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滴小龙
自打李追远把那块红碎瓷融进掌心后,施法控阵时,总是会飘出些血雾,这一细节,被润生留意到了。
所以,润生在每次给自己下一大盆挂面的同时,也会给小远做这个红糖卧鸡蛋,他觉得这个最补。
赵毅坐在地板上,额头上做了厚厚的包扎,此时他正亲自用针线,缝补着自个儿的胸膛。
一针一线地不断穿梭,像是给那颗发黑破损的小心脏,编制起一道蚊帐,时不时还得拿起剪刀,剪去些发黑发烂的碎肉。
谭文彬进来后,正好对上这一幕,心里感慨也就只有自家小远哥,对着这一场景依旧能正常吃饭。
赵毅将线头扯起,送到嘴边,用牙齿将其咬断,问道:
“问出来了?”
“嗯。”谭文彬见小远哥点头了,他就将从胖金哥那里听来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赵毅站起身,见李追远正一脸凝重地看着最后的一个鸡蛋。
他就将碗端起,帮他吃了,顺便把碗里的红糖水也一饮而尽,随即一抹嘴,开口道:
“木王爷,应该是一种民间对山精野魅亦或者是山河湖神的尊称,和当地木王府的关系,应该不大,类似东北大仙儿的称呼。”
李追远:“嗯。”
赵毅继续道:“他所形容的场景应该是真的,但因为立场关系,难免会带有一些美化,听起来像天宫似的,可哪里的天宫门口会有一座供奉着有尾巴的石像。
但应该就是那个地方了,得劝动他带我们去。
光给钱用处不大,毕竟牵扯到神神鬼鬼的事情。
这样,把我们俩掌心里的这个印记,拓画下来拿给他看,没猜错的话,他得到的那东西上,应该也有类似的印记。
只要能对上,接下来带路的事情就好说了。”
李追远:“嗯。”
谭文彬:“我这就去。”
等谭文彬离开后,赵毅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有点越俎代庖了。”
李追远摇摇头:“没事,你现在就剩这点用了。”
赵毅:“呵,呵呵。”
这是事实。
如果说线索来得晚一点,那他还能心安理得地再养养。
然而,昨晚旧事了,今早新闻来。
他没时间休养了,只能以残破之躯,厚着脸皮蹭上去。
“以防万一,孙燕就算醒了,也不可能带她去,至于徐明,他就继续留在这里养伤吧。”
他赵毅懂规矩,客不带客。
李追远拿出铜钱剑,问道:
“你上次说过,这铜钱剑得配合你赵家的一套术法,才能发挥出最大效果。”
赵毅脸皮抽了抽。
“现在就教给你?”
“闲着也是闲着。”
“那你好歹也教我点东西。”
“好。”
“成交!”
赵毅将那套专门催使铜钱剑的术法,教给了李追远。
李追远传授给赵毅一套《心安固本培元经》,辅用是调养身体,主打强健房中秘事。
得到传法后,赵毅的脸又红了,若是此时脑袋上放个水壶,兴许能烧开水。
可他又没办法说少年不讲诚信,因为这本《心安固本培元经》单论价值,远远超过自己传授的术法。
交换完后,李追远又问道:
“你赵家还有其它有意思的功法么,比如你赵家的基础本诀,我们继续换,省得进山路上无聊。”
“你手里头这种房中术是不是还有很多?”
“嗯。”
太爷家地下室里,这种书,非常多。
而且几乎每本养生书里,都有房中术的分卷。
先辈们很实诚,丝毫不避讳养生的重要目的是什么。
“可是,我整这么多这种东西回去,有什么用?”
“开枝散叶,不也是家族大事?你赵家人也能节省地黄丸的开销了。”
“言之有理。但我更钟意《秦氏观蛟法》和《柳氏望气诀》。”
“《酆都十二法旨》可不可以?”
“要!”
“我这里只有残篇二三,你想拿到全部,得去丰都焚香设祭去求。”
赵毅眼睛瞪大:“你和酆都大帝有仇?”
少年指尖轻晃,铜钱跟着他的韵律扭动,一会儿成剑一会儿成盘。
专注玩弄铜钱,不再言语。
谭文彬的效率很高,胖金哥在抱回自己小舅子时,还在石像下面捡到了一块金锭,金锭上有雕刻花纹,和谭文彬拿去给他看的拓印一模一样。
胖金哥觉得这是木王爷的指引,答应了带他们进山去那处地方。
在谭文彬的撺掇下,胖金哥把出发日期从明天改为了中午。
此举不仅是不给赵毅的人以恢复时间,更是不能给第一块碎玉的获得者以喘息时机。
人未到齐是否能开席不清楚,但你提前上桌,先吃点冷盘抓把开心果应该没人会怪。
吃过午饭,胖金哥开着小巴车载着众人出发。
车上装有不少土产,是胖金哥父母从村里邻居那里收来的,给准亲家送去。
原本这些家里是有的,但这些日子都被润生他们都吃完了。
先到的是准丈人家,胖金哥把礼物提进去。
准丈人很热情,邀请大家留下来吃晚饭。
谭文彬拒绝了,并拿出自己等人的大学生证、工作证等证件,反正一套盖着公章的证件,老人也看不懂,只知道是科考队进来探测。
胖金哥把车停在丈人家,本想提醒一下大家伙得准备好物资,却见他们一人一个大大的登山包,里头的补给装备比自己的更为周全,也就不再说什么,挥手带路,向山里进发。
自己开辟的山路,并不好走。
行至夜里,润生就将小远背起,让他能保证休息。
赵毅说自己走不动了,求林书友背自己,阿友没拒绝。
一行人走到天蒙蒙亮,胖金哥已气喘吁吁,感到十分疲惫,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发现他们哪怕背着人依旧神采奕奕,仿佛根本就不叫事儿。
找了处有山溪的平坦位置,众人停下来歇息,顺便煮些热乎吃食。
胖金哥偷偷对谭文彬说,等这次带路结束后,他会把那块金锭交给政府。
说完,胖金哥就认真观察起谭文彬的反应。
谭文彬搂着胖金哥的肩膀说这随他,顺便和他聊起了自己的高考、大学生活以及实习工作。
他清楚,胖金哥这是起了疑虑,认为他们目的不纯,可能是间谍,也可能是来挖墓盗宝的。
鬼神迷信之说,只能管得了一时,时间一长,胖金哥自己肯定能品出其它味道。
不过,在谭文彬的贴心安抚下,胖金哥算是相信了他们的身份,心中疑虑消解,吃完饭又简单休息一下后,他又提起了劲头,给大家带路。
山路难行,但山上的景色很美,尤其是在白天,层峦叠嶂,雪峰傲立。
由于小孩和伤号都被背着,没人拖后腿,昼夜兼程下,在第三天的清早,就到达了胖金哥上次磕头的位置。
“到了这里,我就没办法继续带路了,因为接下来,得等待木王爷的出现。”
胖金哥刚面对着众人说完,就发现众人目光都看向了自己身后,他马上回过头,在前方山头上,看见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木……木王爷?”
不是木王爷,是虞妙妙和阿元。
他们既然出现在了这里,意味着他们抢回了自己丢出去的第一块碎玉。
那晚,大家在民宿露台上虚张声势拖延时间时,李追远其实也注意着罗盘。
第一块碎玉所在的位置,在最后一小段时间里停下了,基本没怎么移动。
这意味着,当时那里爆发了极其惨烈的厮杀争夺。
赵毅:“脑子有问题归脑子,但他们确实很强,不愧是正经龙王家的。”
李追远:“这里的正经,有待商榷。”
赵毅:“你也察觉到了?”
李追远:“嗯。”
“虞家的事,你家里就没听到过什么风声?”
“秦柳两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知道的,可能还比不上你家九江赵。”
“呵,不一样的,我们掌握的消息是多一些,但真正江湖顶尖家族门派的风声,只在那个小圈子里流传,你家老太太能收到的照会和信件,我家老头子们是没资格接得到的。
不过,事涉龙王家隐秘,本就没那么好打听。”
龙王秦柳几乎断代,是江湖高层公开的秘密,可即使如此,有老太太坐镇,依旧没人敢明面造次。
他虞家只是封门一甲子,又不是被灭门一甲子,自然也没人敢真凑近去瞧瞧虚实,这好奇心的成本,也忒大了。
但现在,也不是考虑龙王家门庭的时候。
赵毅:“你猜他们现在是什么状态。”
江湖上向来不缺籍籍无名的英杰,就是那晚面对一众人群时,李追远也感应到了有两人正在推演自己的阵法,而且推演得很深刻,让他都感到有些吃惊。
若是以那二人为主,其余人全都无条件配合调度,自己阵法的维系时间,必然会被大大缩短。
后来时间到了,那俩人所在的团队在离开时,还高声说了声“恭喜”。
这亦是一种对自己阵法造诣的认可,既然不再有必要的冲突矛盾,自然就升腾起了一股惺惺相惜。
李追远:“肯定受伤了。”
赵毅:“受伤是肯定的,主要问题是伤得有多重。”
李追远:“这就得看她装得有多云淡风轻,亦或者是装得有多凄惨。”
这两个极端,都代表着伤势非常严重。
赵毅:“恭喜,你开始成功代入她的思维了,可别事后脱离不出来,哈哈。”
胖金哥被安排留在了这里,附近有个山洞,众人又给他多预留了一些物资,让他在这儿掐算着时间,等待自己等人出来。
随后,没去等真正的木王爷现身,李追远等人就继续向前进发。
有虞家那俩在,那位木王爷应该不敢现身了,石雕后的尾巴,几乎明示了它的某种身份。
最重要的是,虞家人既然能抢先一步到这里,说明人家掌握着深入的方法,而且李追远早就知道了,那少女掌握着某个信息。
虞妙妙和阿元没特意留在那儿等人,但也没刻意脱离隐藏,而是保持着一种匀速。
没多久,双方的距离拉近。
虞妙妙和阿元停下脚步,回头等待。
他们一停,李追远和赵毅就从润生和林书友背上下来。
润生手持黄河铲,站在最前方,林书友攥着三叉戟,立于身侧。
最早时,林书友的这个位置是阴萌的,润生主攻主守,阴萌打策应,但现在,林书友明显更适合这个角色,阴萌则转为了战局压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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