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志鸟村
又是多名刑警冲上了台阶,将张应奎死死的控制了起来,就一条胳膊,都有两个人抓,保证你折断小臂都跑不掉的样子。
”轻点轻点。哥几个,你们找错人了。”张应奎疯狂的大叫,他知道自己犯过罪,但他觉得警察们一定是找错人了,就自己这种待遇,手里不沾满鲜血都不值当。
张应奎更担心警察们找错人了,然后询问自己的时候,又把自己之前的事给牵连出来了。
“你叫什么?”有腾出空来的警察问。
张应奎连忙道:“张应奎,弓长张,我良民啊……”
“就你没错了,我们是宁台县刑警大队的,这是我的工作证。”后米爬上来的警察给张应奎抖了一下证件,道:“知道我们找你什么事吗?”
张应奎挣扎了一下,一点脱离的机会都没有,叹口气,道:“不至于吧。”
“走吧,回去好好说。”有警察给他戴上了手铐,七八个人就拢着他出门。
洗车房门口,一辆警车已经等那里了。
警车跟前,还站着七八个人,好奇的张望着。
张应奎被塞进了警车。
这时候,另外四辆车,缓缓的停到了路边。
咔咔咔咔。
连续的开门声中,又是一票汗津津的男人出现了,有的穿着便衣,有的穿着警服,不用说,全都是警察了。
“就这个啊。”
“味还挺对的。”
“嚯,好久没见三年以上的了。”
这一群人说着话,就慢慢的涌到了关押张应奎的警车跟前。
所有人的动作都很慢,有点下雨时,水漫上来,然后慢慢聚集的感觉。
但是,坐在车内,被上了手铐的张应奎,就开始有窒息感了。尤其是当有人将脑袋探进车里的时候,张应奎甚至有点被冒犯的感觉。
就像是小老鼠,蹲在洞穴里,被蛇探头看的感觉。
张应奎浑身寒毛直竖,越发觉得不对了,忍不住道:“我叫张应奎,弓长张,应该的应,奎是从上往下写的大土土,你们找错人了。”
“没错,就你。”旁边的警员淡定的道。
“我做什么了,你们这样子抓我?”张应奎人都抖动起来了。
“你觉得呢?”警察肯定是不会现在说的,就看着张应奎,让他自己吐口。
张应奎只觉得气息完全不对,再回看一眼自己的洗车房,甚至鼻子一酸,很有点委屈的感觉,怒道:“我都金盆洗手一年半了,你们还抓我,就离谱。”
“不讲道理啊。”
“你们这么多人,是想栽赃嫁祸我吧。”
“江湖究竟怎么了。”
警察们嘻嘻哈哈的,都没怎么搭理张应奎。
大家都是常年在外面忙的人,谁乐意蹲在办公室里,三五不时的被领导喵一眼。
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来了,风和日丽,空气清新,浑身上下都觉得舒服起来。
至于张应奎,这事儿,跟他是没关系的。
……
宁台县局刑警大队影像楼。
初代四眼庄伟看着屏幕里,像是丧尸围车一样的场景,不禁目瞪口呆,不由问江远:“你们现在都是这么抓人的?”
江远回想了一下自己参与的抓人场景,缓缓点头:“基本上,好像,就是这样吧。没这么夸张,但人都是挺多的。”
有新调过来的刑警,斜眼看看这两人,有点不惜说,心道:平时哪里有这么富裕的警力的,你们怕是没见过几个案子……
正想着,江远的手机响了过来。
“我接个电话哈。”江远看了眼手机,就接了起来:“余支……”
喊“某支”,通常就是某某支队长了。
几个人立即就想到了队里关于,江远出去卖的传说,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只是表面上,一个个都云淡风轻的做着自己的事。
余温书先是亲热的喊了一声江远,再接着道:“今天出了一个现案,受害人是一名工地的出纳,现场没有摄像头,另有十多万元丢失,工地内的人员都有不在场证据,怀疑是外来人抢劫杀人……想邀请你来看一看。”
抢劫案有两种,一种就是特别容易破的,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弱,有的当场留下了身份证,或者手机——并非笑话,而是举例。
另一种抢劫案就是特别难侦破的。其类型——所谓水无常势、兵无常形,难度通常都是出现在随机项的。
江远略作迟疑,道:“那我现在往长阳去,不过,可能得跟黄大说一下。”
“恩……我跟他说了。我让这边保护好现场。”
“好,我马上动身。”江远放下手机,再跟庄伟笑笑道:“得,我又得忙去了,辛苦大家了。”
“是你辛苦了。”庄伟看着江远,就像是看出征的雇佣兵,用卖身的方式,给故乡的土地带回资金和资源。
江远摆摆手,转身就走,大长腿三两步的就走了出去。
离开影像楼,再入刑警大队的老楼。
黄强民早在办公室里,泡了一壶好茶,喊江远过来喝,且道:“这是我老战友给我送的茶,你江村人尝尝怎么样。”
“我们江村以前还真的产茶。”江远笑着坐下来,稀溜溜的喝两口,再递给黄强民一根华子,道:“回头我也带点茶给您尝尝。”
“太贵的就别拿了,没必要。”
“不会。”江远笑笑,再问:“您跟余支商量好了?我这次去多久?”
“最多一个半月,最晚11月就要回来。”
“哦。”
黄强民非常直白的道:“咱们今年做的极好,各项指标都在全省前列,战力排行榜,不仅是全省同级别单位的第一,还可能是破记录的。最后一个月,你得回来,给咱们保住胜利果实。”
江远没多想就说“好”。
黄强民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江远这时候闹别扭。而越是技术水平高超的家伙,往往越是容易这时候闹别扭。
“那我就直接去长阳了。”江远喝了茶,起身道。
“好,我就不送你了,恩,你再去看看你师父。”黄强民说着咳咳两声,道:“别弄太大的动静。”
江远有些不解的再上楼,进到法医办公室,就见吴军正掐着指头算数。
“师父。”江远喊一声。
“哎呦,吓我一跳。你又要去长阳了?”吴军问。
“是。那边催的紧,现场还留着呢。”
“那抓紧,我给你整了个红鹅蛋,一个顶七个。关二爷拜一下,黄纸在柜子底下,自己拿着烧,对了,符纸烧的香灰喝不喝?符纸我用金属网和酒精灯烧的,挺干净的。你要不开车的话,就用香灰泡酒,比你们吃的三文鱼啥的健康。”
江远例行公事的拜了关公,烧了黄纸,再剥着鹅蛋道:“香灰就算了,我吃完蛋就走了。”
“呸呸呸。吃完就走,就行了。行了,开车注意点,符纸你烧一下,我帮你喝点。”吴军挥挥手。
江远有点疑惑:“帮忙喝有用吗?”
“怎么没用,这东西本质上就是一个合同约定嘛,以前的老太太可以求子女平安,我也可以求徒弟安顺嘛。”吴军说着开了瓶冰红茶倒杯里,又解释道:“在单位里配酒不好,配点果汁。”
江远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上前倒了半杯尝了尝,再摆摆手,道:“下次混到辣椒酱里夹馒头好了。”
他开了个玩笑,吴军进入了认真的思考阶段。
第296章 现案
滨湖春天绿化景观项目工地。
蓝色的彩钢板内,一条亚克力的板桥,直接从门口搭进了彩钢房内。
江远看到这条板桥,就看出长阳市刑警支队的势在必得了。
平常时分,板桥从门口搭到尸体边上就行了,而且,也都是临时性的措施,等到取证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板桥也就收掉了。
事实上,能用板桥的单位,都是很讲究的单位了。何况,用的还是透明的亚克力材质的。
像是宁台县局的板桥,是用钢板做的不说,数量也少,现勘通常也都不爱带。太重,搬起来也麻烦,有时候,同事还不配合,你搭了也白搭。
如果是小场面的话,大家直接就是步行进入现场的,只有地上的血迹太多等原因,才会用到这些东西。
再放到10年前的话,金属板桥也没得用,现场被踩踏往往是很难避免的事。
对长阳市刑警支队来说,情况其实也差不多,上百个板桥摆出一条路来,绝对是领导下令了,现勘们才会这么做的。否则,就算是向女友求婚,他们也不会这么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的。
余温书就在板桥的起始点站着。他是现场的负责人,工作还颇为繁重。
命案积案对案件负责人的级别是没要求的,但现案有。
见江远过来了,正在指挥的余温书的脸色都有所缓和,笑着走两步,问候道:“路上好走吗?没有超速吧。”
“应该没拍到。”江远道。
余温书:“拍到也没事,回头找我,给你消了。恩,这边就是现场了,地面有足迹,二楼的房间有血迹,我立即就想到你了。不过,尸体已经运走了。”
江远听着点头,先看向余温书所言的足迹……
他的面前,大约有上千的足迹……
这边是施工的工地,地面不仅没有硬化,还有大量的浮土,若是采用静电设备的话,估计还能锁定更多的足迹。
江远内心毫无波澜,并且一点都不想从足迹开始做案子。
这些足迹采集起来,30头牛也累死了。
“先去看尸体吧。”江远想的是从房间内来找到凶手的足迹,然后再看看足迹的走向。
不过,从房间内找到了足迹的话,外面的足迹,意义也就不大了,最多指向一个逃跑的方向。其他方面,房间内外提供的,大概率是差不多的。
当然,这些话,江远都不用细说,就踩着板桥往现场去。
余温书直接跟上了他。
黄强民有战力排行榜的压力在,余温书也是一样的。
堂堂省会城市的刑警支队,战力排行榜靠后,几乎是不可接受的。不仅不能靠后,还要争当第一。
山南省是省会吸血模式的,不仅经济文化教育政策都有优势,如治安卫生等方面,同样是有要求的。
相关的负责人如果做不到,其实也很简单,其他地级市的兄弟单位的领导,谁排到第一了,谁能连续排到第一的,就有可能调动到省会来,接替省会的你来做这件事。
长阳市今年的状态很不错,就刑警支队来说,难得保住了现案命案全破的战绩。但今天这个案子要是破不了的话,余温书的压力也就大了。
尸体就在彩钢房的二楼。
作为主体结构的彩钢房,距离工地大门三四十米的距离,楼下有六个房间,楼上有六个房间,但都比较大,是大的办公室形式。
事发现场的房间也类似,中间是办公桌,墙角是大保险柜,尸体看照片里的样子,是在办公桌上,被用钝器击打头部致死,所谓血迹……就是办公桌这里的一小滩。
估计是缓慢形成的,所以,到凶手走的时候,脚都没有沾到血。
江远默默的看一眼余温书,这位所说的血迹和脚印,都有点不太靠谱的样子啊。
“证据略弱,但现案应该比积案要好破吧。”余温书的道理还是讲得通的。
江远问:“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
“没有。”余温书知道江远的意思,道:“这边工地是半停工的状态了,剩下的几个农民工,当时都在那边住的彩钢房耍钱,没有出来的。已经给做笔录了,暂时没漏洞。”
一个人有没有不在场证据,既是看他提供的不在场证据的真实度,另一个,其实也看询问时的状态。
大部分人的心理素质其实都是不过关的,能冲着父母或者女朋友撒谎不眨眼的,到了公司开年会的时候,表演个节目都要自己笑场,何谈隐瞒。
而且,面对刑警的询问的时候,一个正常人的表现,肯定也不是面无表情的,强行压制着情绪的状况。
所以,大部分人的不在场证据,在刑警询问的过程中,该戳穿的就戳穿了。这也是刑警都要当面询问,而不是打电话询问的原因之一。
隔着电话所带来的虚假的安全感,正是询问中所不应该有的。
几名无特殊背景的农民工,只要女儿不是住狗窝的,就不应该能躲过刑警的盘问——工地内的这几个人,肯定是重点嫌疑人,不会只问两句就放过的。
江远再看看四周,再问:“也没找到凶器?”
“没有,凶器猜测是工地里捡的钢筋之类的棍状物,被带走了。”余温书有点无奈的道:“现在正在列名单,看看跟工地有纠纷的人,之前的雇员都有哪些,但人数有点多了,而且列的也不全,如果是外面的人抢劫杀人的话,这个案子就比较难侦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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