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127章

作者:神枪老飞侠

  按童贯私下的叮嘱,待封赏定下,这支人马就由他带去山东,作为根基,组建青州军。

  这样一来,曹操手下两万余人马,顿时少了近万。

  不过陈州、郑州二军中,有些家里无牵挂的好汉,仰慕曹操为人,都自愿留了下来,共计四百余人,其中便有陈州原都头,现任副将的李墩子。

  匆匆安排了西京防务,童贯急不可待领着大军,回汴京去报功。

  待童贯一走,曹操便带着几大车铜钱,去了淮西军营中,将两万淮西军聚集起来,满怀诚恳对他们说道:“汝等本是良民,被迫从贼,厮杀场上,几经生死,活至如今不易。此番献城杀贼有功,尽赦汝等前罪,都回家去复为良民吧,凡是要回去的,本将私人赍发你等一人五贯路费。”

  果然不出老曹意料——上前领了路费、磕头离去的,只有三千余人,其余一万六千余人尽数声称:家里早无人也,要不也不会死心塌地造反,如今无家可回,感怀武将军恩德,愿在麾下效力。

  曹操大喜,连忙道:“军中陋规种种,汝等应有听闻。不过在我麾下,绝无喝兵血、受欺压之事,男人当兵保卫家国,本是了不起的事业,我军中的士卒,都如我亲兄弟一般看待,只要临敌敢战的,必有出头之日。将来若是年迈,亦为汝等分田置产,安乐余生。”

  这番话一出,众人欢呼盈天,本来要走的三千多人,又有一半不肯走了。

  如是一来,曹操手下军马,转眼又是三万之数。

  最妙者在于,手下陈州、郑州两军离开后,他麾下的兵卒,本来就是淮西降军为主,如今这一万多淮西人加入,便似江河入海,并无丝毫隔阂。

  老曹将这些兵重新编整一番,分为数军,分别交给卢俊义等指挥,每日操练不辍。

  八月五日,汴京有天使前来宣旨,封了刘延庆为河南三城节度使,统辖西京、郑州、汝州之军事。曹操亦不出意外,被封为青州节度使,统辖青州、淄州、潍州、齐州、登州、莱州、密州七州军事。

  卢俊义、孙安等人,各按功劳大小,封为防御使、团练使、统制官、兵马都监不等,辖地无一例外,都是青州治下七州之一。

  不过正式得了官职的老曹,却不能立刻上任——朝里已派人去招安田虎,一旦成功,曹操才能赴任。

  曹操和刘延庆款待、恭送了天使,两个喝酒商谈,说及粮草有些告紧,都笑道:“纵然田虎再来,放着坚城在手,又何须许多兵马。”

  曹操回转头,令官封齐州团练使许贯忠、淄州团练使的萧嘉穗、登州防御使孙安、潍州防御使竺敬,率一万五千人军马,先回山东,人马大部留在梁山泊训练,其余各人选些精锐,带同赴任。

  为何单选这四个?只因曹操本有“青密为门、登莱为室”的计划,且业已操行了大半年,而齐州、淄州位于青州之左,潍州虽小,却和登莱并居室中,此前并未有所布置,因此让许贯忠、萧嘉穗、竺敬,先行上任,所行之法,亦与四州无二,无非是收拢军心、训练军队,结交豪杰,打点文官,引商行为援,行阴吞之事。

  至于孙安赴登州,则是要他与宋江等人汇合,嘱咐推进水师战船督造事宜。

  四将领命而去,老曹身边,便只余卢俊义、杜壆、袁朗、滕戣、滕戡、柳元六将,除老卢外,余下将领军卒,几乎都是淮西一系。

  随后数日无事,曹操便带着六将操演军马,同食同宿,杜壆、袁朗在王庆麾下时,都是桀骜不驯之辈,然而和老曹一番相处下来,却是恭敬日增。

  八月十日,晋中军忽然有所举动——

  田虎收到诏安文书后,看到大宋天子欲封其为太原兵马都监,引为侮辱,顿时怒不可遏,撕毁诏安,赶走使者,发兵八万,一日间打破孟州,留五千人守城,余者尽数于次日渡河,直逼西京城下下寨。

  刘延庆大惊,急寻曹操商议对策,曹操扳着指头默算时日,算罢笑道:“老将军,在下算他彼军南来,不得复归也。”

  刘延庆见他摇头晃脑,做出街头神算模样,不由失笑:“不料武将军还有这等本事?莫非是太公望转世?”

  曹操笑道:“最迟三日,便见端倪。”

  两个闭城紧守不出,晋中军攻打一日,折损两千多人回营。

  又过一日,黄河之上,千舟竞发,大大小小战船,蔓延河面,皆打着宋国旗号。

  曹操在城墙上远远望见,指着大笑道:“老将军,末将妙算如何?晋中军并无水师,如今大河尽在我手,南来之军,安得复归乎?”

  当晚夜间,一个身影攀城墙而上,主动找到守城军将,要求面见曹操。

  军将惊怒之余,带他来到府衙,曹操上前抱住道:“兄弟,早知一别数月,当初便该带你南下!”

  此人是谁?有诗证曰:

  不惧墙有千尺高,平生只怕大花骚。小哥非是云中鹤,好汉名为鼓上蚤!

  正是“鼓上蚤”时迁也!

  时迁神情激动,双眼泛红,抱怨道:“若不是要帮哥哥带那孩子,小弟怎肯留在汴京?一留数月,闷杀我也。”

  曹操笑道:“这话我不信,你在汴京,必也做下无数趣事。”

  时迁忍不住也笑道:“还是哥哥知我!旁的不说,原来那官家倒是会生女儿,除了石秀哥哥得去那位,还有好几个小帝姬,也都秀外慧中,以后若有兄弟要娶亲,小弟正好做个大媒。”

  这话一说,可见皇帝深宫内禁,都成了他闲耍的花园。

  两人说笑一番,时迁正色道:“前番那个‘汉水龙王’取了哥哥信来,小弟生恐误了哥哥大事,忙安置了王佐那孩子,便立刻飞马赶去梁山泊,请下张横、童威、童猛三个,领了一千多个水性好的,急回汴京。谁料金明池战船虽多,却是无人问津已久,闻人老兄一一看过,说要修缮方能使用,我们到后又等两日,船才修好,小弟便跟着水军,坐船而来。”

  说着又笑起来道:“这一路也是热闹,张横那厮,不服闻人世崇做了水军统领,两个每每到了水流激深的奇险之处,便要下水较量一番,一路之上比了七八次,‘船火儿’这才肯服他。不过那两个副将胡敬、胡显,手段却只和童威童猛相类,难和张横相比,因此闻人世崇也自佩服他,让张横做了水军的老二。”

  曹操笑道:“张横此人,手段虽然不差,心性却比不得他兄弟张顺,闻人世崇能折服他也是好事。”

  时迁道:“便是人和人有缘,他六个人先打得厉害,后来分出了高下,又自好的如蜜一般,自家新起了个外号,唤作‘黄河六煞’。”

  曹操听得直叹气:“这等名号,却不是甚么光明磊落好汉。”

  宋军水军一到,晋中军顿时心慌,愈发急迫要打下西京做南岸之根基。

  次日一早,晋军陈兵城下,一众战将排在阵前,其中一个尤其骁勇:戴凤翅盔,披鱼鳞铠,着锦花袍,系狮蛮带,骑一匹青鬃大马,出阵在城下往复奔驰。

  手中一条铁棍,指着城上喝骂不休:“呔!上面可有个长卵子、有胆色的,敢来同咱决一死战么?”

  这正是:战舰飞来波浪涌,行营震动心肝耸。晋贼急欲破西京,城下自夸大将勇。

第三百零三回 城中尚有三年粮

  洛阳北门,城楼之上,曹操、刘延庆并立女墙之后。

  见那贼将夸武叫阵,曹操呵呵笑道:“同你一战,本无不可,我这里有的是英雄好汉——可是如今我水师已来,汝等大河在后,坚城在前,困死在方寸之地,已是冢中枯骨也!我又为何要费力同你交战?城子里尚余三年粮草,我等每日好吃好喝,坐观汝辈困死于此,岂不是妙哉妙哉?”

  老曹这番言语,声音高亢洪亮,城下贼兵听闻,无不为之失色——他们营中粮草,至多只能支撑半月,本来后援源源不断运将来,倒也无忧,谁料到宋军哪里冒出一支黄河水师来,直接绝了粮道。

  刘延庆哈哈大笑,心中佩服:我这个小老弟,当真一步十算,和一个战将骂阵,竟然还要暗藏机巧。城里粮草若足,他麾下三万兵,何苦要分拨一半先走?如今放着这许多贼兵在城下,必然侦骑四出,其他州县粮草也难运来,我们这七日粮草吃完,便是全城无粮之恶局,老夫急得夜不能寐,他却能一本正经骗人,老夫着实不如他也。

  他又岂知老曹天生大心脏,最擅打恶仗,别说尚有七日粮草,便是吃完下顿就要断顿,也莫想看见他惊惶的。

  譬如老曹当年对峙袁绍,许攸往投,好心动问:“你这里军粮尚有几何?”老曹一本正经答曰:“足够一年之用。”

  许攸当时就笑了,摇头道:“恐怕未必吧。”曹操叹口气,表示投降:“果然好眼力!其实只有半年了。”

  许攸起身作势要走:“我带着诚意来,你每句话都在骗,大家没法玩耍了,告辞。”

  曹操连忙扯住他袖子:“哎呀呀,休要生气,便和你说句实话吧,其实只剩三个月的粮食了。”

  许攸气的笑了:“怪不得世人都说你是奸雄,你果然就是!”

  曹操也跟着笑:“哈哈,正所谓兵不厌诈也,这么重要的事情,又哪能随便说?”

  说罢露出凝重、沉痛神色,咬着许攸耳朵,小小声告诉他:“其实军中只有这个月的粮草了。”

  许攸跳起来大叫:“你还骗我?你粮食已吃完了!”

  曹操这才傻了眼:“你咋知道?”

  他当年粮草已尽,都敢浑说有一年储备,如今尚能支撑七日,仅仅声称有三年存粮,比之前世,已是光明磊落了好几倍也。

  书中暗表:其实老曹和许攸这番对话,却真正让人看清楚了何为奸雄本色——有奸狡之智计,更有豪迈之心肠,方可称为奸雄!后来许多坏蛋,一味只是个坏,却要厚颜以奸雄自诩,直令明眼人笑掉了大牙。

  须知凡是奸狡之辈,则易生狭隘心肠,若是豪迈之人,则多是憨直肺腑,那奸狡与豪迈,本是两种极难共融的特质,也只有在老曹这等非凡之人身上,才得以和谐并存。

  可惜城下晋中军里,却无许攸这等存在,一众将领听得曹操言论,都泛起同一个念头:娘哎,他们还有三年粮!

  在这干人想来,就算那宋将吹牛,给他打个狠折,那也最少够吃三个月半年的,咱们可就半月的粮,这仗还如何打?

  那个使棍子的一时也无心挑战了,骂骂咧咧回了本阵,一个个垂头丧气,收军回营。

  曹操和刘延庆回到府衙,笑呵呵道:“贼人愚憨,信吾言语,必然要另谋他图。待天黑了,我等分兵,出去杀他一场。”

  刘延庆惊道:“贼兵七八万,我等兵才两万多,稍有不慎,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曹操摆摆手:“老将军勿忧,且听我细细道来,贼人如今断了后路,西京城坚,又不能急下,必要觅地就食,然而西京南面群山遮蔽,西面是潼关天险,贼人欲谋生路,只能循东面攻略永安军,继而去打西辅郑州,郑州若下……”

  “郑州若下,则汴京震动,必招四方军马勤王,西京守兵奉旨来援,则攻守之形相易,我等正好以逸待劳破他!”同一时刻,贼兵寨中,一个身高九尺的大将,拍着简陋的舆图,悍然说道:“然后西可再打西京,东可攻汴京,南可下许昌,这岂不是全盘皆活。”

  此人说罢,众贼将都振奋起来,齐齐叉手大喝:“太师妙计!”

  那大将呵呵大笑,指着舆图上一点道:“既然如此,山将军领两万人马,连夜出兵,沿着首阳山杀出,先抢了永安军在手……”

  与此同时,西京府衙中,曹操手指舆图一点:“他若要至永安军,必经首阳山,我却开东城水门,自洛河而下,抢在他前面设伏,以逸待劳,一举大破其军。老将军则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刘延庆听得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一事,担心道:“城里的舟船却有限,怕载不得大军。”

  曹操不以为意:“何须大军?我只领兵三千,便足以破贼,若是不够,抓紧造些木筏,由船只拖着亦能载人。”

  双方各存心机,各自准备,当晚天色一黑,西京东面水门悄然开启,大大小小船只次第而出。

  这些船儿顺着洛水波涛一路向东,行驶了三四十里,悄然靠岸,数千军马上岸北行数里,直抵首阳山下,潜藏入道路之北,林木茂盛的山坡上。

  首阳山东西绵延三十余里,乃是邙山的最高处,主峰高百二十丈,因日出之初,光必先及,故得名曰首阳。

  这一带北枕邙山,南望伊洛二水,北高南低,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也是洛阳来往郑州、汴梁的必经之路。

  曹操和军士一起躲在森林里,看着黑暗中沉潜如龙的山脉,眼神中的情绪极为复杂:他在路上听船夫们闲谈,那个被他誉为“吾家之千里驹”的曹休曹文烈,死后便是葬于斯处。

  除此之外,他的嫡系子孙:文帝丕、明帝睿、高贵乡公曹髦等等,死后均埋骨于左近。而夺了他子孙社稷的司马家父子,也都一般葬于此处。

  亲人和仇人都死绝了,吾却还在这世间,为汉家荣耀征战,也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苍天厚待于我也——曹操揉了揉眼,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山林里的凉气,苦笑摇头,暂时抛却杂念,只待厮杀。

  到得二更时分,却见一支军马打着火把,如一条火龙般滚滚而来。

  曹操精神一振,屏气凝神,待那伙人走到近前,弯弓搭箭,嗖的一箭,将当头一将射翻,大喝道:“兄弟们,杀反贼也!”

  一时间数百箭矢从山林中飞出,那些贼兵熬夜赶路,正是困顿时,队伍散散漫漫的,哪有丝毫提防?顿时射翻一片。

  曹操一边高声呐喊,一边连发几箭,见敌军越发混乱,弃弓取槊,跳上战马,顺着山坡直冲下去。一众宋军见老曹身先士卒,无不战意狂涌,齐齐高呼,挥舞着兵刃杀出。

  领军的主将一时大惊,手舞一条铁棍,前奔后闯,拼命想要稳住局势,然而深夜行军本就不易,许多军士手上还以绳索连在一处,仓促间难以解开,被伏兵一冲,顿时大溃,这等危局,哪是一二勇将所能阻止?

  这员将抡动铁棍不断击杀宋军,口中连连怒喝,却也挡不住贼兵的溃势。

  有分教:往事前尘白云洁,仇雠骨肉黄土穴。一生白首马背上,堪笑吾侪亦痴绝。

第三百零四回 自古鏖兵不厌诈

  那员贼将冲杀骁勇,却是恼了宋军中一员大将,挺枪跃马杀来,口中雷霆般大喝:“兀那贼将,休逞威风,认得河北玉麒麟么?”

  “大名府的卢俊义?”那个贼将听见叱喝,扭过头来。

  恰有火光照着他面目,生的倒是颇为俊秀,看年纪超不过二十五六去,再看装扮、武器,正是日间在城下邀战的那个。

  只是不曾戴那顶凤翅明盔,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脑后,满脸都是决绝之色:“原来你这厮也做了官军,我乃沁州山士奇,久闻你这厮号称枪棒无双,早就有心要领教,却不料于这里相逢!哈哈哈,今日老子兵败于此,临死前能有你玉麒麟陪葬,倒也是一桩快事!”

  说罢大吼一声,策马冲向卢俊义,抡铁棍就砸。

  卢俊义横枪一拦,觉得有些沉重,心道这厮臂力却是不凡,当下叫个“好”字,力贯双臂,震开他铁棍,挺枪就刺,两个你来我往,杀在一处,前十合,倒还打得激烈,十合一过,卢俊义那枪越发使的快,这山士奇左遮右架,口中更是怒吼连连,却也不免渐渐落了下风。

  他这番出兵,手下还有六个猛将相助,乃是陆辉,史定,吴成,仲良,云宗武,伍肃。

  其中伍肃走在军前,被曹操一箭射中面门而死,此时还余五个。

  这几个猛将,都晓得山士奇本是沁州富户子弟,自幼好武,家里又有钱财支撑他,因此打磨的一副好筋骨。

  只因杀了州官的家人,惧罪逃走在江湖上,今年才被田虎收在麾下,因他惯使一条四十斤浑铁棍,上阵少有敌手,满军都呼他做“砸塌山”,被封为兵马都监之职,乃是此次南征的先锋将领。

  五个猛将见山士奇和一个宋将相斗,满以为不过五七合,宋将便要败亡,谁知看了片刻,居然是山士奇每况愈下,心中大惊,齐声高呼,各自舞动兵器,要来夹攻卢俊义。

  曹操岂肯看卢俊义被夹攻,斜刺里策马冲来,手中大槊舞起,将吴成,仲良,云宗武三个拦下。

  卢俊义挺枪斗山士奇、陆辉,史定三将,不折半点锋芒,口中喝道:“一个来,一个死,一起来,一起亡!”手中招数一变,使出一路刚猛凌厉的枪法,大开大合,胯下那匹宝马,亦是连蹿带跳,便如一头发了威风的麒麟兽一般,山士奇心中震惊:我只道世间高手,再无高过太师的,不料这个玉麒麟,竟似犹在太师之上,不枉了他敢称枪棒无双!我这等棍法本也自以为非凡,如今和人家一比,岂不是米粒之光比于皓月?

  一时心中又惊又羡,又斗了十余合,卢俊义越战越勇,忽然使出一个高明解数,那杆枪在腰间旋风般一转,枪头磕开山士奇的铁棍,枪尾撞开陆辉的长刀,突然枪头自腋下猛然蹿出,便似出海毒龙,噗嗤刺入史定心口,双臂一叫力,挑着史定身体砸向山士奇,趁他手忙脚乱抵挡,一连三枪刺向陆辉,陆辉把刀乱舞,勉强挡了两下,第三枪直没咽喉。

  山士奇眼见二将身死,心知必然无幸,却也发了狠劲,眼见卢俊义将枪刺来,不遮不挡,死命一棒砸向卢俊义。

  卢俊义双眉一竖,奋起神威,单手回枪便磕,先卸去他铁棍大半力道,随即右手闪电般探出,如擒蛇七寸般,紧紧攥住棍梢。

  山士奇脸色涨红,心道老子今日虽然必死无疑,却绝不可被人夺了兵器!

  当即怪叫一声,发力往回猛夺铁棍,卢俊义见他如此倔强,也发起性子来,单手拽着棍子同他角力,两人僵持片刻,卢俊义大喝一声:“你过来吧!”

  使出平生之力只一拽,山士奇只觉一道摧山毁岳般巨力传来,身不由己离鞍飞起,被卢俊义硬生生拽至自家马上,弃了他棍子,一拳砸的山士奇昏沉,就势丢在地上,喝道:“捆了!”

  自有一干如狼似虎兵卒,扑上前按住,一根绳儿捆得花团锦簇,便如龟甲一般。

  旁边曹孟德独斗三将,却是守多攻少,这三将论武艺,都不在当初耿恭之下,尤其是云宗武,左手一把长刀,似单刀又比单刀长了一大截,似朴刀又无朴刀那般长柄,若再细看,刀锋都做细细锯齿形状。

  左手却使一柄护手钩剑,形似长剑,剑尖下半尺却生出一个巴掌长的锐利弯钩,手持之处,又有个形如月牙戟的护手月刃,模样十分古怪。

  然而他这双兵刃彼此呼应却极娴熟,老曹使槊戳他,他一旦钩住,便将刀劈砍来,又或用刀格开,左手兵刃或刺或削或抹或钩,端的变化无穷,杀得老曹小心翼翼。

  幸好卢俊义那边得力,不多时杀其二,擒其一,奋勇来救曹操,一杆铁枪纵横开阖,与曹操以二敌三,顿时搬回局面。

  五匹马正转灯般厮杀,忽然旁边又杀出一个宋将,下马来就地一滚,刀光一闪,吴成的马蹄已然飞出,这厮毫无提防,当即倒撞下马,跌得满头鲜血,正昏沉间,那个宋将挥手一刀砍去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