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海山
他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殿下，您不能……”
他正打算“讨价还价”，却听法国王太子对一旁的将军小声道：“啊？多吗？不不，我听说高级军官在英国银行贷款是很容易的。”
他所有的话顿时被卡在了嗓子里，直到一名法国军官请他移步军帐……
……
卡尔二世几乎每过半小时就要询问参谋一遍：“军队还要多久完成集结？”
这次参谋并未像之前那样汇报各部队的位置，而是黑着脸低声道：“元帅，刚刚收到消息，奥格琴纳村已被攻破了……”
卡尔二世顿觉一阵天旋地转，这才不到4个小时，非常擅长防守战的施密特竟然就被击败了？！
也就是说，法军和自己之间只剩下不到3英里的一片坦途。
他看向一旁的地图，此时自己这边距离最远的步兵团还在1.5英里外。等到法国人发起进攻，他们都不一定能完成集结。
而最为要命的是，后队的大炮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如果没有大炮的话，自己就算和法军硬拼，最后也只会是被人痛殴而已。
他踌躇了好一阵，召来不远处的一名军官，高声道：“迪尔爵士，现在由您全权指挥军队作战。”
第363章 好消息不断
距离汉诺威军主力2公里外的一处高地上，正摆着一张小木桌，桌上是两杯热茶。
约瑟夫拿起没有加料的那杯，朝桌子对面的贝尔蒂埃示意，而后惬意地呷了一口：
“今天的好消息真多。”
后者微笑点头道：
“是啊，殿下。没想到汉诺威炮兵匆忙之下，连毁掉大炮都忘了做。
“我们甚至可以直接将那16门炮拖到汉诺威的防线前，令我们的火力翻倍。”
刚才近卫军团骑兵营传回消息，他们轻而易举的全歼了缺少步兵掩护的汉诺威军的后队。
汉诺威人显然没料到法军来得如此之快，几乎没什么像样的抵抗，便轰然逃跑了。
当然，他们不可能比骠骑兵跑得更快。
前后两个多小时，近卫军团骑兵三营就俘虏了超过800名汉诺威士兵，缴获了他们全部的16门大炮，以及大量的后勤物资。
就像贝尔蒂埃所说的那样，汉诺威士兵在惊慌失措之下，连点火烧掉辎重，以及钉死炮门这种基本操作都忘了。
法国骑兵们直接赶着还套着马的八十多辆大车，兴高采烈地返回了营地。
两人正说着，一名参谋便快步走了过来，举帽行礼道：
“殿下，将军，我军已突破敌人步兵线列左翼。”
贝尔蒂埃面露喜色，转身用望远镜看去，却因为战场上浓密的硝烟而一无所获，只得转回来趴在地图上分辨突破的位置。
“是这里。”参谋忙指向一条小河的北侧。
“太好了！”贝尔蒂埃兴奋道，“如果让右翼的两个散兵连配合步兵十团向西穿插，就能形成对敌军的包围。
“哦，让骑炮兵机动到敌军线列阵左侧，将他们向南驱赶。就能确保所有的敌人都落入包围之中！”
约瑟夫探头看向地图，就见那条足有两公里长，依河谷展开的汉诺威步兵线列的正面和东北侧聚集了足有6个团的近卫军团步兵，同时十多门大炮正在东侧的高地上对他们不停地轰击。
如果按照贝尔蒂埃所说的调动兵力，汉诺威军除了跳入南面的河里已别无退路，基本上必然会全军覆没。
那名参谋正准备向传令官下达命令，却听到王太子殿下道：
“不，请保持目前的局势。命令部队以消灭敌军骑兵力量为主，留给他们向布鲁塞尔撤退的空隙。”
贝尔蒂埃顿时惊讶地看向约瑟夫：
“殿下，这可是歼灭敌军的良机！您为何要……”
“这是基于政治方面的考量，将军。我以后会向您解释的。”约瑟夫虽然面带微笑，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现在，请按照我所说的执行。”
开玩笑，这支汉诺威军可是宝贝疙瘩，只要有他们在，陷在西里西亚的奥地利就离不开法国。
如今汉诺威人损失了全部的大炮，如果骑兵也被大量歼灭，加上此战对他们士气的沉重打击，以后他们对近卫军团几乎无法造成任何威胁。
等到该收的“酬劳”都收到之后，随时可以将他们吃掉。
贝尔蒂埃又向约瑟夫确认了一遍是否真要放走敌军，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虽是充满了疑惑，但仍是吩咐传令官照做了。
今天似乎注定是一个收到好消息的日子。
大约1小时后，有从前线赶来的传讯兵来到临时指挥所，向约瑟夫兴奋地报告：
“殿下，刚才敌军指挥官迪尔将军派人前来，表示愿意投降。”
什么？！
约瑟夫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要不要这么废物？！哥都不包围你们了，西北侧那么大的空隙，都不知道跑吗？乔治三世的脸都要让你们丢光了！
其实说起来，这也不能全怪迪尔将军，刚才他的骑兵主力被追进了一片谷地之中，眼看着回不来了。没有骑兵掩护，他哪儿知道转头逃跑会不会被法军骑兵追在屁股后面收人头。
反正是临危受命，投了也有卡尔二世担责。于是他便选择最为安全的应对方式——投降。
约瑟夫看向身旁的传令官，沉声道：
“开玩笑！英勇无畏的汉诺威军怎么可能投降？
“这肯定是他们诱骗我军放松警惕的阴谋！
“把那個诈降的家伙赶回去，让他告诉他的指挥官，我们绝不会上当的！”
“啊，这……”几名军官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贝尔蒂埃最先反应过来，靠在约瑟夫耳边道：
“殿下，这也是‘政治考量’吗？”
“没错。”
很快，投降无门的迪尔将军在近卫军团持续的猛攻之下，只得冒险选择逃往布鲁塞尔方向。
约瑟夫得到最新的战局汇报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遂命令辛苦了一天的骑兵原地休息，步兵谨慎追击，且不得进入布鲁塞尔郊区范围。
布鲁塞尔市已经是弗拉芒区了。那不是法国目前的战略目标。
……
“小伙子们，还有力气教训荷兰人吗？”
马松笑着对席地而坐的士兵们高声招呼着。
回应他的是一阵气势十足的喊声：“有！”
“营长大人，这比平时拉练轻松多了。”
“足够急行军去阿姆斯特丹的！哈哈！”
马松满意地点头，又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正准备下令对布隆克霍斯特发起最后一轮进攻——在这几天里，荷兰人被他切成了三块，已有超过1千4百多人被击毙或俘虏。此时，布隆克霍斯特正拼命朝布鲁塞尔赶去，企图得到汉诺威人的庇护，只是他们匆忙之下队列变得极为凌乱，非常易于袭击。
就在此时，一名骠骑兵飞快赶来，向马松报告：
“营长大人，我们在北侧的密林旁发现了一小队汉诺威军，看衣着，似乎有几名高阶军官。”
“哦？汉诺威人？”马松眯起了眼睛，按照之前参谋部送来的消息，汉诺威主力应该在东面几十公里外才对，怎么有军官跑到这儿来了？
他忙问那骠骑兵：“他们有多少人？”
“不超过400人，营长。”
马松又朝西南方向望了一眼，那里是近2000荷兰军队，又看向北侧，那里有莫名其妙靠近的汉诺威军官。
最终，他的目光停在了北面。
第364章 约瑟夫需要的局势
约瑟夫看着缴获物资的报告，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一战几乎没有遭到汉诺威人什么像样的抵抗——主要是之前的迂回穿插将他们的部署搅得七零八落，根本无法组织起像样的战斗来——并留下了近半数的后勤物资，至少为近卫军团节省了百余万里弗的经费。
而那些英式的大炮也是宝贝，用来援助那些不宜声张的势力，例如波兰，就非常好用——不会让人因此联想到法国身上。
另外还俘虏了好几名汉诺威军官，约瑟夫盘算着能否榨出两三百万里弗的赎金。当然，这是他的要价，那些北德意志的贵族可不一定拿得出来。
“殿下，好消息！”身后传来参谋的声音。
约瑟夫和贝尔蒂埃等人一齐转身，就见军团参谋带着一名传讯兵笑逐颜开地赶来，边走边高声道：“马松少校意外遭遇了卡尔二世的卫队，并成功俘虏了卡尔二世！”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赞叹和欢呼，只有约瑟夫如遭雷击般呆立在当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亲爱的马松营长，您要不要这么勇猛啊……
我这边费尽力气放跑了汉诺威主力，您那边却把他们指挥官抓了。卡尔二世还是汉诺威总督。这样一来，汉诺威八成会退出南尼德兰的战争。
奥地利人肯定乐了——布吕歇尔独木难支，南尼德兰很快就会恢复奥地利的统治……
虽说卡尔二世作为汉诺威总督加英国国王的大舅子，赎金肯定会高到天际，但终究还是瓦隆区更值钱。
约瑟夫很快打定了主意，将亲卫队长克索德招至身侧，低声吩咐了几句。
后者退后半步惊讶地看了王太子一眼，却是什么也没问，只欠身应道：“是，殿下！”
……
马松军团的营地。
克索德先是宣读了王太子对全营的嘉奖，以及多名立功人员的晋升决定，而后便拉着马松进了军帐。
“您说什么？这怎么行！”
帐篷里传出马松的惊呼。但他在看到王太子殿下的亲笔信之后便安静了下来，随后低声道：“是，我明白了。”
入夜，一队来自瓦隆区的南尼德兰起义军溜进了马松军团的营地，在悄然“杀掉”了十多名法军卫兵之后，“意外”地发现了被关押的卡尔二世。
操着法语的起义军将汉诺威的总督等人救出了敌营，将他们扶上抢来的战马，并英勇地留下了狙击追兵。
卡尔二世听到夜空中传来的枪声，不忍回头去看，心里反复默念着那些勇士最后对他说的话，“请您一定要帮起义军赶走奥地利人！我们在天堂看着您……”
布鲁塞尔。
南尼德兰议会大厦一楼的大厅里，几十名议员如同被魔鬼抽去了灵魂般，神色木然地或坐或站，不时发出焦虑的叹息声。
忽然一名士兵推门而入，高声道：“卡尔二世元帅回来了！还有布隆克霍斯特将军！”
所有议员的眼中顿时有了光彩，范德诺特几步冲到门口，急切问道：“真的？他们在哪儿？”
“就在城南。”
卡尔二世连身上被挂破多处的军装都没换，便直奔自己的军队驻地。
当范德诺特等议员赶到的时候，他正在激动地对汉诺威士兵进行演讲。
“我们无惧失败！我们要让法国人和奥地利人知道，他们只是侥幸赢了一次而已……”
“普鲁士和英国将会派来更多的增援，我们的军队将会碾过卢森堡，直至踏入法国！”
一旁的布隆克霍斯特也高声附和着：“荷兰也将会增兵。南尼德兰必将独立！”
虽然下面的士兵们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慷慨激昂有所触动，不过范德诺特等人却是兴奋异常，当即也跟着表示会征召更多南尼德兰人加入战斗。
随即，卡尔二世召集汉诺威、荷兰与南尼德兰的高级军官，用最快的速度进行了布鲁塞尔的防御部署。
法、奥联军肯定会乘胜势来攻打布鲁塞尔。他们必须挡住这一拨。
下午时分，逃回来的1万3千多汉诺威士兵，加上3千荷兰士兵，以及1万8千多人的南尼德兰国民卫队迅速在城南构筑起数道防线，严阵以待。
不过，法军直到3天后才懒洋洋地对布鲁塞尔发起了一轮进攻，并在受阻之后便立刻撤退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双方就以布鲁塞尔南郊为分界线，在七八公里宽的范围展开军队，形成了对峙局面。
法军每天都会朝守军开一阵炮，有时骑兵也会远远地转悠几圈，令守军紧张一番。
……
布鲁塞尔前线。
近卫军团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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