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涂善澄：“那就好。再过上个把月，我觉得，月球二号B就要被拉出去发射了吧……”
……
北京。
因为大家都惦记着搞下一架U-2研究/炫耀，被过顶侦察造成的震动很快化为技术研讨会，然后化为具体行动。
由于苏联此前通报过U-2这种很讨厌的飞机的详细情况，因此中方对U-2了解得也不算少，针对U-2的办法虽然成功率不太高，但试验的次数多了，总能找着办法。
唐华提出的重型卡车拖曳的半机动式防空警戒雷达也是可选方案之一，不过需要1959年甚至1960年初才能拿得出来。
“璇璇，又是夏梦的信，过来一起拆吧？”
周璇哎了一声，从做作业的唐汉城旁边过来，拆开信瞅了几眼，“这次是探讨配乐的，和我没关系，你回信就行了。”
去年4月，夏梦作为香港左派电影人的一员，来北京参加电影工作者代表大会，和唐华周璇见过面后，两边就有来有往的互相通信。
信件往来正经得很，然而周璇还是每封来信都要过问几次，后来唐华就干脆和周璇一起拆信看。信件有时候探讨电影，有时候探讨音乐，有时候聊演技——唐华让周璇帮回表演艺术这类的信。
上个月的来信夏梦和唐华探讨了文艺工作的百花齐放。嗯，都快1959年了，本位面百花还在放着呢。这次的来信是问《海魂》的音乐。
“《海魂》讲述的故事是国民党海军官兵不满当局发动内战和进行黑暗统治，率舰起义的故事，它的故事背景是钢铁军舰，故事发生在现代，因此在作曲时，首先确定大致的风格……”
本位面的《海魂》和原历史的《海魂》差别挺大的。毕竟上影是直接受到了《宋景诗》的启发，而且由于这片是军事题材重点电影，电影总局批准使用彩色胶卷。尤其是直-5航拍，从高速航行的军舰舰首一直到舰尾，这一个长镜头就足以让唐华看得很过瘾。
因为作为道具的军舰，可是重庆舰啊。
但是重庆舰的官兵为了配合拍摄，工作也蛮辛苦的，把舰后部的防空导弹卸下，发射架用帆布和板材遮盖起来看上去像是小房子，其他可能穿帮的地方也全都遮挡住了。
“我写好回信了，请老婆大人审查。”唐华喊道。
去年开会时唐华习惯性地见到历史名人就凑上去握手打招呼，没想到周璇在一旁看着，而且对方是夏梦……这后遗症估计得持续好多年。
……
美国，卡纳维拉尔角航天发射中心。
朱诺-II运载火箭从火车上卸下。
和苏联的运载火箭不同，朱诺-II在运输时垫着厚厚的缓冲物，卸货时更是小心翼翼——朱诺-II现在可不是空壳，它不是液体燃料火箭，而是固体火箭，出厂时1、2、3、4级就都填好了火箭推进剂，又重又危险。
朱诺-II和朱诺-1差别挺大的，后者重只有29吨，而朱诺-II有55吨，比长征-1还重了。
不过现在美国并不是让朱诺-II发射人造地球卫星，而是——发射月球探测器。
“我们发射一个6公斤的物体到月球附近有什么意义？”在场的一名空军军官发问。
JPL主任皮克林摸摸脑袋，斟酌了一会儿字句，然后回到：“有意义，即使1公斤的物体，能发射到月球上也是好的，虽然无用处，但是有意义。”
……
12月11日，拜科努尔航天发射中心。
“5，4，3，2，1，0，发射。”
屠善澄和3名长风的工程师目不转睛地从观察缝看着远处升空的月球号运载火箭，四天前在车间检查时伊万一个大锤锤下去的生猛劲儿至今仍让他心颤不已。
“坚持，坚持，第一级坚持烧完，就没问题了。”涂善澄口中念念有词。
“屠工，这没用的，”身边的长风工程师说道，“你看见的是胖伊万用大锤调整火箭，6号那天，你在开会的时候，组装第二级的工程师瘦伊万，是用锉刀挫了一个零件老半天才装进去的。”
涂善澄：……
火箭越飞越高，涂善澄的姿势也由站立渐渐变成屈膝降高，以继续从观察缝里看火箭。他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火箭第一级顺利过关，四个助推器脱落在空中形成一个十字形。
第二级也顺利过关，这是从两分钟后的无线电通话器中得知的。
第三级也稳稳地工作，直到燃料耗尽，和月球二号B卫星脱落。
根据科罗廖夫计算的轨道，月球二号A这时候先不启动，等绕地球大半圈回来，地面中心根据卫星的轨迹确定火箭发动机的点火方案，将指令发送给卫星。
……
接下来三天，月球二号A卫星从绕地球旋转的卫星变成了在地-月之间航行的飞行器。地面和月球号之间的通信联络，3万公里时正常，4万公里时正常，10万公里，20万公里……每次地面控制中心发出控制指令，月球二号B都会有响应。
“总书记同志，月球二号A卫星几乎已经成功了，”科罗廖夫在电话里高兴地说，“6小时后它就会撞击月球，而且我能够预估撞击地点，就在月球的宁静海。”
“这么说，我可以让《真理报》撰写发射成功的稿件了？”赫鲁晓夫狂喜。
“差不多可以了。”
12月15日凌晨。
月球二号A卫星不带减速，径直飞向月球。弹道计算得基本准确，月球二号A将会被月球捕获，在宁静海“硬着陆”。
12月15日凌晨3时25分，月球2号A像一枚陨石，成功“硬着陆”。地面上的观测站无法观察到撞击的详细过程，此时卫星就像一枚炮弹，以极高的速度，45度入射角撞击月球，激起上百米高的月尘，扰动了这一片沉默几百万年的月球区域。
月尘飞起之时，月球二号A也完全解体，一部分卫星零件深深嵌入月球土层中，但列宁格勒机电仪器厂制造的一截天线崩飞起来，落在撞击点40米外，天津卫星制造厂生产的控制盒变形碎裂，盒盖飞到了55米外，控制盒里面的主板碎块和六七块DSP芯片也飞了出来，散落在撞击点四周。
这也算是中国人制造的物体首次抵达月球吧，虽然不是用中国的火箭送上去的。
第199章，NASA咸鱼翻身
“去年12月1日到今年12月1日，这一年的时间，北京市有五百多个娃起名叫‘卫星’，二百多个娃名字叫‘国星’。叫张卫星的最多，10个，叫李卫星的7个。国星这一组，赵国星居然是最多的，全北京过去一年添了5个赵国星。”
1958年底，国家统计局人口司拿到了北京市的新生儿数据。薛木桥看这份新生儿名单的名字，不由得忍俊不禁。
“全国的数据现在还没统计出来，我估计只会多不会少。”
薛木桥把这个统计数据讲完，在座各位要么噗嗤要么哈哈，都很乐。
“49年一大堆孩子叫建国、解放、新华的，50、51、52年一大堆孩子叫抗美、叫援朝，唐华家的汉城也算是抗美援朝相关。”总会计师说，“现在变成卫星主题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突然流行起来的名字呢。”
安子文：“不会是……登月吧？”
李复春：“这可不好说，前不久政协会议，有政协委员郑重其事地提了一份议案，说建议中国发射一个大火箭登上月球。”
唐华：“可别！搞这个太费钱了。”
登月那可是奇观级的工程，俗话说奇观误国啊。
“我觉得主席和总理应该也会暂缓搞这个的，”李复春说，“还是把国家财政优先用在搞建设方面比较好。现在都12月20号了，全年数据还没有，但是前三季度数据可以拿出来做分析样本了，有些信息通畅的省份数据更新到11月。二五计划第一年，大体上是平衡发展，主要问题有两个，一是华东地区新建电厂装机容量不足，可能会在1959年导致上海和长三角有一定程度的缺电，二是东北，建军油田的开发进度略为迟缓。”
安子文：“能源这边的问题我来说，长三角1958年用电量增长速度超出预期，我们7、8月份发现了这个现象，而且开始做反馈，镇江和常州在建的火电厂各增加了3台5万千瓦的火力发电机组，总共30万千瓦的装机容量，59年10月交付使用。只要不是在59年10月之前开始缺点，那镇江和常州应该能够顶上。另外还有个60万千瓦的火电站刚刚规划下来。”
“建军油田也是能源部的事情，现在可能要从全国范围抽调一批石油工业的工程师和技工，对那边搞一个集中式开发，也叫石油会战吧。”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广西，”很少说话的彭老总发话了，“广西的建设是正常的，但是广西的基层太火爆了，搞得我都想去现场观摩了。”
李复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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