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是道士皇帝 第206章

作者:光頭李三

  “別想著朕不治你的罪,便回到家裡面又搞些什麼寫血書,自殺的可笑戲碼來,被搜了出來,同樣你的家人也不得保全……”

  “新政是非,你這個腐儒,怎能看清楚……”

  而聽完朱翊鈞的話後。

  張翰真的是有些懼怕了。

  因為皇帝陛下說的不是嚇他的,而是真的……這也是此時大明朝政治生態。

  即便自己只是阻礙了新政,可皇帝若真的殺了他,是要給他找天大的罪狀的,找不到,也要找,因為,這關乎了天子的顏面。

  站起身來的朱翊鈞輕聲道:“馮保。”

  “奴婢在。”

  “張尚書,身體不適,派人送回家中,好生靜養。”

  “是,陛下。”得命的馮保,當即朝著兩名小太監擺了擺手。

  那兩名小太監,便快步跑到張翰的身邊,一左一右駕著離開,從頭到尾,張翰在沒有說過一句話。

  而這一幕,正在被起居注的官員記錄著,張鯨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後。

  “這段刪除了,不要記……”

  聽到這話的起居注官員,雖然心中有些排斥,可還是點頭應是。

  處理完張翰這個大麻煩後。

  接下來的小卡拉米,就非常好收拾了。

  朱翊鈞回到了了自己的椅子上,而後還是看向右邊的官員說道:“諸位愛卿,已經做好了選擇,朕呢,也不耽誤時間了,張指揮使……”

  “臣在。”

  “念人吧。”

  “是,陛下。”張國之應了後,便掏出了自己的無常簿,念起了罪狀,名字。

  當然,唸的全是反對新政的官員。

  也就是在朱翊鈞右手邊的這些人。

  出現的第一個,便是馮遠。

  第一個出現的便是,馮遠。

  “馮遠,嘉靖二十四年進士,山西晉城人士,縱容其子家僕,在山西為非作歹,作亂多端,為禍鄉里,兼併土地之舉更是肆無忌憚,為官期間貪墨無度,中飽私囊,將一方百姓置於水深火熱之中……罪惡滔天,證據確鑿……”

  而站在右邊佇列的馮遠,聽到之後,嚇得是七個魂魄丟了六個,雙腿無力的跌跪在地。

  他當然清楚,張國之念的無常薄中的罪行,是真的。

  不僅僅是馮遠恐懼,張四維也害怕啊。

  他看著遠處的馮遠,眼中充滿著驚恐,茫然……

  這裡面貪墨的事情,有好多都是自己跟馮遠一起幹的,這一刻,他還有些慶幸,自己幸虧腦子轉的快啊,不然,現在癱倒在地的就是自己。

  接著,張國之繼續念起那無常簿上的罪狀。

  “李達,隆慶元年進士。隆慶四年 ,其在任之地,利用職權巧立名目,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且其在水利工程一事上,竟中飽私囊,致使堤壩失修,當地屢遭水患,民不聊生……罪證確鑿……”

  “趙啟,嘉靖三十年進士。此人在地方為官時,與當地豪紳勾結,兼併大量土地,無數農戶流離失所,其家僕更是如惡狼般,在鄉里作惡不斷,百姓怨聲載道……罪證確鑿……”

  每念出一個名字,不管是左面,還是右面的官員,都是一陣騷動。

  那些被點名的官員或癱倒,或顫抖,或面露絕望,而其餘官員也是噤若寒蟬,生怕下一個被唸到的就是自己。

  當然,在這麼多官員之中,也有一些行得正坐得直的……

  張國之念了十二個人的名字,而這十二個人全部都是右邊反對新政的官員,當然,張國之是準備了五十三人的罪證名單,不過那四十一人原本計劃反對新政的官員,都臨時倒戈,站在了支援這一行。

  “朕著實心痛啊……”

  “這就是我大明朝的吏治……朕原本一心待你們,可你們卻不一心侍朝廷……”

  “這朝堂的汙濁,是該好好清理一番了,這些蠹蟲,口口聲聲說著,是為我大明社稷,阻礙新政,實際只是為了自己的蠅頭小利罷了……”

  “念出來的這十二個人,杖刑四十,罷免官職,移交三法司會審,而反對新政,沒有唸到名字的,廷杖二十……”

  “打……”

  朱翊鈞話音一落。

  早就準備好的逡滦l,立馬上前來拽人。

  打四十,即便不死,也離鬼門關不遠了,而打二十的,下手的人會輕一些,不會傷其筋骨,頂多趴床上半個月,只有皮肉之苦。

  因為,反對的人,還沒有小辮子被抓的,這些人是對得起良心,不怕鬼敲門的。

  朱翊鈞是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同樣,也不會罷了他們的官職。

  他們只是讀書讀傻了,思維比較單一,太焦慮罷了,站在他們的立場上,可能新政就是錯的。

  他們的腰是硬的,世道就不能把他們打彎了。

  翻遍歷朝歷代的法呤罚矝]有哪一條說,要把“傻子”拉出去打死的。

  這也是,朱翊鈞當皇帝這麼多年後,唯一給自己留下的,隱藏在心底僅剩不多的善良……滾滾洪流下,埋葬了多少無辜的屍骨,而朱翊鈞成為了洪流的主導者後,有意的減少了傷亡。

  三十多名官員,被逡滦l拖拽著,硬生生的壓到了木架子上,而後便是脫褲子。

  在脫褲子的時候,那十二名被唸到名字的官員,被發現,屁股,腰上都繞滿了墊子,早就做好了挨廷仗的準備。

  可他們卻忘了,時代變了,廷仗2.0是要脫褲子打的。

  這一次廷仗沒有一名官員為他們求饒。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行刑……

  每一下都讓他們痛徹心扉,口中的求饒聲、慘叫聲此起彼伏,不一會兒,便有幾人疼得昏死了過去。

  而那些只挨二十廷仗的官員,雖不至於像前者那般慘狀,但板子打在身上的疼痛也讓他們冷汗直冒,牙關緊咬……

  朱翊鈞坐在龍椅之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那些原本投機的官員們,此時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敬畏,暗自慶幸自己此次沒有成為被懲處的物件。

  待廷仗打完,有的昏迷不醒,有的則在痛苦地呻吟著。

  朱翊鈞緩緩開口道:“將這些人帶下去吧,唸到名字的,去刑部大牢,沒有唸到名字的,送回家去……”

  逡滦l們領命,便將那些官員一一抬了下去。

  朱翊鈞這才又看向自己的左手邊,目光如炬,緩緩說道:“諸位,今日之事,望你們引以為戒。新政乃是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為了天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朕,不希望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此時同意了,便要好好的推行,若是有誰暗中使壞,朕決不輕饒……”

  ……………………

第359章 留史無用

  改革,變法。

  這對於封建統治階層來說,是充滿恐懼的。

  當然,自上而下的變革,卻是能夠將命哒莆赵谧约旱氖种小�

  歷史的長河中,改革變法的浪潮此起彼伏,可每一次的湧動,都宛如在平靜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千層浪,伴隨著無盡的血與淚,還有那讓人刻骨銘心的陣痛……

  大明已如一位病入膏肓的老者,官場貪腐成風,土地兼併嚴重,百姓生活困苦不堪,若不施以猛藥,何以起沉痾?

  萬曆五年,秋。

  以少年天子為中心,內閣,六部主導的,大明帝國最大的一場涵蓋,吏治,稅制大改革轟轟烈烈的開始了。

  朱翊鈞,大明的天子,手持了新政的火種。

  在他之下,治世良相張居正,道德天花板海瑞,輔佐協助。

  眾人回頭看去,原來張居正早就做好了準備。

  考成法,清查人口,丈量土地的一系列的舉措,就是為了此時新政能夠順利上馬。

  當然,張居正也繼承了高拱留下來的政治改革遺產。

  會上的風波也隨著一幫官員的下臺而結束……很多官員心裡面雖然不服氣,但很多人都不是乾淨的。

  在朝會上被點名的那十二個官員,要嗎病死牢中,要嗎判處了死刑……家裡面被宮裡面抄了,原先的土地,名望只在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而也是這十二個官員。

  給很多人敲響了警鐘。

  當官的時候,積攢下來的財富,一轉眼便成了國家的財產,還拖累了子孫,白忙活了一場。

  在新政的推行中,考成法成了重中之重,而朱翊鈞設定的御政院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

  乾清宮中。

  朱翊鈞坐在龍椅上,桌案之上擺滿了考成的卷宗。

  他手中拿著一本,正在認真的看著。

  因為新政的事情,各部門之間溝通密切,諸多事情推進進展,都需要記錄下來,所以,以前較為簡短的考成總述,現在也變成了一個個卷宗。

  原先較為清閒的御政房,此時也忙碌的很。

  考成法被使用,記錄的頻繁,每四天都會送來乾清宮一批。

  而每一次,朱翊鈞都會認真的看完。

  此時,距離那次朝會,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新政在全國各地帶來的波動,也正在慢慢的反饋到這裡來……

  正當朱翊鈞認真看卷宗的時候,得小太監稟告,胡宗憲求見。

  朱翊鈞放下卷宗,召胡宗憲入殿。

  胡宗憲此次前來,是為了德勝門外皇帝陛下御檢軍隊的事情。

  薊門戚繼光親自帶領三千人到了京師,也從三大營出了五千人,而河北的諸多衛所出了兩千人,山東備倭軍也到了兩千人。

  諸多的籌備事情,皆是由胡宗憲全盤統籌。

  戚繼光也成了御檢軍隊的策劃者之一。

  胡宗憲見到朱翊鈞後,便對此次御檢軍隊的諸多事情做了稟告,說的很詳細,而朱翊鈞也聽的很認真。

  “陛下,六日之後,陛下便可親臨德勝門御檢我大明朝的軍隊……”

  聽完胡宗憲的話後,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胡愛卿辦事,朕還是放心的,也辛苦戚將軍了,等到檢軍結束,朕在論功行賞。”

  “謝陛下。”

  正在兩人說話之時,張鯨慌慌忙忙的走進了乾清宮。

  朱翊鈞看著冒失的張鯨,多少有些不滿,而張鯨看到胡宗憲在殿中,便站在一旁,也不說話。

  “這麼慌,有什麼事情,快些稟告。”朱翊鈞冷聲道。

  而張鯨看了一眼胡宗憲,欲言又止地表情,讓朱翊鈞更為不耐煩:“快說,哪那麼多顧慮。”

  “是,陛下……”

  “陛下,張指揮使在通州派人回來,山東的即墨出事了……”

  “即墨在六個秀才的帶領下,官學的六十餘名學子,在縣衙的門口,焚燒書籍…………引萬人圍觀……"

  "只過了一日,濟南府也出現了這種事情。“

  “濟南府聲勢更加龐大,官學的學子數百人,在十幾名秀才舉人的帶領下在濟南城外,焚燒聖人書籍,並焚燒史書……又大言不慚的說,聖人之學術已是無用,翻遍史書,也不見此等苛政……留史無用,留書也無用……”

  張鯨顫顫巍巍的說完了。

  而朱翊鈞聽到之後,並沒有像張鯨想象中的暴怒,他很是平靜的看向胡宗憲:“愛卿,你瞧瞧,這些讀書人啊,總愛玩一點新花樣……朝廷不讓他們在私學裡面抨擊國政,他們呢,便換個地方,焚書對抗……”

  “書啊,老祖宗留下來的多麼珍貴的東西啊,這幫不孝子孫,無可救藥……”

  朱翊鈞只是怒其不爭,卻沒有表現得很是憤怒。

  而胡宗憲聽完之後,也是避重就輕的回覆道:“陛下,讀書人一直都是如此,不過,他們也確實有些過分,用這種手段,影響的不是朝廷的聲譽,而是他們自己的品德,孔孟之鄉,出現這種事情,理應對當地的官員好好警示一番。”

  胡宗憲,算是中庸的代表,他淋過雨,害怕在淋雨,所以,新政之事,他不願摻和,可他是一個有能力,眼界高的人,他一聽便知,這些讀書人啊,肯定是被某些人利用了,此番開口,也是想著懲戒官員,而不是懲戒這些讀書人。

  可朱翊鈞讀懂了他的想法。

  他臉上帶著笑容道:“警示是沒有用的,他們不是喜歡燒書嗎,既然他們那麼不喜歡書,這一輩子,都不要看書了,想著拿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來往朕的身上潑髒水,朕啊,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