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才不要做太子 第260章

作者:抉望

  这样的机会如何能放过?李承乾嘿嘿一笑,脱掉外袍丢给宫女,就化身狼人冲进了洗漱间。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没有朝会了,李承乾连自己的晨练都推掉,一直睡到天亮才准备起床。

  到底不是后宫文主人公的体质啊,对付一个,他还能把对方整得服服帖帖的,但是以一敌二,啧,就有点力不从心了,特别是阿史那雪,这女人特别放得开,跟秀秀的羞涩欲拒还迎,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早饭一碗小米粥,一碟子咸菜,一个包子就好。

  吃饱以后,李承乾才叫上张赟和方山作为跟随,漫步去了尚书省。

  过通训门、恭礼门,就是弘文馆,不过弘文馆现在也被取消了,被皇帝提前整改成了尚书省。以前尚书省因为没有尚书令,是跟门下省共用一个办公区的。弘文馆的没落,正好让尚书省独立出来。

  尚书省不单单是尚书令和左右仆射,同时也下辖六部衙门。以前跟门下省在一起,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进入尚书省,两侧分别有三个院落,就是新的六部,虽然还很早,但是看小吏进进出出的样子,显然六个尚书都已经上班了。

  再往里走就是尚书省大堂,也就是尚书令和左右仆射上班的地方。

  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李承乾还没来得及感慨,就被杜如晦堵住了。

  “太子殿下,虽然规定我朝官员当日出视事,正午即退,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昨天六部尚书和老臣甚至没有回家,是住宿在尚书省的。您远在东宫,老臣不敢多要求您挑灯夜读,但是,您怎么也该早点来啊!”

  越过杜如晦,看到他办公桌上堆砌的奏折,李承乾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好家伙,老杜的办公桌上甚至摆上了一个小桌子,人干脆就坐在办公桌上办公了。跟这个相比,东宫批阅的奏折,真的是小儿科。

  “怎么会这么多?”

  来不及认错,李承乾快步的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上面已经摞起了奏折,杜如晦自然是不会把所有奏折都放到他桌子上的,这些,肯定都是急奏。

  见太子脱掉外袍,撸起袖子坐到了位置上,杜如晦才想规劝一下,但是见太子已经工作起来,只好回自己的办公桌继续工作。

  年末,天下各个州府、军队、边关、市舶司、监察御史....都要上奏,如此可见奏折有多少了。

  开始处理奏折,李承乾才发现自己之前处理的都是小儿科。以往,他只要处理有关于商业的奏折就可以了,现在直接放到天下的基础上,顿时有些始料未及。不过好在自后世而来的阅历,让他不需要询问别人,大致也能了解地方的奏折阐述的意思,所以处理奏折的速度也算快速。

  紧张的工作中,就连小解都是到大堂后殿解决的。

  “这封奏折送去兵部,顺便问问侯君集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当的,辽东之地的战略地位现在是大唐最优先的,怎么粮草告急了才上奏索要?以长安到辽东的距离,一来一回,将士们没准儿就会饿几天肚子。”

  气愤的想要摔点什么,结果抓空了,这时候李承乾才发现自己桌子上除了御膳房送来的午饭,别无他物了。

  负责送奏折的小吏还是第一次承受太子的怒火,不由得战战兢兢的,见太子没有别的吩咐了,才小心翼翼的请辞。

  让小吏走后,李承乾走到一边洗手,然后端着饭碗走到了杜如晦的身边。

  杜如晦桌子上的奏折依旧不见少了多少。因为李承乾处理的快速,他这边干脆将急要的奏折都送到了太子那里,无关紧要或者不需要重视的,直接送去六部衙门,只留下了不急不缓的奏折慢慢研读。

  见太子站在自己身边看着,杜如晦放下手里的笔,苦笑道:“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初老臣也能这样快速的处理奏折,但是现在却要逐句推敲,生怕漏下什么,让太子见笑了。”

  李承乾摇摇头:“孤也就是占了年轻的便宜,真要比心细、比解决事情的手段,还要跟您学习啊。”

  杜如晦笑了笑,在奏折上添了几笔,随后才问:“刚刚是辽东的奏折吧,这你还真怪罪不到侯君集的身上。张俭老早的就被陛下叫回了长安,去替补的李绩估计还没到。张俭不在,军中没有直奏朝廷的人,粮草要的晚些,也情有可原了。”

  李承乾叹息道:“这不是您帮他们开脱的理由,军中没有直奏的人孤不信军司马会没有这个权力,孤不信军中百骑司所属没有这个权利。就算他们上奏敏感,但是将士们都要饿肚子了,也该变通一下了。再不济,找边境州府,让刺史帮着上奏不也是一样?”

  听到大堂外那明显的脚步声,李承乾刻意提高了声音说:“至于侯君集,就更脱罪不了。作为兵部尚书,天下将士的福利都要靠他谋求。待在这样的位置上,怎么能像木头人一样不扒拉不动呢?天下需要持续供给粮草的军队就那么几处,根据以往的经验,估摸也能估摸出哪支军队在什么时候需要补充粮草了。这样事到临头才知道着急,不是蠢是什么?”

  杜如晦尴尬的看着门口,正好迎上铁青着脸的侯君集。

  长舒一口气,侯君集单膝跪地,说:“太子殿下说得对,侯君集确实是个蠢货。可是,如果按照房玄龄和陛下给出的方法,粮草想要及时送去,恐时间来不及,请殿下帮辽东边军想个办法!”

  瞥了一眼侯君集,将光了的空碗放到桌子上,李承乾冷哼一声道:“还算你聪明,知道过来请罪。要是没有现在这一幕,恐怕孤就要上表父皇,请求把你撤下去了。现在看来,你还知道跟边军将士的肚子相比,自己的脸面不值什么。”

  侯君集咬紧了牙关,但还是只能低下头。

  坐在杜如晦的桌子上,李承乾接着说:“要解决问题很难,但不是没办法。事出突然,只能用非常之策了。你去户部,跟赵国公说,不需要户部调拨粮草,只要将粮草兑换成铜钱就好。然后,你把这些钱存到银行,派遣一个家将,日夜兼程赶往太原再取出来。太原城外有一个专门酿酒的庄子,是孤的产业,庄子里的粮食足够。

  不从户部粮仓调粮而是从太原转运的话,路程上直接缩减了大半。按照时间推算,只要你的家将够拼,估计在辽东将士的粮草耗尽以前,就能将新的粮草送到。这份功劳,孤不屑跟你抢。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侯君集抬起头道:“微臣明白了,多谢太子殿下!”

  站起身,侯君集干脆直接开跑,犹如一道黑影般的冲到了户部衙门,强闯了进去。

  这段时间里,杜如晦又处理完了一份奏折,放下笔,无奈道:“殿下,以您的聪明劲儿,自然能想到这样的解决方法,但是您为什么要这么逼迫侯君集啊。就兵部尚书而言,他可不比老夫任职的时候差。因为军队的出身,好多时候他做出的决定看似简单直接,却能切中要害,算是难得的兵部尚书人选了。”

  李承乾把手里的筷子放到空碗上,从桌子上跳下来,叹息道:“从将领中挑选一人担任兵部尚书,确实是个好办法,关键也得看是谁啊。侯君集的学问,还是贞观以来现学的。说实话,这个兵部尚书,李绩都比他合适。作为将领的快准狠或许有些时候能起到作用,但是类似这件事,他就完全麻爪了。”

  杜如晦苦笑,但实在是找不出帮侯君集说话的点子了。

  从杜如晦的桌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杯茶,李承乾伸手要过杜如晦的笔说:“中午的饭食都快凉了,您还是先吃饭,咱俩一起,争取天黑以前,就把这些奏折处理掉。”

  杜如晦尴尬道:“这怎么行呢,殿下今日已经处理的足够多了,这些应当....”

  不耐烦的将杜如晦拽起来,李承乾道:“行了行了,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就当孤尊老爱幼不行?”

  见太子已经开始阅读奏折了,感激的拱手施礼后,杜如晦才去净手用饭。

  虽然高士廉告老,李承乾接替尚书令的同时,右仆射还少了,但是他和杜如晦搭配,还是超过了原本两个人的力量。

  夕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最后一份奏折就已经送去了户部。

  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杜如晦长舒一口气,笑着对李承乾说:“今日多亏了太子殿下了,老臣能回家睡一晚了。正好家中有一小坛陈年老酒,老臣正愁没人共享,不如明日就拿来,正午咱们喝掉它?一人半坛,权当舒筋活血了。”

  李承乾也笑了:“那正好,孤也觉得御膳房的伙食一般,准备告诉东宫厨房明日给咱们送点好的过来。吃好喝好才有力气干活不是?”

  杜如晦哈哈大笑:“本来老臣还担心殿下初来尚书省,恐怕适应不了,现在看来,老臣不知道沾了殿下多少的光,殿下不妨告诉东宫的厨子,弄一份红烧肉过来,老臣嘴馋的紧啊。”

  见杜如晦说的滑稽,李承乾也跟着大笑起来。

  起身,俩人悠闲的走出了尚书省大堂,而此时的六部衙门,依旧忙碌不堪....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是老少搭配起来,也很有意思。杜如晦为人并不古板,说拿酒来还真的敢拿。上班期间,特别是如今的紧张时期违规喝酒,那种犯禁的感觉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两个人齐心协力,干活儿的时候就专心干活儿,该休息的时候就轮换着休息,甚至看到有意思的奏折,还能边工作着边调侃一番。如此一来,三省六部工作一样的忙碌,但是只有尚书省大堂并不烦闷。

  又是一天提前完成任务,走出尚书省大堂以后,在李承乾的提议下,杜如晦欣然答应了“关怀下属”的行动,于是,俩人很是无耻的从兵部,开始了名为关怀的嘚瑟....

  后宫凝阴阁

  皇帝今日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如今正枕在阴妃丰腴的大腿上看百骑司的寻常报告,在他脚下,韦昭容正在帮他按脚。到底是皇帝,李承乾都能享受到的双飞待遇,他又如何能少得了呢?

  当看到密报中叙述的太子近两日所为,李世民怒意顿生,才要起身破口大骂,可是看到“太子与莱国公每日提前结束工作”的字样后,又生生压抑了下来。

  摆摆手,把李涧叫来,李世民想了想才说:“去户部,找登州刺史的那份奏折过来,如果奏折已经送回登州,就去刑部,将汝州那份奏折带来!”

  听清楚皇帝的要求,李涧转身就走。

  放下报告,不用李世民吩咐,阴妃就帮他按摩头部。

  没过多长时间,一身是汗的李涧,就捧着两份奏折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但是李涧自以为两封奏折都拿过来比较好。

  打开登州的奏折,阅读完毕,再拿出汝州的奏折。

  汝州的奏折也看完后,李世民挠了挠头,将奏折丢给李涧说:“把奏折送回去吧,另外,你去一趟东宫和杜家,告诉太子和杜如晦,当差的时候再敢偷着喝酒,朕把他们的腿打断!”

  李涧虽然迷惑,但还是领命离开了。

  听到皇帝的处置,阴妃略有吃惊,想起平日里皇后待自己不薄,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可是太子惹您生气了?什么样的事情值得您动这么大的火气?太子年幼,劝告一番也就是了,如何要打断他的腿?”

  重新躺回阴妃的大腿上,李世民冷哼一声说:“不说打断他的腿,这小子肯定还敢犯!哼哼,这混蛋,是算准了朕不会跟他过多计较,才敢这么胡作非为的。跟太子相比,李祐就不知道差了多少。薛大鼎也是一个蠢货,堂堂长史,竟然顶不住李祐的压力,任其在齐州胡作非为。也罢,你亲自写信叫李祐回来,朕把他交给太子这个当兄长的管教一下,看看能不能改改他的性子。”

  闻言,阴妃大喜道:“若是太子殿下亲自管教,李祐这孩子肯定不会故态萌生了。齐州的事情,还要多谢陛下担待,不然,一个游猎无度,践踏百姓庄稼的罪名,就已经足够让他削掉王号了。”

  李世民嘿嘿一笑,手不知道伸到了哪里,引得阴妃惊叫一声。

  “子债母还,你又没有陪他就藩,你跑不了,朕自然可以多担待他一点,嘿嘿嘿。”

  

第四百一十八章 贪欢喽

  

  皇帝这边享受着齐人之福,可就把在家悠闲的杜如晦吓惨了。

  李涧是谁?皇帝的第一心腹宦官,他来传话,不可能是闹笑话。

  战战兢兢的听完李涧的口述,恭恭敬敬的将李涧送走。再回头,他反而安静下来了。

  打断腿什么的,一听就是皇帝专门针对太子的惩罚,这一次他跟太子一起犯事儿,但是无疑大头是太子扛着的。只是警告而已~

  想清楚这一点,杜如晦才长舒一口气,继续去读没读完的书。突然从忙碌中抽身出来,这种幸福感甚至给人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欲罢不能。

  而东宫这边,李涧说完以后,李承乾只是回应了一句“知道了”,就继续读手里的情报。

  规矩是死的,他怎么也算是犯禁了,无话可说。最多,把每天的酒换成果汁得了。

  这三年他虽然不在长安,但是暗卫还是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只要是长安城内,虽然达不到每个角落都有眼线的程度,但是至少暗卫已经渗透到了各行各业中。而这,还是在百骑司的注视下完成的。

  李承乾不相信自己的动作没有被百骑司发现,没有被皇帝得知,但是,只要他还是太子,这样的行动就不是十恶不赦的。一切放在百骑司的面前做,甚至准许百骑司从这边获取情报,这样一来,就算略有反感,皇帝老爹也没办法发作。毕竟,他当初就这么干过。

  相比较辞藻华丽的奏折,冰冷的情报有时候更能帮人分析局势。

  皇帝的政策成功了,以五姓七望为代表的世家力量,现在已经完全从长安扯出,最多就是留下一两个门店,没有多少盈利,纯粹是当作眼线使用的。朝堂、长安城内,世家没有了立足之地,精华凝聚在族地,看似是在潜蛰,但是已经跟社会脱节了。

  不需要过多的落井下石,时代就能慢慢把他们高高抛起,狠狠的扔在石头堆里,然后扬长而去。

  而取得这种成就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本来已经式微的吴中家族,得到了发展。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以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为代表的新贵族,慢慢占据了大唐的舞台。尽管皇帝已经尽可能的在给勋贵阶级消肿了,但是后浪推前浪,后浪怎么也会出现在海边。一鸡死一鸡鸣,皇权仍旧不是天底下绝对无敌的存在,勋贵群体仍旧是潜在的威胁。

  “还是没有抓住重点啊!”

  叹息一声,李承乾把手里的密报丢进火盆,点火烧掉。

  皇帝在打击旧贵族之余,扶植起来了新贵族,但是,一旦新贵族威胁到了皇权、诞生了祸乱的萌芽怎么办?难道再培养新贵族来顶替他们?说到底这只是权宜之计,却不能长久使用。

  从分封刺史上来看,皇帝是操心了,他妄图为所有后代操心,奠定大唐万世的基业。没办法,开国皇帝一般都是这样,李世民虽然不是大唐的第一位皇帝,但是他也属于开国皇帝的行列。秦始皇焚书坑儒、收天下刀兵,结果如何?为什么陈胜吴广那叫揭竿而起,而不是持刀而起?武器从来不是祸乱是否发生的根本原因。

  刘邦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而是借鉴周代,创造了分封制度和郡县制度并存的格局,然而,若是没有光武帝刘秀的强行“续命”,汉朝未必也能再撑多长时间。

  汉朝以后,中华大地看似有很多的政权交替,但是归根结底都是祸乱不平的乱战时期。隋朝虽然统一,可惜跟秦朝一样,两世而亡。这样的情况下,作为皇帝的李世民,就承受了不一般的压力。

  他想开创万世太平的开篇啊!

  但是,方向还是错了。就算是说出“君为舟,民为水”的他,说到底也没把视线真的投在百姓身上啊。就算是“农无税”让他明白百姓才是决定国朝是否坚挺的基石,但是这混蛋,还是没有把视线放在百姓身上。

  且烦恼着吧!

  烧光密报,李承乾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别看他现在是太子,可是大唐这个国家产生的利益,却不仅仅是皇家在瓜分,还有一群勋贵啊。就算他有心让制度的发展走到正确的轨道上,但是,绝不是现在,也绝不能过早。

  自嘲的一笑,李承乾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圣人。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容易为国家、为万民操心了?

  确定火盆里的灰烬里没有火光以后,李承乾才起身离开书房。

  刚推开书房门,就看到了武媚。

  天生丽质的她,哪怕是穿着宫女那臃肿的冬衣,却依旧显得靓丽无比。

  蹲身一礼,武媚就端起地上的水盆走进了书房,开始整理书桌。

  这一次,李承乾并没有直接走,而是关上房门,靠在门口看武媚工作。

  先是整理桌面,然后仔细的擦一遍,遇到有墨痕的地方,还要用小木板压着抹布用力的剐蹭好久,确定不会再出墨以后,才会罢手。

  擦完书桌,就是椅子。不管擦拭哪里,她都格外的专注,也格外的仔细,不像寻常宫女那样半认真半应付。

  见她擦完了椅子,李承乾才终于开口问道:“孤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孤什么时候结束工作的?看你每次出现在门前,水盆里的水都是温热正好的,能跟孤说说吗?”

  武媚自然知道太子一直在看着她,当下施礼道:“太子殿下工作的时候,总是不会断了茶水,因为您喜欢喝温热茶水的原因,总管方山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给您续水。可是,当您快结束工作的时候,就不需要续水了。奴婢也是根据这个,确定您什么时候快结束工作的,也就端着水盆等候在门口了。”

  李承乾微微点头,接着问:“最近在东宫当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后悔自己说的为奴为婢的话?”

  武媚摇摇头:“奴婢不曾后悔,东宫很好啊。奴婢也曾去后宫看过,不管哪里的宫女宦官,都没有东宫的有生气。奴婢做不好工作,最多招来呵斥,却从没有被罚。奴婢流落岳阳的时候,吃饱饭都是一种奢望,如今能吃饱吃好,已经很知足了。”

  自研了这么多年的察言观色,让李承乾在武媚的话语里感受到了深刻的真诚。

  貌似,是自己太过小肚鸡肠了....

  微微一笑,李承乾道:“等年节过了,太子妃就会回东宫来,她点名要你跟着她,到时候你就过去吧。”

  “是。”

  答应一声,武媚行了一个蹲礼,趁势低下头,开始清理毛毯上的点点灰烬。

  这丫头,甚至能猜到我要转身走了啊。

  带着一丝诧异,李承乾转身推开门,前去宜春宫。这人只要养成了怀里搂着点什么睡觉的习惯,就很难戒掉。

  想起今天早晨的懈怠,李承乾打定了主意,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荒唐了。

  第二天一大早,成功抵挡住双重诱惑的李承乾,起了个大早,继续自己的晨练。

  后遗症还在,干什么都感觉差了一分气力,甚至原本能轻松驾驭的五石弓,都有点难以控制的感觉。

  晨练完,太阳已经隐约要出现了。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就去上班。

  杜如晦今天依旧起了一个大早,见李承乾踩着阳光走进尚书省大堂,他却没有一点的愠意,反而笑着说:“咱们今天的工作松快了很多,估计不到正午就能处理掉,下午老臣准备去医学院,请孙道长检查一下身体,殿下不妨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