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海山
他说着看向肃立一旁那名头发卷曲,鼻子挺立如剑的年轻军官:“安德烈(注1),你觉得普鲁士主力要多久能抵达阿姆斯特丹?”
那年轻军官昂首挺胸道:“长官,若是任由他们行军,明天天黑之前就能踏过阿姆斯特尔芬。但如果能袭扰他们的后勤补给线,那这个时间将会大大延后。”
“很好。”迪布瓦投去赞许的目光,“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完成了。”
“是!”
沃尔斯特吃惊道:“达武少尉手下只有60多名骑兵,怎么可能袭击普军补给线?”
“不,不止60人。”迪布瓦微笑摇头,“还有你的那650名骑兵。”
【注1:安德烈·达武是读者要求的虚拟角色,设定是历史名将路易·尼古拉·达武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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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鲜血和勇气
“650名?”沃尔斯特立刻抗议道,“那是我全部的骑兵,您没有权力调动他们……”
迪布瓦上尉没容他说完,便微笑道:“把您的骑兵给我,或者你独自面对普鲁士人。”
“不,别……”荷军总指挥官泄气地挥了挥手,“骑兵归您指挥了,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内讧。”
“非常正确的决定!”
迪布瓦转身对卷发的法国少尉道:“安德烈,按照原计划行动。你多久能出发?”
安德烈抬帽敬礼:“是!我的人已经完成所有准备,随时可以动身。只是,荷军骑兵那边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迪布瓦点头:“现在那些人由你指挥了,去教教他们怎么提高效率吧。”
“是!”
骑兵少尉离开,迪布瓦看向军帐中的荷兰军官们:“那么,现在大家都赞同主动攻击普军前锋了吗?”
众人默然点头。
“很好,感谢诸位。”迪布瓦来到地图前,指着西贝拉河位置,“沃尔斯特先生,请将海牙禁卫军部署在这里。”
荷兰军官有些不满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禁卫军了,他们都是省联议会的军队。”
迪布瓦不在意地点头:“行吧,无论他们叫什么,总之,他们会和我的炮兵混编,在这里等待普军前锋。
“而‘自由军团’则在南侧200米处组成阵列线,接受普军第一拨冲击。”
所谓的“自由军团”就是荷兰爱国者党组建的民兵团体,而海牙禁卫军则是原威廉五世的精锐部队,两者的战斗力强弱不言而喻。当然,这些禁卫军也参与了放逐威廉五世的行动,对联省议会的忠诚度倒是不用怀疑。
一名荷军军官当即反对道:“伱这是让自由军团当炮灰!法国人为什么不顶到前面去?”
沃尔斯特抬手拦住了他:“迪布瓦上尉是对的,没有老兵在后面压阵,自由军团很快就会在普军面前溃退……”
迪布瓦却是平静道:“自由军团不用跟普鲁士人死拼。接战之后他们向两侧让开就行。我担心的是他们的训练程度,能否完成战术安排而不会陷入混乱。”
沃尔斯特突然挺了挺胸,沉声道:“我会去亲自指挥自由军团。”
迪布瓦点头,继续道:“再之后,我们这样……”
在他的铅笔勾画下,地图上的西贝拉河与阿布考德湖之间不足2.5公里宽的区域,已经标满了荷、法军队。
……
阿姆斯特尔芬南侧。
“报告!”一名游骑兵来到安德烈面前,圈住马缰,抬帽行礼,“东侧3公里外发现普军行踪,超过四千人。主要是步兵,也有少量骑兵。”
安德烈点头,这应该就是普鲁士的前锋了,他当即转身命令道:“全军向西移动1公里,安静缓行,注意普军侦察的斥候。”
“是!”
安德烈看了看怀表,又取出地图查看,按之前的情报,普军主力距离这里15公里,正好在西贝拉河下游,按目前的速度,明天中午就能绕过他们。
和他预料的差不多,次日下午2点,游骑兵发现了大批普鲁士车队,只是保护车队的普军有三千人以上。
安德烈传令全军在西贝拉河西侧列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他刚从军校毕业不到两年,这还是第一次实际指挥战斗,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原本他只是这个骑兵连的副手,但连长在来荷兰的路上得了痢疾,中途返回法国治疗,于是他临危受命,成为了法军志愿兵的骑兵连指挥官。
他望向远方的平原与河道,忽然有些担忧起来。
他不是惧怕与普鲁士人对阵,不说眼下只是袭扰任务,就算是决战,他也有信心用自己光荣的鲜血和无畏的勇气,将敌军击溃!
五天。
纵然是战死,他坚信,自己的刀也会横在自己的尸体和普军之间。
他所忧虑的是五天之后。
法国志愿兵和荷军拖住普军五天后,普鲁士人真的会撤退吗?
舅舅从通过内部关系打听到,这次的行动计划是由王太子殿下制定,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的军事计划……
安德烈努力不去多想,他不怕死,战死疆场是军人的宿命,他怕的是没有意义的死。尤其自己还是以“私人”身份来到荷兰,如果最后没能保住爱国者党,军方甚至不会承认自己是为国捐躯。
希望那个“神眷之子”真如众人传说的那么神奇吧。
不知过了多久,游骑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报告,普军车队过来了。”
安德瑞的眼中闪出精光,向前挥手喝道:“出击!”
法军骑兵连在前,荷军原禁军骑兵居后,朝普鲁士辎重队扑去。
距离还很远,普鲁士军中便传出了犀利的号声,大量步兵迅速集结,背靠车队摆出密集的线列阵型,火枪和刺刀指向前方,严阵以待。
烟尘翻滚,马蹄隆隆,安德烈只远远看到密密麻麻的普鲁士士兵,便举起了沙勒维尔1728式短马枪,朝普军那边放了一枪。
他身后的骑兵们也跟着放枪,嘭啪声炸响,战场上顿时弥漫起漫天硝烟。
只是他们此时距离普军还有400米开外,子弹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但密集的枪声还是让普鲁士的指挥官大为紧张,眼前的骑兵看起来有近千人,怕不是荷军主力。
安德烈放完了枪,立刻率骑兵向南急转,从普军阵前300多米处疾驰而过。
普鲁士军这边等了二十多分钟,没见敌军冲上来,正骂骂咧咧准备收队继续赶路,侧后方突然又有大队骑兵袭来,夹杂着密集的枪声。
普军指挥官脸色发黑,又命令结阵迎击,但对方的骑兵只是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又呼啸而去。
普军保护车队的骑兵数量太少,根本无法追击。
就这样,安德烈指挥骑兵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令普鲁士人只能原地列阵防御,直到临近天黑时普军骑兵主力赶来增援,安德烈才终于罢手。
安德烈让部队在一片密林中休息了几个小时,立刻传令连夜向北,直奔普鲁士主力集结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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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荷普战争
阿姆斯特尔芬南5公里处。
灯火通明的普鲁士军大营外,安德烈正指挥士兵们将两个炮管从马背上搬下来。
由于是轻骑袭扰,所以无法携带沉重的大炮,安德烈携带的是只有不足200斤重的一磅小炮,用一匹马就能背着走。
他连炮架都没带,就在地上挖了个坑,将炮管斜支在坑里,根本没指望能击中普军。
装火药、装弹,点火。
两声轰响,普军营地里顿时乱了起来。
待普鲁士人终于辨清了敌袭的方向,立刻调集十多门大炮开始还击。
而安德烈早已将一磅炮绑回马背上,趁夜色掩护,朝南面的乌得勒支赶去。
普鲁士军总指挥官布伦瑞克公爵一晚上都没睡踏实,他很是意外,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荷兰人为何要主动挑衅。
次日天亮,他派骑兵在附近仔细搜索一番,确认没有敌人埋伏,这才下令继续向阿姆斯特丹进发。
然而就在此时,普军前锋部队正遭到荷兰人的突袭。
普鲁士军虽然没料到敌人会主动袭击,但经由腓特烈二世调教的普军的军事素养极高,几乎是立刻就展开了还击。
荷兰人仍是一如既往地不堪一击,死了二十来人,便开始抱头鼠窜。
普鲁士前锋指挥官布吕歇尔更是反应极快,当即率军追击,很快便抵达了阿布考德湖东岸。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横亘数里长的荷军线列阵——这是18世纪步兵最常用的线列步兵战术,所有士兵间隔一到三步,成千上万人排成整齐的一字横线,通常会有三排或者四排,站得笔直,轮番用火枪朝敌军射击。
布吕歇尔暗自冷笑,这就是荷兰人的目的吗?用溃军引诱我冒进,而后在这里狙击我?
“哼,你们太小看普鲁士军人的素质了!”他当即传令,全军停止追击,原地排成线列阵型,另有坎布尔营外加一个连以纵队突击。
普军的动作非常快,四千多名士兵仅用了二十分钟,便完成了结阵。
两千三百多人组成一公里长的横队,直面荷兰线列阵,在他们身后,是800名士兵分列而成的数十个纵队,随时准备冲击敌人的线列。
另外还有近两百名骑兵在两翼随时待命。
仅仅是他们展现出的组织纪律性和行动能力,就令对面的荷兰人脊背发凉。
随着一阵号声响起,普鲁士军中的军鼓敲击出急促的节拍,各连连长几乎同时向前挥手,下令进攻。
与此同时,夹在普鲁士军线列之中的几门4磅炮开始轰鸣。
随着普鲁士士兵跟随鼓点声不断向前,双方的步兵线列越来越近,而荷兰这边在炮弹的袭击之下,已经有人开始出现后退的迹象,但很快就被军官用佩刀顶了回去。
直到两军相距100米左右时,荷兰的线列阵中开始喷出火光,而普鲁士人却好似对面只是在放烟花,仍旧步伐整齐的向前逼近。
普鲁士阵中不断有人倒下,但他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直前进到相距仅剩60米时,普鲁士这边的鼓声戛然而止。
“举枪,瞄准——射击!”
随着军官连续的口令下达,普鲁士士兵极为熟练地发出一轮齐射,荷兰人的线列阵上顿时出现了十多个缺口,到处是惊慌的喊声。
当双方开始对射时,他们在军事素养上的巨大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普军射击5次,荷军仅能射击3次,而且普军动作整齐,整条线列几乎都是同时开火,而荷兰人那边则是稀稀落落,甚至有不少士兵在紧张之下没瞄准就随便放枪。
普鲁士人射击了十多轮后,硝烟覆盖了整个战场上,荷兰人开始整体退缩。
布吕歇尔见状,毫不迟疑地命令:“纵列进攻!”
“是!”
随着一阵节奏独特的鼓点声,普军的40多个纵列队在火光中悍不畏死地冲向了出去,同时己方的线列也向前移动了十步。
冲锋的普鲁士士兵立刻就有十多人倒下,但他们采用的是纵队,最前的士兵挡住了子弹,后面的队友仍在小跑前进。
荷兰的步兵线列很快便被冲散了,士兵仓皇逃窜,不过他们很快就被军官约束住,朝东西两侧有序分开,躲避普军的锋芒。
布吕歇尔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指向西侧:“骑兵追击。”
“是!”
他的观察很敏锐,沃尔斯特在东侧指挥,西侧明显更为混乱。
布吕歇尔自己则指挥大部队,继续向前挺近,按照这个速度,今天就能拿下阿姆斯特尔芬。
然而,就当荷兰士兵全部离开正面战场之后,从普军侧前方突然传出急促的炮声。
几枚巨大的铁球带着尖啸从普鲁士线列阵中穿过,在半空中带出一道血雾,其中一枚铁球落地后,又滚出40多米,碾断了一名指挥官的小腿后,这才停下。
布吕歇尔顿时眼角一跳,听那炮声,起码有十多门大炮,而且口径应该不小!
他连日急行军,只带了5门4磅炮,几乎瞬间便被对面的炮火压制。
普鲁士军人的冲击势头顿时为之一滞,布吕歇尔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不远处的阿姆斯特尔芬,咬牙命令后备队的一个半营压上去……
布伦瑞克公爵指挥普军主力刚走了两个小时,就听到北面传来密集的炮声,不由得微微皱眉——己方的大炮都在自己这,布吕歇尔只有5门炮,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动静。
也就是说,那是荷兰人的大炮?
可他们的炮兵早在半个月前就被自己全灭了,他们就算能搞到大炮,也没有炮兵啊。
要知道,炮兵可是最难培养的兵种,没有好几年苦练,加上扎实的数学基本功,开几十炮都不一定能命中一次。
布伦瑞克公爵正在纳闷,就有传讯兵火急火燎地催马跑来,说乌得勒支附近出现大批荷兰骑兵。
布伦瑞克公爵心中一紧,乌得勒支是他的后勤基地,每天的粮草辎重都是从那运到前线的,绝不容有失。
荷兰人到底要干什么?
他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很快便冷笑摇头,自己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何须跟着敌人的步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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