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枫月
曾经辉煌的一切彻底消亡时，人们未曾绝望。
真正绝望的瞬间，反而是盖世功业被缔造出的时刻。
符华想道：“所以现在的你才会如此的……”
脆弱、落寞，而又……绝望。
画面一转，书接上回。
符华那时还在问道：“……凯文，你是在寻找自己的埋骨之地，对吗？”
冷冰冰的男人一言未发，但符华并没有继续追问。
她在等待这种具有分量的沉默，来印证自己的猜想。
从而确信，自己都到来有其原本的价值。
而在沉默之后，凯文平静道：“我不会加以否认。”
“——绝望的胜利，也是胜利。”
“……”
沉默之中，符华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事实上，电视外的全国观众同样有些接受不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终极大boss。
明明实力天下无敌，压迫感拉满，主角团哪怕成长了。
也甚至看不到什么胜利的希望。
可凯文本身，却依旧如同一个极致的悲观主义者。
只见电视上的符华问道：“那么，既然你以某种方式囚禁了所有的律者。”
“为什么单独对我网开一面？”
“你应该知道……识之律者的核心，至今仍在我的体内。”
凯文说道：“这没有为什么，毕竟……你就是你。”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符华仍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惊讶的情绪。
凯文，或许他已经孤身一人太久，以至于人们已经忘记了……
——他同样需要朋友。
符华平复心情道：“确实，我就是我。”
“比如说……我之所以来这里找你，正是要为你送上作为华的认同。”
“你达成了逐火之蛾的宏愿，你即将带领人类战胜崩坏。”
“这一点，作为华，我必须认同。”
凯文开口道：“……作为华，原来如此。”
符华笑了笑道：“如果我仅仅是华，事物应该会简单很多吧。”
凯文说道：“那不是你的错。”
在如今的他们之间，横亘着足足五万年的时光。
符华诚恳道：“凯文，你曾经是我的战友，在战场上……你是我最为景仰的领袖。”
“我必须承认，即使理念不尽相同，我也并不具有站在你对立面的勇气。”
“过去，我曾经错会了苏的一句话。”
“他说……不能在终焉降临时死去，是凯文最大是遗憾。”
“那时，我以为这单纯是指梅博士的事——但今天我终于完整地明白了，这遗憾究竟还包括了什么。”
“在成为胜利者的这一瞬间……你也将亲手杀死那个以救世为铭的自己。”
凯文沉默了一下道：“……你知道的。”
“我们，必须胜利。”
正于此刻，终焉的寂怖与男人一同起身。
“华，梅曾经将火种计划托付于你。”
“后来……丹朱与苍玄牺牲，火种在我们眼里已经与失败无异。”
“而重新出发的方舟，也在数千年后意外失去了联系。”
“于是我决定抓住圣痕计划的第一个执行窗口。”
“在新的律者尚未诞生、而新的人类已经突破数亿的时候，用相对最小的代价完成我们的使命。”
符华：“……”
凯文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如你所知，苏阻止了我。”
“比起在当时就死去数以亿计的人，他更愿意进行一场赌博。”
“赌恒沙计划在命定的终焉之前，能够找到两全其美的答案。”
“……我希望他已经做到了。”
“华，现在是圣痕计划的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窗口。”
“十二名被我们既定的律者已经全部降临，我们可以用相对最大的代价来留下数量最多的幸存者。”
“但如果……苏已经找到了他的答案。”
“——那么你的火种其实从未熄灭。”
“与此相反，它将从此刻开始熊熊燃烧，将历史背负的所有罪孽尽数洗净。”
“所以，符华……”
令人意外的，凯文忽然开始用现世的名字去称呼曾经的战友。
“……朋友还是敌人，选吧。”
平静的双眼犹如万载不灭的无底渊冰，凯文说出了那句话。
与鸟为什么会飞齐名的老祖名言。
……
画面一转，那个熟悉的月球世界泡内。
梅完全不似一个将死之人般说道：“这没有什么遗憾的……我的老朋友。”
沿着一条早已熟悉的路径，普罗米修斯与梅博士见了最后一面。
普罗米修斯：“……”
虽然极为短暂，但听到梅的回答后，机偶少女的确陷入了一种无法响应的状态。
即便在调集大量的知识试图解读后，她还是难以准确理解眼下的事态。
“没有遗憾……吗？”
普罗米修斯说道：“即使我们此刻已经无法向外通讯，即便你的计划早就全然落空？”
梅无奈一笑道：“计划……”
“分明与本来的我一样，知晓一切、掌控一切，却也只能像她一样在为他人铺平道路之后就不幸消亡。”
“你认为我应该感到不甘？”
普罗米修斯说道：“至少对于人类来说，那的确是一种痛苦的体验。”
“但博士，你知道我另有所指。”
梅问道：“是指你上一次对我进行的指责吗？”
“把那些孩子们当作了背叛世界的砝码？”
普罗米修斯回答道：“如果是指当时我说重话的原因——那么是的。”
“融合的确是不可逆的过程，但在我的计算中，那原本要在至少四十天后才会真正开始。”
“也就是说，你通过自己的智慧，提前四十天将自己的世界推向了毁灭。”
“虽然它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只剩下了你和我的世界泡。”
梅说道：“对于人类本身而言，这也是必要之举。”
普罗米修斯问道：“所谓的必要之举，也包括是今天这个意图在内吗？”
“即便那些律者要阻止圣痕计划的理由足够充分，也不必在今天就急于重返本征世界。”
“根据我的演算……让她们在这边悄然积蓄能量，完全找回战斗状态。”
“这同样是一种很好的策略，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方法。”
“但博士你从一开始就用时间紧迫的暗示来诱导她们，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有更深一层的考量。”
“但……博士，你是不是也在感情用事？”
梅挑了挑眉道：“……哦？”
普罗米修斯自顾自道：“过去，当我们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
“每一年的今天，无论有多么重要的事，你都会弃之不顾，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却什么也不做。”
“既然此事的优先级高于一切……我或许可以推测。”
“在完成融合的那个瞬间，身处此时对你来说就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但从现在的趋势来看，由于误差终究难以控制，你与我在融合真正完成之前就会彻底消失。”
“所谓拯救更是天方夜谭力。”。
第211章 梅的消亡，羽兔登场！
量子之海的月球上，普罗米修斯还在输出。
“所以——虽然不知道内容究竟为何——但这对博士来说想必是一种极其糟糕的结果。”
“你刻意追求的时间将变得没有意义，也就是我之前说的……计划完全落空。”
此时此刻，机偶少女明明还是人工智能，或者说机械人。
但观众们已经不再把她当成这些，同时更加为梅和凯文的默契动容。
“凯文和梅，哪怕后者只是世界泡的残影，两人的默契依旧令我动容！”
“太TM浪漫了，狗导演你是真该死啊，这么好的一对都刀！”
“我发现狗导演对同性真的是竭尽所能的迫害！”
“不，前面的明显误会了，女的狗导演一样迫害！”
“普罗米修斯，同样是鸭鸭，这一款好TM戳我！”
“……”
公司里。
爱莉希雅坐在贺宇东身旁，双手捧着自己绝美无瑕的脸庞。
“好浪漫，这就是梅和凯文之间的默契与爱情吗？”
“老公，是不是有点后悔给自己弄了奥托这么一个角色？”
说到后面，爱莉希雅坏笑着看向一旁的爱人。
明明她和他都出演了这部电视剧，却在剧情里毫无交际。
就算剧情外整天都有大把时间腻在一起，爱莉希雅偶尔也是会吃醋的。
贺宇东想了想道：“是有点后悔，不过没办法，人生本来就充满遗憾。”
“更何况，剧情中的奥托，跟我贺宇东又有什么关系？”
听见这话的时候，周围不少演员都默不作声的瞥了某狗导演一眼。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在直播里忽然换上奥托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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