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 第54章

作者:红标瑰夏

“余鱼,我叫余鱼,姓是多余的余,名是水里游的鱼。”

用多余来形容自己,这个女孩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错的名字,”杜采歌说,“好了,我记住了,你打电话来是想?”

“打,打扰到您了吗?对不起!”

“不用急着道歉,有事就说。”

余鱼本来就小的声音,变得更小了:“我,我就是想,杜叔不对,杜哥哥,您是不是林可老师啊!”

杜采歌扬了扬眉,“你为什么这么猜?”

对方说:“我我就是看了网上的新闻,才知道那天晚上的是段老师,然后我就想,您能写出那么好的歌,又和段老师关系那么好,再算算年龄,我就猜您是林可老师了。”

杜采歌不置可否,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先别管我是谁。你想要什么呢?”

“我”沉默了许久,那女孩才鼓起勇气,“我想和您学习,我很喜欢音乐,很喜欢很喜欢!为了音乐,什么苦我都能吃!请指导我,林可老师!”

杜采歌并没有太吃惊。

但也不可能马上答应。

他笑了笑:“我不太懂音乐。不过你有我号码,有空的时候可以多联系,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如果你是想找老师,那很抱歉,我不是合适的人选。”

“明,明白了,林可老师!”余鱼还是很紧张,“对,对不起,打扰您了!我自己写了几首歌,不知道能有机会请您指点么!”

杜采歌想了想,“过几天再说吧,我会联系你的。”

挂了电话,杜采歌站了一会。

这个余鱼,给他的印象还算深刻,而且印象也还不错。

可他确实是不懂音乐,这个不能勉强的。

如果自己找回了原主的记忆,倒是可以给她推荐一个老师。

不过现在爱莫能助。

回到桌边,杜采歌笑道:“不好意思。”

“没事。杜哥,”姜佑曦诉苦道,“我现在的日子很难过,公司没什么资源给我。我很想唱歌,但是找不到好的音乐人给我写歌,我的层次太低了。”

他用手指比了个“很小”,“我就是娱乐圈里的一只小虾米。杜哥,帮帮我,给我写两首歌吧!”

杜采歌笑道:“你倒是不跟我客气。”

姜佑曦立刻眉飞色舞,打蛇随棍上:“我跟你客气什么呀,你是我哥。哥,给我写两首嘛!那天你唱的什么我们不一样就挺好的。”

“那首歌不适合你,”杜采歌往后靠在椅背上,放松地说,“适合你的歌呢,我这有。”

姜佑曦立刻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哥,给我吧,给我吧!”

杜采歌笑了笑,看着程明明,“你是他经纪人,我给他写歌的话,能给我什么条件?”

程明明笑道:“那当然是你说什么条件就什么条件。能与你合作,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哪里还敢提条件。”

杜采歌摇摇头,微笑着说:“我的条件很苛刻,我怕你们公司不同意。”

“会同意的,不管什么条件,我保证公司能通过。”程明明斩钉截铁,声音里充满自信。

杜采歌撇撇嘴,不置可否,“你们公司能给他多少经费?制作,宣发,够做一张专辑么?”

程明明显然早有腹稿,不假思索地开口:“给你的报酬,我想你要求的应该是以销售分成为主,不会答应买断。所以制作成本方面,稍微控制一下,我相信应付得过来。至于宣发,我也有想法,毕竟这是你时隔四年的复出之作,这是很大的噱头,可以给我们节省不少宣发经费。”

杜采歌笑着摇头:“或许我在圈里有点名气,但是对于消费者来说,我算个球?”

尴尬之色在程明明脸上一闪而过,她仍然保持着铿锵的语调,尽力表现出信心:“这方面的工作交给我吧,我会安排好。”

其实她心里也有忐忑。“林可”这个名字,虽然影响力很大,但现在更多的是“恶名”。

如果真的让杜采歌以“林可”之名给姜佑曦写歌,对小姜不见得是好事。

杜采歌没有追问。

他身体微微前倾,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可以给小姜5首歌,凑半张专辑。我独家授权给小姜唱,并且答应10年内不授权给其他人唱。歌曲的实体专辑销售我要1成半,数字版销售我要2成。彩铃销售、以及KTV授权等,我要3成。哪怕你一分钱都赚不到,我也要3成。至于你商演唱这5首歌,首先是按照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的最高标准,每演出1分钟,要交给我1000元。然后每次商演,在你公司抽成之后,我要从你剩余收益里抽2成。”

第90章 合作意向达成(又是个大章哦)

这已经是相当苛刻的条件了,但令杜采歌没想到的是,姜佑曦和程明明几乎同时开口:“可以!”“成交!”

就像是怕杜采歌反悔一样。

杜采歌不由得仔细想了想,难道自己的条件开得太低了?

不可能啊。

他要的分成比例,绝对是高得没边了。

一般的词曲作者,在专辑销售里能分到3就算不错的了。而大咖级词曲作者呢,通常也就是58。

而他要1成半,也就是15。

看似不多,但是圈内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吓人的数字,即使林夕、方山那种顶咖,也不是每次都能拿到这种比例。

毕竟,专辑制作本身也是需要成本的,然后销售也需要宣传,需要渠道费,最后还得交税,剩下的钱,才由唱片制作公司艺人经纪公司、歌手、词曲作者以及其他的音乐制作人员一起分。

打个比方,姜佑曦的这张专辑能超级大卖,最后销售额达到了1亿元。

这是打比方啊,打个比方。实际上当然不可能卖到这么多。

1亿的销售额,需要差不多1000万张的专辑销售,哪怕是歌王歌后都很难达到。

这1亿元的收入里,公司就要拿走8000万。

但并不是说公司就赚了8000万这么多,实际上要交税,要扣除制作成本,扣掉宣传费和营销渠道费,公司实际盈利大约在3200万左右。

这个利润率很高,主要是因为专辑大卖,如果专辑卖得没这么好,公司其实是有可能小亏的。

然后杜采歌、姜佑曦和其他的音乐制作人员一起分剩下的2000万。

杜采歌要分1500万,以姜佑曦现在的合同等级,他能分到2,也就是200万左右。其余音乐制作人,加上他的经纪人程明明,总共拿300万。

一张如此大卖的专辑,姜佑曦这个歌手只能分200万,也算是苦逼了。不过这也是新人歌手的通病。

别觉得这200万很多。

要实体专辑销售额达到1个亿,也就是专辑销售数量接近1000万张,姜佑曦才能拿到200万。

而每年有几张专辑能这么大卖的?

不说每年吧。整个历史上,有几张专辑能这么大卖的?

别说1000万张了。

除了现在的歌坛天王彭斯璋、粟睿、张卓薇等,去问那些一、二线歌星有没有信心发售新专辑销售数量达到200万张的?

所以,杜采歌这条件真的很苛刻。

再说商演。

假如姜佑曦凭借这张专辑,晋升2线歌手。

成名之后,被邀请去综艺节目唱歌,被邀请到晚会唱歌,或者被邀请去大公司的年会、尾牙,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然后,肯定要唱成名曲,也就是杜采歌写的这些歌。

就算他参加一次商演的出场费是30万,一年40次,算1200万。

以姜佑曦现在的合同等级,他的商演分成应该是2成到3成。

就算3成吧。

那么这1200万里面,姜佑曦能分到360万,而杜采歌则是要拿到360万的20,也就是72万。

哦,不止,还有按分钟收费的版权费,每分钟1000元。

每次商演,姜佑曦演唱杜采歌写的歌的时间,就算是20分钟。

一年40次,就是800分钟。

800分钟乘以1000元,这就是80万。

所以,一年到头,姜佑曦辛辛苦苦跑50场商演假如有人请他商演,大头都被公司赚了,然后杜采歌还要吸血。

他自己只能拿到280万还要扣税,杜采歌要分走1508072万左右,其余的都被公司和程明明赚走。

归根结底,如果姜佑曦答案应了这苛刻的条件,他努力唱歌,就是在给杜采歌赚钱了。

当然,事情不能这么孤立地看。

如果不能出名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商演,280万也是拿不到的。

而出名以后,虽然专辑的销售、彩铃的销售甚至商演都要将很大一部分给杜采歌。

但他接的广告代言,大部分钱都是落进自己腰包的。

如果他不出名,哪来的广告代言?

一个歌手,要用优质的歌曲来打榜,提升咖位。

用各种商演,各种综艺,来稳定人气。

最后,靠广告代言来恰饭。

至于歌曲本身赚不赚钱,那并不重要。

杜采歌想了想,大概也就明白了。

其实地球上,也差不多就这么回事。

那些演员也是这样的。

要好电影来提升咖位,综艺来维持人气,接广告代言恰饭,和歌手没太大区别。

想通了这一点后,看着姜佑曦和程明明期待抱大腿的眼神,杜采歌微微一笑:“那大体上就这样定下来吧,具体的细节,你们去拟份合同。我看着还行的话,就签了吧。”

他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并不是为了趴在小姜身上吸血。这5首歌,只是个考验。

如果合作愉快,未来他自然会给小姜更多好歌,给出更宽松的条件,真正实现共赢。

不知道小姜是否能经得起考验?

姜佑曦大大咧咧地说:“哥你放心,这流程走起来很快的。你要快点写歌了!”

杜采歌说:“歌已经有了。”

姜佑曦倒不疑有他。

以杜采歌巅峰时表现出来的创造力,一年可以写出几十首经典歌曲。

而算算时间,从2002年9月的摄影丑闻事件到现在,这位大咖已经沉寂了5年半时间。

说他在这5年半里攒了一些好歌,姜佑曦是绝对信的。

“那就以茶代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姜佑曦举杯。

杜采歌和程明明都举杯和他碰了碰。

“你这段时间就要进入状态了,我缺钱花,所以你要赶紧把专辑做出来赚钱,知道么?”杜采歌交代道。

说到这里,杜采歌又想起那两个自称华宇娱乐工作人员的家伙,在Mira酒吧找到自己,想请自己给一个名为“小谢”的歌手写歌。

或许该给对方一个答复了。

等过完清明节就联系他们吧。

姜佑曦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我一直在准备着,哥你看着吧,等合同拟好我就可以开工。额,然后明明姐,公司那边麻烦你了。”

程明明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大事敲定,闲扯几句后,杜采歌给霍彦英的手机发了条短信。

“干爹,我带两个朋友过来打个招呼聊几句,方便么。”

很快回复就到了。“滚过来。”

杜采歌便起身:“小姜,我带你去和几位前辈打招呼去。”

姜佑曦也不扭捏,笑嘻嘻地说:“你真是我亲哥!”

杜采歌领着他们来到包厢,敲了敲门。

“是小杜吧?进来吧。”

推门进去,那几位还是原先的姿态,都是一副很放松的神态在那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