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在影视世界 第442章

作者:不是马里奥

“这个赵靖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假传圣旨。皇上从没说要魏忠贤死。”

那三人表情连变,卢剑星再傻也能想到今天的遭遇是为什么——赵靖忠知道林三回来了,皇上又对焦尸身份起疑,命令林三和韩旷调查此案,赵靖忠担心东窗事发,所以想要借严佩韦的刀杀他们灭口。

“赵靖忠让你们去截杀魏忠贤时可有其他人在场?”

“没有。”

“可有凭证?”

“没有,赵靖忠言是皇上口谕。”

“那事情就麻烦了。”

如他所言,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即便告到皇上那里,赵靖忠也能以三人未能遵照命令活捉魏忠贤,反而诬告是他下令杀人为自己辩解。

卢剑星面露恳求:“公公……”

林跃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如今就看仵作验尸结果了,我且去韩首辅那里探探口风,你们先回吧。”

“是。”

不管怎样,今天能够活着走出严府都是一件好事,卢剑星道声“谢公公今日搭救之恩”,直到林跃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抬头挺身,面带质询看向沈炼。

当时他跟靳一川在楼下同魏忠贤的护卫拼杀,只有沈炼一人上了二楼,也就是说,魏忠贤是不是真的烧死了,只有这位二弟知道。

林跃并没有去韩旷那里打探消息,别过卢剑星三人后他径直去了慈宁宫,那里住着丽而狡的任容妃——魏忠贤的侄外孙女,也是林跃初入宫廷时奉迎巴结才得以调去内官监当差的皇寡妇。

第692章 最高境界

青烟袅娜,檀香阵阵。

桌子上的玉石摆件反射着西来阳光,不远处学宫里传来小太监的读书声,林跃把枕垫塞到身后,斜倚在床头看着丢在地上的织锦主腰和他的官衣。

“没想到你是个假太监。”

经过一开始的震惊、害怕,以及后面索性放开的喜悦和享受,任容妃的情绪归于平静,脸向纱帐,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林跃没有说话。

任容妃继续说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就不怕事情败露,被皇上砍了脑袋?”

“谁去说,你呀?怎么跟人说?告诉他们先皇的妃子跟一个小太监在床上颠鸾倒凤共赴巫山吗?我被砍脑袋,你的处境能好到哪里去?”

“本宫是被强迫的。”

“笑话。”

“你觉得皇上信本宫的话,还是信你的话?”

“你觉得皇上信一个在打击阉党过程中立下赫赫功劳的人的话,还是一个和魏忠贤沾亲带故的人的话?”

任容妃的千般腹稿都被这一句话顶了回去,她叫林三过来本就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朱由检八月底登基,十一月初罢免魏忠贤,在全国搜罗阉党,她作为魏忠贤的侄外孙女自然难逃牵连,不过因为曾经给先皇生过孩子,朱由检没有将她废黜,保留了她皇贵妃的身份。

然而即便如此,二十四衙门给她的吃穿用度标准明显下降,已经到了普通嫔妃水平,之前和她交好的主事太监和宫女,也因为和客氏关系亲密,或被问罪或被边缘化,任容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知道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以后的日子将一天不如一天。

可他一介女流,靠什么才能改变目前处境呢?

还好以前魏忠贤得势时她搞了不少珠宝首饰在小金库,不像段纯妃、李成妃几人穷得叮当响。

想要用钱来收买人心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送钱对象就很重要了。现在全京城,哪位公公能满足条件呢?

朱由检身边的太监是靠不住的,挑来挑去只剩林三和赵靖忠两个人,前者有懿安皇后撑腰,又是扳倒魏忠贤的关键人物,后者是新任东厂提督,位高权重。

在这两个人里选择的话……她倾向于林三。

原因有四。第一,当初林三进宫时就曾伺候过她,小太监给她洗澡的时候手脚有点不老实,她当时没往心里去,毕竟小太监长相俊俏耐看,而且嘴甜会哄人,有这层联系在,俩人算是故交。第二,林三现在是懿安皇后的贴身太监,她以前虽然和懿安皇后不合,但都是寡妇命,以懿安皇后的性格,绝不可能对她落井下石。第三,直觉告诉她林三人品好,魏忠贤和客氏还得势的时候别人都与被贬为宫女的李成妃保持距离,只有他毫不在意,经常带好吃的给李成妃。第四,她相信林三一定比赵靖忠活得长久,要说为什么……这家伙被田吉抓到城郊庄园关了一个多月都没被整死,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今天她将林三召到慈宁宫,以听说他有妻子为由,“赏赐”了一对凤蝶鎏金银簪,一个右累丝凤纹粉盒,一只合金镶猫眼石手镯,还有两个玉雕白兔。

林三是个聪明人,一定知道她想要什么。

接下来,她也从林三看她的目光中了解到他想要什么。

这些珠宝首饰还不够,他还馋她的身子。

像才入宫的小太监,虽然阉割后不能人事,但是那方面的想法和冲动还是会有的,不然也不会有太监娶妻这种事情存在,自古以来失宠嫔妃为了排解寂寞和忧愁,或多或少都会跟看得上眼的太监做点香艳事。

想想林三才入宫伺候她时的表现,结合他巴结上魏忠贤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暖香阁花魁赎身,她自然知道这小太监的爱好是什么。

把当值宫女打发去外面,然后……

然后就发生了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林三是个冒牌货,假太监,本以为就是让他占些手脚便宜,结果他把她给办了。

对她来讲,失身不是大事,关键是拿住了他的把柄,当然要善加利用了。

“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现在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从今往后你必须好好侍奉本宫。”

史书讲任容妃丽而狡,本以为是文人故意抹黑,现在看来这个漂亮女人还真不是个善茬。张嫣跟他发生关系后,第一反应是有愧朱由校,然后是担心他的安危,但是在任容妃这里,首先想到的是以此要挟。

虽然考虑到她目前处境可以理解,但是心里总归有几分不舒服。

“呵~”

林跃微微一笑,握住她放在被子下面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

几个呼吸后,任容妃表情骤变:“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你还认为拿住我的把柄了吗?”

“本宫……”

“闭嘴。”林跃说道:“以后有人在,你可以使用这个称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记得用谦称,不然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任容妃银牙紧咬,目光含嗔带怨。

“别不服气,把我伺候好了,皇贵妃该有的俸禄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她认真地想了想,压下心头羞怒,强颜欢笑:“本……妾身知错。”

“既然错了,该不该罚?”

“该罚。”

林跃望她说道:“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知道。”

入夜时分,林跃穿戴整齐离开慈宁宫,任容妃把他送到门口才回。

他对容妃当然不可能像对张嫣那么疼爱,要说这些妃嫔,嫁到宫里无非就是为了生活和地位,因为爱情什么的基本没可能,再加上封建社会文化背景就是大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所以对于要了她们身子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只要自己能够尽心尽力照顾好她们的生活就是了。

他倒觉得,救赎的概念大于侵犯的概念。

小太监祸乱宫闱什么的……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也只有像他这种一夜十次郎的男人才能让这些皇寡妇雨露均沾。

以后要不要……试试“酒池肉林”?

不知道张嫣会不会发现,问他?该怎么回答好呢?

你的小太监天赋异禀?

他带着这些烦恼往坤宁宫走去。

……

第二天,张嫣坐在梳妆台前微蹙眉头思考一个难以用常理解释的生理问题时,林跃带着两名番役去了诏狱,不是找严峻斌算他想给自己带绿帽子的帐,是去见原锦衣卫北司镇抚使许显纯。

下午时分,卢剑星收到了锦衣卫百户的任命状,但不是林跃帮他争取来的,是赵靖忠帮他在骆养性那里讨来的。

卢剑星很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也算是子承父业,没有辱及先人。

沈炼想的更远更深刻,觉得赵靖忠这么做并非如靳一川所言,是为堵他们的嘴,别计较他假传圣旨,要他们杀魏忠贤的事。沈炼认为赵靖忠是在麻痹他们,后面一定准备了更加阴毒的杀招。

他不断劝说二人离开京城,去南方,比如杭州、南京等地避一避,但是卢剑星不为所动,毕竟想做百户想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哪里有放弃的道理。

沈炼被逼无奈,为了三人能够活命,只得和盘托出自己逼不得已和蒙面人做交易,用书童的尸体冒充魏忠贤的尸体的事。

卢剑星大怒,将他一顿胖揍,然而事已至此,无论是赵靖忠想杀三人灭口,还是韩旷开棺验尸,都将把三人逼上死路。

看来他们只能选择逃亡。

卢剑星回家去接老娘,沈炼去收拾细软,而靳一川前往白鹭医馆,想趁着离开前见他喜欢的张嫣姑娘一面。

可是有一个人比他更早到来。

第693章 想学么,我教你呀

丁修不知道赵靖忠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昨天晚上他拿着从师弟丁显,哦,现在是锦衣卫小旗靳一川那儿敲诈来的一两银子在和胜包子铺吃完包子回住的地方时,那个家伙把他拦住,丢过来一个小布袋。

好家伙,里面足有一百两银子,还说只是定钱。

赵靖忠要他杀一个人,是个锦衣卫小旗,叫靳一川。

他能杀吗?当然不能,因为那是他的师弟,还因为……一百两怎么够?

于是他说“得加钱”,赵公公非常慷慨地给加到了五百两,嗯,这下够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做人的本分,钱给够了别说师弟,师长也照杀,可是……当他追着师弟的脚步来到京城,却发现师父和师伯都不在了,据说一个被锦衣卫杀了,一个跳黄河淹死了。

可惜了呀,还想靠着他们过些舒心日子,现在倒好,只能靠杀师弟赚银子,生活真是个杂种,这么为难他。

他敲诈师弟,哦不,靳一川已经好几次了,最近银子越给越少,看来是都花在白鹭医馆了,你说那个姓张的老头子,看个病而已收那么高的费用干什么,太没有医德了。

要问该不该杀?该杀,因为赚走的都是他的钱呀。

至于江湖大忌不江湖大忌的,他连师弟都敢杀,区区医生又算得上什么。

其实那个医生的女儿不错,皮肤超级白,声音特嗲,嫩的一掐就能出水,既然最近几天师弟总是来找她,那就在这儿守株待兔吧。

不过,万一师弟跑了怎么办?就像在西北的时候。

这样吧,他不是喜欢医生的女儿么,只要把她拿住,还愁他不英雄救美?

可是要拿女儿,当爹的会同意吗?

还是……杀了吧。

丁修看着樱花树下闭目冥想的老头儿,握着苗刀的手微微加力,就在他要仁慈地给老头儿一个痛快的时候,樱花树的阴影里亮起一道红斑。

越来越亮,然后变暗,随之出现的是一缕青烟和刺鼻的烟草味。

“谁在那里?出来。”

红斑开始移动,离开树荫,随之一同出现在眼前的还有一个人,借着屋里幽幽灯火,可以看到一张堪称毁容的脸。

“你是谁?”丁修眉角微微上扬,目光里含着浓浓的好奇,因为那人手里的武器挺有意思,或者说看起来很熟悉。

“呸~这什么烂玩意儿。”林跃拿开含在嘴里的烟杆儿,随手往地上一丢:“我是你师……”

他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如果说丁白璎是丁修的师父,那丁修应该叫他什么?师父?还是师娘?

“咳。”

林跃咳嗽一声,把刀往地上一杵:“要打便打,问那么多干什么。”

丁修看着前方那把戚家刀,眉头越皱越紧。

这刀跟他师父用的武器怎么那么像?

不过没关系,待会儿在杀他前再问一遍好了,相信那时候他一定有兴趣回答这个问题。

丁修把原本扛在肩头的苗刀一指对面。

“等等。”林跃忽然喊停。

“怕了?”

“我好不容易把他弄睡着,刀剑无眼,再把人砍死,多不好呀。”他说着话,把凳子上坐的老头儿拖到廊檐下,完事走回院子,将刀鞘里的戚家刀缓缓抽出,对着丁修招招手。

“来吧。”

“见了阎王爷,就说杀你的人叫丁修,别说我没告诉你啊。”

丁修横举苗刀,往前一按。

林跃反握戚家刀,向前一格。

当~

刀刃相撞,发出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