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才不要做太子 第308章

作者:抉望

  起身拱手,孙行道:“既如此,微臣领命!”

  至此,公事就算是说完了。李世民脱掉了自己那一身唬人的行头,跟李承乾一样,就穿着里衣,在药庐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的随意。

  如今已经是巳时,回长安就要赶夜路,所以李世民干脆决定留下来。

  对于南州夷州的事情,要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奏折上面的讲述,终究只是片面,所以他今天来,主要还是为了听故事。

  两州级别的虏疮爆发啊,哪怕没有亲眼所见,也能想象到究竟有多恐怖。

  但是,听着李承乾和孙思邈平铺直述的讲述,李世民才发现自己对于虏疮还是小看了。也发现自己当初只是封锁播州,任由播州的百姓自己扛过去的行为,究竟是多么的愚蠢。

  孙行听了这段话,也是一阵的后怕。同时,对自己的父亲,也是格外的敬佩。这些年对父亲的怨恨,也在逐渐消散着。甚至于,他还想起了什么时候把另外两个兄弟也叫到长安来,一家人好好团聚一下。

  闷气不可能生一辈子的,真要是父亲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估计要后悔死。

  “谁也不知道虏疮病毒在外界,究竟能存活多长时间。一年半虽然是猜测,但是还没有经过证实。保险起见,儿臣才定下了三年的期限。彻底放松,更是直接推后到了五年的时间。只要这期间,不再出现虏疮的患者,就说明咱们已经成功的将南州夷州的虏疮消灭掉了。只要全大唐内不再出现虏疮的病人,就说咱们大唐境内,已经没有虏疮了。”

  “到了那个时候,朕也能松一口气了。”

  李承乾焦急道:“您可别忙着松一口气,儿臣说的是大唐境内,虏疮这病,不止大唐有,别的地方也有。甚至于,大唐以外,还有不知道多少种跟虏疮类似的病症,一旦它们从边境传播进来,对咱们大唐一样能产生毒害。所以,儿臣建议,边境对于外来的胡人和归来的商队,应当隔离观察半个月的时间,确定安全以后,才能放他们进入大唐。”

  “这不可能!”

  李世民一口回绝了:“就算朕被尊称为天可汗,也不是随便下命令的。咱们可以强行设定这个规矩,但是,对方却不理解其中的道理,只会觉得咱们大唐无理取闹。

  现在,不仅是本土的商业,对外的商贸往来,也占据了商业税收中的很大比重。一旦影响了税收,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

  见皇帝老爹意志坚定,李承乾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这规矩,如果不是皇帝制定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晚上,两对父子一起吃了一顿晚饭,然后孙行便留了下来,李承乾则是被李世民压着回了渭水行宫,第二天直接运回东宫“修养”去。

  李承乾和孙思邈虽然在尽力隐藏自己,但是显然他们的功绩,是不会轻易被人遗忘的。皇帝在返回皇宫以后,就发布了一道圣旨,封孙思邈为“药王”,开创了大唐第一个异姓王的记录。

  当然,是没有封地的。

  当然,这一次不管孙思邈如何推脱,也只能接受下来了。

  皇帝对于孙思邈的功绩不吝封王,算是展现了自己作为帝王的气度。而封王这样劲爆的事情,袁天罡又怎么能放过,于是,在老君观内,另起了一座孙思邈的生祠,并命名为药王祠。一时间,药王祠的香火不断,前来朝拜的游人踏坏了十几个门槛。

  这件事,把孙思邈气了个半死,甚至不顾敏感时期,上门找袁天罡讨要说法。

  虽然不知道袁天罡被孙思邈抽了几个大嘴巴子,但是药王祠从那天开始就不接受香火钱,只接受朝拜了。

  道教出现了这样的盛事,佛门又怎会甘落人后。于是,玄奘翻译完毕的经文,被打上了《大乘佛经集》的名字,只要是到慈恩寺朝拜的,或者是参与佛门经会、法会的信徒,都会获赠。

  佛道两门冲突起来的怒火虽然被转移平息了,但是一较高低的心思却始终没有放弃。一较高低嘛,总会比着比着就比出火气来。眼看着,两方就要重蹈覆辙,再一次剧烈冲突起来。

  但是,佛道相争的事情,现在监管的换成了皇帝,并且他没有重新交还给太子的想法。

  虽然没了事情做,但是李承乾也不介意,而是恢复了自己上班族的身份,主持起尚书省来。

  摸鱼,摸一段时间也就是了,一直摸鱼容易跟朝堂脱节。

  从兵部和军器监上报上来的数据看,皇帝这一次可是真的憋足了劲儿。战备耗费的钱财,换算成铜币,都能在高丽人的长城底下铺一个宽阔的斜坡,供大唐军队跑上去了。

  三年之期一到,就是东征高丽的时候。

  作为苦逼的太子,他也只能留在长安,当皇帝代理,无缘这一次的战争。为了不在执政的时候把事情办砸,还是有必要提前适应的。

  尚书省只有左右仆射作为主官存在,一个如果接种牛痘的话,另一个人估计会被政务压垮。所以,一直到李承乾回来,俩人才协商决定先让杨师道去接种。

  杜如晦和李承乾搭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明明是在做公务,但是俩人依旧能在工作中找出乐子来,并且快速的处理完毕,提前下班。

  打开一封奏折,看了一遍以后,李承乾就乐不可支,随手递给张赟,让他给杜如晦拿过去。

  这封奏折是高昌留守写的,伴随着高昌领地趋于平静,留守也从于泰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一文一武,一个高昌留守,一个留守大将军,相当于一州的刺史和都督。

  杜如晦看了一遍高昌留守的奏折,也笑得不行。

  笑罢,杜如晦咳嗽了两声才说:“这个高昌留守赵文宗,实在是闹笑。什么叫刁民?高昌城以外的游牧族群,不都是吐谷浑人吗?虽然吐谷浑现在是咱们大唐的属国,但是谁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初薛延陀进犯大唐的时候,他们不也起了共同出兵的心思?虽然后来慕容顺解释说是他部族的一些人想要叛变,还拿了他们的人头上表请求宽恕。但是,跟他爹慕容伏允一样,从他拒绝朝觐来看,依旧是怀有异心啊。”

  李承乾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新的留守,似乎不知道,道理只能在大唐内地用嘴说,在高昌,可是要用拳头说的。”

  杜如晦看了一眼皇帝的批复,惊讶了一下,笑道:“陛下这是要开始提防吐谷浑了啊,新的火药武器送去以后,高昌城快要过期的武器全部释放,威慑一下吐谷浑,接下来就是固守了。不过,有这一次威慑,慕容顺这个胆小鬼,怎么也会老实一段时间。”

  李承乾无奈道:“这也就是咱们唐人自古以来就提倡心善,不然,早在当年,吐谷浑就被灭族了。留着一片白地,等以后的开发不行?慕容顺这个蠢货,跟他父亲一个德行,总想着通过一次次的试探,来看大唐的反应。您说说,咱们大唐就这么好惹?”

  杜如晦哈哈大笑:“慕容顺在赌啊,他赌只要自己不太过分,大唐就会遵守三年之约,不主动出手。他也在赌大唐备战不是针对他,你信不信,要是咱们跟高丽开战以后,他的挑衅咱们不曾理会,他李恪就会联合西突厥进攻草原,将东突厥的土地,重新占回去。”

  “实力不怎么样,心思倒是挺多。这样的蠢货,只是震慑的话是不够的,不打疼他他不知道自己有多蠢。既然如此,这封奏折,就要改改了。于泰固守高昌这么多年,虽无进取,但也算劳苦功高,是时候调回来了。”

  杜如晦点点头,拿出一张白纸,写下了尚书省的建议,夹到奏折里后,就命人重新送回皇帝那里。

  震慑依旧,但是却变成了见血的震慑。

  至于高昌留守大将军坏了规矩,该怎么惩罚也是大唐自己的事情。至于名为闭门思过实则是照顾他休息一段时间这种事情,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送回皇帝那里的奏折,没过多长时间,就又走了一遍流程,重新回到了尚书省。看到随奏折而来的一道密旨,李承乾和杜如晦相视一笑,奏折走原路送去兵部,密旨则经由尚书省直接派人送给于泰。

  同时,俩人也很清楚,那个高昌留守赵文宗,估计这一次,不像于泰一样是名贬实升,而是真的要降级了。

  大唐虽说是文武分家,但是,跟武将不一样。武将可以蠢一点,可以目不识丁,只要不是胆小鬼就行。文官不一样,在保证自身文采政治能力的前提下,还得够强硬才行。

  于泰留守高昌以来,除了例行的报告以外,向来都是敢于自作主张。自作主张在内地是大罪,但是在边境,却要看程度。

  对于各个边境留守,朝廷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给予了一定的自主权的。像这种境外牧民侵占牧场,都要上奏要办法的留守,真的没有继续任用的道理。

  公务中找乐子,也不是经常有的。

  一直到午饭过后,李承乾和杜如晦都没有再凑一起乐呵过。

  政务处理完以后,杜如晦伸了一个懒腰,见李承乾的桌子上还有一个没处理完的奏折,就让张赟拿来给他,边审阅边说:“待会儿,老臣准备去听曲儿,太子殿下要不要一起?”

  李承乾撇撇嘴说:“听曲儿?估计房相也会一起吧。不去不去,我实在是听不来你们喜欢的曲子。家里还有仨孩子一个大肚婆等着我呢。”

  杜如晦笑道:“这段时间的曲子可跟以前不一样了,最流行的就是传唱您和孙道长事迹的曲子。辛苦一遭,难道就没有兴趣听听坊间是怎么传颂你们的事迹的?”

  是个人就喜欢被人夸奖,李承乾,自然也不例外。

  看完最后一个奏折,丢到户部的箱子里,李承乾拍拍手说:“最多半个时辰昂!”

  

第四百八十四章 飞鹰

  

  将最后的奏折处理完毕,送到下属的各部以后,李承乾就换了一身衣服,和杜如晦一起,走出了尚书省。

  平康坊,长安的红灯区。在这里,不仅有可供消遣的青楼,还有热闹的奴隶市场。皮肉生意和奴隶的买卖,从来都是暴利行业,如果没有足够强硬的后台,根本不可能在平康坊开下去。虽然官府明面上禁止奴隶的买卖,但是,事实上操持奴隶交易的,都是顶级的大家族,而且官府还有不错的回扣可以拿。

  当然,看似官商勾结的交易环境下,却新增了一项铁则,那就是除了犯罪者以外,奴隶交易禁止涉及到唐人。现在奴隶市场内的,大多是战俘。

  大唐只打了有数的几次战争,但是所谓的“战俘”,却依旧没有短缺过。

  从崇仁坊的街道进入平康坊,走过两家热闹的青楼,就能看到界面上正在吆喝的奴隶贩子。

  不同于寻常的奴隶,这种摆到街道上售卖的,竟然是女人。

  见李承乾惊讶的看着那边,杜如晦笑道:“高丽婢女、西域胡姬而已,太子殿下如果喜欢的话,要两个回去,大不了过几天再扔出来就是。只要您表明自己的身份,估计这些奴隶的身价还能涨一涨。”

  李承乾顿时摇头,虽说跟国际友人友好的交流一下,是他一直以来都存在的幻想。但是,幻想终究是幻想,虽然现在有资格实现了,但是,要让他做出来,可就强人所难了。

  口拍口拍口拍这种事儿,还是跟老婆一起做比较有意思。互相取悦的这个过程,比一味猛冲就为了发射,不知道舒服了多少。

  看着杜如晦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李承乾已经不惊讶了。贞观时期的男人地位高,哪怕是房玄龄去青楼,都不会被喝醋夫人上门抓,只要不把小的带回家里就行。至于胡姬,那是大佬家里的标配,谁家要是没两个漂亮年轻的胡姬,就会被人嘲笑跟老房是一丘之貉。

  拍拍杜如晦的胳膊,李承乾无奈道:“您虽然老当益壮,但还是节制一点比较好。对胡姬,孤没有兴趣,您要是有心思,不如孤给您出钱买两个?”

  杜如晦笑道:“怎敢让太子破费呢,不过,太子殿下,您就真的不想?胡姬奔放,胸高臀肥,高丽婢温柔可人,给碗饭吃就知道感恩,不尝试一下真的可惜了啊。”

  李承乾苦笑道:“有本事您把这话跟父皇或者母后说去,不削了您的爵位才怪了。不扯荤话了,胡姬多一点没什么奇怪的,怎么现在高丽婢还有这么多?高丽那边,不是建起长城,将道路全部隔绝了吗?”

  看了一眼正在贩卖奴隶的商人,特别是他腰间的牌子,杜如晦道:“这商人是李绩家的,之前做这买卖的是张俭,现在李绩戍守辽东,所以很正常。高丽虽然在短时间里筑起了长城,但是,速度越快,代价就越高。

  秦始皇建造长城尚且只是暴征民夫,高丽的长城工地,可是连老人孩子都赶上去了。辽东岁寒,所以粮食的产量低,再加上工程浩大,长城所在的东部,暴征暴敛,已经民不聊生了。

  长城建好了又如何?人心的长城垮塌了,长城修建的再高也没用。因为活不下去,所以高丽东部的好多百姓都想方设法的偷渡长城城墙,到大唐这边来,希望能有一条活路。虽然跑到咱们大唐来当奴隶,一样要干活,一样要被压榨,但是被压榨着直到饿死和压榨着活下去,他们会选择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高丽东部,渊盖苏文的领地啊,这家伙这么能忍?当初高建武对他已经起了疑心,或许,这一次长城的修建,对渊盖苏文,也是一种试探吧。”

  杜如晦笑道:“说起渊盖苏文,唐俭可是为他愁破了头。这几年,渊盖苏文压根就没有反叛的意思,就任由高建武压榨。甚至,他还辞掉了大对卢的官职,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叹了一口气,李承乾清楚,或许,这件历史事件的改变,依旧是蝴蝶效应引起来的。原本的历史中,大唐对高丽形成的威胁还没有这么大,或许,正是因为大唐如今对高丽形成了碾压之势,高丽已经是大唐砧板上的一块肉,渊盖苏文才选择了隐忍吧。

  世事难预料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期盼的那样发生的。

  再看一会儿,估计那正在吆喝的商人就要迎面过来了。所以,李承乾和杜如晦就重新迈动脚步,继续前进。

  平康坊楼宇附近都是花枝招展的姐儿,街道上就全是贩卖的奴隶。

  对外贸易的发展,大大扩展了大唐商品的多样***隶也是一样。

  最少见的昆仑奴,也就是黑兄,在平康坊已经并不少见。甚至于,连倭国武士,都有,这让李承乾无比的好奇,这奴隶贩子是怎么把人弄过来的,看起来调教的还颇为老实。

  走到了杜如晦常来的一家名叫“曲艺阁”的地方,这栋楼装修的颇为典雅,进门的时候,杜如晦还是表明了身份,才被获准入内的,一看店家就深谙金猪才好宰的道理。

  平康坊内,大概也只有东宫的拍卖场是纯洁的了。

  就像这里,明明叫曲艺阁,但是经过一个个包厢,依旧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靡靡之音和跑调儿的曲子,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强忍着吐槽的欲望,跟着杜如晦经过前面的楼层,过天桥来到了后院。

  后院跟前院比起来,就正经的多了。只有一个戏台子,天桥下楼的台阶,直接就被改造成了类似阶梯教室的格局,中间是正常的楼梯,两边是桌椅。

  从桌面上的装饰,就能看出来,前排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但是,这样的地方,却没有隔绝百姓的参与。台子的后面,是一片矮墙,好多闲来无聊的人,都会坐在矮墙后面看戏听曲儿。要是那种左右相对而立的戏,在里面看和在外面看,没什么区别。

  俩人走到最前列,坐下,立刻就有侍女过来上茶,还端来了两盘精美的点心。

  虽然如今看台的人寥寥无几,但是台上的女乐师依旧很敬业的在弹琵琶,技术高超,没有一点跑音。

  一曲不知道是什么的琵琶曲弹完,没有喝彩声,只有一块块的银子往下抛。

  台下,几个仆役卖力的捡着银子,被砸了也浑然无事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杜如晦很自然的拉开了身边的椅子。

  是房玄龄到了。

  对于太子的出现,房玄龄并不意外,而是很自然的拱手施礼后坐下。

  喝了一口茶,房玄龄才笑着问:“太子殿下,这曲子如何?”

  如何?李承乾只觉得自己脑海里的形容词,很难凑出一句完整的点评来。不过,还好背过混蛋白居易的《琵琶行》。

  清清嗓子,李承乾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嗯,就说这些吧。”

  房玄龄瞪大了眼睛,杜如晦也一阵无语。太子说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他们还要卖力的记忆,才知道太子说出了什么。记下来以后,再回味一下,顿时令人难以置信。这,这特娘的是临时想出来的评语?出口成章?

  对视苦笑,俩人一起拱手以示钦佩。

  房玄龄道:“久不闻太子殿下作诗,竟然差点忘记了太子殿下的文采。相比较之下,老杜我俩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杜如晦自然是连连点头。

  房玄龄朝台上招招手,女乐师就抱着琵琶走了下来,到三人面前蹲身一礼。

  显然,这里是房玄龄的场子。

  离得近了,李承乾才发现这个女乐师竟然才十几岁的样子,长得也颇为可人。

  指指乐师,房玄龄笑道:“既然太子殿下喜欢,那老臣就把她送给殿下了。当初太常寺送给殿下一队乐师,结果太常寺卿却被殿下派人揍了一顿。再之后,就没听说过东宫有乐师。如今老夫不送**,送女子,殿下总不至于再拒绝了吧。”

  本来已经快忘了,结果让老房一说,就又想起了称心。

  差点干呕的李承乾无奈道:“收之前,咱们先把事情说清楚,您二位今天把孤弄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不知道您二位的心思,孤怎么敢收?”

  很难想象,羞涩一样的表情,竟然会出现在这两个老狐狸的脸上。

  互相推诿了一下以后,还是房玄龄开了口:“如今陛下正在备战,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就要御驾亲征高丽了。老臣二人猜测,到时候,殿下会把亲率派出去,护送陛下,是吧。”

  李承乾点了点头,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今大唐军队中,公认战斗力最高的,依然是亲率。况且,亲率留守长安,形成的威慑力太大了,也不好引蛇出洞。

  “既如此,不知殿下可否行个方便,将房遗义和杜泽安插到亲率里面?”

  (杜泽为虚构,历史上杜如晦似乎只有杜构杜荷俩儿子)

  原来这俩人是眼馋灭国之功啊,李承乾顿时笑了。这很正常,现在大唐连东突厥的土地,都还没彻底消化,还有吐谷浑和薛延陀的土地,只能羁縻着。高丽一战是为前朝雪耻,这一战过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唐都不需要再发动战争了。一来土地多的没地方用,二来,也不会再有不长眼的,过来进犯大唐。

  想要获得功绩,不管什么时候,军功都是比政绩来的香。更何况,战场厮杀闹不好人就没了,相比较之下,护在皇帝身边就要安全的多。俩人虽然位极人臣,但爵位都只能传给大儿子,二儿子虽然当上了驸马,一辈子也能衣食无忧,但是三儿子,就得靠他们当父亲的,来安排了。

  人之常情嘛,能得一个顺水人情,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