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舞
适才。
陛下是在怀疑内阁与两厂一卫勾连,互通有无了。
这要是坐实。
内阁连带着两厂一卫,都会迎来大清洗。
“阁老辛苦了,回阁休息吧!”
朱由检点点头,淡漠道:“既然女真族覆灭了,就按照之前设想那般,让工部尚书萧近高入阁拜相吧,全权负责军政分离的事,内阁拟出章程送到宫中,朕,会加盖玺印的。”
“陛…”
“回吧!”
最后两字。
带着些许怒意。
何阁老不敢再耽搁,以膝盖当脚走的方式,出了大殿。
暖阁内。
朱由检轻敲着御案,气势升起,杀意、暴烈、平静等等,不断转换。
“着旨,宣魏忠、雨化田、曹正淳和沈炼,在奉天殿觐见。”
……
奉天殿。
魏代指挥使、雨督主、曹督主,在这最高规格、最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跪的整整齐齐。
内阁密使,已经将叶首辅和何阁老在阁中的商量,也就是试着捞一手沈炼的事,传回了锦衣卫。
在看到这份密报后,魏忠就意识到要糟。
虽说内阁的举动,是想着随手帮个忙,但若是被陛下所知,会产生极为不好的联想。
所以。
听闻何阁老入宫后,魏忠立刻放下了收集联袂表文的事务,叫上了雨督主和曹督主,就在午门前等着。
果不其然。
见到何阁老失魂落魄从皇宫走出,立刻就明白了所处环境。
紧接着。
圣旨召见就来了。
“又见面了。”
穿着囚服的沈炼,被御林军统领童渊亲自提溜过来,感慨道。
这四位,很是熟悉,不能算是老朋友,但勉强是故人。
对四位故人的遭遇,深感同情,但无能为力。
“这次之后,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可能就在刑场上了。”
魏代指挥使脸色苍白,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艰难道。
作为司礼监秉笔,两朝皇帝身边的近宦,很清楚引起皇帝猜疑后的下场。
阴差阳错的,还是把这条命要搭进去了。
“代指挥使大人、雨督主、曹督主,还有沈大人,放心,真到刑场上,我一定给您四位挑一把又快又利的刀,不会有太大痛苦的。”
童统领拍着胸脯,保证道。
对送故人最后一程上,是很有信心的。
“咱家真是谢谢你了!”
曹督主后槽牙快咬碎了,一字一顿道。
刑场上的刀再快有个屁用,反正都要死。
难不难受也就那回事。
“要那种吹毛立断的砍头刀,从脖颈处第三块骨头那下刀,刽子手力气不需要大,但要一鼓作气砍下去,能办到吗?”
雨督主没有满意,对砍刀和刽子手提出要求,但想了想,有点失望道:“算了,除了西厂和锦衣卫,很难找到这样的刽子手和砍头刀。
童渊,想办法从锦衣卫或者西厂调人来当刽子手,实在没办法,随便找四个好的刽子手和四把锋利砍头刀也行。”
杀了无数人,见识了无数人一刀不死的痛苦和哀嚎,但不想体验。
一刀下去,嘎嘣升天,最好。
“雨督主,要不说,您是屠夫呢?”
童渊闻言,肃然起敬道。
把杀人能做到近乎于道的,恐怕就只有西厂和锦衣卫了。
“牵连三位了!”
沈炼见此情形,心中有点明悟,惭愧道。
现在没什么好说的,情谊记下,要是有下辈子,当牛做马还。
“陛下到!”
第一百五十七章 阎王回归,勿看勿念
“恭迎皇爷!”
“恭迎陛下!”
魏代指挥使、雨督主和曹督主,先俯身叩首。
沈炼在后。
有官身、无官身,在礼仪上,差别就这么大。
虽然看不到,但耳朵时刻听着脚步声,根据声音轻重和停顿,判断着皇帝到达的位置。
此刻。
皇帝已落座龙椅。
“赐座!”
朱由检平淡道。
小太监们连忙搬来四把锦凳,将四位疑惑大人物扶起坐稳,悄然退下。
“皇爷,您不杀老奴吗?”
魏代指挥使没想过会是如此,不解之下,直言不讳道。
两厂一卫、内阁,在干着相同的事,很容易联想到这中间有勾勾搭搭。
宦官、重臣、锦衣卫。
是万历帝祖训,严禁有此行径的。
本以为。
皇爷会雷霆大怒,然后不由分说将四人推出斩首。
但现在。
明显不像啊。
“朕,为何要杀你?”
朱由检很是平静,把话题重新抛回去,反问道。
身上没有半点杀意,就像民间一家富户的主奴,在田垄地头闲聊。
“老奴有与内阁私交的嫌疑。”
“那你有吗?”
“绝对没有!”
魏代指挥使不假思索,立刻答道。
作为曾经权倾朝野的大宦官,又亲手毁掉阉党的无情无义之人,别说没有私交的心思,就真有,内阁那群清高的阁老,又怎会愿意与他相交,瞧得上他?
“既然没有与内阁私交,朕,又为何要杀你?”
朱由检问出了与之前相同的话题,依然平静道。
别说内阁和两厂一卫没有私交,就是真有私交,这朝廷,还会是那个朝廷。
从不会有一两人的勾连,而形成难以挽回的大祸。
真到那时候,不过一切推倒重来而已。
所在乎的。
自始自终是所用之人的忠心和能力而已。
“老奴有隐瞒捷报,交易功劳,试图达到私心目的的想法。”
魏代指挥使瞥了眼沈炼,坦白道。
所有因果。
皆在此人身上。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
“皇爷,奴婢有罪!”
雨督主和曹督主不约而同地起身,再次跪倒道。
交易功劳的事。
第二回了。
“魏忠。”
“老奴在!”
“回来吧,回到宫里来,回到司礼监,继续当你的秉笔大监。”
朱由检叹了口气,轻声道。
原想着。
阉人会比常人薄情。
可没想到。
亲手毁掉阉党的魏忠,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拿回来属于自己的人性。
忠诚未变。
可对曾经救过自己命的人,豁出生命想去捞。
对曾经和自己有仇的人,一笑泯恩仇,冰释前嫌。
人啊。
是会变的。
再在那个抬眼可知天下的位置上,看遍民间疾苦,或许不是好事。
“谢皇爷!”
魏忠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声音略微哽咽,动容道。
来自皇爷的信任,真好。
哪怕立刻就死,也值了。
“雨化田,曹正淳。”
“奴婢在!”
“你们的想法,朕能够明白,但朕对西厂、东厂的偏心,你们能感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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