厚帐也不肯发来,几曾那我等当人看了?”

  韩庆和神情复杂,看向儿子:“可是萧干大人,却为我们据理力争,这番恩德……”

  “什么恩德!”韩常再次打断,嚷道:“萧干也不过要我等出力死战罢了!我等有这身武艺在,替谁卖命不是卖命?”

  “小家伙,你说得好!”完颜娄室年纪,和韩庆和仿佛,此刻指着韩常微笑道:“出色的猎犬,每个猎人都不吝啬给它最肥美的好肉,厉害的猎鹰,每个猎人都会视它眼珠般珍贵,你们父子有武艺,有胆色,有这些忠于你们的勇士,无论是辽、宋,还是大金,都应该厚礼相待!”

  曹操和林冲对视一眼,均是叹息:娘的,宋就算了,什么狗屁勇士,官家才不放在眼里。

  完颜娄室把胸脯一拍,傲然道:“然而若论礼遇之厚,辽,宋,谁也不如我大金!因为我们大金,正是靠无数勇士舍生忘死,才打下偌大国土,我们的阿骨打皇帝,自己就是勇士,唯有勇士,才懂得尊重另一位勇士,天祚帝那个昏君,我们的兵锋离他还有五里远,他就放弃了部众逃跑,他是勇士么?宋朝的那位皇帝,听说很擅于写字和画画——武节度,你是我的兄弟,我的客人,你实实在在告诉我,你们的皇帝是勇士么?”

  曹操暗自翻个白眼,胡乱道:“大宋官家虽然不曾上过阵,但此前有人刺杀他时,他身受数处重创,却忍着不发一声,你说他是不是勇士?”

  他自己回忆了一下,官家挨了高衙内和吴学究两腿后,应该是昏过去了,也算不发一声吧?

  完颜娄室呆了呆,点头道:“倒也是个有骨气的,比天祚帝好多了,但是如果是阿骨打皇帝被刺杀,他会亲手杀掉每一个刺客!”

  强行拉回了话题,他不敢再问曹操,直视着韩家父子:“勇士才懂得尊重勇士,你们父子都是勇士,自然应该在阿骨打皇帝麾下效力,我,完颜娄室,可以以我的荣耀保证,阿骨打皇帝一定会封你们为猛安!”

  “猛安!”韩家父子怦然心动,孙立等人不大在意所谓猛安——不就是千夫长么?然而久居北地的韩家父子却知道这个职位的价值!

  要知道,很多凶威赫赫的金国战将,甚至许多和阿骨打沾亲带故的悍将,也不过是谋克的职位。如今能够封为猛安的,例如他们眼前的完颜娄室,都是久随阿骨打,战必争先、立功无数的盖世勇将。

  “猛安!”完颜娄室肯定的一点头:“我们大金,一定要占了辽国的天下,可是我们女真人才有多少?因此必然会有很多出色的汉人甚至契丹人,帮助我们去统治这个巨大的国度,你们父子就应该做这样的人,如果阿骨打皇帝没有封你们做猛安,我就去和阿骨打皇帝磕头,把我的猛安让给你们其中一位!”

  好个完颜娄室!逢战则勇烈过人,待人则礼贤下士,为人则器宇宽宏、刚毅豪迈,真乃人杰也!

  曹操再次认真地打量他一眼,这厮绝对是女真人中最为翘楚的英雄,暗自想到,女真人果然有了大气运,这等人杰,若非一族气运鼎盛,何以降世?

  韩家父子心中触动,比之曹操更甚,韩庆和本来以为萧干这等人,风范便已令人心折,然而今日见了完颜娄室才知,萧干与其相比,真如星光之于皓月也。

  韩常年轻热血,又好名利,比其父更为激动,当下跪倒:“小将韩常,愿降大金!”

  韩庆和本来还略有犹豫,见儿子已跪,低叹一声,跪倒叩首:“末将韩庆和,蒙大人不嫌我父子驽钝,愿意于麾下效力,九死不悔。”

  那些怨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慢慢叩首下去:“我等愿随将军降顺大金!”

  完颜娄室仰天大笑,扶起二人道:“你二人职位不在我下,何必跪倒?来人,速速派出快马,去令各队回来,所有怨军将士不许杀死,告诉他们,两位韩将军已降,让他们都来归顺大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