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柳画桥
十年前,其妻去世,竟为一人之遗愿耗费举国之力,横征暴敛修建王妃陵墓。此人作为丈夫还算令人敬佩,可作为一国君王……哼哼!!”
沙贾汗不出名,他的妻子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便是大名鼎鼎的泰姬。
“陛下圣明,此人意气用事,身为一国父君,不思天下百姓疾苦,虽也堪称枭雄,却是不足为虑。
如今时过境迁,这十年中,身毒各地因赋税之沉重,叛乱四起,民怨沸腾。看似强大,其实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此时只要我大明水师以海上趁其不备攻入,无需重兵,以身毒地区海岸线之绵长,以我大明水师之强盛。借缅甸东吁开若山脉西部海岸休整停靠,时时侵袭骚扰。
不消三年,便可将莫卧儿王朝引得烽烟四起,土崩瓦解!”
薛虹给的办法是煽风点火,加重其内部矛盾,引发莫卧儿王朝内乱。
你不是因为修泰姬陵已经掏空国库了吗?那我就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缅甸东吁王朝若开山脉西部海岸线同身毒相临。
只要大明水师停靠在此处,闲时以海运,自东吁、安南、暹罗各国就地取得粮食补给。战时直接到身毒就地取食,连吃带拿。
以骚扰为主,并不深入。
莫卧儿王朝是蒙古帖木儿后裔建立,本就不善水战。
如果你不和我打,那我隔三差五到你家里连吃带拿。
如果你和我的打,就你那个造船技术还有水军实力,纯纯送菜!
不打就是钝刀子割肉,打就是送军功上门。
如果是别的国家,薛虹还真不一定敢出这个建议。但是印度地区海岸线太长了,东西两面全是海岸线!而且多为平原!
平原好不好?肯定好啊,能种粮食啊!
但是一旦打起仗来,你连还手余地都没有,一旦对方比你强,就是被平推的命!
一马平川,根本没有战略支撑!
别人揍你,你连喊雅蠛蝶的时间都来不及,就已经结束了。
而且,就以现在莫卧儿王朝的人口和现况来看,他根本就防不住!
海岸线长既是优势,也是劣势!
国家海军实力强大,那就是天然的巨大优势。
国家海军力量羸弱,那就是天然的巨大劣势。
很不幸,莫卧儿王朝就属于后者。
薛虹的策略顺序:初训水师→更新火器→行商海上积累启动资金→抢印度
其实就算大明现如今战船直接拉出去,依旧是全世界最能打的那一批。只不过海船和江船不一样,需要做些改动,方便远航。
至于火器,薛虹打算现有的资金先可大炮来!
现如今水军交战,靠的就是火炮。看谁的火炮威力大,射程远。
“既然如此,朕便将天津卫水军的权限交给太子。
至于借调工部工匠,以及个别官员一事,朕也允了。不过……一年之内,朕要初步看到成果,否则便暂且作罢。
你们回去等着接旨吧。”
第229章 黄锦病危,临终遗表
“陛下!!陛下!!保定府传来急报!!”
原本正准备离开的太子和薛虹两人纷纷停下脚步,随后便听到了噩耗。
“陛下!!礼部尚书黄锦老大人回京途中路过保定府时,马匹不知何故受惊,在黄锦老大人下车之时忽然迈蹄,黄锦老大人受创不起,现于保定府休养医治。”
在场所有人只觉得脑海中犹如巨鼓擂动,嗡鸣不止。
隆庆帝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嘈杂,随后便是极致的寂静,而后耳中一阵嗡鸣,随即抬起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看着下面磕头如捣蒜的太监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朕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回陛下,黄锦老大人病重,现停于保定府……”
隆庆帝太阳穴一阵跳动,眼底血丝瞬间涌出,坐回椅子上。
过了良久,才终于头脑恢复清醒,而后立刻道:“给朕立刻调太医院的太医去保定府为黄老爱卿诊治!!!”
“是,奴才这就去拟旨。”
“还拟什么旨!传朕口谕,立刻!马上!!”
“是!!”
薛虹转回身来请命道:“陛下,黄老大人一生为国,为臣尽忠职守,为官抚境安民。为长体恤晚辈。
臣与黄锦老大人也算有师生之谊,故臣请命一并前往保定府。”
隆庆帝点头道:“好,朕许你圣谕,命保定府大小官员配合你,缺什么药材只管去取,无论如何,朕要黄老爱卿平平安安的回京见朕!
无论是民间乡医隐士,还是太医,只要能治好黄老爱卿,朕有重赏!
景瑜,速去吧!”
“是!”
薛虹一撩衣摆快步跨过御书房门槛后,在小太监的引路下,飞快向外走去。
薛虹一路快马加鞭回了府,只带数名随从亲信,又带了隆庆帝所调的数十护卫兵马,便一路风驰电掣般直奔保定府。
……
夜幕时分,保定府衙门正堂内,知府、师爷及提刑按查司一众官员焦头烂额的等待着后院的消息。
好不容易,两名满头白发,白须童面仙风道骨的大夫走了出来,一群官员立刻围了上去。
“两位老先生,尚书大人情况怎么样了?”
两位大夫相视一眼,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各位大人,非是老夫二人无能。尚书大人本就心神损耗过甚,加之年事已高,不堪重负,随时可能病倒。
倘若没有这一摔,或许还可以通过修养慢慢调养回来。
可就是这一摔,使得尚书大人精气神俱损,恕我等无能,告辞。”
话音落下,保定知府面色惨白的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完了!全完了!怎么会这样啊!!”
黄锦老大人自陕西回京,一路旅途劳顿,准备在保定府休息一日,明日再行启程。
本来知府还很开心,认为这可是个机会,高高兴兴的领着全体官员迎接黄锦老大人。
可就在老大人准备下马车的时候,马匹不知怎么受惊,马夫竟然拽都拽不住!猛的向前一跃。
黄锦老大人重重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当时保定知府吓的魂都飞了。好在后面黄锦老大人醒了过来,但状态却不怎么好。水饭用不进,情况也越发严重了。
朝廷内阁首辅、礼部尚书,文武百官第一人路过他的辖区时出事。
不管有没有阴谋诡计,他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不止是他,保定府全体上下官员,有一个算一个,恐怕都难辞其咎。
就在众人乱成一锅粥时,外面衙役来报:“报!!京中钦差大人奉命前来探望尚书大人,现就在府衙外。”
师爷连忙搀起瘫软在地上的知府:“大人,事已至此,还是赶紧面见钦差大人吧!免得去晚了,惹恼了钦差啊!”
府衙门口,薛虹亮明身份后便直接带人往里大步走去,迎面碰上了一群出门迎接他的官员。
“下官等不知钦差大人驾临……”
薛虹神情严肃,抬手示意对方打住:“繁文缛节便免了吧。尚书大人何在?情况怎么样了?”
就在薛虹说话间,衙门外传来一阵阵嘈杂声音,马千户捧着东西快步走了过来:“大人,下官已经奉大人之命将保定府府兵的指挥权接管。特来复命。”
薛虹从马千户手中,将御赐的扳指取回戴在手上,又将虎符收回怀里:“辛苦了。知府大人,速引我去见尚书大人。”
调兵一般只用虎符便足够了,但有些时候也有例外的情况。
士兵是不认识虎符的,有且只有高级将领才见过虎符。
之所以让马千户带上御赐扳指,便是在告诉保定的都指挥使情况的重要性。你小子想扎刺可别挑这个时候。不然包满门抄斩的。
“是是是,请随下官来。”
……
衙门后院的一间上房中,浓烈的药味远远的便传了过来,一群人忙忙碌碌的门口踱步推敲着药方。
“依我之见,不如用猛药,死马当作活马医医吧?”
“不可!尚书大人身体已经呈现油尽灯枯之态,此时若用猛药,只会如蚁蛀堤坝,一溃千里。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若是求稳的话,时间上也来不及啊!!”
“这可怎么办呐……见过各位大人。”
门口的几名大夫见到一群身着官服之人簇拥着一个青年往这边走来,看官员们战战兢兢的模样,便知道青年恐怕是京中来人。
薛虹单手虚扶:“不必多礼,尚书大人情况如何,可有补救的办法?”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薛虹知道了答案,但心中仍旧存有一丝丝侥幸,暗自镇定而后问道:“尚书大人现在可醒着?”
“回大人的话,自今日中午救治后,尚书大人便一直清醒着,甚至还能言语。只是这脉搏……唉!”
薛虹挥手示意众人退避,整理了一下心情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黄锦老大人正闭目养神,看起来仿佛一如昔日休息之时一样。
“座师,薛虹奉圣命前来探望您了。可还能听到?”
黄锦的眼皮抖动几下,过了片刻后才终于睁开,老大人往日清澈若水般明亮的瞳孔,今日竟也黯淡浑浊了下来。
黄锦老大人的眼神似乎也出现了问题,伸手摸索着拽住薛虹的衣袖,往自己面前带了带:“是景瑜吗?哈哈哈!到底是人老了,眼神就不好了。
是知道老夫要走最后一段路了,特意过来送老夫一程吗?”
薛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笑道:“座师莫要玩笑,您还要为陛下继续分忧几年呢。
只不过是摔的伤了些筋骨,所以浑身无力,等太医过来,开几副药,您用了养些日子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景瑜啊景瑜,没人告诉过你,你不擅长说谎话吗?
老夫实话告诉你吧,早在到保定之前,老夫便感觉天命将至了,就算没有这一档子事,恐怕也是……”
一边说着,黄锦老大人一边费力的抬起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面的衣服。绯红色袍服里面,居然是一件石青色的寿衣。
薛虹一时间失语。
“景瑜,你虽博闻强识,但有些东西没经历过,恐怕是不会信的。人在要走的时候,是会有所感应的。
只是我心底还有执念未散,所以不甘心。现在你来了,正好。”
黄锦示意薛虹将手伸进他的怀中,竟然摸出来一本温热的折子。
“这疏奏中,是老夫最后的遗表。只能托景瑜你将他交给陛下。
陛下可以算是老夫看着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其中辛酸滋味,千言万语难说一二。
哈……呼……”
似乎是最后的意愿已解,黄锦的呼吸竟然开始乱了起来。
“景瑜,老夫料定我走后,太上皇和勋贵一脉,乃至于部分文脉会有所动作。
你到底年轻,要知道一时的胜败不足以定论,一切以保全自身为主。十年、二十年后,才是你们这代人大展宏图之时。
还有就是,连年天灾,恐怕地方有心之人以此为由煽动无知百姓谋反。
若真有那一日,请你代老夫转奏陛下,万民无辜,乃奸人蒙蔽。请陛下以君父之仁慈,宽恕万民。严惩主犯。
百姓们虽然愚钝,但也是最通透的。陛下待他们如何,心底不会没有杆秤……咳咳咳……
再有就是,陛下虽与我说过,耳顺之年便传位于太子,要为子孙后代做个榜样……可那个位置,到底牵扯甚大。
倘若陛下来日失言,你不可做那出言之人,还要努力劝谏、维护陛下、太子的关系。
一国一朝,三代之中,有一代圣君已是滔天之幸。今本朝陛下已有圣君之实,太子更有圣君之质。
然自古以来,为圣君者,必然霸道、独断,如双日凌空,若无人制衡,恐祸乱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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