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 第848章

作者:鬼谷孒

“普罗旺斯杂烩、布丁摊鸡蛋、鲜蓟配鹅肝,汤我要酥皮海鲜忌廉汤,酒水和甜品让女士决定。”南易点完自己要吃的菜,便把菜单递回给侍应生。

“香橙鸭胸、咸干鳕鱼和鱼泥,汤我要培根奶油蘑菇汤,再来一瓶拉风……”苏菲·马索看向南易,征询道:“1985还是1988?”

“你决定。”南易谦让道。

“我觉得今天的菜色更适合喝1988。”苏菲·马索回了南易一句,又对侍应生说道:“酒我们要拉风1988。”

“好的,女士。”

侍应生应了一声后离开。

“杂烩是人吃的,拉风也是人喝的,黑松露、法式鹅肝、蓝龙虾、焗蜗牛,再来一瓶罗曼尼·康帝1945,这才叫人喝的酒嘛。”

“先生,抱歉,我们餐厅没有这么名贵的酒,你可以看看其他。”

“这么大的餐厅,连一瓶罗曼尼·康帝都没有,你们这里什么酒最贵?我告诉你啊,低于5万法郎的酒我不喝,配不上我的身份。”

这段对话落到了南易的耳朵里,他可以听出话里的针对性,循声看向隔壁桌发出声音的男人,南易的目光一凌。

装逼可以,打他的脸也不是不行,但是说“拉风不是人喝的”,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南易瞄了一下男人的脸,很陌生,以前绝对没见过,但看对方眼里对他的挑衅,还有看向苏菲·马索的炙热,南易瞬间明白对方为什么有此一举。

“亚当,你认识?”苏菲·马索问道。

“不认识,我们吃我们的,不用管他。”南易挥了挥手,让送酒来的侍应生离开,他自己动手把红酒倒进醒酒器里,刚倒好,他又拎起醒酒器,给两个杯子都倒上一点,“试试。”

南易拿起杯子,晃动了一下,看着酒液沿着杯壁缓缓地向下流动,形成一条条液柱,这便是红酒的挂杯现象。

挂杯不一定是好红酒,但是好红酒一定挂杯。

观察完挂杯,南易又把杯子凑到鼻前闻了闻,接着呷了一小口,含在嘴里慢慢品味,“很好喝。”

苏菲·马索品尝了一口,放下酒杯笑道:“呵呵,在你眼里有不好喝的拉风酒吗?”

“估计没有。”南易耸了耸肩。

“红酒饮用前必须要有醒酒这个过程,把原本密封的红酒倒进醒酒的器皿里,这才能过滤掉酒里面的沉淀物,释放酒中的异味,死酵母味、臭鸡蛋味。

酒体从密封的酒瓶中流出,适度的接触氧气,可以柔顺酒里的单宁,果香也会散发出来,让红酒更有活力,入口也更有层次。

陈年的红酒就像是睡美人,美则美矣,却处于沉睡状态,缺乏活力。而醒酒,如同王子的亲吻,让这位睡美人醒来,恢复生机,真正展现应有的风采芳华。

饮红酒却不醒酒,这和强行侵犯沉睡的睡美人一样,根本感受不到美人的反馈,犹如嚼蜡,索然无味。”

隔壁的装逼犯一边把酒倒进醒酒器里,一边把声音有针对性地往南易两人耳朵里灌,是的,他的眼睛紧紧地贴着苏菲·马索,要说不是针对,根本不可能。

“我这瓶勒桦酒庄慕西尼特级园干红葡萄酒至少要醒酒一个小时,里面的单宁才能彻底释放出来,不像有的低档红酒,只需要十分钟,一分钟不到就喝,本来很差的口感就更差了。”

“亚当,他这么针对我们,你不做点什么?”苏菲·马索听不下去了,脸上挂着寒霜冲南易说道。

“干吗这么生气?他是通过贬低我抬高自己在你眼里的地位,非常明显的追求之举,你应该暗喜才对。”南易淡淡地笑道。

嘴里说着,南易按响了口袋里的信号发射器,等虎崽出现在餐厅门口,南易又冲说话的男人努了努嘴,虎崽暗暗点头,把男人的长相用心记住。

“亚当,想要追求我的人很多,以后每个月你都要过来,不然我让你当关二哥。”苏菲·马索狡黠地笑道。

“看样子我该去找那个赵大爷的说道说道,都教了你什么鬼玩意。”

关二哥有三大形象特征,美髯、青龙偃月刀,还有就是头戴绿头巾。其实古人很忌讳绿色,除了关二哥以外,极少有人穿戴绿色的衣服,即使是女人。

唐宋时期,绿色是囚犯的专属颜色,对犯罪之人不加杖罚,但令裹碧头巾以辱之,绿色在那个时期就是侮辱人的颜色,让别人戴绿头巾、穿绿衣服比逼人吃屎的侮辱性更强。

到了元代,《元典章》规定:娼妓之家长与亲属男子必须头裹青头巾,以示贱业。由于青色和绿色很接近,后来人们习惯说绿头巾,由此,绿帽子、绿头巾成为龟公的专用服饰。

到了明清时期,勾栏的老鸨年老退休之后,通常会和龟奴、龟公婚配,成为搭伙过日子的一家。而卖身的女人,就是龟公名义上的女儿。

有时,正当年的青楼女子也同龟公保持婚姻关系,以图找个靠山,龟公会让她们接客,即丈夫让自己妻子接客。久而久之,戴绿头巾的龟公,就暗指自己老婆同别的男人有染,慢慢地也就演变成“戴绿帽”的说法。

从关二哥隐射戴绿帽,离得稍微有点远,属于杂学的范畴,一般人很少会去关注,只有解放前走街串巷,水平低微,找不到茶馆、饭馆当落脚点的说书人投市井小民所好,喜欢说这种方面穿插荤段子的话题。

说书人高大上地说三国、隋唐演义、水浒,上不了台面地说的就是荤段子,一个比较成熟的故事框架,各种名人往里套,今天说吕雉和审食其,明天说武则天72面首,后天说杨玉怀到底香还臭。

南易怀疑苏菲·马索嘴里的赵大爷年轻的时候不是什么好路数,黑话、孬典故门清。

“这位小姐,我那里有一瓶好酒,过去一起喝一杯?”装逼男或许是觉得自己的铺垫足够了,走到苏菲·马索身边,轻佻地对其说道。

苏菲·马索睖了装逼男一眼,又对南易说道:“亚当,我要不要泼他酒?”

“不要了,酒是花钱买的。”南易摆摆手,看向装逼男,“哥们,看样子你父母很宠溺你,给了你充足的零花钱,却没有教你做人的道理。我吃点亏,认你当个世侄,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这有主的干粮……

抱歉,干粮你可能听不懂,我换个说法,这有主的披萨千万别碰,劳驾,坐回你自己的位子,不要影响我们用餐。”

“噼啪,你占我便宜?”装逼男怒目而斥。

南易听不懂“噼啪”是什么意思,可听语气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且听着像是东南亚那边的语言,后面那段能听出一点潮州口音,装逼男很可能是早些年潮州人去东南亚扎根繁衍的后代。

“不敢,瞧你,从头到脚都像是有钱人,我怎么敢占你便宜,世侄,看在我是你长辈的份上,不如你坐回去,我们就当没说过话,自己管自己好好用餐,如何?”南易淡淡地说道。

“噼啪,蒲你阿姆,还占我便宜,我弄死你。”装逼男忍不住怒火,扬起拳头冲南易扑来。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拳头,南易忍不住腹诽:“什么破事,真尼玛倒霉。”

抬起左手,往装逼男的手腕一靠,一扭,顺势朝自己的方向一拉,装逼男被南易拉了一个趔趄,脸快贴上南易的胸口。

南易右手下垂,按在皮带扣上,头低下,嘴贴近装逼男的耳朵,“如果你不是黄皮肤,我又不想让洋鬼子看我们笑话,我会直接把你的手拗断。坐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如何?”

“如何”二字出口,南易的手稍稍加力。

装逼男的手腕微微吃痛,脑子里瞬速衡量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点了点头,“好。”

南易闻声,把自己的手松开,装逼男的束缚被松开,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被抓的手腕,幽怨地剜了南易一眼,心中愤懑地走回自己的位子。

不管后面会有什么屁事,眼前是清静了,看八卦的收回他们的目光,准备上前的餐厅经理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南易和苏菲·马索开始有说有笑地吃菜。

吃完饭,南易走出餐厅和虎崽走到一块,“噼啪,应该是骂人话,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老挝话,和神经病差不多意思。”

“哦,父母或爷爷辈应该是潮州人,很难善了。”

虎崽微微颔首,说道:“要不要调人去景洪铜矿待命?”

南易摇头,“不要调自己人,先调查。”

“明白。”

虎崽应了一声,转身去找妈妈桑小队的队员火鸡。

火鸡出身FBI,曾经进修过模拟画像和心理画像课程,不需要拍照,只要让他观察几眼,也能把装逼男的样貌给画出来。

南易和苏菲·马索去海滨大道散了一会步,等时间差不多,两人就去了影节宫的放映厅,观看《青木瓜之味》。

《青木瓜之味》的导演叫陈英雄,法籍越裔,一个得奖型的导演,他的电影往往票房不会太高,但是能够到处得奖,一获奖,影片的版权就能卖出去,除了收回成本还会小有盈利。

拿法国资金,拍越南故事,让自己的老婆当女主,这是陈英雄的三板斧,用不了多久,国内就会诞生一个和他差不多做事风格的导演,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两个导演老婆的演技同样一言难尽。

“亚当,背景音乐是什么乐器?”看着电影,苏菲·马索轻声问南易,“琵琶吗?”

“不是,琵琶的声音更清脆一点,这是拨弦。”

“导演的镜头处理得真好,什么都没交代,也能让人感觉到闷热潮湿。”苏菲·马索又说道:“女主演的名字怎么拼?”

南易转头问虎崽,得到答案后告诉苏菲·马索,“如琼。”

“她的演技很好,侧脸看起来也很舒服,导演拍得也很好,但我更喜欢《情人》,故事看起来更舒服。”

南易嗤之以鼻,“那当然,法国人写的剧本,法国人拍的戏,《情人》拍得就是你们法国人的故事、你们法国人眼中的西贡。”

南易嘴里说着,心里再次惊叹荧幕里的背景,太真实了,特别是植物,还原度很高,表现出了它们本该有的样子,不像其他影片,或唯美或丑陋,总是透着一丝假。

《青木瓜之味》犹如一部没有剧本的纪录片,只是用镜头把真实发生的画面记录下来,也正因为此,故事性不是太强,南易纯当微风光纪录片看。

“嗯哼,你觉得这部影片会得奖吗?”

“可能会吧,至少能得个技术类奖项。”

“如果他能得奖,我想投资他,不知道他下一部会拍什么故事。”苏菲·马索说道:“等电影结束,我去第一排找一找,陈,可能就坐在第一排。”

南易压低声音说道:“如果他得奖,会有不少人排着队给他送钱,轮不到你。”

“这可不一定。”

菲利裴侦探事务所。

火鸡把一张画像放在桌上,“会说英语?”

私家侦探菲利裴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

火鸡的手指头点了点画像,“两天时间,我要知道他的所有资料,给你一点提示,他很可能来自老挝。”

菲利裴:“人在戛纳?”

“你的动作若是快一点,还能在金棕榈餐厅见到他。”

菲利裴拿起画像端详了一下,“5万法郎,先付一半订金。”

火鸡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站起身说道:“后天的这个时间,我过来拿资料。”

说完,火鸡故意撩开衣摆,露出腋下手枪的握把,一闪即逝,转瞬间衣摆又被掖好。

菲利裴目光一闪,握把尽入他眼,对方的警告之意,他心知肚明,“有必要吗?我菲利裴是法国第一神探,出了名地讲信誉,既然收了钱,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在导演老婆,也就是成年后的女主独白中,荧幕上出现“FIN”三个字母,影片结束。

南易转头问苏菲·马索,“影片在说什么,你看懂了吗?”

“你没看懂吗?”

南易摇摇头,“不是太懂。”

“那让我来告诉你。”苏菲·马索脸上带着莫名的喜悦说道:“影片一共涉及三段情感,不论是悲是喜,陈都是以含蓄内敛的方式将情感温和地表达出来。

第一段爱情故事是女主人,男主人曾经拿着家里所有的钱财出走,一去便很久不回来,在一天宵禁前夜,男主人再次回家拿走家里的钱财,一去不回。

女主人独自操持家中一切事务,一边盘算如何赚钱买粮,一边忍受婆婆埋怨她不懂如何讨丈夫欢心。女主人的爱情是一场悲剧,任劳任怨、忍气吞声,最终无法落得一个圆满。

第二段爱情故事是唐的,他是主人家婆婆爱慕者。他会隔着篱墙向梅打听婆婆的现状,得知一切都好便开心回家。

婆婆曾拒绝他的追求,他默默接受,并一直默默跟随她,在远处看上一眼便心满意足。婆婆因为孙女的死一直在楼上念经,唐有七年没见过她,只能通过每天的木鱼声来判断她是否安好。

梅悄悄地带他上楼看过一眼婆婆,那天唐穿着整洁的西装,戴着礼帽,站在楼梯阶上望着婆婆念经的背影,笑得非常开心。

第三段爱情故事则是梅自己,梅和富家公子浩仁的爱情如同低配版的灰姑娘,浩仁是主人家大公子的朋友,梅少时就在家中见过他,浩仁英俊的外表和温文儒雅的气质让年少的梅为之心动。

梅长大后,女主人家因为经济困难,便把她送去浩仁家里做女佣。

能和心上人在同一屋檐下是一件幸福的事,而梅一如十年前,言语不多,安安静静、一心一意地做着自己该做的工作。她每天早晨起来把家里的窗户一扇一扇地推开,在傍晚又会把家中的灯一盏一盏地打开。

听着浩仁弹奏的钢琴曲,她默默地整理房间,收拾主人的衣物。她满怀爱意地做好一餐一饭,面庞隐约带着幸福的笑意将饭菜端到桌前,小心地摆放。

一如十年前得知浩仁要来前主人家吃饭时,她向年长的女佣提出自己尝试着炒菜,然后换上干净漂亮的衣服,既兴奋又小心翼翼地把饭菜端上饭桌,因为浩仁不经意地瞥她一眼,在转身回去的路上,她双手抱着托盘,抿着嘴,眼里亮晶晶,掩藏不住……”

“喔,听你这么一说,我大概就懂了。影片里出现过三次青木瓜成熟的镜头,这个又在隐喻什么?”

“梅的成长,年龄的成长,也有女人不同时期性特征的成长,亚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这个隐喻隐藏得并不深,认真看就可以看明白。”

“呵呵,我又不是女人,哪有这么容易看明白。”南易说着,指了指前面的一个黄种人说道:“这个应该就是陈英雄,他身上有越南人的特征,你去找他发名片,我去外面等你。”

“你不要走远。”

“嗯。”

第0920章 神农财富

“陈放。”

南易刚走出放映厅,就看到枪手公司的陈放。

陈放听到南易的呼声,便走到南易跟前,“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陪苏菲过来玩,你呢?”

《圣女贞德》的剧本当初就是陈放负责带人操刀,剧本照着一个不知名女人的特点而写,陈放会不知道苏菲·马索和南易的特殊关系才怪,所以,南易才会直接诚实回答。

“老板,你知道的,公司签了不少小说的版权,畅销书还好,根本不愁卖,有些不畅销的书,影视版权过两年就要到期了,我要抓紧时间推销出去。”

“哦,顺利吗?”

“还可以,我已经谈了几个意向。”陈放看了看手表,歉意地说道:“老板,我约了人谈版权,时间快到了。”

“哪部小说的版权?”

“温斯顿·格鲁姆的《Forrest Gump》,压在手里好久了,好不容易有人感兴趣。”

“喔,不妨碍你,去忙……”南易刚把手抬起,忽然意识过来陈放说的书名是什么意思,“等会,Forrest Gump?福瑞斯特·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