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邋邋遢遢的星星
四周一片哗然!
那可是国子监的大考,三年之内拿解元?!
这已经不止是自信——简直是狂傲至极了!
可贾环的眼瞳却仿佛燃着火,死死咬着牙关,毫不退缩地与贾玌对视——他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不过,你还年轻...”贾玌收敛笑意,目光变得深邃:"三年太急,不必给自己这般压力。"
贾环急切地想要辩解,却被贾玌抬手制止。
"读书如种树,急不得。"贾玌语重心长道,"根基不牢,纵使一时开花结果,终究难成栋梁之材。"
他略一沉吟,伸出五根手指:"五年。五年后的乡试,我等你金榜题名。"
“昔日我于朝堂之上许下‘五年复辽’的誓言,彼时众人皆笑我痴,道我狂。终是皇天不负,一年不到的光景,辽地光复,我也得以得胜归来,获封国公。
今日见你,如同看到当年的自己,同样的年少热血,同样的壮志满怀。
我希望你能继承我的这份信念与勇气,以五年为期,潜心苦读。
这五年,不仅仅是为了那乡试的功名,更是为了沉淀自己,筑牢学识根基。”
贾玌目光灼灼,凝视着贾环,双手重重地按在他的双肩之上:
“五年后,你定要以满腹经纶,傲然站于乡试考场,让天下人见识你的才学,如同我当年收复辽地一般,震惊朝野。
我相信,你定能如我一般,不负韶华,成就一番大业。届时,我在这国公府,静候你佳音传来。”
贾环听着贾玌这番言语,只觉热血沸腾,心中那团火焰烧得更旺。
“国公爷放心!环儿定不负您所望,五年之后,必以解元之名,光耀门楣!”
四周众人原本的惊愕此时化作了惊叹,对贾环这股子决然的气势,不禁暗暗称奇。
贾玌满意地点头,突然从腰间解下一块通体莹白的玉佩,递给贾环:
"这是皇上御赐的'文心佩',今日赠你。望你牢记'文以载道'四字真言。"
玉佩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正面刻着"文心"二字,背面则是御笔亲题的"文以载道"。
贾环双手接过,如获至宝,指尖都在微微颤抖:"这...这太贵重了..."
"拿着。"贾玌不容拒绝地说,"你配得上。"
四个字,重若千钧。
贾环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他珍而重之地将玉佩贴身收好,再次深深一揖:"环弟定当勤学苦读,绝不辜负二哥厚望!"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反应各异。
贾政则怔怔地望着两个儿子,眼中神色复杂难明;
而缩在角落的贾宝玉,望着贾环与贾玌亲密无间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是羡慕,还是释然!?
......
贾玌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厅内一众贾府子弟,脸上笑意更浓。
他大步走向站在一旁的贾琮、贾蓉和贾蔷三人,在他们每人肩上重重捶了一拳。
"好样的,小子们!"贾玌的声音洪亮有力,"你们在军中表现不俗,没给贾家丢脸!"
贾琮挺直腰板,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全靠国公爷栽培!"
贾蓉则笑嘻嘻地摸了摸被捶的肩膀:"国公爷这一拳,可比边关的箭矢还重三分!"
众人闻言哄笑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贾玌笑骂一句:"贫嘴!"随即转向站在最后的贾蔷,"蔷哥儿,你这随军主簿做得不错,深得我心!"
贾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是些微末功劳,跟三叔、大哥比,不值一提..."
贾玌摆了摆手,神色认真:
“功劳不论大小,只要尽心尽力,便是值得称赞。你在军中负责主簿一职,文书往来、粮草调度等事务繁杂琐碎,却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条,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况且,行军打仗,后方的稳定至关重要,你这功劳,丝毫不比冲锋陷阵的将士们小。”
贾蔷听了,心中满是感动,眼眶微微泛红,抱拳恭敬道:
“多谢国公爷夸赞,蔷哥儿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更加努力,为贾家效力!”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站在最边上、年纪最小的贾兰身上。
这孩子才十一岁的年纪,却已经显露出不凡的气质。
一身国子监监生的装束,腰背挺得笔直,眼神清亮有神,与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孩童判若两人。
"兰哥儿。"贾玌的声音带着几分欣慰,"过来。"
贾兰闻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见过国公爷。"
贾玌仔细打量着这个侄子,眼中流露出赞赏:"听说你在国子监月考中,连续三次名列前茅?"
"回国公爷的话,"贾兰声音沉稳,"都是托您的福,若非您举荐,兰儿哪有这般进学的机会。"
贾玌赞许地点头:"好一个虎父无犬子!你父亲当年在世,也是这般出类拔萃。"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郑重,"你要记住,你身上流着珠大哥的血,莫要辜负了他的威名。"
贾兰听到提及亡父,眼圈微微一红,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板:"兰儿定不负父亲威名,更不负国公爷栽培。"
贾玌笑着拍了拍贾兰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说起来有意思,此前兰哥儿还是环弟的榜样呢。"
贾环不好意思地挠头:"国公爷,这事就别提了..."
贾玌转向贾兰:"现在倒过来了。兰哥儿,你得跟你三叔好好学学了。他这一年多来进步神速,从当初的垫底到现在国子监的优等生,这份努力你要记住。"
贾玌倒不怕贾环与贾兰二人会重蹈贾珠的步履,此时的他已然封公,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外出京城处理了;
那就代表着,此后的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留在京城,全心全意地照拂贾家。
贾玌十七岁封国公,这般功绩在大庆朝的历史上亦是独一份的。
如今边关战事平定,他手握兵权却并无拥兵自重之意,但即便庆帝对他信任有加,也着实没有理由再派他远赴边关。
贾兰认真点头:"三叔现在真的很厉害。上月月考他的策论得了头名,祭酒大人还当众表扬了呢。"
贾环连忙摆手:"兰哥儿别这么说,你的经义注解才是真功夫。"
贾玌看着两个小家伙互相谦虚,笑着说:"好了,你们俩都别推让了。环哥儿要继续保持,兰哥儿要多向三叔请教。记住,天赋重要,但勤奋更重要。"
贾兰挺直腰板:"我一定加倍努力,不辜负国公爷的期望!"
贾环也郑重地说:"我会继续用功,也会好好帮兰哥儿的。"
贾玌满意地点头:"这才像话。记住,你们是贾家的希望,要互相扶持,共同进步。"
……
宁国府内院,一众女眷早已安排大妆,在垂花门内等候多时。
贾梁氏身着御赐的七翟冠服,金线绣制的翟鸟纹样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头戴七翟冠,冠上珠翠环绕,正中一颗东珠足有龙眼大小,彰显着超品诰命夫人的尊贵身份。
因着辈分,她端坐在贾母下首的太师椅上,腰背挺直,仪态端庄,与当年那个谨小慎微的姨娘判若两人。
"太太,哥哥什么时候来呀?"
惜春依偎在贾梁氏身旁,小手轻轻抚摸着贾梁氏华服上精致的翟鸟纹样。
贾梁氏温柔地为惜春整理鬓角:
"快了,不必如此着急!"
声音不疾不徐,带着超品诰命护国太夫人特有的从容气度。
王夫人站在一旁,目光不时瞥向贾梁氏那身华贵的冠服,露出艳羡之色,忍不住低声问周瑞家的:
"前头可散了?"
"回太太,"周瑞家的同意压低声音,"方才琥珀来说,国公爷正在正堂考校环三爷和兰哥儿的功课呢。"
邢夫人闻言撇了撇嘴,内心十分不屑:"一个庶子,也值得这般..."
"大太太慎言。"尤氏急忙打断,指了指站在最前方的贾母,"老祖宗听着呢。"
贾母拄着拐杖,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耳朵竖得老高。
鸳鸯附耳道:"老太太,国公爷怕是还要些时候才过来,您要不要先..."
"急什么。"贾母眼睛都不睁,"我这把老骨头还等得起。"
三春姐妹站在廊下,探春不住地往月洞门张望。
惜春扯了扯她的袖子:"三姐姐,你脖子都要伸长了。"
探春笑着白了惜春一眼,刚要开口……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是在外头一直侯着的琥珀回来了!
“来了、来了,国公爷现在已经进了二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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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国公荣归,宁府欢颜
琥珀的声音刚落,院外便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月洞门。
只见贾玌身着国公蟒袍,腰系玉带,在众家丁的簇拥下大步走来。
月光洒在他挺拔的身影上,那身华贵的朝服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晕。
贾母一见,当即就要起身相迎,但还未站起来,身旁的鸳鸯已经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她。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如今的贾玌已是国公,位比王侯,即便是自家长辈,也得先行国礼,再叙家情!
“母亲!”
贾玌不管其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贾母下首位置的贾梁氏,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玌儿回来了!”
这一声问候,让满院女眷都红了眼眶。
贾梁氏再也维持不住端庄的仪态,眼眶泛红,眼中蓄满了泪水,她连忙起身,双手紧紧握住儿子的手臂,声音颤抖:
“回来就好......”
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一句饱含深情的呼唤。
贾玌抬头,看着母亲头上那顶象征超品诰命的七翟冠,心中百感交集。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自己第一次离京时,母亲还只是个不起眼、疾病缠身的姨娘,如今却已是超品诰命夫人!
贾玌握住母亲的手,转向一旁的贾母点头道:
"给老祖宗请安。"
贾母心头大震,赶忙上前:"哎哟,可使不得!您现在可是国公爷,老身哪能受这等大礼......"
贾玌微微一笑,语气温和:"您是祖母,孙儿向您行礼,天经地义。"
这话一出,满院女眷无不心头发热。
贾母激动得眼眶微红,也上前紧紧握住贾玌的手,仔细打量着孙子的面容,想起逝去的贾代善以及初代国公们,颤声道:
"像,真真是越来越像......”
话未说完,声音已哽咽。
头戴金冠,腰悬玉带,这身装束与当年国公们在世时的模样何其相似!
众人闻言,皆神色微动,目光在贾玌身上流连,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当年那位威震朝堂的荣国公。
王夫人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而邢夫人则悄悄瞥了一眼贾赦,见他面容戚戚,不由得暗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