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邋邋遢遢的星星
"庆狗受死!"
喊声落下,迎面而来的便是漫天箭雨!
“嗖——嗖——嗖——”
火箭与箭矢撕裂夜风,发出刺耳的尖啸!
虽无法将厢车以及复辽炮运过来,但更为轻便的架火战车却被抬了过来!
刹那间,无数火光如流星般砸向冲锋的骑兵队伍。
“噗!噗!噗!”
第一波箭雨坠落,前排骑兵瞬间人仰马翻!
“咴——!”
战马长嘶,一支火箭狠狠钉进一匹赤红马的眼窝,火光炸裂,战马痛极狂跳!
马背上身披双层铁甲的八旗兵还未来得及控住战马,就被惯性甩出,狠狠砸在泥泞地上!
“啊!!”另一名骑兵被破甲箭贯穿咽喉,鲜血喷溅,捂着脖子栽落马下,临死前仍在嘶吼:“杀...杀进去...!”
“举盾!举盾冲!”多尔衮怒喝,刀锋劈开一支迎面射来的箭矢,火星迸裂!
骑兵们纷纷举起马盾,但箭矢仍是不断穿透盾牌缝隙!
“嗤!”一名白甲兵被火箭射穿铁甲,火焰瞬间吞噬半边身体!他在火中咆哮翻滚,被后方的战友狠狠踏过,血肉模糊!
一个照面,死伤百人之多——!
但骑兵洪流仍在死命前冲!
“一百步火铳——放!”
熊文龙暴喝。
“轰!!”
三段连绵不绝的火铳连射,硝烟暴起!
铅丸如死亡风暴横扫而过,骑兵队列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最前排的几十名重骑兵瞬间被打成筛子!
“噗!”
一颗铅弹击穿一名骑兵的脸甲,整个头颅被打烂!无头尸身仍紧握长刀,被战马驮着继续前冲数步才轰然倒下!
身中数弹的战马哀鸣着翻滚,连带撞飞数名同袍!
终于,残存的铁骑冲近阵前!
“轰隆!”
数匹战马猛地撞上庆军枪阵,长矛折断、人仰马翻!一名八旗骑兵双腿被丈二长矛刺穿,却仍以惊人的毅力挥刀欲要砍倒两名火铳手,最终被乱刀砍死......
“杀!杀了这些庆狗!”一名浑身是血的牛录额真咆哮着冲向枪阵,“大清的勇士,跟我上——”
“砰!”一声铳响,他胸口炸开血洞!踉跄两步,仍狰狞前冲,最终倒在枪阵前五步,怒目圆睁,至死未闭!
哀嚎与战吼交织的修罗场
整个战场充斥着各种惨烈声响——
“咴——!”
被火铳击中腹部的战马拖着肠子冲进枪阵,撞翻数名庆军!
“救我...我的手...我的手!”
一名被长枪刺穿手臂的骑兵疯狂扭动,却被自己的战马拖行数十步,最终被踩成肉泥!
“补位!长枪手补位!”
庆军各营把总的吼声此起彼伏。
...
左右两翼,一千轻骑兵已如疾风般掠至庆军侧翼,在不到百步的距离骤然一分为二,展开标准的骑射战术——
“嗖!嗖!嗖!”
锋利的三棱破甲箭如飞蝗般射出,然而——
“叮!叮!叮!”
庆军阵列的刀盾手迅速举盾,密集的箭雨大半钉在铁盾上,仅有零星几支穿透缝隙,射在身着铁甲的庆军身上,造成轻微伤亡。
更令八旗骑兵心惊的是,那些长枪手与火铳手竟纹丝不动,仍旧稳固地维持着阵列!
熊文龙收入眼底,并不担心。
神策营刀盾兵的饷银,在步兵中那可是独一档的存在,虽无法与先登营相比,但近乎追上骑兵!
直面敌军的攻击、保护己方,这需要莫大的勇气与默契!
“再射!”
轻骑统领怒吼,策马沿阵前掠过,手中角弓连珠般开合。
然而第二轮箭雨依然收效甚微!
庆军阵列内,一名把总狞笑着高喊:“鞑子骑射不过如此!火铳、弓弩手预备——!”
“轰!轰!轰!”
侧翼火铳突然开火!硝烟四起,铅弹横扫!数十名八旗轻骑兵瞬间坠马,连人带马被弹丸掀翻!
血腥气中,轻骑攻势顿时一滞!
...
第393章 随我出击
“大人!不行啊!”一名副将纵马飞奔至多尔衮身侧,头盔上还插着一支箭,脸色惨白,“庆军阵列太密,骑射与重骑冲击根本破不开!”
多尔衮目光阴沉,死死盯着前方已成血肉磨盘的战场。
据他估计,就这么一轮下来,起码损失一千精骑!
他本以为,以正白旗精锐铁骑之锋锐,配合轻骑兵的骚扰,哪怕是坚阵也该被撕开一道缺口!
更何处庆军尚在渡河,既没有壕沟,也没有拒马,岂不是手拿把掐!
然而眼前的情形却远超预料——
庆军不仅挡住了重骑冲锋,甚至在轻骑袭扰下仍巍然不动!
这支军队的纪律与韧性,远超他所见过的任何大军!
“废物!”他猛地一拳砸在马鞍上,“正白旗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不过......战况已不容拖延!再强攻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多尔衮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厉声吼道:“鸣金!撤下骑兵,改换战术!”
“铛!铛!铛!”
尖锐的撤军信号声响彻战场!
原本猛攻的重骑兵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血肉残骸。
熊文龙立于阵前,刀锋滴血,冷眼看着清军铁骑如退潮般撤去。
他抬手抹去脸上溅射的血迹,沉声道:
“清骑暂退,必换战法!传令——弓弩手上弦,火器营戒备,盾阵不可松懈!”
副将喘息着上前,“将军,我军伤亡已近三百……”
熊文龙目光如铁,打断道:“无碍,他们不敢再硬冲了!”
他抬刀指向远处清军阵中翻卷的旗帜,“对面不是莽夫,见骑兵强攻不成,必改火器或步战!”
熊文龙目光幽幽,早在十数年前,他便与八旗兵交手了,怎会不知八旗兵最擅长的战法!
果然,清军阵中号角骤变,原本散乱的骑兵迅速向两翼分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列列披甲步卒,
正白旗阵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数百名身披三层重甲、手持巨斧阔刀的“死兵”缓缓出列,他们推着厚实的盾车,快步上前!
沉重的盾车被死兵推着向前移动,厚实的橡木板外蒙湿牛皮,铅弹射入只能留下浅浅的凹痕。
数百名三层铁甲的死兵紧随其后,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
多尔衮亲自督阵,冷声道:"盾车抵三十步,弓手破阵!"
......
"放铳!"
庆军阵中火铳炸响,但绝大多数弹丸都被盾车遮挡,只有零星几个死兵被穿过缝隙的流弹击中倒下。
熊文龙双目微眯,厉声喝令:"换火箭!集火盾车!"
"嗤——轰!"
数支火箭扎进盾车,火焰腾起,却因湿牛皮难以蔓延。
八旗死兵趁机加快了推进速度!
当盾车抵近三十步时,多尔衮猛地挥刀:"落盾!放箭!"
"哗啦!"前排盾车突然向两侧翻转倒地,露出后方密密麻麻的八旗重弓手!这些精锐步弓手用的是一人高的硬弓,箭矢足有二尺长,箭头呈三棱透甲锥形!
"绷——嗖!"
弓弦震颤的闷响连成一片,重箭离弦的破空声竟比火铳更让人胆寒!
"噗噗噗!"
庆军前排刀盾手惊骇地发现,他们的盾牌竟然被射穿了!
包铁木盾被重箭生生钉透,箭簇从内侧突出一寸有余。
更可怕的是那些从盾牌缝隙掠过的箭矢——
"啊!"
一名长枪手胸口被贯穿,整个人被带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阵中!
他的铁甲就像纸糊的一般,三棱箭簇从后背透出足有一寸,能让人望见那森然的三棱破甲箭!
转瞬间,庆军前排已倒下一片!这就是八旗最可怕的白甲步弓——
五十步内可洞穿三层铁甲!
三十步内可——铁箭透盾!
这就是八旗兵引以为傲的“骑射”!
"立盾阵!二段防箭!"
熊文龙大脑依旧冷静,但声音却如同惊雷。
幸存的刀盾手立刻变阵:
第一排跪地立盾,第二排将盾牌高举过头,两张铁盾上下交叠,形成密不透风的龟甲阵。
双盾重叠——!
箭雨叮叮当当打在盾墙上,多数被弹开。
与此同时,熊文龙亲自冲向火器营:
"先登营——虎蹲炮准备,所有火铳上铅弹!等他们到二十步——老子要听他们铁甲碎的声音!”
......
多尔衮看到庆军变阵,脸色更冷。他拔出佩刀指向天空:"死兵冲阵!弓手持续压制!"
重甲死兵发出野兽般的吼叫,挥舞巨斧阔刀发起了冲锋。
最前排的士兵突然从背后抽出短标枪,借着助跑狠狠投掷而出!
"夺!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