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一到十五
严景道。
“是。”
老爷子狠狠抽了口烟斗:“昨天刚发现的坑,今早巡查使就来了,您说里面没预谋,鬼扯!!”
“那毕老板应该心里有预估是谁了吧。”
严景开口道:“否则,不至于打草惊蛇。”
“有目标,当然有目标了。”
老爷子很激动,握着烟斗的手狠狠一挥:“东街白裘您再清楚不过了吧!就是他!”
“白裘?”
严景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是白老板。”
当初罗笙回边流县受阻,白裘帮过他的忙。
后面他受了极大阻碍,也是面对的林长贵的威胁,自始至终,都没有过白裘的影子。
按理来说,白裘和罗笙之间,关系算是良好。
“那最后确认了是白老板吗?”
严景问道。
“确认不了。”老爷子道:
“事情怪就怪在这!”
“里面死的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是我们边流县的人,所传闻的在白裘底下做事而消失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有。”
“毕节有的证据,只是有人指证了见过白裘在那块地段埋尸体,现在白裘死不承认,巡查使也暂时没什么办法。”
“那再挖挖别的地方呢?”
严景道。
“诶!您说对咯!那巡查使也是这么想的!”
老爷子磕了磕烟斗:
“他想着,如果真是白裘埋了这片尸体,那也许,那些消失的人被埋在别处也说不定啊,但最后,诡能探测了一圈,又是用铁锹又是用镐子的……哪也没找着。”
“这事啊,真是怪了……”
老爷子说着说着,眉头就皱紧了,一口一口吐着烟圈。
“您抽这烟斗,要带着少爷一起吸啊?”
一旁给两人倒茶的斐遇轻飘飘地开口。
老爷子连忙把烟斗倒扣,踩了踩:
“我的错我的错,烟丝放多了。”
“反正少爷,无论如何,这里面肯定有事,您信不信?”
“信啊,我太信了。”严景开口道:“怎么,您想去查?”
“……”老爷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笑道:
“少爷,要不说您懂我呢。”
一旁的斐遇,把茶杯端到严景手边,旋即在两人手中坐了下来:
“您老人家真有意思,不想让少爷去当县长,自己心里却整天装的一箩筐的事,怎么,您不服少爷,想要造反啊?”
“诶?小遇!怎么说话呢?”
严景拿着茶杯,对着斐遇开口道:
“刘爷这是胸怀大志!和我一样!之前刘爷不让我当县长,也不过是说辞,是迂回战术,对不对刘爷?”
“对,对对对!”
刘老爷子端起茶杯,而后乐呵呵笑道:
“但是少爷,这个县长……咱们还是别去当了……”
老爷子脸上笑容带着些尴尬,毕竟这番话在民湖算是主仆不分,大逆不道了,严景要是较真的话,他是万万开不了这口的。
“您看,刘爷就是没把您当回事。”
斐遇拱火道。
“不不不,少爷,真不是这么回事,您听我说——”
老爷子慌忙地想要解释,却不想严景挥了挥手。
“不用说!刘爷,我懂您!”
严景一招手:“小遇这个小丫头懂什么,去,给少爷我烧洗澡水去。”
“是是是。”
斐遇双手在腿上一撑,站起了身:“您懂的多多啊,上次买回来那一堆胭脂水粉,没一个价没买高的。”
严景一愣:
“你怎么知道?”
“您下次送人东西的时候,记得别把买东西的单据夹里面啊。”
斐遇拎着木桶向外走去:“您以为您花了1000元送人,结果人家如烟姑娘只收了值200元的礼,那人家见了,肯定不收啊。”
严景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见斐遇已经走出岩洞了,才“恼羞成怒”地冲着消失不见的人影道:
“我都说了那次那姑娘叫翠翠!”
旋即,他转过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开口道:
“刘爷,咱们继续!”
“刚刚咱们说到哪了?”
老爷子眨了眨眼睛,开口道:
“您说您懂我……”
“对!”
严景双手用力一拍,伸出食指,点了下老爷子:“我懂您!刘爷!”
“我们民湖的人,哪个不是想打下一片天下,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
“所以您肯定也是希望我打天下的,而且自己也是想打天下的,对不对?”
“对。”
“但是您不想让我出手!因为您担心我的危险,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严景望向老爷子。
老爷子双眼一亮:
“对!”
他没想到,罗笙竟然真的懂自己。
“那刘爷,您打下来的地方,您能分我一成吗?”
严景看向老爷子。
没想到老爷子比了个手势:
“九成!少爷,我分您九成!”
他长出一口气:“少爷,老实说,我在上次走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毕竟您是少爷,我是管家。”
“您能懂我刘福,我真的……”
老爷子像是半句话憋在了喉咙里,脸憋的通红,用手比划了几下。
【忠义度+5】
最后,严景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刘爷,我知道,您是个心里有抱负的,我也知道,您担心我安全,但还有些事情,不光得我知道,您也得知道,就算现在不知道,之后也得知道。”
“是什么事情?”
老爷子眼神中流露出疑惑。
“您得自己琢磨。”严景当起了谜语人。
老爷子有点懵,但既然严景不肯说,他也就先不问了:
“这么说,您同意我去查案子了?”
“同意了。”
严景笑着点点头。
“好,那少爷您休息。”
老爷子当即站起了身,向着岩洞外跑去,一溜烟没了影。
“现在就去啊?”
严景和刚刚一样冲着岩洞外喊道。
“……”
岩洞之外,没有回应。
严景笑笑。
望向火堆,愣愣出神。
过了一会儿,斐遇拎着打好的水回来了:
“您真让刘爷去啊?”
“嗯。”
严景目光盯着空中某处,手中变出画笔,仿佛面前有张画布,在上面虚幻地作着画。
“您不担心他不回来啊?上次一出去就是三年。”
“说什么呢?”
严景从入神的状态中走出来点,继续作着画,看那画的样子,像是在画一张人脸:
“刘爷是打水去了,水打满了自然就回来了。”
斐遇愣了愣,开口道:
“那上次……刘爷也是打水去了?打三年水啊?”
“水没满嘛!别管打多久,肯定要打满了才能回来啊!”
严景开口道。
斐遇闻言,竟觉得面前的自家少爷说的有点道理。
……
……
“一小子,你得帮老爷子我这个忙!”
老爷子望向坐在店铺中烤桂花糖的“一几”,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开口道。
“您老人家的忙,我能不帮吗?”
严景将装着桂花糖的勺子从火上拿下来,扇了扇风,递到老爷子面前:
“我就是不明白,您怎么想着查这个案子呢?您破案的瘾犯了?”
“什么破案的瘾啊。”
刘老爷子接过糖,直接递给了旁边自己和自己玩着牌九的老虎,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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