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春 第759章

作者:屋外风吹凉

可在京里,又岂会忌惮?

区区一个总督督标营的校尉,也想与他平起平坐对话?

元杰派出此人时,怕是没想到,太上皇会忽然驾崩罢?

“还不跪下!”

李婧一步上前,厉声斥道!

杜伦面色涨红,却不敢再拿大,规矩跪倒在地,偏过头去,道:“宁侯误会,卑职岂敢对宁侯不敬?只是,卑职奉总督命,与漕帮丁帮主一道前来,替丁帮主讨个人情。”

贾蔷冷笑一声道:“可有元总督之书信?”

丁皓等人心中一沉,果不其然,就听杜伦支支吾吾道:“未有,不过……”

贾蔷“哈”的一声冷笑,道:“元大总督,好大的体面!也好,这不是现成的证人吗?仅凭一个漕帮,又怎有刺杀户部尚书的胆量?”

杜伦面色大变,却听贾蔷淡淡道:“拿下。”

铁牛上前,蒲扇大小的抓向杜伦,杜伦身边的三个漕帮高手就要动手,却被丁皓厉声呵斥道:“都不许动手。”

铁牛将杜伦抓住,随手一甩,就摔出了前厅,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自有兵马司丁勇上前,将其押走。

贾蔷淡淡道:“其他三人,也一并带走。”

那三人倒是明悟,看到丁超使眼色过来,也不用铁牛去甩,一个个走出前厅,让兵丁押下去了。

等堂上只余丁家父子后,贾蔷就着新上的茶盏,轻轻啜饮了口,道:“景陵刺杀案,很快就会有结果。若是漕帮牵扯其中,那自然没甚么好说的。该抄家的抄家,该夷族的夷族……但其实本侯觉得,漕帮目前来说,应该还不至于膨胀到这个地步罢?”

丁皓惨笑一声,道:“此事于漕帮,乃从天而降之祸也。”

贾蔷看了看,这老头儿容貌清癯,的确像是个读书人……

他摆摆手,对丁超道:“扶你父亲起来罢。”

丁超闻言,没有感到一丝放松,他深深看了贾蔷一眼,心里对此权贵的忌惮乃至恐惧,又加深了许多。

等丁皓重新坐正后,老人开门见山道:“不知宁侯,到底想要甚么?”

贾蔷笑了笑,没有直言,而是语重心长道:“丁老帮主,莫要以为我今日是在故意使下马威之计在唬你。当年你趋奉义项郡王,而他又夺嫡失败后,就该想到今日才是……”

“轰!”

这是,打响在丁皓心头的第三个惊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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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从今天起,要攒稿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断更。所以,诸位大佬们就高抬贵手,别骂断更暂且也别催更了,等婚礼结束后再来。总不能真让我抱着键盘过堂吧……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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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拆皮扒骨

贾蔷说出的这第三个惊雷,效果丝毫不比前两个差,甚至更中要害!

当年太上皇九皇子义项郡王其声势之大,让其余诸皇子无丝毫还手之力。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必将成为被废的义忠亲王后,又一贤明太子。

漕帮当时已经小有成就,正图谋大发展,遇到义项郡王李向知政工部,署理河工事务,丁皓身为漕帮帮主,自然要奉上犬马之劳!

要人给人,要船给船,一副贴上漕帮身家也要为贤王效命的姿态。

事后,漕帮也的确得到了一定的发展。

哪怕后来李向夺嫡失败,可有太上皇在,隆安帝也没说过要清算的事……

但丁皓心里却是明白,当年义项郡王势大,他投效过去没问题,可当时隆安帝还为廉亲王,正在知政户部。

户部,才是漕帮的顶头衙门。

他没去廉亲王府献殷勤,倒是跑到工部的义项郡王府献殷勤……

此事难道不是在打廉亲王,也就是当今隆安帝的脸?

丁皓心里再明白不过,越是贵人,越容不得下面人触犯尊严!

若非因为此事,隆安帝又怎会将林如海被刺一事,联想到漕帮身上?

看着丁皓面色惨白,冷汗都流了下来,贾蔷轻笑了两声,道:“你一个江湖帮派,积攒了群苦力起家,巴结巴结漕运总督、河道衙门也就是了,居然还想站队夺嫡……丁帮主,本侯一直以为令郎是会作死的小能手,原来这份能为是传自你啊。”

丁皓闻言,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只一味的惨笑。

自古而今,想在这片土地上坐大,岂有能不站队的?

只可惜,他站错了队罢了。

站错了队,便是致命的失误,原该付出致命的代价!

万幸的是,太上皇是活着禅位给隆安帝的,而太上皇活着,许多事就会保持不变。

丁皓一方面期盼太上皇能万岁万岁万万岁,如此就能保得漕帮无恙。

另一方面,他用尽一切办法,拼命的壮大漕帮,期待在太上皇驾崩前,将漕帮发展成连朝廷都忌惮的庞然大物,轻易动弹不得。

毕竟,整个神京城都靠漕运维系着生机,漕运断绝,整个神京,整个大燕都要发生大乱。

可惜,上天给予的时间,终究还是不够。

即使这些年,他已经用尽心思和手段,使得漕帮飞速发展,帮众数已经突破四十万,可是仍然远远不够!

除非,漕帮帮众能破百万,精壮破二十万,否则,远不到让朝廷不敢下狠手的地步。

再者,因为这几年吞并过快,内部消化不完全,派系山头林立,也难以做到令行禁止的程度。

总之,眼下朝廷若果真下定决心覆灭漕帮,漕帮难逃一死。

丁皓长叹一声,道:“宁侯,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下马威也吓的老夫冷汗长流,胆战心惊,有甚么条件,何不开门见山?但凡能答应的,老夫绝无二话,不能答应的,老夫也无能为力呐。”

贾蔷呵的一笑,道:“我从不妄自尊大,也不自以为是。你道本侯在使下马威,倒也没说错。只是,事情是真是假,想必你心里也有数。不然以你的江湖地位,也不至于被人吓两句,就唬成这样。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了。你站错队之事,本侯有办法替你转圜一二,不至于成为死劫。你进京也不是一两天了,想来已经将本侯的根底探究了个底朝天。我能做到这一点,你应该相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