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旅者的自我修养 第93章

作者:汝当谛听

  “我们胜了,胜了,打败金人了!”

  “什么金人,那叫金狗!”

  “对,打败金狗了!”

  慢慢的全军都开始喊叫起来,王大节也不在意,志满意得的进了城,城中除了一些贫民和一些商户,其他的人全空了。

  官兵进城开始狂欢起来,整个城里都充满了喜悦,喜悦之下还隐隐听得到一些哀鸣,可是,谁在乎呢?

  申洲城,王学斌的庄园里也是一片欢腾,大伙纷纷喝酒欢庆,王学斌更是被拱卫在中心,轮番敬酒,害得他饭食没吃多少,却灌了一肚子茶水。

  他也非常兴奋,这一次他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一场战争的走向,这是与大势对抗,他有资格站上棋盘了。

  “大家不要松懈,我们还不能停歇,要把这个生意扩大到宿州、寿州、唐州等各个地方,要让金国充满我们的奸细!”

  “好!我们听吴大侠的,一起把金国挖空!”

  大家吃着笑着闹着,洪七一时兴奋,还打起了拳,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蔡州府衙,王大节正在写表功的折子,里面没有写王学斌做下的事情,这是他们商量过的结果,毕竟王学斌这个事情做的犯了朝廷的忌讳。

  他只能写到王学斌作为麾下主簿,出谋划策,功劳不小。

  挥毫泼墨,行云流水,下笔很流畅,这份底稿已经不知在心里琢磨了多久了,可能是他这一生写的文采最好的文章。

  写完后,摊开晾在一边,时不时的看两眼,还会不自觉地笑笑。

  这时,传令兵来了,他抬眼一看笑着说道:

  “哦!你来得正好,将这个折子快马加鞭呈给官家,不得耽搁!”

  传令兵急忙说道:

  “将军!朝廷有军令!”

  王大节一听,起身向着中堂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

  “何人传令?”

  传令兵说道:

  “是礼部官员!”

  王大节脚步一顿,心情有些异样,面色不显,来到了中堂。

  一名身穿官服的礼部官员耻高气昂的站在那里,见到王大节到来,也不招呼,径直宣说军令。

  “王都统,本官奉枢密院之令,着令尔军即刻前往潭州驻军,节制蜀州!”

  王大节一听急了。

  “大人,蔡州刚刚拿下,还未建防,金兵再犯,恐难以抵挡啊!”

  礼部官员双目一眯。

  “王都统,这是官家与枢密院商讨的对敌之策,你依令行事即可!”

  王大节双手抱拳,手指掐的发白,低头咬着牙说道:

  “大人!此地刚刚攻克,不能让给金人呐!”

  礼部官员皱着眉头看着他。

  “与你何干?庙算之事自有朝堂贤达,军令既下,难道尔等想要抗命么?”

  礼部官员说着,把军令递给了一边的侍从,转身就走,丝毫不在乎王大节的表现。

  王大节结果军令,蹒跚的走回了书房,仔细的查验一番,确是军令无误,随即摊坐在椅子上,屈辱的嘶吼着!

  他能力是不强,但他也有着拳拳爱国之心,今日之事,实在让他感到屈辱!

  他叹了一口气,将请功的折子扔在一旁,拿起纸笔,给给王学斌写了一封信,交给心腹,让他立刻送走。

  随即强行抖擞精神,搓了搓有些潮红的脸,大声喊道:

  “擂鼓聚将,即日兵发潭州!”

第105章 分别

  庄园里,大家都放肆的醉了一场,这段时间大家的弦绷得都很紧,今日难得放松一下,都醉倒了。

  王学斌不饮酒,指挥着几个下人帮忙收拾了一番,几个没有喝多的女侠,也帮着照顾了一下喝醉的男人们。

  王学斌把他们一个一个送回卧房,嘱咐下人们看顾周全,然后回到书房,正准备总结一下经验教训,然后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扩散到金国全境。

  这时,一位下人敲响了王学斌的书房,王学斌收起自己写的东西,起身开门问道:

  “怎么还没休息?”

  下人将一封信递给王学斌说道:

  “官人,王将军的亲信来信了!”

  王学斌接过信封,检查了一下,封泥完整,打开一看,信得字迹非常潦草,但也将将能看得清。

  “观澜老弟,吴曦自立蜀王,我军即日发兵潭州,军令自枢密院而出,礼部送达,朝廷恐有求和之意,贤弟早做打算!”

  王学斌接到这一封信宛如当头一棒,敲得他脑袋发蒙!

  “MD,应该是二月自立,现在才十月......”

  良久,他回过神来,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必须早做准备。

  他返回书房,拿出铅笔和本子,随手乱划拉起来,仔细的考虑接下来的路,坐在书案前,一个又一个的想法提出,反驳,想法慢慢明晰起来。

  吴曦原本是应该二月自立的,但是王学斌这里动静闹得太大,金国得知吴家的人花大价钱买了一大批物资,但却迟迟不宣布自立。

  金国也急了,整个前线糜烂的越来越厉害,其他几个战场也快陷进去了,吴曦要是再不自立,金国前线就该崩溃了。

  于是金国派使者前去逼迫了一把,无奈的吴曦只得在一切都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宣布自立。

  此时的吴曦就是一个绣花枕头,表面光滑,内里全是稻草,但是宋朝朝廷对这种事太敏感了,迅速调兵驻防,害怕再来个陈桥兵变。

  至于金国,没关系,还有个元蒙牵制,一时半会打不进来,大不了再割地赔款罢了,大宋有的是钱!

  而两国和谈的结果就是,王学斌即将被暴露在两国视线之下。

  原本两国交战,各出手段,无可厚非,但是此时两国谈和,那他们的存在就是双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王学斌可是非常了解老赵家窝里横的传统。

  如果他们一伙人的头颅作为和谈条件,能让大宋少出几贯钱的话,老赵家绝对会开开心心的斩了他们的头,腌好了送到金国,绝不带半点犹豫的!

  一夜未眠,第二天,王学斌让下人把所有人全部叫到了中堂,所有人都还没有从兴奋地余韵中回过味来。

  大伙期待的看着王学斌,等着听候下一步的任务,期待着做出更大的成就。

  王学斌看着大伙兴奋的表情,没有犹豫,拿出了一份名单,冲着大伙说道:

  “各位还记得这个么?”

  “记得!”

  这是他们签字画押的投名状,每一个人都签过,王学斌带头签的。

  “记得就好!”

  说着王学斌笑了笑,将他扔进火盆里,其他人奇怪的看着他,只有少数聪明人发觉事情有些不对。

  将投名状一把火烧了干净,王学斌拍了拍手说道:

  “我们输了,朝廷准备议和,若是再待下去我们都会成为替罪羊,所以趁现在朝廷还未反应过来,各自退去吧!”

  “各位与金国交易时所用悉皆假名,名录仅此一份,已然烧毁,不渝有泄露之祸,此行各自安好,多加小心!”

  其他人听了都是一惊,犹如一盆冰水浇到了脑门,呆呆地看着王学斌有些不知所措。

  王学斌见此又重复了一句:

  “各位快快里去吧,日后若是有缘,我请各位一起饮酒吃茶!”

  “吴大侠,是不是误会啊,蔡州城不是已经拿下了么?没关系你要是觉得危险,我等自行拿了大钞去做,保证不牵连你!”

  王学斌没再说什么,为了激发他们的积极性,他一样是以利益引诱,谁买来的东西谁拿五成,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引得那些老江湖们尽心尽力的去做。

  现在他们没钱拿了,自然会怀疑到王学斌头上。

  王学斌笑了笑说道:

  “各位英雄很有志气嘛,这个庄园我留了七千四百万贯大钞,但有所需,各位皆可自取,但是还是要奉劝各位一句,不要自误!”

  那人拱手抱了个拳豪迈的笑道:

  “吴大侠放心,我此行就是要跟金国决个不死不休,若是不幸身死,皆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王学斌扬了扬眉,没有说什么,他早就猜到了这一幕,因此他才让所有人都用假名称呼,就是为了防着这一天。

  随后他抱了抱拳:

  “各位,言尽于此,青山不改,后会有期了!”

  说着掏出了库房的钥匙放在桌上,率先走了出去。

  黄药师和洪七毫不犹豫的跟了出去,丐帮众人见长老跟出去了,也不再游移,一起跟了出去,信服王学斌的人也跟了在身后纷纷撤退。

  将信将疑的人也离开了,但是他们还时时关注着这个庄园,想要观望一下形势。

  只剩下一些为利而来的老江湖和本就不太服气王学斌的人留了下来,刚刚带头的那个老江湖又开口了:

  “吴大侠胆怯了咱们不怕,不就是金国么?咱们跟他拼了!”

  “对,为国为民何惜一死!”

  大伙说着漂亮话,进了库房,你一波我一波的开始分配利益。

  城外,一处民宿里,王学斌和黄药师、洪七共坐一堂,谈论着眼下的形式:

  “王兄弟,按你说这个咱们就做不了了?”

  洪七端着一杯酒,看着王学斌问到。

  王学斌点点头,说道:

  “我们打的贸易战是以军事实力为基础进行的,当初也是有王将军为我们拦下金军的大队人马,我们才能平安无事。

  此次金宋谈和,没有了军事力量作为保证,我们没有办法继续行事!”

  黄药师此时探究的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人不可靠,所以才一直嘱咐我们以假名示人?”

  王学斌端起茶杯笑着没有说话,洪七皱了皱眉头,随即他想到什么站起身来怒喝道:

  “莫不是你王大侠拿那些义士的性命来转移视线?”

  “什么义士?剩下的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也配称为义士?”

  黄药师听不下去了,顶了一句。

  洪七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我丐帮此次牺牲了一十七人,他们哪一个称不上义士?你说!”

  “那等贪财之人岂能与我等相提并论?!”

  王学斌叹了口气,搁下茶杯解释:

  “两位消消火,王某还用不到他们转移视线!”

  二人听到王学斌的话都看向了他,王学斌继续解释道:

  “这件事情我是主谋,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策划,留下的痕迹太多,我是转移不了视线的,留下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给其他人转移视线!”

  洪七闻言眉头一皱,又想说些什么,可是王学斌抬手一拦。

  “听我说完!”

  “此次事件本为我灵机一动,实属无奈之举,金宋两国眼光皆系我身,我不能躲,你洪兄为丐帮长老,帮众十数万,朝廷不会轻易动你。

  黄兄你势单力孤,但用假名示人,也无人会去找你麻烦。

  此次行动共有一百三十七人,我需要为大多数人负责,必须得有人来吸引目光,我一个人不够,加上那些利益熏心之辈,方能吸引朝廷目光,保证他们安全!”

  洪七讷讷无言,他不喜欢这样,但说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只得坐在凳子上喝闷酒。

  黄药师不关心其他人,抬眼看着王学斌问道:

  “观澜兄,你是如何打算,莫不是想要去向那宋廷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