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才不要做太子 第129章

作者:抉望

  这个时候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连写婚礼请帖的工作,都是父兄的,结婚当事人只需要结亲喝酒,最后入洞房就完事了。敢多说一两句,会被人指责。这就是所谓的包办婚姻,好多男女,只有在洞房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另一半长什么样子。

  李世民也在两仪殿处理奏折,虽然他一般都要住在甘露殿,但是平时更多的却是赖在两仪殿。偶尔临幸别的妃子,得是长孙把他撵出去才行。历代帝王皇后相处和谐,琴瑟和鸣的很少,长孙和李世民就是一对儿。

  进入两仪殿,落座分茶后,唐俭立刻就说:“陛下,娘娘,西突厥这次送来的公主,名为阿史那哈尔。微臣询问了很多的西突厥商人,还有战俘,最后才得知她并不是肆叶护的亲生,而是某个战败贵族之后。正因为不是亲生,肆叶护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降低嫁妆,因为他不在乎咱们大唐如何对待这个公主。”

  嫁妆的丰厚,是新娘子的脸面,像五姓豪门虽然靠嫁闺女敛财,但是陪嫁的时候,嫁妆是断然不会少的,因为这关乎着家族的脸面。

  肆叶护不愧其名,竟然如此肆无忌惮,要知道这可不是亲生不亲生的问题,而是关乎着一个国家的颜面。大唐的嫁妆看似都是茶叶瓷器丝绸一类的东西,但是综合的价值加起来不会低于五万贯,更不要说没办法用价格衡量的那块牧场了。

  结果,就这?

  “西突厥如此敷衍了事,看样子是看穿咱们的意思了。不过也罢,反正咱们大唐也不需要多可靠的盟友。就跟薛延陀一样,虽然以盟友的身份答应出兵夹击东突厥,可是等咱们接管西突厥的土地后,却加固了防线。呵呵,盟友,不过是虚名而已!咱们强大的时候,跟谁都会是盟友,若是中原衰弱,呵呵....”

  李世民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几人却知道中原衰弱会如何。

  当初派出鸿胪寺的官员作为代表签署盟约,其实就是大唐留下的一个借口。一个官员而已,不需要多麻烦,只要名义上把他黜落,那份盟约,自然就没有效用了。

  长孙从不干涉朝政,就算是有官员到两仪殿来商谈,她也会回避。但是这件事涉及到太子,也就有了发言的资格。

  见君臣三人聊得热烈,她就拍了拍李承乾的胳膊,笑道:“怎么样,承乾,你的侧妃,可不怎么受娘家待见哦!”

  李承乾笑了笑:“母后,不论如何,她都在名义上嫁过来了,虽然素未谋面,但是要儿臣欺负一个弱女子,儿臣不以为傲。既然她娘家不待见她,儿臣好好待她也就是了。作为侧妃,还是突厥人,她没资格觊觎正妃的位置,就算有了孩子,也没资格当储君。既然来了大唐,让她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也就是了。”

  长孙点了点头,对儿子的回答很是满意。

  现在这个西突厥公主的遭遇,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年。

  他和长孙无忌被长孙安业赶出家门,最后作为娘家送她出门的还是娘舅高士廉,背她出府门的,本应该是大哥,却是长孙无忌代劳的。

  本以为自己一生坎坷,嫁人以后也是如此。谁曾想,自己的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仅给了自己最好的待遇,哪怕如今变成了皇帝,也不曾减少一分的爱意。作为附庸的女人,很容易变得命苦。

  君臣三人还在商议如何回复西突厥的事情,李承乾也不愿意往里掺和了,正愁用什么借口远遁的时候,才见李丽质抱着哇哇哭的李治从帷幕后走了过来。

  “母后,母后,雉奴他把手戳伤了。”

  听她这么说,长孙和李承乾立刻站了起来,急匆匆的过去看情况。

  说是戳伤,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伤口而已。

  酒精作为已经被验证是绝佳消毒品的药物,宫中自然不缺,李承乾拿着布签,蘸着酒精给他消毒以后才让长孙包扎。

  相比较李泰,李治就要笨的多。明明如今已经三岁多了,却连话都说不全。

  也不知道这样的笨蛋,最后是怎么躺赢得到皇位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狂妄的侯君集

  

  当大哥很难,当一个好大哥更难。

  终于让李泰和李恪找到自己事情做,不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李承乾,如今身边又围上了三个。

  李丽质和豫章都对强大的太子哥哥很好奇,李丽质还好些,能够光明正大的抓着哥哥的袖子耍赖。她想要一根漂亮的簪子,可是不到及笄的小女孩,是不能用簪子的。

  好说歹说之下李丽质仍然不罢休,还拿李承乾借钱给李恪的事情说事,说他不疼妹妹。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用眼神向长孙求助,可是长孙也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作为嫡长女,李丽质自小就被长孙和李世民宠上了天。

  “丽质啊,你现在还小,不能戴簪子,这是规矩,好孩子就应该守规矩。这样好不好,等你长大了,不管你要什么样的簪子,哥哥都送给你。要是市面上的你看不上眼,哥哥就亲自画图让将作监制作,好不好?”

  朝三暮四不只是猴子的短板,也是人类的。

  对比了一下现在得个簪子和以后随便要,李丽质自然开心的选择了后者。

  豫章就比较见外,明明才五岁,可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后宫里是个什么地位。李丽质可以抓着太子的衣袖撒娇,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只能带着羡慕的神色抱着李治,不让他再去动母后的绣花绷子。

  见太子哥哥走过来,她很自觉的把李治交了过去,自己则站到一边。

  李承乾抓住了好动的李治,却没有离开,而是伸手在豫章的脑袋上揉了揉:“等你长大了,也可以跟哥哥要。”

  可能是第一次被兄长摸头,豫章就算是再早熟,也忍不住露出了笑脸。

  宫里的环境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整天畏畏缩缩的活着容易养成林黛玉的性格。豫章的母亲早亡,她也没能长寿。结果搞得李世民哀伤不已,穿着丧服上朝好几天,搞得大臣们心里不停的跑马。

  也不知道君臣三人商量出了什么结果,反正貌似愉快。唐俭和卢宽笑着离开了两仪殿,李世民则回到了桌案后面,继续处理政务。

  翻开一个奏折后,李世民笑了笑,朝李承乾招招手:“承乾,你过来。”

  见长孙眼里满是笑意,李承乾就告别玩闹的弟妹,走到了案子旁边坐下,不是跪坐,而是摊开长腿斜着身子往桌案上靠。

  如果有大臣在这里一定会弹劾太子失礼,可是这里是两仪殿,看了看李承乾不雅的姿势后,李世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依旧笑着把奏折推了过来。

  “看看这个奏折,你在朝堂观政也有些时间了,说说你的看法。”

  这个奏折是魏征上的,魏征觉得大唐把税收主体大半压在百姓身上不妥。商税十二税一,还是征收实物税,这样不妥,应该增加商税才是。只有这样,才能压制商人的规模,免得更多的人见钱眼开,走上不归路。

  大唐国土范围广阔,但是人口实在是太少了,好多前朝的土地,甚至没人种植。这样是不对的,应该把商人都逼得回去种地才是。

  老家伙的奏折,李承乾看了两遍,才敢确定这是他想对勋贵下手的前兆。字面上的意思虽然都是为了百姓,也确实是如此,可是掩饰不了字里行间隐藏着的套索。

  这混蛋,估计是针对之前朝堂开放勋贵经商的政策,想要劫富济贫呢!

  见太子若有所思,李世民也不打扰,借着这个时间处理了一份奏折后,才问:“怎么样,你怎么看?说说,如果是你,会怎么批复?”

  把奏折推到李世民的面前,李承乾才说:“如果是儿臣,一定会拒绝他的建议。商税是要更改,可却不是现在。”

  “哦?和解?”

  李世民很想看看太子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看样子他并不是害怕东宫的产业受到波及,而是有什么别的理由。

  论治国治民,李世民绝对不会询问李承乾的意见,但是涉及到商业,就不一样了。李世民对儿子几年之间就让东宫变成富豪的能力,很是欣赏。

  老老实实跪坐好,李承乾才说:“父皇儿臣只是站在东宫商队的角度上解答您的问题,若是说错了,您一笑而过就好。

  您在夏州开矿一事上,看到了勋贵对经济,也就是商业圈子的促进作用,也看到了财主对地方繁荣起到的效果。如今放开‘为官不得经商’的禁令,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

  商业繁荣起来,其实对大唐有很大的好处。商税收入高,就能减缓农民的负担。儿臣只听说有因为加税崩溃的朝代,没听说有因为减税覆灭的。

  但是,就像种植作物一样,刚撒下种子就想着收获是不对的,刚抽穗就想着收获也是不对的。您才放开禁令,勋贵们一定会对经商、发展产业焕发激情。若是这个时候就更改商律,哪怕只是小小的更改,也会惊到他们。起到反效果就不好了。

  维持原本的商律虽然有放纵之嫌,但是等种子变成真正的作物后再收割,岂不是更好?”

  说完,李承乾才松懈下来,把腿放开。明明孙思邈已经说过没有大碍了,可是跪坐的时间长了,腿还是很疼。

  可是不跪坐不行,这就是所谓的“正色”,既然要认真说话,态度就要认真。

  李世民见李承乾说的认真,自己也思量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

  既然对商业寄予厚望,就不能在初期收割,多浇水、多施肥才是。

  满意的点点头,李世民笑道:“看样子你的眼光很长远,既然如此,朕以后就把关于商业的折子都交给你处理了。你的太子玺印,也是时候雕刻了。”

  远远的听到丈夫这么说,长孙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正式雕刻太子玺印,代表着太子拥有了处理政务的资格。如果朝臣不阻拦的话,那李承乾将会真正的成为太子。

  有没有大印,李承乾并不在乎,不过获得处理奏折的权力,他还是很高兴的。虽然这个“处理奏折”,很可能是很老房一样只是提出建议,并不是真正的决断。

  批阅奏折的时候,李世民就是纯粹的皇帝,可是放下笔去逗孩子的时候,又变成了父亲。

  其实想想太子也是挺苦b的,只要坐上太子的位置,就得到东宫居住。想见父母,还得“求见”。

  在两仪殿吃了一顿分桌就食的所谓“家庭聚餐”后,李承乾就坐上马车,回到了学院。

  因为老先生的精神恢复了旺盛,李承乾也就不再阻拦他老人家进学院教书。说来也苦了李安仁,本来是学院正经的先生,可是李纲兴起的时候,他就只能放下课业,把讲桌交给爷爷,自己变成推轮椅的。

  午后有些炎热的课堂,却并不能阻挡学子们求学的心。一个个的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老人家的讲解。

  这个时候的学生完全没有后世的臭毛病,有实在困倦的宁可站起来,走到墙边,也不愿意错过课业。

  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传递到此时,还没有消散。

  见老人家上课上得开心,李承乾就只能离开,去后操场锻炼一下身体。

  后操场上正好是勋贵一班上体育课,跟隔壁的普通学子不同,勋贵子弟不管干什么都是彪悍的。

  挑选跑步负重的时候,没一个低于二十斤的,像程处嗣、尉迟宝琳这样的非人类,更是选择了五十斤。

  看到李承乾在侍卫的陪同下开始了跑步,李恪就让他们自由活动,大跨步的跑到兄长身边跟着跑。

  “皇兄,您的腿没问题了?”

  “呼~呼~自然没问题了,憋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开始恢复锻炼了。你看看,我不过是放下大半年的锻炼,结果一圈没跑完,就不行了。看样子,要追上你,还得努力才行啊。”

  李恪点了点头,却是一脸的鄙夷之色:“您以为臣弟不知道?您因为腿伤没办法跑步,但是用剑和射箭却没有放下。

  听青雀说,您现在虽然不是百步穿杨,五十步射中铜钱却矢无虚发。相比较之下臣弟就不行了,现在还在射靶子。”

  李承乾笑了笑,拍拍李恪的肩膀说:“慢慢来就好,弓马技艺虽然讲究天分,但是后天的努力一样能堆砌出成功来。”

  说完,注意到一大队从教学楼通道跑到操场上来的人,李承乾又追加道:“可是如果后天的努力都不愿意做,那就没办法了。”

  李恪也循着李承乾的视线望去,看到来人后也不由得笑了。

  兄弟俩停下步伐,李承乾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后,才迎了上去。

  “侯大将军前来拜访学院,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孤也好准备一顿宴席,为大将军接风洗尘。”

  没错,来人就是侯君集。

  侯君集看样子是刚进宫述职完毕,就跑来了学院,身上的铠甲都没脱,身后的几个家将,也没有解除武装。

  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要知道就算是李靖等人要进学院,都要吩咐家将把武器留在门卫处,净身进院。毕竟学院的全名是“贞观学院”,正院长是皇帝,副院长是太子,最起码的恭敬还是要讲的。

  而且看他们身后一脸无奈和紧张的门卫,这群混蛋还是硬闯进来的。

  还记得没去草原之前,李承乾跟着李靖一起散步,看到侯君集骑马越过省门数步尚未发觉。

  李靖见到这种情况,就对他说:“侯君集意不在人,必将谋反。”

  说完之后好像觉得当着太子的面说一个国公会谋反,不太妥当,只能补一句:“殿下莫要认真,老夫说笑的而已。”

  其实李靖对侯君集的认识很准确,这样一个目无尊长,只凭自己喜好做事的人,确实会把自己葬进坟墓。

  侯君集似乎没看到太子侍卫变了的脸色,手依旧没有从佩剑上拿开,笑着说:“殿下言重了,微臣如何当得起您的接待。这次回京,也是被陛下降旨斥责后才回来的。”

  看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李承乾就认定他又在军队胡乱伸手了。都是当二流子的时候留下的恶习,哪怕富贵了,还是对财货热衷不已。

  别的将军最多在战获中稍微抽点值钱的,还会照顾自己的属下,然后大家一起乐乐呵呵的把剩下的充入战没。只有这个蠢货,才不管不顾的猛搂,还不把利益均摊。

  相比较李承乾,李恪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见侯君集狂傲无礼,就说:“侯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在我皇兄面前都不知道卸下兵刃的吗?皇兄仁厚不与你计较,本王倒要去信长安问问,什么时候臣子在太子面前,也能挺着腰杆手持兵刃了?”

  见李恪发怒,侯君集才好像想起了什么,解下佩剑交给家将,命他们退避到一边,才抱拳行礼说:“微臣一时迷糊,在殿下、吴王面前失礼了,还望海涵!今日来学院,实在是因为想念犬子,这才冲了进来。”

  见侯君集态度变了,李恪才点点头,只是一挥手,早已经等候在操场边缘的侯思力才兴冲冲的跑过来。

  天底下的父子见面其实都挺感人的,这无关乎身份。侯君集兴奋的拍拍儿子的肩膀,说一声长高了,然后再捏捏他的肌肉,很是满意。

  至于学识,他虽然是大将军,但是斗大的字不认一箩筐。不过,被那么多有名的大儒教导,还会差到哪儿去?

  侯思力拥抱了一下父亲,问了些草原的趣事后,才恋恋不舍的告别。

  “锻炼而已,有什么着急的。今日你我父子久别重逢,爹爹带你去看看咱家缴获来的好马,其中有一个汗血种的,就是爹爹送你的礼物。”

  “父亲,不行的,除非特殊情况,学院不会批准学生离开学院。如今孩儿正在上体育课,需要进行多少锻炼都是有规定的,更是不能擅离。”

  李恪满意的点点头,看样子自己带的学生,还是很守规矩的。

  李承乾却拍了拍侯思力的肩膀说:“特殊情况就是说的今天,你父亲在草原征战许久,虽有瑕疵,却盖不住劳苦功高。看样子你今天没有后续课业了,就回家吧,明天赶在早读结束以后回来就是!”

  见太子,不对,副院长这么说,侯思力立刻兴奋了起来。侯君集也满意的点点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最喜欢的就是别人给他面子。豳州混出来的都这样,面子第一,老命第二。

  “多谢殿下盛情,微臣府中正在准备酒宴,不知可否邀请太子赴宴?听闻陛下放开了勋贵不得经商的禁令,微臣家中也有些资财,想跟殿下合作一下。”

  跟你合作?想屁吃呢吧,老子都怕你喧宾夺主。再说了,向来只有东宫入股别家,谁想过入股东宫?房玄龄都不敢!

  “侯大将军要合作什么不妨现在就说说,孤虽想赴宴,怎奈李太师还需孤侍奉左右。为了上朝离开是不得已,去赴宴那就是不孝了。”

  李承乾都搬出李纲作为挡箭牌了,侯君集也是无可奈何。见李恪没有一点回避的样子,就叹了一口气说:“微臣对水泥很是好奇,不知可否得知配方?不瞒殿下,之前家中就有两处白石矿,只是石灰卖不出好价钱。如果贩卖石灰的话,嘿嘿....”

  嘿嘿你个鬼啊!

  李承乾本来以为侯君集是要入股东宫产业,谁成想这家伙竟然盯上了水泥。话里话外虽然要送股份,可是却要水泥的配方。

  真是不知所谓啊,东宫现在已经把水泥作坊送给工部管辖,只是负责水泥在大唐的贩卖。

  朝堂把水泥列成了管控品,知道配方的工匠头子,全家都跟军队司马一起住,说是保护,可是谁都知道这也是监控。

  这样要害的东西,岂是随意告知的?要知道大唐要害城池的翻新到现在还没有完成。

  “侯大将军,水泥是朝堂的管控品,莫说是你,就是房相想要,孤都不会给。您还是放弃吧,既然您家里有白石矿,不如去给工部尚书李大亮商量商量,水泥现在是高价,采购白石,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还是低价的。”

  自认热脸贴了冷屁股,让侯君集很是不爽,可是又不能当面发泄出来,只能怏怏不乐的带着侯思力走了。

  看着侯君集离开的背影,李恪咬牙切齿的说:“皇兄您为何对这个家伙如此容忍?我看他格外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