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二家的猫
“甚至，清醒的路，是逆行的，你会看见太多的人去往与你截然不同的方向，这时你会感到茫然，逐渐怀疑自己走过的路，是否是正确的。”
“最终，清醒的人越来越少，浑噩的人越来越多。”
“如果你现在，正走在那条清醒的路上，请不要悲伤，请不要愤怒。”
“因为...”
“你是对的。”
“既然是对的，那么...自然要坚持下去。”
九尾狐的声音有些低沉，但脸上却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愤怒，不甘，眼神恢复清澈。
老白猿认真的注视着它，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赏。
“茫茫妖族...”
“我只敬你一人。”
最终，老白猿一字一顿的说道。
神情郑重。
第1599章 或许，这就是妖域吧
“你是在夸我么？”
“呵呵...”
“真是讽刺啊。”
“偌大的妖域，万万众生，包括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回首往来，懂我的，竟然只有你。”
九尾狐依旧在笑，不知不觉间，距离老白猿已经只剩下五百米的距离。
周围其他妖兽们屈于九尾狐那恐怖的威压，全部自觉的给它让出一条道路。
“其实，这半年里，很多事我都想通了。”
“也大概明白了你放我出来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说起来，当你砍掉我身上锁链的那一刻，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我也曾赌气的想过，我干脆放弃自己的信仰，放弃自己的理念，我直接和它们同流合污，虽然不至于破坏你的计划，但也能恶心恶心你。”
“但后来想想，何必呢？”
“在自己坚持的道路上死去，也是一种幸事啊。”
“当然，这种话，人族常说，妖族，我应该还是第一位。”
“但却有着莫名的共通感。”
“呵呵...”
“所以...”
九尾狐的声音略微停顿，九条巨大的尾巴猛然竖起。
一道道恐怖的妖气席卷长空！
那浓郁到实质的精神力，更是在此刻，彻底宣泄而出，将自己和老白猿牢牢锁定，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囚笼。
囚笼建立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这其中，只有一位能活着走出来。
“妖域之主！！！”
“九尾狐！”
“今日为妖域，除奸！”
这一刻，九尾狐的神情郑重，吼声更是响彻天际。
“成！”
“为妖域还太平！”
“败！”
“以我之血，染这妖域长空，亦对得起我此生之念！”
声落。
九尾狐四肢着地，向老白猿奔袭而去。
眼神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这浑浊的妖域，怎能生出你这般...清澈的妖啊。”
看着九尾狐，老白猿轻叹一声，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淡淡抬起右手，隔空拍落。
此时的九尾狐距离老白猿还有百米距离。
但却仿佛遭受了什么恐怖的威压，猛地跪在地上，而它脚下的土地，更是骤然坍塌，出现一道夸张的掌印形状。
一口鲜血自九尾狐的口中喷出。
半空中那团始终缩在一起的乌云在见到此幕后，更是剧烈翻涌，可以看出乌云内的妖神们，此时心中是如何剧烈波动的。
“我突然后悔了。”
“跟着我。”
“做我的仆人。”
“可活。”
老白猿淡淡开口。
同时微微抬头，看向那片虚空，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像是在无声的证明些什么。
“呵...”
九尾狐颤抖着身体，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鲜血不自嘴角溢出。
“你的实力，远...远比我想象的...要更强啊...”
“而且，哪怕是到了现在，你都想利用我的最后价值，还完成你想要的效果。”
九尾狐每说一句话，仿佛都会用尽自身的全部力气，却依旧坚定的向老白猿靠拢。
“这种像工具一样，被人使用的感觉...”
“真不爽啊...”
此刻，九尾狐距离老白猿仅仅只有五十米，但它却主动停住脚步。
“可惜...”
“我就连想伤你，都做不到了...”
“放...放我出去...”
“我或许，或许可以带走一位...一位人族九觉...”
“这样...这样可以为妖域增加一丝...胜算。”
虽然九尾狐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随着老白猿的那一掌，五脏六腑都已经彻底泯灭，支撑它的，只是那坚韧的意识罢了。
但它却在意识模糊的弥留之际，努力转过头，看向人族的方向。
“拦住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老白猿轻声开口，负手而立。
显然，在那一掌过后，老白猿依旧没有再出手的打算了。
九尾狐怔了怔，咧开嘴笑了。
伴随着笑容，更多的鲜血自它嘴角滴落，将地面彻底染红。
周围的妖兽们呆滞的看着这一幕。
九尾狐的话，太复杂，它们听不懂，但它们却清晰的感受到了老白猿的实力。
恐怖！
妖神之上！
也就是说，在老白猿的带领下，覆灭人族，很容易！
于是，在九尾狐这种孤寂的心情下，它们内心反而充满了喜悦。
至于死了一位妖神...
不尊老白猿，死了...也就死了！
第1600章 王不见王
或许和理想比起来，现实往往会更加令人感到可悲。
面对九尾狐最后的诉求，老白猿表现的不置可否，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它，片刻过后才轻声说道：“或许，体面的离去，对你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最好的剧本...”
听着老白猿的话，九尾狐失笑。
“体面...”
“我也要，妖域也罢，再加上那些蝇营狗苟之辈...”
“谁还体面？”
“剧本...”
“好一个剧本啊。”
“我是不是应该站在原地，傲...傲立不倒，这般死去，才会让你满意？”
“呵呵...”
“我既然无法决定妖域的命运，但至少...我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伴随一声长啸，九尾狐猛然冲天而起，并在升空的瞬间，发出一道剧烈的轰鸣声。
伴随着强烈的妖气波动，半空中闪过刺眼的光芒。
足足数分钟后，光芒才逐渐衰弱。
而九尾狐的身影，也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这世界上。
半空中忽然下起血雨。
像是在无声的悼念着什么。
感受到这血雨中充沛的妖神之力，在场的妖兽们变得有些癫狂，疯狂的争抢着，不浪费每一滴血液，导致阵营都变得有些嘈杂起来。
无人感伤于九尾狐的死，它们只是在兴奋的在迎接着一场狂欢。
属于自己的盛宴。
“从这一刻开始，妖域...”
“再也没有可以让我觉得惊艳的存在了。”
“或许，你原本真的可以带领妖域，走向属于你的巅峰，缔造你理想中的国度。”
“但这里...太肮脏了。”
“肮脏到令人厌恶，作呕！”
“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
“它不该存在。”
“甚至...”
“不该给它变好的机会。”
老白猿轻声低语，突然抬起头，眼神深邃，直视乌云深处，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卑躬屈膝的样子。
“你们...”
“有什么想法么？”
那漠然的声音在半空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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