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汝当谛听
虽然人家自己可能也活腻了，但无论如何，人家都没指望着被你给送走不是...
“...呼哧...呼哧...你...”
尼可勒梅仍旧喘着粗气，但心里的波澜却已经被王学斌强制平息了。
抬头看着想要上前搀扶，却总也不敢轻易动手，生怕伤到自己而被不小心讹上的王学斌，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你真的没有学习过炼金术吗？各种意义上的，哪怕是中国或者埃及的炼丹术之类的也行！”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
看着尼可勒梅渐渐站直了身子，王学斌那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听到老人的疑惑，轻呼一口气，微微摇头说道：
“...我曾经有幸得到过一位伟大魔法师的魔法笔记，从那本笔记中，我的确了解了一些有关炼金术的介绍！
但是，笔记里有关炼金术的内容，也只是概括性的介绍而已，书中主要记载的是那位魔法师的魔法。
涉及到炼金术的部分，也是因为那位魔法师将炼金术中的一些技巧与魔法进行了一些有机的结合，并没有其他的内容。
我刚刚用的那个活化术，便是其中最为核心的一门魔法！”
王学斌一边说着，一边演示着，一道道火焰凭空燃起，在空中团成一条凤凰的形状，盘旋回转，散发着阵阵慑人的热意。
凤凰越飞越高，也越变越大，缓缓升上高空，竟有了长百余米的庞大身躯。
那火焰团成的凤凰活灵活现的，连一根尾羽上的几根纤毛都能分辨的清，惬意的徜徉在空气的海洋里，偶尔还会抖擞一下羽毛。
此时的尼可勒梅不由想起了邓布利多的那只小不点，看看眼前的凤凰，再想想邓布利多家的，简直就跟营养不良的矮人儿子与巨人爸爸一样，不可同日而语！
“看，这就是活化术与火焰咒的融合，不需要我过多的去控制，只要我动动念头，它就能聪明的完成我所布置的任务...”
“...梅林的胡子啊...”
看着天空中那只大号的凤凰，尼可勒梅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迷醉。
他能看得出来，那只腾飞的凤凰已经有了灵性，如果它存在的时间够久的话，恐怕也能变成一只魔法界的生灵...
这种神异的魔法，已经与触摸到炼金术的尽头，触摸到创造生命的门槛了，要是他在年轻个百十来岁的话，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也要把这门神奇的魔法给学到手！
可惜，他老了...
真不知道这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在最无力的年纪，碰见了自己最渴望的目标。
如果王学斌碰见的是两百多年前的尼可勒梅的话，或许...尼可勒梅的坟头都已经跑地铁了...
“...你真的对贤者之石感兴趣么？”
远处的学生与教授们纷纷顿住脚步，抬头望着天空的异象，震惊到不能自已。
这里，尼可勒梅努力的直起身子，严肃的看着面前的王学斌，沉声的询问起来：
“哪怕...如今几乎已经没有了制作贤者之石的客观条件，很可能你耗费了无数的时间，但却连制作贤者之石的原材料都凑不齐，你也愿意学习吗？”
听到这话，王学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严肃的尼可勒梅，郑重的回答道：
“我愿意！
有能力不用，与没有能力完全不是一码事！
我宁愿永远都凑不齐制作贤者之石的材料，也不愿意在凑齐了材料之后，才发现自己对此束手无策！
我想要学习，无论什么条件，用魔法知识来交换也好，别的什么也好，只要你说得出，只要我做得到！”
听到王学斌的话，尼可勒梅缓缓的点了点头，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王学斌，凝声说道：
“...那好...我教你...交给你我毕生最得意的杰作...炼金术师们梦寐以求的终点...
我什么条件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个承诺...”
“您说！”
“我要你永远永远都不要停下对于炼金术的追求，直到有一天，你能够用炼金术掠夺神的权柄，创造出真正的生命！
我只有这一个条件...你...答应吗...”
“...我发誓，在我创造出真正的生命之前，我永远都不会停下对于炼金术的探索，如果违背了誓言，我将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天上的火光渐渐散去，阵阵余热还在空气中辐射着。
尼可勒梅看着眼神坚定的王学斌，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年迈的身躯，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那就跟我来吧...”
第497章 尼可勒梅往事
布斯巴顿学院是一个对炼金术非常重视的学院，小巫师们刚一入学，便开始展开有关炼金术基础知识的启蒙教学了。
古代魔文、拉丁文、楔形文字、埃及象形文字、中国甲骨文、蝌蚪文...
一部部枯燥的大部头典籍，教会了小巫师们什么叫做炼金，在今后的学习生涯之中，这些大部头也一直伴随着他们。
认识、理解、读诵、书写，这样的训练，贯穿了布斯巴顿学生们漫长的学习生涯。
到毕业以后，哪怕这些学生们并不以此为生，但布斯巴顿为他们打下的基础，仍旧能使他们受益终身...
反正具王学斌的听闻，即使是英国巫师界的一些企业或者政府部门的文秘工作，都对布斯巴顿毕业的学生特别青睐。
不说别的，单纯就说布斯巴顿学生那笔俊逸的字体，就比霍格沃茨的猫抓狗撵的货色要强太多...
一间无人的炼金实验室里，墙上、地上、甚至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手书的古代魔文。
根据马克西姆女士的介绍说，这样的炼金实验室，布斯巴顿整整有二百多间，每一间都是同样的配置，是让学生们通过实验来验证自己的想法的。
对于这样的布置，王学斌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只因为房间里的每一道魔文，全都是以软化的黄金为墨来书写的。
并且，这样的魔文并不能永久保存，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重新进行修补更换。
而负责修补更换工作的人，就是那些魔文课程比较优秀的学生们了。
一则节省教授们的工作，第二也可以锻炼学生们对于魔文的书写掌握，两全其美的事情，就是有点费黄金...
为了学生们的未来，能够下如此的血本，不得不说，作为欧洲三大魔法学院之一的布斯巴顿，的确有些门道！
“...来，进来...”
尼可勒梅侧着身子，用肩膀顶开了实验室的房门，一边艰难的往里挤着，一边还不忘回头招呼王学斌。
没办法，魔法石炼制的长生药剂的确能够保证人长生不死，但长生不死，绝不意味着不老！
尼可勒梅的灵魂依旧健壮，但他的躯体，却已经腐朽到极点了...
骨质疏松、心脏跳动紊乱无力，浑身肌肉萎缩退化，胃肠道功能衰退...
现在的他，不敢用胳膊去推门，因为骨头会粉碎性骨折，不敢大口吃东西，因为牙齿会被硌掉
只能吞咽流食，因为肠胃消化不了，不敢用眼睛去注视强光，因为瞳孔已经失去了收缩的能力...
可以这么说，尼可勒梅现在就是一个活着的枯骨，灵魂维系着他全部的生机，让他能够在人世间苟延残喘，但丝毫没有生活质量可言。
怨不得尼可勒梅能够以积极的姿态迎接死亡，对于他来说，死亡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贤者之石，或者说叫魔法石...”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实验室，，尼可勒梅取出魔杖，轻轻的一挥，一本以羊皮为封面的，旧而不破的大部头书册，从一旁的一个柜子里飞了出来。
“...那是我在我...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在机缘巧合之下，才炼制成功的...”
尼可勒梅说着，将飘在空中的书册摆在不远处的台子上，轻轻拉起王学斌的手腕，来到了那个台子前。
“...那时的欧洲...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黑死病...非常恐怖...每天都会死人...巴黎也会死...但相较于别处，我们住的地方还算好一些...”
尼可勒梅松开了王学斌的手腕，轻轻的抚摸起摆在台子上的那本封皮上没有一个文字与符号的书籍，就好似抚摸着昔年老友一般，眼神中充满着怀念与余悸。
“...三十岁的我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炼金术士了，再加上佩弗雷尔是个大商人家的女儿，不用为生计操心，过着幸福的生活...”
尼可勒梅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翻开了那本厚厚的书，刚打开第一页，炼金实验室里的黄金符文立时放光震动，好像在警示着什么。
但尼可勒梅丝毫没有在乎，而是继续的一页一页的缓缓翻动着。
“...但是...嘴唇腐烂了，牙齿又能完整多久呢？
在恶劣的大环境下，巴黎也终于沦陷了...
那是一个傍晚...人们都疯狂了，疯狂的烧杀抢掠，疯狂的想要逃离这里，尽管没人知道哪里是安全的...”
尼可勒梅说着，脸上露出了后怕的神情，王学斌能看得出，那样的经历为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直到现在都无法摆脱。
“...疯狂的火焰，燃烧到了我们的家，他们冲进我们的家里，疯狂的抢夺一切能够看得见的东西...
我很害怕...我有魔法...可我除了佩弗雷尔，什么也保护不了...于是...我们的家毁了...
我带着佩弗雷尔，与我一直贴身携带的这本书，在疯狂的人群中杀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我只知道，当我和佩弗雷尔冲到安全的地方的时候...我和她的身上，已经被血染透了...”
说道这里，尼可勒梅的眼圈红了起来，那不是血腥与狠厉，而是由衷的忏悔。
或许，是在忏悔他即将犯下的血腥的罪行吧...
“...我和佩弗雷尔无处可去...我自小是孤儿，而佩弗雷尔的家人也没能逃离那场动乱...
走投无路之下，我只能带领着佩弗雷尔，回到了我们当初就读的布斯巴顿学院.
不为别的，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祈求当时的奥黛丽校长，祈求一个安身之地...”
尼可勒梅说着，眼眶盈出了滚烫的热泪，他抽了抽鼻子，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很幸运，真的很幸运...善良的奥黛丽校长收留了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不仅如此，她还愿意为我和佩弗雷尔提供一份可以维持体面的工作...对于我来说...工作很简单...炼金学助教...真的很简单
现在想来...奥黛丽校长那时应该就已经看出了我心里的仇恨...让我担任助教...不过是期望借助孩子们的天真童趣...去救赎我的内心吧...
...可是...那时的我不甘心...我放不下...我心里时时刻刻在诅咒着那群暴徒...那群毁了我和佩弗雷尔的家的暴徒们...
于是...在一天夜里...我抛下佩弗雷尔，独自离开了布斯巴顿学院...踏上了复仇的旅程...
那是一场...充满鲜血与死亡的旅程...”
第498章 勒梅往事——魔法石之源
寂静的炼金实验室里，王学斌盘腿坐在地上，微微皱着眉头，静静的聆听着一旁蜷曲在墙角的粗重呼吸声。
能够听得出来，呼吸声的主人内心波澜翻涌，非常的不平静，那双有些空洞的浅灰色眼睛，全然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之中。
或许对于呼吸声的主人来说，六百年的时光，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好似发生在昨天一般，令他记忆犹新。
“呼~”
终于，沉默良久的尼可勒梅，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缓缓抬起头，看了对面那个一副耐心倾听姿态的小伙一眼，轻叹一声，继续讲述了起来。
“...报仇，那时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报仇！
我拥有的一切，全部被暴徒们毁于一旦，家庭、财富、亲人、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毁在了那场动乱里…
那时的我认为，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报仇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尼可勒梅抿了抿嘴唇，抬头再次看了王学斌一眼，露出了一丝自嘲的意味，摇头说道：
“一门心思报仇的我，什么都没心思关注，甚至连在我偷偷离去的那个晚上，站在露台，注视着我离去的背影的佩弗雷尔与奥黛丽校长都没有发现...
还是后来佩弗雷尔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那时的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只是，我拥有的最珍贵的宝物，却因为我的习以为常，而被彻底忽略了…
哦，谢谢！”
尼可勒梅接过了王学斌递过来的红茶，点头轻轻道了声谢，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轻轻呼了口气，随即开口想要继续讲述。
可他张了张嘴，整个人便愣在了那里，呆了半晌，抬头有些懵懂的看向王学斌，轻声问道：
“…我…我说到哪了？”
听到这话，王学斌一口茶水差点没呛出来，连忙放下手里刚刚沏好的红茶，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咳…魔法石…报仇…咳咳…咳…”
“哦…对对对…”
听到王学斌的提醒，尼可勒梅顿时想起了交流的主题，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摇头叹道：
“抱歉…我的注意力越来越容易涣散了，不瞒您说，现在的我每天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回忆我的过去…
那是一个并不算美好的回忆…”
“黑死病…那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对此全都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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