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河大爷
赵驱往后抬了抬下巴,八个人被绑着的人让人给推了出来。
那八人一瞧见伍正青,便大声喊:“帮主,赵驱要反了!”
伍正青指着赵驱的鼻子,恨得牙根痒痒:“老子待你不薄,短短五年,老子就把你提拔成副帮主,你竟如此背信弃义?!”
赵驱一抬手,歌声便渐渐停歇了。
他将衣服扒开,胸口背部布满了狰狞的疤痕。
“老子的地位是一刀一刀拼出来的,你现在过的日子都是兄弟们用命换回来的,兄弟们急需救命时,你还要喝兄弟们的血,论背信弃义,你是头一个。”
那疤痕多到触目惊心,让赵驱的话语极有说服力。
赵驱转身,指着站在四周的人:“看看兄弟们过得多苦,拼命也才能糊口,如今朝廷派人来招安,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却为了自己过好日子不答应,让咱们这些兄弟跟着你受苦,你睁眼看看,兄弟们还有几个服你?”
伍正青大惊,对外头的众人怒喝:“朝廷招安都是骗人的,等你们上了岸,那些将士就会围上来砍杀你们……”
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就见一把泛着寒芒的长剑从背后刺穿他的胸口,瞬间浑身无力,整个人栽倒在地。
那剑的主人收回剑,冷峻的脸上尽是厌烦:“聒噪。”
若非要等赵驱收服人心,他根本不会给伍正青说话的机会。
长剑抽出,干净利落地刺入伍正青脖子里,当众将头割下,举向半空,双眼扫过屋子内外的人,大喝:“伍正青已死!”
头颅里尚未凉透的血滴滴落在地上,却让在场众人从头凉到脚。
屋内屋外都安静下来时,薛正长剑往地上那八人一指,却是侧脸问赵驱:“你动手还是本官亲自动手?”
赵驱当即拔刀,将地上八人一人捅一刀,待八人身死,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对薛正道:“草民赵驱,愿领狂风帮上下归顺朝廷!”
见赵驱都跪下,其余早已躁动的帮众们纷纷跪下,齐声道:“我等愿归顺朝廷!”
薛正扫了眼跪了一地的人,对赵驱的手段颇为赞赏。
只是这口才实在差了些。
刚刚若换成陈三元,怕是已让怒极了的帮众跳起来杀死伍正青,何须他薛正亲自动手。
不过此等手段管理狂风帮足矣,他也可回去向陈三元交差了。
第260章 上衙摸鱼
赵驱走到床边,撩开床帘,床上的红夫人当着众人的面扑进他怀里。
帮众们见此,纷纷面露惊色。
有知内情的人想到当初与伍正青一同上岸的正是赵驱,等他们再回来,伍正青身边就多了位红夫人。
如今想来,二人怕是早有私情。
赵驱顺手揽住红夫人盈盈一握的腰身,笑得颇为畅快:“伍正青的私库在何处?”
那红夫人嗔他一眼:“我被他霸占这般久,你一见面连句问候都没有,就只顾找私库。”
赵驱往外一指:“不少兄弟等着药救命呐,莫要闹了。”
红夫人便起身,一双玉足踩到地面,神色如常地绕过地上的血,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柜子门上的锁,抽出底下的一个抽屉,里面便露出一条暗道。
赵驱毫不迟疑带着人下了暗道,待看到暗道里藏着的金银财宝时,各个惊得鼻翼嗡动。
一个个沉重的木箱子被抬上来,金银、珠宝简直要刺瞎众人的眼。
他们早想到作为帮主的伍正青富有,不成想真正瞧见才知自己实在没见过世面。
就连薛正都眼皮跳了下。
赵驱当即做主,将一箱箱的药材给大家分了,又一人分了十两银子。
众人捧着银子,无不欣喜。
他们一年到头拼了命也不过能攒二三两银子送回家中,今日却直接分了十两!
再看屋子里剩余未动的箱子,眼神越发火热起来。
他们所分的银子连一成都不到,这剩余的银子若都分了,他们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赵驱上前,朝着薛正拱手,朗声道:“薛大人,这些赃银该如何处置?”
他们分银子时,薛正便背过身去,此时方才回头,目光扫向屋内屋外众人,朗声道:“留出一万两分给帮众吃喝所用,剩余赃银封住不可乱动,待本官禀明陛下,再行定夺。”
见有人难掩贪婪,薛正又道:“此银或为你等安家之用,谁胆敢偷盗,帮中可格杀勿论。”
那些心生贪婪之人心头剧震,立刻敛了心神。
银子又被放回私库,从这一晚起,此屋便是新帮主赵驱与红夫人的屋子。
至天色大亮,一切尘埃落地,那些被赵驱请去喝酒的副帮主与帮中长老们方才能各自归家。
岛上暗潮自这一日起越发汹涌。
“陈大人,今日已抓了三名私盐贩子,您该升堂审问了。”
一名方脸衙役大声呼喊。
趴在案桌上的陈砚打着哈欠坐直身子,揉揉惺忪的睡眼,问站在他案桌前的衙役:“什么时辰了?”
那方脸衙役道:“未时初。”
陈砚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未时初急什么,先把卷宗拿来给本官瞧瞧。”
那方脸衙役眼皮直跳:“今日才捉拿那私盐贩子,需大人审问过才有卷宗。”
陈砚摆摆手:“那就先将私盐贩子是哪儿人,什么年岁,何时在何地抓获,又缴纳了多少私盐详尽写好呈上来,本官连案子始末都不知,如何去审?”
“大人……”
方脸衙役还想说什么,陈砚双眼一瞪:“你敢抗命不成?!”
方脸衙役张了张嘴,终究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是后退出去。
陈砚看了眼天色,嘀咕道:“才未时,将本官喊醒做甚?”
说完又往桌子上一趴,便呼呼大睡。
那衙役回到自己的衙房,就见其他办私盐的衙役们也都在抓耳挠腮地拿笔写字。
见他回来,其他衙役便问:“大人可是让你也写私盐贩子的生平?”
方脸衙役怒道:“我们又不是官吏,哪里会写这些!”
衙役们都是上过几年私塾的,能记个名也就够用了,谁能写什么文书?
这陈大人分明就是折腾他们。
“我这人抓了有六天了,还在写这什么生平,一交给陈大人,他就能给挑出几个错字给打回来重写。”
“你才六天,我这都十一天了,一个错字没有,大人说我写得看不懂,要我写得通顺些,还不可赘述,我又不考状元,还要写文章不成!”
衙房内可谓怨气冲天。
他们十人被分派给陈大人抓私盐贩子,一人倒是抓了那么两三个,本以为是立功了,谁知竟被压在衙房里写字。
他们的手是拿笔的吗?
方脸衙役道:“在这么下去,咱们非得被折腾死!咱去找府台大人,让府台大人为咱们做主。”
“对,找府台大人去!”
“咱们拿陈同知没办法,府台大人还能没办法吗?”
他们归陈同知管,可陈同知归府台大人管。
何况这陈大人根本不受府台大人待见。
十名衙役就这般浩浩荡荡跑去跪在胡德运面前,好一番诉苦。
胡德运听得耳窝子疼。
这陈砚整日在府衙睡觉,衙役们找过去,就让写文书,私盐贩子就关在牢房里,他连见都不去见一面。
这些衙役又都被拘在衙房里,谁去抓私盐贩子?
胡德运不禁又在心里将谢先生给骂了一顿,以为让陈砚抓私盐贩子就能让陈砚与百姓斗起来,可如今呢,人家压根不干活,整日在衙房睡觉。
这些衙役受折腾,他这个府台也不得安生。
胡德运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若是旁人,他顺手也就收拾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给下属穿小鞋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可面对陈砚他不敢啊,谁知道这疯子能干出什么事来。
胡德运想了一下午,待到天黑就去了宁王府拜见宁王。
将事如此这般一说,末了道:“那陈砚摆明了知晓此事的弊端,他根本不露面,哎!”
宁王转头问坐在一旁的谢先生:“先生以为如何?”
谢先生起身,恭敬地朝着宁王行礼,从容道:“在下以为陈同知此举实在算不得高明。”
胡德运心中恼怒,面上却道:“不知谢先生有何高见?”
谢先生瞥了胡德运一眼,道:“府台大人既将查缴私盐一事交给陈砚,这陈砚究竟出不出面有何要紧?只需那些衙役抓人时报出陈砚大名,让百姓知晓背后是陈同知抓他们的家人、族人,背地再推波助澜一番,打死一两人,自是会激起民愤。”
说完,眉头紧蹙:“府台竟连如此简单的栽赃陷害都想不到?”
第261章 告发
他自幼聪慧过人,才思敏捷,乡试屡屡不中,可如胡德运这等蠢笨之人竟能任一府之尊,天道实在不公。
正因此,每每瞧见胡德运,谢先生便难掩厌恶。
那陈砚是胡德运的下属,他又已出谋划策,如此简单之事胡德运竟也办不好,实在愚不可及!
胡德运被他的轻视刺痛。
若是以往,胡德运必是能想到的,只是如今他并不想惹陈砚,更不想由他自己大包大揽做此事。
从陈砚来此地,他们已对陈砚多次下手,哪次都觉得事情必成,最终均以失败告终,谁又说得准这次就能成?
这官场之上,一向是多做多错,一旦出事,黑锅怕就要扣到他头上来了。
胡德运忍着怒火,露出钦佩之姿:“谢先生此言,着实令本官醍醐灌顶,只是这陈砚整日拖延,那些私盐贩子被抓捕后不能审问,也不可判刑,如此下去,那些人也不会如何怨恨陈砚,不知谢先生可有法子?”
见胡德运如此谦恭,谢先生语气缓和了些,只道:“想要将他逼出倒也不难。”
谢先生将计策一说,胡德运便连连感叹:“妙啊!在下就依谢先生所言!”
翌日下午,陈砚一如既往趴在案桌上补觉,衙房的门被拍得“咚咚”响。
被扰了清梦的陈砚坐起身打瞌睡。
门外却已响起衙役的呼喊:“大人,有百姓来告发私盐贩子,胡大人召您去二堂呐。”
陈砚一个激灵就醒了神,几步走过去打开门,此时门外站着数名衙役。
那些衙役一瞧见陈砚,便赶忙道:“大人您快些吧,那人已在衙门口敲了鼓了,府台大人特意派小的们来请您,您快些去吧。”
陈砚让那些衙役领路,他与众人急忙去往二堂。
此时胡德运正坐在高堂上,一名贼眉鼠眼的干瘦男子正跪在堂上,堂外还站着不少围观的百姓。
陈砚走过去,对胡德运见了礼,胡德运便道:“陈同知不必多礼,此番乃是堂下之人告发有人贩卖私盐。这私盐案归陈大人管,本官便将陈大人召来了。”
陈砚面色不变:“敢问告发者在何处?”
胡德运往陈砚身后跪着的人一指:“此人名叫黄三,告发同族黄福生、黄平安、黄顺子等人贩卖私盐。黄三,有什么话就跟同知陈大人说。”
那黄三朝着胡德运磕了三个响头,转而又朝着陈砚连磕三个响头,跪着往陈砚跟前挪了几步,谄媚地笑着道:“陈大人,黄福生那几人自己偷偷烧盐拿出去卖,小的劝了好几回他们都不收手,小的就来报案了。昨天半夜小的还看到他们几家的烟囱在冒烟,今儿肯定还在家,您赶紧带人去抓吧,晚了他们又跑了。”
外面围观的百姓均是满脸愤慨,这个黄三实在不是个东西。
陈砚上下打量他,见他瘦得皮包骨似的,问道:“你举报族人,就不怕族人怪你?”
黄三咧了嘴,露出一口黄牙:“他们干的是杀头的买卖,小的要是知道了还不告发,以后得跟着他们一块儿掉脑袋,小的还没活够。”
围观的百姓又是哗然,对黄三指指点点。
黄三瑟缩了下,便又给陈砚磕了两个头:“大人您快去抓人吧,晚了他们又跑去卖私盐了!”
坐在高堂上的胡德运对陈砚道:“万万不可再让他们贩卖私盐,陈同知,你立刻带上你的衙役们去下黄村拿人!”
府台下令,作为同知的陈砚只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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