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是道士皇帝 第209章

作者:光頭李三

  “海都御史,我們只是一時慌亂,可從未有瞞報之心啊,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報給朝廷,成了大事,我們自己處理,便是小事啊。”

  “強詞奪理……”海瑞冷哼一聲道:“即墨與濟南的焚書之事,已然鬧得沸沸揚揚,朝廷早已知曉,你們以為能瞞得住?如今這學子鬧事,影射新政,你們身為地方官員,一點章程都沒有,無能……”

  眾人聽著,只能低下頭去,不敢再反駁。

  “趙啟元,錢懷德……”

  “下官在。”

  “聖諭……”

  聽著海瑞的話後,兩人趕忙跪下身去。

  “朕聞山東即墨、濟南之地,竟有焚書之惡事,此等行徑,實乃大逆不道,驚世駭俗,朕心甚憂且怒,今有諸多學子,於府衙之前,公然舉火焚書,此風若長,國之根基將何以存?朕之新政推行,本為富國強民、興國安邦之良策,豈料竟遭此等影射牴觸,實堪痛心……山東巡撫,布政使,失查失職,降旨訓責……”

  “臣領聖諭。”兩個人齊聲道。

  而等到兩個人剛剛起身,外面又傳來一陣響動。

  “司禮監掌印太監,馮公公到……”

  眾人聽聞之後,又是一陣驚恐,司禮監也來人了……這事大條了啊……

第363章 絲毫不慌

  眾人又是出門迎接馮保。

  看著朝自己躬身行禮的眾人,馮保一個都沒有理會,而是徑直走到了海瑞得身旁。

  “海都御史,在京師呆的悶了,也出來看一看,海都御史,應該不會介意吧。”

  “只怕,馮公公也是帶著旨意來的。”

  “沒有,此事還是以都御史為主。”馮保笑著說道,而後,轉過頭看向還躬著身子的眾人:你們哪個是學政啊?”

  李致和應道:“下官是山東學政李致和。”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有臉活著呀。”馮保只一句話,便讓李致和臉色煞白,可能,到了此時,李致和還心存僥倖。

  “都御史,這人怎麼還在這裡,該拿下了啊……”

  “我前腳剛到,還未問詢。”海瑞冷聲道。

  “大牢中問,也可以嗎,都御史,這麼大的事情,你保不住他的,涉及到陛下的聲譽,我啊,也不怕得罪海都御史了,來人啊……”

  數名逡滦l上前。

  “將他拿下,移送大牢。”

  聽到馮保的話後,逡滦l便要一擁而上,將李致和羈押。

  而在這個時候,海瑞突然大聲呵斥:“誰敢……”

  逡滦l們,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看向馮保。

  “馮公公,陛下的旨意是我來處理此事,本官還未問詢,誰也不能私自做主。”

  海瑞知道,自己是保不住李致和的,但,他的態度要有,這件事情要由他主導,不然,馮保定能將山東計程車林圈子,攪一個天翻地覆,不知多少無辜的人要被牽連進來。

  當然,這個時候的海瑞怎麼也想不到。

  圈子,早就亂了。

  孔尚賢。

  這個大明的衍聖公,有史以來,第一鐵飯碗的家族掌舵人,聖人的後代,此時,也在濟南府,逡滦l的一個辦事處中。

  馮保咬著牙,盯著海瑞:“好,都御史快問,到了晚上,我啊,給都御史準備了一份大禮。”

  海瑞,馮保兩個人明顯就不是一路人。

  海瑞還保持著理智,想著將這件事情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而馮保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此來的目的,便是好好為皇帝陛下出氣,打殺一番讀書人的囂張氣焰,他不怕事情鬧大,誰讓他是閹人,閹人本來就應該揹負罵名的……能為皇帝陛下揹負罵名,那是榮耀……

  而朱翊鈞讓海瑞來,又讓馮保來,足以證明天子的內心也是矛盾的,想懲處這些讀書人後,便早早的結束這次風波,可心裡面著實氣不過,所以馮保來了。

  海瑞在,馮保不會將此事鬧得天下議論紛紛,不可收拾。

  而馮保在,海瑞也不可能做到將這件事情,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對於馮保說的什麼大禮,海瑞根本不屑一顧。

  李致和還是被拿進了大牢。

  不過這個命令是海瑞下的,耽誤的時間,也不過半炷香。

  在大堂之上,海瑞,馮保分坐左右兩個主座。

  聽著巡撫趙啟元詳細的說了一下,在這件事情發生後,官府的行動,封鎖訊息,關閉官學,將參加的學子,秀才們控制起來,不讓他們輕易出門,而後,下令各州府緊盯動向,萬萬不能在出現此事。

  海瑞聽完之後,非常不滿意。

  “主郑{查了嗎?”

  聽著海瑞的問詢。

  趙啟元明顯有些慌亂了,他開口說道:“海都御史,事發突然,我們還未調查此事,不過,孫大人正在籌備。”說完之後,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按察使孫景輝。

  想著把這個鍋給甩出去。

  等到危機來了,機會也就來了。

  孫景輝聽到趙啟元的話後,一點都沒有慌張。

  “都御史,有些眉目……”

  “說。”

  “一個嘉靖四十三年的舉人,叫韓博,他在事發的前兩日,去過即墨城,而濟南的焚書事件,這個韓博濤沒有參與,但,就是因為他沒有參與,才有重大的嫌疑,濟南的秀才們,出了那些太過老邁的,幾乎都參與了,而這個韓博,平日裡面,最喜結社,這種事情怎會躲起來……”

  這些話,他本來想對自己的兩個上司講,可當這件事情發生後,趙啟元,錢懷德兩人根本就不願意聽,他們只想著早早的將事情過去,又怎會抓什麼主郑犴樚倜希萦摇�

  “抓呀……”馮保在這個時候接話道。

  而孫景輝,看了一眼馮保,拱了拱手,隨後,又看向了海瑞,而海瑞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對馮保言語的肯定。

  “下官親自去辦。”孫景輝朝著馮保,海瑞兩人躬身行禮之後,便大步離去。

  不過,半個時辰,孫景輝便帶著這個嫌疑人回來了,但他們還沒有時間去審問這個韓博。

  因為參與的人,還沒有抓完呢。

  旨意是將所有參與的學子,抓起來,消了學籍,秀才舉人的,奪了名分,先在大牢中關上一段時間,以儆效尤。

  與海瑞沒來之前,孫景輝的提議相差不大,甚至更加嚴苛。

  而趙啟元,錢懷德聽著,也是一一照辦。

  趙啟元下了緝捕文書,發往即墨,由佈政史錢懷德帶布政使衙門的兵親自去。

  而濟南府內的事情,孫景輝去辦。

  按察使衙門計程車兵,衙役全部調集出來,前往那些學子,秀才的家中抓人。

  這個時候,大家都是動真格的了。

  原本還天不怕地不怕的學子們,看到士兵,衙役撞開自己的院門,將阻攔他們的父母粗魯的推倒,將他們的書房翻了個底朝天,給他們戴上了腳鐐,這個時候,他們的心裡面才有了些許的恐懼。

  好像不是鬧著玩的。

  緝捕幾乎是在全城同時進行的。

  這些學子被抓後,並下嚴令,不得探視。

  而忙活到了晚上,才將全部的學子抓起來。

  馮保,海瑞,也抽出空閒,去審問那個有策劃主窒右傻呐e人老爺,韓博。

  韓博還是二十二歲中的舉人,原本不算是富貴之人,可等到他成了秀才,便娶了濟南城一個富商的女兒,初步實現了財富自由……而後,成了舉人,地位更加穩固。

  二十二歲,便中舉人,在讀書人的群體中,已是頗具天姿。

  韓博被帶到大堂之上,雖身著素服,卻難掩那股子讀書人的傲氣。

  他朝著海瑞、馮保二人微微躬身行禮。

  海瑞打量著眼前的韓博不禁微微皺眉,沉聲道:“濟南府焚書一事你是否參與其中?”

  “學生沒有參與。”

  “前些時日,你去即墨城作甚,你從即墨回來不過兩天,即墨先行焚書之事,而濟南府隨後效仿……你如何做解。”

  “這與學生無關,學生並不清楚,也不知該如何給大人解惑。”韓博侃侃而談,絲毫不慌……

第364章 爭執

  “你偏偏去了即墨城,又恰在焚書之事前後,不要想著,含糊其辭,便能掩蓋過去。”

  韓博微微抬起頭,神色坦然,回應道:“學生去即墨城不過是尋常訪友,探討些學問之事。即墨城發生焚書之舉,學生也是後來才聽聞,實不知這其中有何關聯,還望大人明察。”

  馮保在一旁聽著早已不耐煩了,這樣一個小蝦米,用得著耽誤他們的二人的時間,一番棍棒,什麼都招了。

  “哼!你這巧舌如簧的傢伙,到了這般田地還嘴硬。若真如你所言毫無干係,為何濟南府這些秀才舉人們大多都參與了,獨獨你這個平日裡喜結社的舉人卻置身事外?”

  韓博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如常,拱手道:“這位貴人此言差矣。學生雖喜結社,也不過是與同道中人切磋詩文,交流學問。至於他人所為,學生實在無法掌控,更未曾參與任何焚書之事。”

  正當韓博還在狡辯的時候。

  孫景輝來到了大堂。

  他先是朝著馮保,海瑞行禮之後,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冊子。

  “韓舉人,這是在你一位社友家中搜出的記錄冊,上面詳細記載了你們結社時的一些言談話語。其中有幾處提到,有人曾在社中提及對當下國政,多有不滿,而你們最近的一次結社,便是在半月前,剛剛得知朝廷頒佈的新政,你作何解。”

  韓博看著孫景輝手中那本冊子,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仍強作鎮定道:“大人,這……這不過是些文人酒後的牢騷話罷了,當不得真,怎能以此便認定學生與焚書之事有關?”

  而後,孫景輝看著韓博還是這般嘴硬,又取出了數封書信。

  他展開一封,念道:“日前所議之事,切不可懈怠,濟南府,時機成熟,當有一番大動作,以抒我等心中之憤,那新政之苛刻,當以烈火滌之,方顯我等之志……”

  “這些信,是從你家中搜羅出來的,還有數封是從即墨的那幾個人家中搜到的……”

  聽著書信的內容,韓博明顯有些急了:“你們搜了我的家,你們,你們沒有王法了,我是舉人,我沒有罪過,怎能搜查我的家呢……”

  “搜了,你不就有罪了,有罪了,你就不是舉人了。”孫景輝冷笑一聲,而後轉身將書信等物全部交給了海瑞。

  海瑞看完之後,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

  組織者找到了。

  事態就不會在蔓延下去了。

  而馮保接過書信之後,也沒有看,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海都御史讓我看的東西,我都看完了,可我想讓海都御史看的戲,還沒有開始呢……不如,都御史先隨我走一趟……”

  海瑞並未急著回覆馮保,而是,讓人將韓博帶下去關押起來,隨後清退大堂中的所有人後,他才開口說道:“馮公公,這些鬧事的學子,要被清了學籍,日後,也不可能參加科舉了,秀才舉人們也是如此,警示的作用已經達到了,現在新政正在推行,我們啊,給朝廷減少一些麻煩啊……”

  聽著海瑞的話,馮保只是笑了笑:“都御史,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沒有城府的人,現在看來,你也有城府,也不是一個那麼坦蕩的人嗎?”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對了得賞,錯了受罰,你可以不不認這個道理,可我們宮裡面這可是死理啊,到了棺材板中,也改不了。”

  “你調查的結果,是你調查的,也是你想要的,可我調查的結果,是我想要的,你的不一定真,我的,也不一定假……”

  “據我所知,這個叫孫景輝的,與你在應天的時候,有過交集吧……哈哈哈,海都御史啊,玩心眼,你還是比不過我們這些人的。”

  “孫景輝,與你是舊相識,他調查出來的結果,是你想要的結果,當然,這個韓博,肯定有事,可這條魚不會這麼小,你們只想抓住這條小魚,在往下走,就不願了,是不是……”

  海瑞冷哼一聲:“馮公公,哪有那麼多的陰衷幱嫞阆攵嗔税伞!�

  “海都御史,是否願意,與我一同前往,看看這場戲,唱的如何?”

  “當然,奉陪。”

  海瑞與馮保乘坐著各自的馬車,在逡滦l的護送下,離開了巡撫衙門。

  馬車晃晃悠悠,車內的兩人卻各懷心思,氣氛略顯沉悶。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一處小院門前。

  海瑞率先下了車,馮保隨後跟上,二人在逡滦l的簇擁下走進了小院。

  剛一入院,便迎面撞見了逡滦l指揮使張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