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金戈铁马横扫八方 第280章

作者:邋邋遢遢的星星

望着跪地的常翰飞,嘴唇颤抖许久,最终竟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嘶哑的惨笑。

"我......我......我太想当皇帝了我——!"

第471章 金陵甄家

金陵·甄府——

夜幕沉沉,秦淮河上飘着淡淡的雾气,画舫丝竹声渐歇,而这座昔日繁华的江南重镇,此刻却笼罩在一片诡谲的静谧之中。

雾气悄然攀上朱漆廊柱,甄府正院那两扇钉着鎏金铜钉的朱红大门紧紧闭合。

甄应嘉独坐书房内,鎏金香炉里沉水香燃了大半,青烟在昏暗的烛光里袅袅浮动。

他的同胞兄弟甄应靖轻手轻脚推门进来,低声道:"大兄,京城来的密信,盖着义忠亲王的私印。"

说着将一封火漆猩红的信函递上前。

甄应嘉的指尖在紫檀木案几上轻轻一顿,抬眸瞥了眼那封信,却不接,只淡淡道:

"这些年,京城递过来的'好意',哪个不是先喂蜜糖,再喂砒霜?"

甄应靖一惊:"大兄的意思是......"

"烧了。"

"这......"甄应靖捏着信函的手一抖,"毕竟那亲王与咱们此前还是......"

“慎言,此事休要再提,”话未说完便被甄应嘉打断,他嘴角扯出个冷笑:"义忠亲王如今自身难保,这等烫手山芋也敢往江南扔?更何,别说是他了,就是咱们......"

甄应嘉话未说全,但甄应靖也明白兄长的意思!

这些年,甄家凭借甄老太妃的关系与皇家的渊源,深受太上皇信赖,光是接驾太上皇下江南就有四次,算上此次便是五次,权势不可谓不重。

然而,派系之争残酷,太上皇失势放权,作为其旧部的甄家,面临的处境岌岌可危。

更何况,甄应嘉身为应天巡抚,树大招风。

皇帝此次南下,除了祭祖,明显带着清除异己、整顿江南的目的。

像甄家这种曾忠于太上皇的势力,首当其冲会被清算,就算侥幸逃过一劫,地位也必定一落千丈。

皇帝此次还带领两营京师营兵马精锐以及三千虎贲军南下,意图再明显不过。

甄家此刻如风中残烛,稍有不慎便会覆灭。

想到这里,甄应靖不由轻声一叹。

他们身为太上皇一脉,多年来为太上皇效命,因甄家如今在江南的深厚根基与庞大势力,依旧受到太上皇的忌惮。

那襄阳伯徐成不就是太上皇派来江南应天府·中军都督府坐镇,监视他们这些江南势力的吗!

更何况,他们此前就与那义忠亲王不清不楚的!

当初,他们原以为庆帝大势已去,终有一日会因太上皇不喜而被扳倒,所以在扬州盐税一案中,甄家或多或少都参与其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影子。

以庆帝如今的手段和实力,不可能查不清楚这件事。

这无疑是悬在甄家头顶的一把利剑,也是他们现在如此为难的关键所在。

不过......甄应靖想起这件事情也不禁有些恨得牙痒痒!

那位拿钱不办事、软硬不吃的襄阳伯——徐成!

派系不同、立场相异?

那也无妨——

可唯独徐成——

——拿了银子不办事,临到头来还装一副正直无私的姿态,仿佛自己从未沾染过半分!

比着那些明着、阴着敌对的人更可恨!

见自家兄长面色阴沉,甄应瑞只得将信件凑近火烛。

正要点燃时,却见甄应嘉忽地伸手:"慢着。"

手上一顿,甄应靖抬眼望向兄长。

只见甄应嘉神色阴沉地盯着那火漆猩红的信封,半晌,竟抬手接过,手指轻轻在火漆印上摩挲着那"义忠亲王私章"几个篆字,眼神忽明忽暗。

他忽然从案几暗格取出一柄银刀,小心翼翼地沿着封口处划开——

"大兄?!"甄应靖一惊。

甄应嘉并不理会弟弟的惊疑,只是缓慢拆开信笺,铺展开来,当目光落在纸面上时,眼神骤然一凝——

“呈甄公:

今上南下祭,实谋江南,已拟旨,以 “贪赈银”“勾盐枭” 罪拿甄家。上欲借公头慑江南诸家。”

甄应嘉看到信上的内容,虽神情有些许变化,但多年的官场沉浮让他迅速稳住心神。

而后,还不待他有所反应,甄应靖已从桌上端来一壶清水。

甄应嘉会意,接过甄应靖手中的清水,将那张字条平放在桌子上,而后缓缓把水淋在字条之上。

瞬间,字条上原本空白的另一面显示出了另外的字:

......

"嘶——!这......"

甄应嘉面色瞬间被吓得苍白,浑身发凉,额头上更是止不住的冒出冷汗!

甄应靖只见兄长面色陡变,不由得探头去看信上内容。

甄应靖探头一看,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倒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青花瓷瓶。

"啊!这......这......"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信纸上的内容,声音都变了调:"义忠亲王竟敢......竟敢......"

信纸上赫然写着——

"江南诸公:今上昏聩,太上失势,天赐良机,正当其时!本王已联络京营诸将,不日将举兵清君侧!望诸公速速起兵响应,共襄大业!"

落款处,赫然盖着义忠亲王的私印!

甄应嘉死死瞪着桌上的信纸,眼中惊骇交织:"疯了......他真是疯了!"

甄应靖声音发颤:"大兄,这......这是谋逆啊!我们若掺和进去,一旦失败,甄家满门......"

第 472章 帝王驾临

"冷静!"

甄应嘉突然低喝一声,猛地甩头,仿佛要把那些惊恐的念头全都甩出去。

他的手指死死扣着桌子,呼吸却逐渐沉稳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甄应嘉缓缓抬头,盯着甄应靖,声音冷静得可怕:

"你确定......这信的确是义忠亲王送来的?"

"莫不是有人假借他的名义,设局引我们入瓮?"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字字句句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陛下手段狠绝......有没有可能,这根本就是他自己故意放出来的饵,就等着我们——"

甄应嘉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引蛇出洞——就等着我们蠢蠢欲动,然后一网打尽!

甄应靖的额头渗出冷汗,喉咙滚了滚,勉强稳住心神。

他闭上眼,逼迫自己回想所有细节——

"大兄,那送信之人,确实是亲王府的陈策!"

"他走的是旧日私密水道,避开官船,在江宁码头下的船,随后直接找上咱们家暗中交好的管事赵七,再由赵七亲自送到我手上!"

"而且——"

甄应靖眼神一凝,快步走到桌边,手指在信封背面轻轻一蹭——

"这火漆印下的暗记未变,仍是咱们当年约定的‘金乌噬尾’,一般人模仿不来!"

甄应嘉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细微的痕迹,缓缓点头,但神色却更加阴沉。

"若真是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冷笑——

"义忠亲王不是在拉拢我们......"

"——他是在逼我们上船!"

皇帝要灭甄家,义忠亲王要造反,他们无论站在哪一边,都是死路!

——不,准确来说,站在皇帝那边,甄家必死无疑;站在义忠那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即便如此,也是一场豪赌!

最要命的是...真实性还有待考究——庆帝是不是真的要赶尽杀绝!

甄应靖的手指微微发颤,咬牙道:"大兄,我们......怎么办?"

甄应嘉沉默良久,忽然转身走到烛台前,将那封信慢慢凑近火焰——

"先让义忠亲王......动一动。"

"他动得越大,我们才能看见......"

他盯着逐渐燃烧的信纸,眼神冰冷如刀——

"——陛下,到底有没有设局!"

甄应嘉死死盯着桌上那烫手山芋般的密信,眼神却愈发恍惚。

脸上浮现出一丝荒诞的苦笑——这事说来当真可笑,造反这种诛九族的勾当,讲究的不正是一个"密"字?

事以密成——

可这位义忠亲王倒好,竟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凭据送到他手上。

"大兄..."甄应靖捏着汗湿的袖口,声音发紧,"义忠亲王这般堂而皇之地送信来,难不成是吃准了我们会跟着他造反?这也太..."

他咽了口唾沫,没敢说出后面的话。

"太荒唐!?"甄应嘉冷冷接道,“这也是我心中怀疑信件来自谁的原因!”

甄应嘉将桌上的信挫烂,再揉成一团,烛火的火光映在他眼底,如深渊里的鬼火闪烁。

他盯着手上稀烂的纸页,忽地轻轻一叹:“既如此,这位王爷倒真是给咱们出了个难题。”

甄应靖手指微微痉挛,低声道:“兄长,此事要不要……”

“得抹干净。”甄应嘉语声淡淡,目光却冷得似刀,“今夜,赵七暴毙,死因......”

他略一沉吟,唇角勾起一丝冷意,“便说是突发心疾。去岁大夫署不是报他气血淤滞?如今恰好应验。”

甄应靖心头一颤。

二十年的亲信,竟这般轻易定了生死……

可甄应嘉忽又抬眸看他,轻笑了一声:

“死,也得死得体面些。赐他一副上好的棺材,就说......”他轻轻抚了抚桌上的烛台,“他这些年辛苦,也该歇了。”

——赐一副好棺,算全了主仆之名。

可死人,终究是再开不得口的。

甄应靖后背发凉,却也只能低低应声:“是。”

甄应嘉微微闭目,手指轻轻叩击案几,缓缓道:“至于那厢的动作,咱们先不动,只叫人盯着。若义忠真敢举兵,咱们再‘权衡’也不迟。”

他睁开眼,笑得极轻:“局势未明时,不妨先摸清陛下接下来对我等的动作,当个局外人。”

——观棋者,不入局,唯有如此,才能活着等到终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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