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邋邋遢遢的星星
贾玌目不转睛地盯着炮弹的落点。只见有的炮弹在加固的车幔上炸开,效果不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但也有一些炮弹准确地命中了器械的薄弱之处,让后金的攻城器械出现了破损,藏于后方的弓弩手暴露出来,被炮火轰杀。
距离太远,小口径的杀伤力不够。
就在此时,后金军中传来一阵怒吼,只见努尔哈赤亲自策马前来督战。
“给我冲!后退者死!登上城墙者,重重有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努尔哈赤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眼神中满是凶狠。
后金士兵们受到鼓舞,再次发起了冲锋,他们顶着炮火,推着攻城器械继续前进。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纷纷拉满弓弦,箭如雨下,不少后金士兵中箭倒下,但后面的士兵依旧前赴后继。
“嗯?”
一波箭雨自下方射来,车营士兵瞬间倒地一片。
不对劲!
贾玌上前观望箭矢射来的位置,起码百步远,不是抛射。
这得需要一石弓才能做到,这么多强攻善射者——索伦兵!
努尔哈赤曾经要求凡是索伦兵,都要配备一石强弓,如今但看其箭术,果然厉害,不愧有冷兵器时代最后荣光的称号!
“大盾上前掩护,把那车幔后的金兵轰杀了!”
...
后金的士兵们喊着号子,将攻城云梯等器械推上来。云梯高高竖起,仿佛要将天空刺破,勾在城墙上,一旁的士兵也开始架起长梯。
战斗瞬间打响,喊杀声震耳欲聋。
“杀啊!” 后金士兵们如潮水般爬上城墙。
“震天雷!” 贾玌一声令下,庆军士兵纷纷点燃震天雷并奋力掷出。
“轰隆!” 震天雷在敌阵中炸开,一时间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啊!” 不少后金士兵惨叫着倒下,但后面的士兵依旧毫不畏惧地冲上来。
火铳 “砰砰” 作响,喷射出致命的弹丸,弓箭 “嗖嗖” 飞射,如密雨般倾泻而下。
滚石、檑木从城墙上滚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砸得后金士兵头破血流。滚烫的金汁顺着城墙倾倒而下,后金士兵被烫得皮开肉绽,痛苦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后金大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攻势丝毫不见减弱。
激战正酣,天空突然起风,狂风呼啸着,吹得军旗猎猎作响。
贾玌心中一紧,望向天空,一滴水滴滴落在贾玌脸上,雨水的冰凉让贾玌身心发凉浑身起泛起鸡皮疙瘩。
“不好,要下雨,快快准备好蓑衣油布等防雨物资!”
贾玌焦急地大声呼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士兵们匆忙行动起来,但在这混乱的战场中,准备工作显得有些仓促和混乱。
此时,雨丝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逐渐变得密集起来。
后金士兵们却似乎因为这即将到来的雨水而更加兴奋,冲锋的势头愈发猛烈。
努尔哈赤却仰头大笑:“天助我也!” 他的笑声在风中显得格外张狂。
雨突然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打湿了大半的火药,让庆军的火力瞬间减弱。
贾玌脸色极为难看咬着牙,怒吼道:“将士们,不要慌乱,带好蓑衣,放好火药,继续抵抗!”
而努尔哈赤则兴奋不已,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喊道:“给我冲!云梯已经架上城墙,庆军火药被雨水打湿无法使用,破城就在此刻!”
城墙上,庆军士兵拼死抵抗,与后金士兵展开殊死搏斗。鲜血与雨水混在一起,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这场雨对双方而言都是一种限制,在这雨天作战,庆军因为火药淋湿,火绳也无法点火,火力大减。
而后金因为攻城部队远离营帐,各种防雨物资未来得及披上,辽东春季的大雨依旧能要人命,根本无法持续作战,最多半个小时便会因为受寒而支持不住!
再赌,双方都在赌谁先撑不住。
一名庆军士兵被后金士兵砍倒,但他在倒下的瞬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长枪刺向敌人。
雨越下越大,庆军的抵抗也越来越艰难。贾玌挥舞着佩剑,亲自砍杀着爬上城墙的后金士兵,他的身上已满是鲜血和雨水,却依然毫不退缩。
“将士们,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贾玌的声音在雨中回荡,激励着庆军士兵的斗志。
后金士兵虽然不断涌上云梯,但由于庆军的顽强抵抗,他们的伤亡也十分惨重。
努尔哈赤在城下望着久攻不下的城墙,心中的兴奋逐渐被焦虑所取代。
“再加把劲,攻进去!” 他大声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顶住!不要让他们上来!” 贾玌亲自挥剑砍杀着爬上城墙的敌人,他的身上已溅满鲜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后金士兵源源不断地涌上云梯,庆军的防线在一点点被压缩。
“韦广袄,想尽一切办法把震天雷点上,炸断云梯!”
贾玌一边挥剑杀敌,一边朝着身旁的亲卫韦广袄喊道。
韦广袄匆忙应道:“将军,这雨太大,火折子即便点着了丢出去也会被打湿!”
贾玌让开身位后退几步,拉过一旁的的韦广袄双手握在他那穿着盔甲的双肩上一脸郑重的说道:“不惜一切代价,这是命令!”
望向一脸严肃郑重的自家将军,韦广袄双唇微张颤抖几下本是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咬牙说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转身而去,来到亲卫营中,韦广袄环顾营中一众将士、同袍、兄弟,开口道:“赵吉祥、孙永贵、周来福、吴兴盛、郑满仓、刘富贵、陈有庆.....出列!”
十二个年岁过四十的老兵自营中站出,比较机灵点或者经验老道的士兵瞬间明悟,一些老实憨厚的不明所以,但也不怯,跟随而出。
韦广袄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们,沉声道:“兄弟们,如今局势危急,我们需冒死点燃震天雷,炸断云梯,为将军、为大军争取一线生机。”
赵吉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朗声道:“老韦,啥也别说了,乡里乡亲的,俺们跟着你干!”
孙永贵也拍着胸脯道:“对,死就死,怕啥!”
周来福则紧握手中的刀,说道:“能为守城出份力,死也值了!”
吴兴盛、郑满仓等人纷纷点头,眼中毫无惧色。
韦广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说了一句安慰的话:“将军不会亏待我们的!!!”
众人面面相觑,相视而笑。
【这书看的人多了,我每次看评论都心惊胆战的,写得不好、或者不合心意的请见谅哈,没那本事写的多好,错字或者不合理的内容也请大家指出来,能改的的我尽力我能力改好,不行的就是我能力不行,所以可别骂的太严重哈!!!
再过几章内容就回归到红楼梦相关的生活等等剧情了。】
第48章 炸梯
韦广袄紧盯着那摇摇欲坠、几近崩溃的防线,眼中决绝之意更胜一筹。他猛地一把脱下身上沉重的甲胄,奋力地甩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吼道:“兄弟们,跟我来!”
赵吉祥、孙永贵、周来福等人毫不犹豫地紧紧跟在他身后,他们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坚毅。每个人的眼神都坚定如铁,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韦广袄小心翼翼地将那被蓑衣严密包裹着因而未被打湿的两颗震天雷紧紧挂在胸前,冰冷的雨水无情地不断冲刷着他疯狂的脸庞。
韦广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饱含深情地看了一眼身边同生共死的兄弟们,然后毫无畏惧地爬上城垛,即将纵身一跃时,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将军,告诉我的孩子,他父亲是个英雄,下辈子我还要跟着将军!”
韦广袄说完遗言,,毅然点燃了震天雷,毫无畏惧地纵身一跃,从城垛跳到了云梯上撞倒一名后金士兵,死死地抱住云梯,任由其后上来的后金士兵刀剑加身。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云梯瞬间被炸得粉碎,韦广袄的身躯也在火光中瞬间消失,仿佛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夜空。
“老韦!” 城墙上的兄弟们悲痛欲绝,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音在风雨中显得那般凄厉。
赵吉祥眼中噙满了泪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跟在韦广袄身后,同样准备跳下时,咬着牙回道:“老韦,你放心,咱的娃都会以咱为荣!”
孙永贵用力抹了一把脸上交织的雨水和泪水,站在城垛边,歇斯底里地喊道:“爹,娘,儿子早该来见你们了!”
周来福则紧紧地握着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怒声吼道:“老子今天就跟这帮后金贼子拼了!”
吴兴盛、郑满仓等人也纷纷站在城垛边,声嘶力竭地喊出自己的遗言,那悲壮而豪迈的声音在狂风骤雨之中显得格外震撼人心。
但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老兵毫不犹豫地效仿着韦广袄,没有丝毫的迟疑和退缩。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站在城垛上,喊出遗言后,毫不犹豫地跳下城墙,与云梯同归于尽。
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后金的云梯一个接一个地被摧毁,切断登墙的攻势。
“兄弟们,别让他们白白牺牲!杀啊!” 贾玌双目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嘶声怒吼着。
城墙上,庆军士兵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令人动容的一幕,无不热泪盈眶,泪水与雨水在脸上肆意流淌。他们手中的武器握得愈发紧实,骨节泛白,杀敌的劲头愈发凶猛,仿佛要将心中的悲愤全都化作力量宣泄出来。
而此时的后金士兵,被这突如其来、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震惊得呆若木鸡。他们望着那些不要命的庆军战士,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丝难以遏制的恐惧。
“这些庆军疯了!”
一个后金士兵声音颤抖,双腿发软,几乎拿不稳手中的兵器。
“怕什么!继续冲!他们挡不住我们的!”
将领虽然声嘶力竭地这样喊着,可那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可是附近一连串的云梯相继炸毁,根本无法进攻。
努尔哈赤在远处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无法合拢。
“这...... 这怎么可能,哼居然用死士来炸毁云梯!”
现在大雨磅礴,道路泥泞,如果被炸断所有的云梯,后续的攻城云梯根本无法推到城墙边下,那相继城墙三十米不到的吕公车就是陷入泥土中,根本无法动弹!
他的士兵们开始惊慌失措地退缩,长时间的淋雨作战让他们浑身发颤,力气渐消,而今又被庆军这自杀般的反扑所震慑,双层打击下恐惧如瘟疫一般在他们心中迅速蔓延。
“不许退!给我冲!”
努尔哈赤疯狂地挥舞着长刀,试图阻止士兵的后退,可那因愤怒和惊恐而扭曲的面容却无法给士兵带来勇气。
“督战,后退者斩!”
然而,恐惧已经深深地占据了后金士兵的内心,他们的进攻节奏彻底被打乱,如同一盘散沙。
见此情景,贾玌的亲卫中一名叫林猛的士兵挺身而出,他单膝重重跪地,抱拳坚定地说道:“将军,为了西平堡,为了大庆的尊严,属下愿追随韦广袄他们的脚步!不怕死的,跟我来!”
瞬间,又有十来名亲卫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他们抱着震天雷,目光中透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将军,保重!” 林猛高喊一声,那声音充满了决绝。随后,便带着众人义无反顾地冲向城墙边,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
又是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更多的云梯被炸毁
随着更多云梯的炸毁,后金士兵的进攻彻底停滞,他们如潮水般向后退去。努尔哈赤望着溃败的军队,愤怒却又无奈,只得下令撤军。
城墙上,贾玌望着逐渐远去的后金大军,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士兵们也纷纷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快,救治伤员,清理战场!”
贾玌站直身子,声音沙哑却坚定地下达命令。
“收敛韦广袄等人的尸身,务必做到细致!”
贾玌的目光中满是悲痛与敬重,说句夸张点的,都是能因他一句话而赴死的亲卫。
士兵们开始忙碌起来,有的抬着伤员往营帐走去,有的则清理着城墙上的血迹和残骸。
“将军,我们守住了!” 一名将领走到贾玌身边,声音沙哑却充满喜悦。
贾玌望着满目疮痍的城墙,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是啊,我们又守住了,这是后金几日来攻势最为猛烈的一次,也是后金天时地利最佳的一次,连老天都在帮他。”
将近三十台云梯,除去冲车与吕公车尚未抵达,其余的均已成功搭上城墙。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居然大雨倾盆而至。
贾玌抬头望天,任由雨水打湿面庞,干涩的雨水滴入眼球,使得他双眼通红,再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混合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第49章 袭扰
努尔哈赤在营帐中大发雷霆,将面前的桌子掀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努尔哈赤一世英名,纵横辽东几十载,难道真要栽在这贾玌小子的头上!”
营帐中来回踱步的努尔哈赤不满地说道,仿佛是在跟 “天神” 抱怨。
“我后金勇士,个个骁勇善战,此次攻城,准备如此充分,全力其出竟还是无法拿下这小小的西平堡!”
他大声怒吼着,声音在营帐中回荡。
一旁的贝勒和将领们噤若寒蝉,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努尔哈赤的怒火。
代善犹豫了一下,上前安慰说道:“阿玛,此次失利,实乃意外。那贾玌小儿运气太过于好,又有那些不要命的死士……”
“住口!” 努尔哈赤打断了代善的话,“运气?难道每次失利都要归咎于运气?天降大雨,使得庆军火器无法使用,这还是那贾玌的运气,我后金勇士何时变得如此不堪!”
代善连忙跪下,低头说道:“儿臣有罪,请阿玛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