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螺的曹阿蛮
周济民无奈地接过杯子，之前就说过了，没必要这样，可褚厂长似乎习惯了。
稍微喝了几口茶水，周济民便开始工作了。
鞋子和衣服是这次能否成功的关键，新颖但经典的款式，才是永恒的主旋律。
而质量则是其中的基础。
还别说，第三鞋厂能人不少啊！
眼前这些鞋子，完全是按照他计划书的制作方法制成的，达到了他的标准。
衣服也很不错，最起码他找了几个工人模特换上之后，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
嗯，如此看来，计划完全可行。
做工一流、款式新颖、质量杠杠，这样的货，要是还无法在市场上占得一席之地，那是真的没天理了。
当然了，仅靠这些，还是不行。
酒香也怕巷子深，宣传才是主阵地！
“好，褚厂长，就按照这些样品的品质，照我之前说的数量进行生产，五天后我要拿到足量的货，能不能做到？”
“没问题，周主任，我保证可以做到！”
“行，那我等你好消息！”
既然这样，周济民便要开始做准备了。
宣传这件事，不够震撼，不够抓人眼球，那是没办法让别人掏钱的！
几天前，他就给大华公司那边发了一份鞋店、衣服店的装修计划。
现在应该才刚刚开始，如果进展顺利，应该能做到他想要的震撼效果。
但还需要有其他准备才行，比如一块巨大的显示屏。
这个技术，在这个时代，自然有些困难。
不过，仓库空间里，本来就有不少电视机。
后世那个时代，六十寸的大屏幕、七十和八十等尺寸的大屏幕也有不少。
放在这个时代，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唔，把技术交给哪个工厂呢？”
周济民在思考这件事，红星公司俨然成为庞然大物了，再加一个电视机制造厂的话，会不会负担太重了？
想了想，他还是没拿定主意。
此时的第三鞋厂，褚厂长已经召集了众多工人，开始加大马力生产众多品类的鞋子和衣服。
他给每个车间主任下达的任务，那就是每一个款式的鞋子、衣服，全都要完成一千件的量。
并且必须保证质量，否则全部打回去重新制作。
而车间主任是有良品率指标的，如果良品率太低，造成了太多的残次品，会被撤离岗位的。
因此，车间主任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管理任务很重，工人们的任务就更加重了。
好在这些只是鞋子和衣服的生产，工人们只需要负责自己那部分技术工作即可。
流水线生产，效率高得很。
“厂长，现在工人数量已经超过三千八百人了，如果还要再招人的话，恐怕……”
负责招聘的一位副厂长，走进一把手办公室，面色凝重地说道。
褚厂长抬头看了看对方，道，“不用担心，先招人，要相信周主任，他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奇迹的。”
副厂长闻言，顿时不敢再说其他了。
眼下周济民已经被褚厂长给神话了，对前者的话，深信不疑。
不仅仅只是之前荧光儿童鞋让第三鞋厂打了一个漂亮翻身仗的原因，更是褚厂长知道了周济民在红星公司的丰功伟绩。
所以，这个时候的褚厂长，不管周济民说什么，都会选择支持。
何况，此次制作出来的样品，不管是鞋子还是衣服，全都是品质优良的上等好货。
如此，褚厂长更加有理由相信，周济民能给第三鞋厂找到一条出路呢。
眼下，荧光儿童鞋的订单还算稳定，大华公司那边并没有传来坏消息。
然而，金斯利在大华公司那边闹事的消息，还是传到褚厂长这边了。
毕竟空穴不来风嘛，何况人家金斯利吃了大亏，不闹才怪呢。
从第三鞋厂出来，周济民回到家，跟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扭头就进了书房。
日常进行航空发动机的研发工作，不太顺畅的进展，让他心里多少有些泄气。
同时也激起了斗志，不就是发动机嘛，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术，他还就不信了，他这个开挂的人生，能被这小小的发动机给拦住去路了？
转过天，凌晨四点，他就来到了郊外鸽子市附近的一处十字路口。
这儿，已经被他的几架马车给霸占住了上百平的空间。
一个长长的案桌摆好了，旁边还有几缸清澈的水。
此处位置，离城里有点儿远，袖章队都不来这边巡逻呢。
因此，周济民早早来这里卖海鲜。
来得最早的一个商贩，估计是昨天没什么收入吧，今儿来早点，多少也要找点好东西，赚点钱才行。
要不然，回到家，都不敢大声说话呢。
“哟，是华同志呀，今儿这么早呢，我应该是第一个来的吧？”
商贩靠近十字路口，来到案桌前，借助微弱的星光，看到周济民之后，顿时乐呵笑道。
满口京腔，那叫一个地道的京城话，绝对是纯正的京城爷们。
“没错，您是第一个来的，来，尝尝这块肉，满京城算，您应该是第一个吃上蓝鳍金枪鱼的同志。”
周济民这样说，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十九世纪之前，蓝鳍金枪鱼还只是猫粮。
作为深海捕食者之一，蓝鳍金枪鱼不仅游泳速度一流，几乎保持在每小时七十公里的速度，让它成为海洋中的霸主之一。
但速度再快，也挡不住人类的捕捞速度啊。
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说起，当时小日子正好赶上了饥荒，俗称天保大饥荒。
在火山喷发和冻灾的双重打击下，小日子迎来了江户时代最大的饥荒，而且是连续三年。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人们对食物也变得不那么挑剔了，此时大型鱼类的优势就出来了，捕一条够很多人吃或者够一家人吃很多天。
毕竟大家都吃不上饭了，自然是有什么就吃什么了。
于是，曾经被制成猫粮的蓝鳍金枪鱼成为了当时人们的主要食用鱼之一。
随着蓝鳍金枪鱼逐渐地被人们接受，有人就开始寻找如何让蓝鳍金枪鱼变得好吃的办法。
结果就发现了金枪鱼体内巨大的血液含量，而这就是导致蓝鳍金枪鱼不好吃的罪魁祸首。
于是，人们开始将刚捕获的鲜活蓝鳍金枪鱼放血，这一放不要紧，直接让它变成了肉质鲜美、出肉量极高的鱼类。
再加上后来人们保鲜手段的提高，人们吃到了真正放血后、新鲜的蓝鳍金枪鱼，这让它成为了抢手货。
随着捕捞工具和船只的革新，蓝鳍金枪鱼成为了人们主要捕捞的深海鱼类之一。
并且时间来到了二十世纪中叶以后，蓝鳍金枪鱼就成为了捕捞量最大的鱼类之一。
但在此时的内地，别说深海捕捞了，连近海捕鱼也都有些吃紧。
主要还是工业基础太落后了，没有办法生产出大型捕捞渔船，因此就只能在近海捕捞。
也就是这个原因，在小日子大规模捕捞蓝鳍金枪鱼，掠夺太平洋的渔业资源时，内地只能在近海捕捞大黄鱼、东星斑等。
因此，别说京城了，连很多沿海渔民也不知道蓝鳍金枪鱼这种顶级海鲜呢。
那么周济民的这个说法，自然也就成立了。
商贩听完之后，看着案桌上的鱼块，想都没有多想，直接伸手拿起，放到嘴里之后，顿时眼前一亮。
太好吃了！
“华同志，这是什么鱼？味道太鲜美了吧？还能再给我一块吗？我还没吃早餐，嘿嘿。”
“好，这里还有。”周济民笑了笑，旋即介绍起蓝鳍金枪鱼来。
同时，商贩还注意到了，旁边居然还有好几块巨大的冰块，上面摆放了几块很大的鱼肉。
一问才知道，原来金枪鱼如此金贵，必须得使用冰块进行保鲜才可以，否则的很鱼肉口感很容易便差。
打听清楚之后，商贩也是咋舌不已，特别是价格，更是让他有些想打退堂鼓。
蓝鳍金枪鱼的鱼肉，居然需要两毛五一斤。
太贵了！
这个价格，再加五分钱，都可以买到一斤猪肉了。
三毛钱买一斤吃猪肉，不香吗？
“蓝鳍金枪鱼可不是卖给一般人的，这是深海鱼，适合生吃，当然了，不习惯生吃的话，也可以简单烹饪一下，味道也是极佳……”
为了推销蓝鳍金枪鱼，周济民不得不开膛破肚，现场试吃。
第一个商贩没有离开，案桌前就又来了好几个商贩。
只不过，大家听完价格之后，均沉默了。
贵！
好吃是好吃，但就是太贵了。
大家都怕这鱼砸手里了，毕竟两毛五一斤呢。
对此，周济民也是无奈，他也没有捕捞到多少条蓝鳍金枪鱼。
要不是他想给孩子们尝尝鲜，才不乐意卖呢。
现在已经是一九六四年了，小日子、欧美等众多渔业发达的国家，已经过渡捕捞蓝鳍金枪鱼近半个世纪了。
二十世纪之前，有渔民出海一趟，还能捕捞到上百条金枪鱼，并且大部分都是两百斤以上的大鱼。
可是现在呢，出海一趟，能不能捕捞到蓝鳍金枪鱼，全看运气。
就算偶尔运气爆棚，能捕捞到两百斤以上的大鱼，也是不多。
其他没有实力的商贩，选择了杂鱼，拉着马车离开了。
杂鱼很简单，也省事，十斤以下两毛钱一条；十斤到二十斤的大鱼，五毛钱一条；二十斤到三十斤的一块钱一条。
当然，也有鲷鱼、大黄鱼之类的，这些鱼的价格稍微贵一些。
反正这些鱼嘛，不愁卖。
反倒是蓝鳍金枪鱼，由于太大了，一条就是三四百斤，单价还那么贵，哪敢冒险？
所以，一直没卖出去一条。
直到凌晨五点，来了一位资本家。
周济民抬头一看，嘿，还是老熟人呢。
娄继中肯定不认识他，因为他现在的马甲是华同志。
“同志，您这大鱼怎么卖？”
“这是蓝鳍金枪鱼，两毛五一斤，这儿有烹饪方法和保鲜办法的介绍，您可以看看。”
由于太忙了，所以，周济民直接把蓝鳍金枪鱼的几种烹饪方法、吃法都写在了马车的板上面。
借助微弱的灯光，娄继中看了一会儿，指着案桌上的已经切好的鱼肉问道：
“我可以试吃一块吗？”
“可以，每人限一块，不过没有蘸酱啊。”
吃过一块肉之后，娄继中顿时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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