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金戈铁马横扫八方 第206章

作者:邋邋遢遢的星星

苏察阿礼见贾玌只是把玩酒杯却不饮,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给自己斟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他随手用袖子抹去。

"都督,"

放下酒杯,再次倒满拿起,苏察阿礼目光灼灼地盯着贾玌......这个杀父仇人,然眼中却无丝毫恨意,唯有忌惮!

"在下请都督来此,不过是心中有几个问题,想求都督解惑!"

贾玌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但说无妨!"

苏察阿礼借着酒意,猛地一拍桌案,双目灼灼如炬:"都督既如此痛快,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您究竟如何看待我女真一族?"

贾玌闻言轻笑,指尖在杯沿缓缓摩挲,而后语出惊人!

“受奸人所蛊的——大庆子民!”

苏察阿礼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砸在矮几上,酒液溅湿了袖口。

他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得矮几晃动,酒壶倾倒,浑浊的酒水在粗糙的木纹上蜿蜒流淌。

贾玌身后的林宇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都督竟说这些女真蛮子是...大庆子民?!

蒲鲜万奴的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刀柄上。

这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此刻瞪圆了眼睛,活像见了鬼似的盯着贾玌——这个将他们女真杀得胆寒的人,此刻却说他们女真人乃是大庆子民!?

"都督此言何意?!"

苏察阿礼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帐外的雨声忽然变得清晰起来,滴滴答答地敲打着油布,像是无数细小的鼓点。

贾玌不紧不慢地将酒杯放回桌面,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弹,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他抬眼看向苏察阿礼,目光平静得可怕。

"苏察阿礼,"

贾玌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目光如炬:

"正德二十年之前,女真何曾不是大庆子民?"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刀,刺入苏察阿礼耳中——

"当年太祖皇帝收服建州三卫,设立努尔干都司,统御白山黑水。自那时起,女真诸部,无论建州、海西、野人,皆受大庆敕封,领朝廷官职,纳贡称臣。"

他忽然冷笑一声,指尖划过桌案上的酒渍,在木纹上拖出一道湿痕:

"大庆给你们官职,给你们互市,给你们铁器、盐巴、布匹……让你们从深山老林里的渔猎之族,变成能耕能战的边镇之民。"

"可努尔哈赤呢?"

贾玌猛地抬眼,眸光如电:

"他借七大恨之名,背弃朝廷,屠戮汉民,裂土自立!"

"你们口口声声说汉人欺压女真,可你们忘了——"

他骤然提高声调,如惊雷炸响:

"正德二十年之前,女真诸部,哪一个不是大庆之臣?!"

苏察阿礼脸色骤变,嘴唇微颤,竟一时无言以对。

贾玌冷笑更甚,继续道:

"你们今日问我如何看待女真?"

"那我告诉你们——"

他猛地一甩袖袍,酒壶被扫落在地,砸得粉碎!

"女真本可安居乐业,与汉民共处!"

"是努尔哈赤,是皇太极,是你们这些野心之辈,硬生生把女真拖入战火!"

"你们不是蛮夷——"

他盯着苏察阿礼,一字一顿:

"你们是叛臣!"

帐内死寂,唯有雨声敲打篷布,如万马奔腾。

苏察阿礼面色苍白,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渗出。

他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此前也是庆人啊!

"所以,你们的祖先是大庆边军!"贾玌突然提高声调,"建州卫、毛怜卫、兀者卫,哪个不是太祖皇帝亲封的羁縻卫所?"

"就连你们现在穿的铠甲,用的刀法,哪样不是汉家传承?!"

“所以我说的有错吗?”

苏察阿礼踉跄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矮凳。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迷茫。

"都督此言..."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那依都督之见,我女真..."

"不是女真!"贾玌突然厉声打断,"是建州卫指挥使苏察阿礼!"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震得苏察阿礼浑身一颤。

贾玌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似踏在苏察阿礼心头:

"本督也明白你来此见我意欲为何......”

第366章 杀了王子腾

"你今日冒险来见我,无非是因为——"

贾玌猛地一甩袖袍,指向北方:

"今日皇太极在辽阳大败,损兵折将,十几万大军仅有不过万人过了太子河!如今他手上能调动的兵力,算上你的镶蓝旗,也不过五万余人!"

苏察阿礼被点破心思,瞳孔骤然收缩——这正是他心中最深的忧虑!

贾玌冷笑一声,继续道:

"而我大军,火器精锐,粮草充足,昔日我与朝廷之上许诺的五年复辽,如今不过一年便已成定局。"

说罢,手指重重敲在桌案上,"你们女真必败无疑,你现在不过是......想给自己,给镶蓝旗,谋一条生路罢了。"

苏察阿礼的呼吸急促起来,额角渗出冷汗。

贾玌忽然放缓语气:"苏察阿礼,你是个聪明人。"

"你知道继续跟着皇太极,只有死路一条。"

"你也知道......"他微微倾身,声音如刀,"若此时率镶蓝旗归顺,不仅能保全族人,更能......"

"重获建州卫指挥使之位!"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察阿礼心头!

“所以本督替你开口,再问你一次——建州卫指挥使苏察阿礼,可愿重归王化?"

苏察阿礼猛地抬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酒壶,又看向贾玌腰间的尚方宝剑——那代表皇权的宝剑此刻竟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

贾玌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若是叛变...不...是归顺,若是归顺,以贾玌此刻的权利必定能许他建州卫指挥使之职位!

至于其他的爵位什么的,就不是贾玌能做主的,需要上报庆帝,否则就逾矩了;

况且贾玌也不在意这些,反正就给你那么多,嫌少——那你就死在这里!!!

毕竟,这就是你苏察阿礼见我的代价!!

没有商量的资格!

蒲鲜万奴一脸复杂的望着苏察阿礼,这一刻对苏察阿礼,乃至整个镶蓝旗来说,都如同站在了生死抉择的悬崖边缘。

可内心同样纠结万分,一方面,作为苏察阿礼的下属,他忠诚于自己的主子;

另一方面,贾玌所说的话句句在理,女真如今的局势确实岌岌可危。

他也不想苏察阿礼死,也不想自己死...

苏察阿礼同样不似如此呢?

他也怕,他同样害怕。

过往与贾玌对阵的一幕幕如噩梦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每一次交战,无论战前己方谋划得多么周全,兵力部署得多么精妙,看似占据多大的优势,可一旦与贾玌的军队短兵相接,所有的优势都瞬间化为乌有;

就像用纸糊的一般,轻轻一碰便支离破碎。

那些惨烈的败仗,无数族人的鲜血染红了战场,堆积如山的尸体,战败后绝望的哀嚎,还有阿玛在他面前倒地的画面,早已成了他心中无法抹去的阴影。

一次次的失败,早已将他的信心消磨殆尽,让他从心底对贾玌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畏惧。

昔日在朝鲜平壤城,得知贾玌北伐。

那一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抽空了他的力气,整个人变得精神恍惚。

甚至在皇太极及众亲王面前,大失颜面。

可苏察阿礼并未觉得有何羞愧,因为他们都不懂,都不懂贾玌的可怕!

想到此次,苏察阿礼眼中闪过震惊、挣扎、犹豫......最终,化作一声沙哑的低吼:

"都督此言当真?!"

贾玌负手而立:"本都督一言九鼎。"

"若...若归顺..."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都督能保证..."

"本督以项上人头担保,"贾玌斩钉截铁,"凡放下刀剑者,既往不咎;凡助朝廷平叛者,论功行赏!"

苏察阿礼的喉结剧烈滚动着,他缓缓抬起颤抖的双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突然重重跪倒在地!

"末将......"额头重重磕在潮湿的泥地上,"建州卫指挥使苏察阿礼......愿率镶蓝旗全体将士......重归王化!"

微风抚过,随风而动的火焰照在蒲鲜万奴那张因震惊的脸。

这个彪形大汉亦是"扑通"一声跟着跪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末将......末将也愿追随指挥使大人归顺!"

贾玌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缓步上前,亲手扶起苏察阿礼与蒲鲜万奴:

"很好。"

二字在二人耳中重若千斤!

贾玌扶起二人后,目光中透着审视与期许,在两人身上一一扫过:

“既已做出决定,往后便要一心一意,为朝廷效力。切不可再有二心,与我而言,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苏察阿礼和蒲鲜万奴连忙低头回应:“末将谨遵都督教诲!”

贾玌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既已归顺,眼下便有一件要事需你们去办。"

苏察阿礼与蒲鲜万奴对视一眼,心中早有预料。

新降之将,自然要纳投名状。

二人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请都督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帐内烛火忽明忽暗,映得贾玌的面容晦暗不明。

他缓缓开口:

"我要你们——杀了王子腾!!!"

"什么?!"

三人同时惊呼出声。

苏察阿礼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谁?!都、都督说的是谁......王子腾...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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