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舞
砒霜这种剧毒之物。
凡是购买皆有记录。
经走访查证后。
得到极为离谱的答案。
那些砒霜竟然是黄文炳亲自买的。
而记录的理由。
是县衙和家中闹了耗子。
买了足足一斤!
根据事实推断。
很可能是这黄县令亲手把满门给毒死了!
正好查到罪证,正好给自己灭了满门,总不能是黄县令良心发现,自行了断吧?
但这特么糊弄谁呢?
就这种贪官坏官,有良心吗?
作为案情主官,叶成章死死盯着成国公府,可惜,犯人死了,线索断了。
但叶成章没有放弃。
从方方面面搜集成国公府的罪证,逼得成国公府下不来台。
大闹了县衙,惊动了朝廷。
在御前。
由于先皇故意偏袒,将案情草草定性结束。
叶成章据理力争,最终触怒了想去做木工的先皇,被削了职。
有当年完整证据链。
骂一句成国公府和黄文炳沆瀣一气,朱纯臣再难受,也只能忍着。
“大人深入民间,对宛平之事早已了若指掌,您说得太对了,宛平百姓苦于成国公府的迫害,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温县令补刀道。
当年。
他是宛平县县衙的次官。
即宛平县县丞。
看着黄文炳县令和成国公的狼狈为奸,为祸百姓,痛心不已。
但人微言轻,只能徒呼奈何。
当年御前。
他以新任宛平县令身份出现。
可顶着成国公府威胁和众国公侯爵的施压,根本无法正义出言。
再加上先皇有意偏袒,即便是说了,也起不到丝毫作用。
只会招来成国公府的报复和众国公侯爵们的不满。
现在。
“小疯子”回来了。
他索性放开了,对成国公府发起了控诉。
“朱纯臣,你身为朝廷超品勋爵,对此有何说法?”
叶成章冷漠道。
时机已然成熟,该对正主进行传唤了。
“叶大人,国公府内,确实有些不法之徒,打着成国公府的旗号为非作歹,可如果说,宛平百姓因此而境遇凄苦,这,恐怕有些言过其实了!”
朱纯臣狡辩道。
对于当年确凿证据,先皇亦不能否认,成国公府更不能抵赖。
但黑锅。
可以让属下人背着。
这一套手段。
熟!
“言过其实?”
叶成章冷笑一声,反问道:“国公府恶奴李二,将民女绣娘逼得走投无路,条酱紫进,这叫言过其实?
还是这个李二,率你府中恶奴,公然闯入县衙公堂,打死告状的老汉杜四,这也是言过其实?
仍然是你成国公府的管家李二,强凶霸道,颐指使气,无缘无故搅扰街市,冲入酒楼之内,殴打用膳的温昱县令,这也是言过其实吗?”
字字珠玑。
朱纯臣冷汗直流。
这些事。
皆有案卷和证据。
想反驳都难。
“在公堂上擅杀人命,这是明摆的践踏国朝律法公理!”
“一个小小的奴才,竟敢殴打朝廷七品县令,这简直是反了!”
一众县官愤怒出声。
在别处当官难。
在宛平当官更难!
成天受这些国公侯爵的气。
如今“小疯子”回京,逮着机会,县官们不再犹豫。
就算是死,今天也要溅成国公一身血。
“不错,今日堂上当着叶大人,请成国公给宛平官吏一个说法吧!”
温县令适时又补一刀。
成国公府视县衙如无物,无视朝廷之令,趁机要个交代!
“叶大人,那个恶奴李二,已被正法了。”
朱纯臣硬着头皮道。
当年御前。
背锅的就是这个李二。
被先皇一语诛杀。
再拿出鞭尸。
也没意义。
“李二正法,那成国公你呢?”
叶成章眼睛微眯,杀意凛然道:“你率恶奴手持钢刀,公然击破县衙大门,杀上公堂,这也是言过其实吗?”
当年大闹县衙。
正是此事。
成国公气不过叶成章的纠缠不休,强闯县衙给下马威。
虽未伤人。
可整个宛平县县衙被夷为平地。
凶威之盛,令人发指!
“大人,这是公然造反啊!”
“温县令,请将此事重提,立刻塘报叶大人,请叶大人主持公道!”
“叶大人,成国公府如此劣迹斑斑,请大人具折进京,替宛平县主持公道!”
众县官扣帽子的扣帽子,谏言的谏言,全然撕破了脸。
红着脸,红着眼,不扒成国公府一层皮,谁也别想走。
“叶大人,本国公处事欠妥,上次在御前,已就此事向大人您和温县令赔罪了,求大人宽恕一二。”
朱纯臣从心道。
先皇仁慈。
而本朝陛下可不似其兄长的仁厚,再闹到御前,成国公府,很难有好下场。
这仇!
我成国公府,记下了!
第50章 国公特敕,即日废除
颜面尽失!
成国公府的事被重新提起。
朱纯臣作为当代成国公,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今日你成国公府的暴行,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朱纯臣,你还有何话讲?”
叶成章冷声道。
照程序走最后的问话,眼中寒芒直欲化成实质。
“叶大人说的是。”
朱纯臣含恨认下,苦不堪言道:“本国公定当整顿国公府,小心行事。”
“哼!”
“整顿国公府,就不劳成国公大驾了!”
叶成章冷哼一声,喝声道:“温县令!”
“下官在!”
温昱连忙走到堂中,躬身行礼道。
激动之意溢于言表。
“自即日起,废除成国公府的一切特权,成国公府占地者,要还地于民,侵物者,还物到人,冤讼者,严加审理,务必使宛平归治呈平!”
叶成章下令道。
国公。
在国朝内的特权极大。
凡是武职。
只要有想法有能力即可向朝廷、向陛下请命担任。
在职期间。
有功论功。
无功不论过。
以此彰显其显赫家世。
在俸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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