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138章

作者:神枪老飞侠

  曹操暗道我自苦你阿娘,脸上露出感激神色:“恩相金玉良言,末将铭记于心。”

  又让武松去将五辆装满财宝的车儿推到堂前,引童贯去看了一遭,童贯越发眉开眼笑,和颜悦色道:“难得你有这番孝心,可见老夫识人眼力不错。”

  想了片刻,又道:“且让你这几个小兄弟等一等,你同老夫去书房,引见几人给你。”

  曹操恭恭敬敬随他去了书房,里面早坐着三人,见人来,一同起身。

  童贯咳嗽一声道:“且为汝等引见,这一位,便是老夫提拔的青州节度使武植,汝等不要以貌取人,武植虽不高大,却是心雄万夫,诛王庆、斩田虎,功劳赫赫,在江湖中亦有名望,山东河北好汉,都称为‘武孟德’,吾观其用兵,果有当年曹孟德之勇悍,观大宋武人,除老夫外,便连种相公也未必能出其右。”

  曹操连忙抱拳:“啊呀,恩相此言,武某愧不敢当,战事种种,若非恩相指挥得力,末将等哪里能获微功。”

  童贯满意一笑,指着另几人道:“这几位亦老夫心腹也,这一位是武义大夫马政,为人干练沉稳,我欲举其为登州团练使;这一位乃是开国铁鞭王呼延赞嫡系曾孙呼延庆,精通女真语,我欲举其为登州水军统领;至于这一位赵良嗣,乃是天子亲赐其姓,亦是联金灭辽之计首倡者也。”

  四人各自见礼,口称久仰,寒暄一番,各自落座。

  童贯大剌剌道:“天子已被老夫说动,下月起,改元重和,派人自登州出发,横渡渤海,由马政、呼延庆两个为首,去北地以买马为名,寻访金国王庭,与其狼主商议夹击辽国之事!”

  看向曹操道:“本担心你鏖战不归,却喜如今及时回来,正是大幸。这一趟,你也休辞劳苦,且随着船队同去,手下有那好武艺的兄弟,不妨多带几个,要知那些女真人开化未久,不识文采风流,一味尚武,难免有演武环节,你带几个好汉去,那等场合,也扬一扬我大宋的威风!”

  原来如此。

  童贯说到这里,曹操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定位,这趟去金国,马政、呼延庆负责谈文,自己负责论武,以免异族小觑了宋人的武力。

  当即抱拳道:“恩相放心!若说动武,末将麾下,着实有几个健儿,若是折了威风,末将提头来见。”

  次日,童贯令曹操领兵先归青州,马政、呼延庆,亦叫赴登州准备,约好十一月二十日,于登州出海。

  且不说曹操沿路奔波,只说他走了三日间,童贯日日去看那范美人,这一日,见其唇红齿白,气完神足,匆匆赶路的疲惫之色已然尽去,当即大喜,细细嘱咐一番,便请了官家来自家坐客。

  待官家来到,童贯早布下美酒佳肴,先请官家入座,亲手去把墙上纱帘掀开,露出画在墙上的晋中地理图来!

  此时诸路军马的捷报先后已至,官家只知打了胜仗,却哪有闲情细看?正等着童贯替他讲解呢,见了这偌大的地图,顿时精神一振,笑眯眯喝口酒儿,夹口菜儿,吧唧吧唧一嚼,往后舒舒服服一靠,露出听故事的神态来。

  童贯道:“官家,先前王庆余孽大闹西京,河北田虎前后派了许多兵马相帮,都被老奴设计一一剿灭,他这厮不识厉害,反而称王,欲据表里山河自立,老奴当时定下了四路分兵之策,那四路兵各自厮杀,却是如此如此……”

  他抖擞精神,声情并茂,将曹操告诉他的那些战事,添油加醋十分,一一说给官家知晓,凡是关节处,便说是自己预先备下的锦囊,曹操等照计而行。

  “刘延庆、武植两路,老奴叫他们自水路北上,料定贼兵初起,必无水师,果然那沿路贼兵,只能在岸上干瞪眼,被咱的大军直杀到沁源,但是老奴又想,贼兵之中,未必没有智谋之人,若有智者,必用水攻,因此备下的第一个锦囊,就是叫他们到沁源百里时打开!”

  “按老奴想法,若是老奴用兵,没有水师和敌人厮杀,自然要筑坝蓄水,待敌军水师到了,放开堤坝,那些船只如何经的起大水一冲?”

  官家十分入戏,连忙吐掉口里的酒,露出焦急神色:“啊呀,贼兵怕是想不到吧?不然朕的水师岂不是大糟其糕?”

  “官家却不必担忧!”童贯自信一笑,神似诸葛之亮:“老奴那锦囊里写得便是:坝破水急,连船可破!”

  官家一拍大腿:“妙哉!妙哉!那不是曹孟德的连环船?啊呀呀,高明啊,火计可破连环船,连环船却恰可破得水计,这些船儿大小连在一处,任他风浪起,朕的将士亦当坐秋千也。”

  童贯顿时大惊:“啊呀!陛下才是真正高明,臣为破他洪水计,想了七个昼夜,方才想得出这条连环船计策,陛下却是一听即知,陛下呀,你若领兵,古今名将谁个是你对手?莫非这便是能者无所不能的道理?”

  官家哈哈大笑:“枢密不必妄自菲薄,朕若无你锦囊启发,怕是也要想上片刻才能想出破法,你且说后事如何?”

  童贯笑道:“刘、武两个节度使用了这条计,安稳如山,坐看浪来浪去,那些贼兵见了,只道官兵有神仙助力,吓得纷纷投降。”

  官家笑道:“如此说来,这一路却是大胜。”

  “大胜?不止哩!”童贯道:“他们一路下了沁源,臣还有第二个锦囊,里面写的,乃是田虎如何应付我四路征剿的对策!”

  “臣早已料定,对付东西两路,贼必然是以精兵勇将,倚险而守……”他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比划,言语愈发铿锵:“真正主力,必然北上,抢下太原,夺了雁门关,这样一来,便和辽国接壤,我若剿他急了,径直投辽国去,从此山西之地,不复我有也!”

  “啊呀!好个田虎!”官家吓得打翻了酒杯,跳起身来,在地图前细细观看:“好险,好险,若不是爱卿看透了他的用兵,当真要给他得逞!”

  童贯道:“臣锦囊里写的明白:三路阻击,北路决战,联辽自守,不可轻忽!分军奇袭,前后夹攻,太原城下,贼酋授首!”

  官家听得眉飞色舞,连声道:“细细说来!”

  童贯便将刘曹如何分兵,如何大战太原,如何折了徐京,如何捉了田虎,按照自己的想象一通乱吹,吹得官家奇爽连连,不住饮酒,大叫道:“痛快,痛快!”

  童贯这一番讲诉,全是置果为因,当真显得战事全局皆在腹中一般,把个官家听得津津有味。

  尤其说到私杀田虎一节,童贯道:“当时众将拿了那个田虎,按着国法,本该押来京师,千刀万剐才是正理,然而老奴却是别有一个心思,因此令那干将佐,就地剐了田虎。”

  官家奇道:“这是为何?”

  童贯微微一笑,凑到近前半蹲,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官家可知田虎区区猎户,如何摇身一变,竟然闹出偌大动静?”

  一下给官家问住了:“朕这些日子,也曾左思右想,兀自不得其解。朕这天下,百姓安乐,四海静遂,他这狗贼,如何敢反?如何竟有人跟追随他?实在令朕想不通也。”

  童贯眼睛一瞪,揭开了谜底:“只因田虎这厮,抢了一个绝世美人,这个美人不惟有倾国之貌,八字尤其贵重,大旺其夫!想这田虎,本是陋夫罢了,被此女一旺,竟然也成了草头王!可惜他自己八字太过潦草,压不住这股运势,加上我大宋的猛将,都是天上星宿下凡来辅佐圣君的,这才将他剿灭之,老奴预先杀了他,正是要断了他的运势,然后打那美人主意!”

  官家生性轻浮,最喜这等怪谈,闻言信之不虚,大喜道:“竟有此等奇女子?你可曾得手么?”

  童贯道:“斩杀田虎后,我令武节度提一支劲旅,奇袭沁县,一举夺了此女!随后送到京城,如今就养在老奴府中!陛下,那武节度说得好:此等绝色,非凡人所宜触碰,唯至尊方能享之!”

  心中暗道:武植,你对我忠心耿耿,老夫自然有所回报,这一句话,抵你努力五十年也!

  官家听了大喜:“这个什么武节度,爱卿替朕重重赏他,那个美人如今何在?”

  童贯立起身,将手一拍,管弦丝竹顿时响起,童贯笑道:“官家,美人将来,老奴且退!”说罢望后就走,随即侧门一开,一个绝世美人含情脉脉看向赵佶。

  赵佶细细一看,顿时一道银丝,自口角垂落,自遭踢伤后便一向低调的小龙,第一次在没有烈性燥药的情况下,鼓舞抬头!

  有分教:庭前耿耿立忠臣,帐内婷婷睡美人。美色忠心孰贵重?官家满目唯思春。

第三百二十四回 打铁巷中故人来

  一见倾城秋烂漫。

  门外佳人,门里君王看。

  低语生平忽泣叹,清泪吹落心湖乱。

  君意相怜脱苦难。

  轻解罗衫,哎呀娇声唤。

  自诩粗狂夸手段,霎时烟雨匆匆散。

  诸位看官,古有曹子建七步诗成,引为美谈,今有童枢密不逊古人,耳听墙角,即兴填词,调寄《蝶恋花》,写的便是范美人和官家赵佶初见的场景。

  却说他二人初见之时,那美人容貌如花,一瞬间照亮了官家的心扉,官家当即勃然动兴,便要欢好,那美人却是欲擒故纵,摇头道:“蒲柳之质,残花躯壳,虽欲侍奉,岂堪恩承。”

  便将自己从小如何被父亲视为摇钱树,如何被田虎所欺,一一说出,说到伤心处,珠泪涟涟:“陛下,若不是那个矮将军武节度自惭形秽,要将奴献给陛下,以奴颜色,落入乱军之手,比受尽污辱而死。”

  赵佶平生,哪知什么民生疾苦?他只觉自家从未见过如此美貌之女,亦从未见过如此身世可怜之人,如今这两个从未见合在一人身上,一颗艺术家的心脏不由怦然跳动,使劲告诉主人:小佶,你恋爱了!

  恋爱的赵佶第一个念头就是感激:感激那个所谓的矮节度!要不是他,这个女子落入那些粗鲁之辈手中,那个遭遇,单是一想,他便倍觉刺激。

  于是赵佶当场以男人的身份发誓,说你放心,你的苦难结束了,你以后就是朕的女人,放心,朕绝不会嫌弃你,朕也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范美人顿时露出“难以置信、感激涕零”的激动神色,那种“发自内心”的仰慕和爱戴神情,让赵佶哪里还忍得住?当即上手,三两下解开罗衫,忽然一停,充满怜惜的告诫范美人:“朕很大,也很猛,你忍一忍。”

  说罢便施展平生手段,范美人也是天生尤物,虽然毫无感觉,也当即将面孔扭曲起来,做出痛苦之态,叫道:“哎呀,好大,痛煞奴也。”

  这八个字刚刚叫完,官家已呼呼喘气,雨散云收,范美人惊愕之余,立刻放松了身体,做出不胜征伐的瘫软之态,神情茫然,喃喃道:“哎呀,奴家是不是已死了也?”

  “美人莫怕,这正是欲仙欲死也!”赵佶说罢,仰头大笑,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自豪。

  屋外,童书密看了看捏在手中,仅仅烧去小半截的线香,嘴角一撇,露出一丝不屑,随即踩了香,堆出满脸笑意,轻轻呼唤:“官家、官家,可要用水?”

  官家慵懒的应声:“唔。”

  童贯手一挥,几个娇美侍女,捧着金盆、银盂,盛装温水,鱼贯而入。

  官家一边任人伺候,一边看向范美人,含情脉脉道:“朕要带范氏回宫。”

  童贯和范美人都是一惊,童贯连忙道:“陛下,范美人并无根底,贸然进了后宫,怕要遭人妒忌,倒不如暂且留在老奴府上侍奉,待过去一年半载,田虎之事人都遗忘,再改名换姓,送她入宫不迟。”

  官家眉头一皱,想了片刻,叹口气道:“你也是老成持重之言。罢了,先就如此,待此事淡一淡,招那个武植来京,让范氏认他为兄,由他将妹妹进献给朕,届时朕封他做青州知府,也算替朕的美人酬答此人恩德。”

  范美人本来也不是纯良女子,在田虎后宫,便看多了尔虞我诈、互相碾轧的惨剧,何况这正经的皇宫?她是曹操、童贯一系献给皇帝的,先天便是盟友,闻言当即拉起赵佶修长的手掌,满眼感激,娇滴滴道:“圣上这般替奴着想,奴这辈子也报答不尽,这可怎生是好?”

  赵佶见她那妩媚风姿,呼吸顿时急促,一把搂住道:“正要你报答不尽——你等都下去!”

  童贯一挥手,带着一众下人低着头鱼贯而出,只听得范美人咯咯娇笑,笑了不到七八声,忽然高叫一声:“奴家死也。”

  童贯暗自叫绝,这个美人当真不同凡响,活该你受尽恩宠!一挥手,领着还没及出门的众人又回来替皇帝擦洗。

  不说这官家从此便把童贯府邸当了别院,三天两头前往,急得蔡京等奸臣直掉头发,单说曹操自离童贯府,让卢俊义、卞祥先回营中,自家带了二弟武松和时迁,径直前往打铁巷。

  相别一年多,这打铁巷光景却是无恙,两边店铺中,众铁匠们无视秋风渐寒,兀自光着背膊,就着一炉炉烈火,大锤小锤,舞得呼呼有声。

  曹操三人径直走到剑气冲霄堂,那个店伙见了倒还认识,喜道:“阳谷客人又来买剑么?”曹操微笑道:“今次却是专程来访夏候先生。”

  店伙引到后院,只见几盆黄花,临风飒飒,一株丹枫,似火如霞,一个少年提着把大刀,舞得满脸涨红。

  曹操笑道:“妙哉,不过稍加点缀,便见秋意浓稠,夏候先生果然有妙才。”

  那少年扭头看来,顿时大喜:“哎呀,武大哥,时迁哥哥,你们得胜归来了?”

  这少年自然便是王佐,之前曹操召唤时迁去相帮,时迁在客栈替他长包了房,又留了许多银钱,因此生计无忧,每日便来寻夏侯虎学文练武。

  曹操摸了摸他头道:“几月不见,刀法纯熟了许多,可见下了功夫,夏候先生呢?”

  王佐笑道:“师父在书斋读书,我去唤他来。”

  原来夏侯虎听闻王佐与得了他家传宝剑的武孟德结交,大感缘分凑巧,索性便正式收了王佐为徒。

  王佐跑出没两步,夏侯虎听得动静,已自出得书斋,见了曹操,老远便作揖,微笑道:“故人复来,大慰秋思,两位武兄,一向可好?”

  曹操、武松还了一礼,曹操笑道:“自去岁相别,武某却是事务繁多,今岁机缘巧合,同童贯从军,先后征伐了王庆、田虎,侥幸成功,封了个节度使的官职,今日探访了先生,便要回青州上任。”

  夏侯虎听了连连贺喜,便请三人去花厅落座,曹操使个眼色,时迁笑道:“你们自去说话,我和王佐小兄弟外面玩耍。”

  待下人斟上茶来,夏侯虎咳嗽两声,望着曹操道:“都说秀才不出门,可知天下事,此言其实大谬,武兄这番走南闯北,才叫大开眼界。小弟倒要请教,那王庆、田虎造反后,麾下子民,生计比往日如何?”

  曹操叹口气:“横征暴敛,穷兵黩武,还能如何?”

  夏侯虎面色一黯,咬牙道:“如此说来,都是一丘之貉,剿灭了他也好。”

  曹操笑道:“这般说来,若是那反贼能爱护黎民,你倒是要替他们说话?”

  夏侯虎坦荡一笑:“兄台是倚天宝剑命主,因此小弟不愿相瞒,在小弟想来,这个天下,也不是生来就姓赵,他赵家能从柴家手上夺了基业,别个缘何不能夺他的?只有令百姓生计无忧,才是这天下真主也。”

  说着忽然一惊,看向曹操腰间:“咦,武兄,你的倚天剑如何不带?莫非战场之上,竟然毁损不成?”

  曹操摆摆手,指着武松道:“我二弟收了一个徒弟,叫做琼英……”说着便将琼英身世、行径说了一遍,又道:“她既是我二弟的首徒,我亦喜她英气不凡,故此将宝剑相赠。”

  夏侯虎听了大为吃惊,叹道:“那等宝剑,世人若得,必然珍藏厚爱,何况那剑肯认你为主,更是难得,不料竟舍得送人。”

  曹操微笑道:“贤弟,不是那剑肯认我为主,而是我本就是它主人。”

  夏侯虎听了一呆,不知此话从何说起,曹操也不多言,起身左右看了看,拿起屋角的衣架,权且充作长刀,笑道:“兄弟,你看仔细!”说罢一刀一式,将夏侯渊的刀法从头至尾演练了一遍。

  夏侯虎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他家的刀法,他如何不认识?

  而且若说是曹操看了王佐练刀现学的,曹操方才所施展的刀法,和他传给王佐的却只有八成相似,还有两成则全然不同,但在夏侯虎看来,反而曹操所演,才该是这刀法本来模样。

  曹操将衣架轻轻放下,唏嘘道:“千年以降,物是人非,你家刀法能传承大半,已经实属不易。”

  夏侯虎呆呆道:“其实也非如此,只是在下父亲去得早,只生了小弟一个,偏偏先天体弱,自小多病,练不得武,因此这刀法便不曾学精,此前之所以传给王佐,一是看他聪明自强,二来也怕自己寿夭,以至绝学失传……咦!难道武兄,竟曾认得家父么?”

  除了这个理由,他全然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以致曹操竟比自己还了解家传刀法。

  曹操摇头一笑:“令尊我便认不得,若说令祖夏侯妙才,倒是十分相熟。”

  夏侯虎听了一愣,随即脸上涌出一丝怒色,嗔道:“武兄,小弟虽敬重你,却不能任你拿先祖取笑。”

  武松见他动怒,接口道:“夏侯兄弟先莫恼怒,难道我两个是那等轻浮之人?你道为何只我二人来见你?便是要告诉你一桩奇事,我家哥哥武植,正是昔年曹孟德转世,他同令祖,乃是兄弟,要不你以为倚天剑为何逢他而鸣?”

  夏侯虎听罢,只觉匪夷所思,然而再看曹操、武松两人,都是气宇轩昂好汉,浑不似口出诈言之辈。

  曹操道:“此等事渺渺茫茫,若非身经,我也难信。却是两三年前,此身为人迫害,眼看性命难保,忽然将前身众事一一想起,那等滋味,便似好好过了一生,本道寿尽将终,谁知眼睛一睁,已是这具身躯,再一细问,呵呵,这一闭一睁眼,便是一千年。”

  夏侯虎听得痴痴愣愣,忽想起去岁初识,得知他是夏侯渊后人,曹操当即便问“渊有数子,你是哪支之后?”自己说乃是夏侯惠之后,曹操顺口便道“夏侯惠乃是少而有才,文墨不凡。原来这口剑,落到了你家。”

  当时便觉得他说话有些怪,现在思来,那岂不正是曹操本人才具有的口气?

  曹操见他发愣,微微一笑,坐下身来,慢慢将自己和夏侯渊相交始末,乃至夏侯渊性格脾性、生平诸事,家庭境况一一说出,这些事许多都不闻于史册,甚至夏侯家族中也未提及,但是听在耳中,入情入理,显然不是能够编造的。

  听到最后,夏侯虎终于坚信不疑,长叹一声,起身拜倒在地:“果然是魏武帝当面,小人夏侯虎,拜见陛下。”

  曹操叹道:“孤从未称帝,何来魏武帝?况且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前世种种,虽然犹在目前,毕竟已物是人非,你也别当我是什么老祖宗,我只是阳谷县武植,你之前既然称我为兄,今世我等便以兄弟相称为好。”

  说罢拉起夏侯虎,见他兀自手足无措,笑一笑,扯开话题道:“既然知道我的前世,便知倚天剑于别人而言,固然是至宝,于我而言,却也只是佩剑罢了。吾之双剑,倚天青釭,吾自配倚天剑,青釭令族弟夏侯恩代背,长坂坡一战,被赵云所夺,吾也没有定要寻回。”

  夏侯虎毕竟聪慧,闻言隐隐有悟:“剑来,是缘,剑失,是缘尽,复得,是前缘,赠人,亦是赠缘。”

  曹操眼中闪过欣赏之色:“正是此理。不过还有一个原由……呵呵,吾曾以此剑,误杀吕伯奢。”

  他叹息一声:“呵呵,‘宁我负人,毋人负我’,此吾不及刘备处。前一世还则罢了,既然有幸重活一场,安肯复蹈前辙?”

  武松、夏侯虎相视一眼,都露出震撼之色。

  尤其武松这些日子得宗泽教诲,眼界又高一层,今见曹操竟然对他前世为人之宗旨有了悔意,不由心口一撞:奸雄去了个奸字,剩下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