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 第339章

作者:红标瑰夏

如同羚羊挂角一般,巧妙地装了个哔。

第448章 再难回到从前

记者:“今年评选出来的10大金曲中,有6首是由您填词作曲的作品,请问您怎么看?”

这个问题其实是想问他,既然10大金曲里,你的作品占了6席,凭什么不把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颁发给你,你难道没脾气的么?

杜采歌当然能听懂,但他不想钻进陷阱,所以避重就轻,一笑而过:“我觉得挺高兴,说明我创作的歌曲在这一年里卖得很好,我也赚了不少钱。我希望歌迷朋友们继续支持我的作品。下一个!”

记者:“您是否觉得,明明你的艺术成就更高,其实超过别的词曲作者,没有把奖项颁给你,是不公平的?。”

这个问题有点讨打。

这不是设陷阱了,而是明目张胆地挖了坑在面前,问他,你跳不跳啊?

杜采歌扫了这个记者一眼,决定还是认真点回答,尽量不说有歧义、容易让人断章取义或者产生联想的话。

“我在参加‘音乐新力量’时就说过,艺术没有高下之分。10大金曲里,由我填词作曲的作品超过半数,这只能说明我写的歌更受大众欢迎,更有商业价值,并不能说明我的作品就高人一等,艺术成就更高。”

“至于艺术成就什么的,我们当代人其实不适合评价,这本应该是盖棺定论的东西。我们人还活着,怎么评价嘛。”

“所以我觉得吧,过个一两百年再来谈我的艺术成就吧。我们自己没法评价,可以留待后人评价嘛。”

“哈哈哈哈!”这番话引起了记者们的哄堂大笑。

同时他们心里也泛起了忧虑,看着杜采歌的目光充满淡淡的忧桑。

该死的,前辈们都说,你是著名的大炮性格,说话不打草稿,心直口快,动不动就搞出个大新闻的。

可你现在为什么就这么小心翼翼,说话滴水不漏呢?

这就不应该是你的风格啊!

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背叛了工人阶级,背叛了革命啊!

“下一个,这位穿短裙的美女记者。”

记者:“金曲奖是我国音乐领域的最高奖项,现在不把重要奖项颁发给你,是否代表着主流音乐界对你的不认可?”

杜采歌嘿然一笑,“谁说金曲奖是我们国家音乐领域的最高奖项?是你说的吗,美女记者?不是你?那是谁说的,谁敢站出来,大声说,‘金曲奖是我国音乐领域的最高奖项’吗?那我佩服他,这是把无知当个性啊。”

“我给你们科普一下,金曲奖只是几个乐评人搞起来的,最初是自娱自乐性质,后来找到了音乐著作权协会下属的一个二级机构联办,又找了几个娱乐公司传媒公司做赞助,慢慢地才越做越大。所以,金曲奖算什么音乐领域最高奖项?”

“我再给你们科普一下,我们国家音乐领域的最高奖项是金钟奖。对,没错,金钟奖,这是大华国文联、大华国音乐协会、大华国音乐家协会、大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四个重量级单位联合主办的。能被这个奖项认可的音乐人,才好意思说自己是音乐艺术家。”

杜采歌的话再次引起了一阵哗然。

这里许多的记者都是专门盯着娱乐这一块的记者,还真不知道这种信息。

其实杜采歌也是扯谈,圈内人都懂,金钟奖虽然名义上是最高奖项,但是太不接地气,玩的是曲高和寡那一套,而且也是比拼各自背后的关系、门路、背景。

说不上有多公平。

与金曲奖相比,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但人家确实是名义上的大华国音乐领域最高奖项。

金曲奖的评奖委员会要是敢站出来说“我们金曲奖才是音乐领域最高奖项”,估计马上就会被约谈了。

杜采歌继续给了金曲奖重重的一击,“至于金曲奖,不过是传播范围比较广,名气比较大,流行音乐领域的一个民间奖项,属于民间人士自娱自乐的一个东西,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好了,下一位!”

记者:“有人说,没了你的金曲奖,就不是金曲奖了。”

杜采歌从容笑道:“这是讲笑话吧。我出道以前很多年,金曲奖就已经存在了。我觉得金曲奖以后还会存在吧。当然我是不关心金曲奖的,金曲奖以前颁给我的奖杯什么的,我都弄丢了。我绝对不是卖给收废品的了,只是弄丢了!”

“哈哈哈哈!”现场再次笑场。

大家都听出了杜采歌对金曲奖的揶揄和不在乎。

许多记者已经满足了,今天的这次采访,已经值回票价了,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就能做出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了。

杜采歌也适时地宣布:“接下来我不再回答任何有关音乐、金曲奖的问题。当然,如果你们有关于电影方面的问题要问我,我会酌情考虑回答一二。”

他这也是顺势而为,既然记者们都到了,就省的去开新闻发布会了,放出一点消息,给《老男孩》做预热。

记者们当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能把一篇文章变成两篇,只不过跑了一趟,却得到双倍的快乐!以及双倍的稿费!

杜采歌连点几名记者,回答了关于电影的制作周期、预计上映时间等情况。

这时一个记者问道:“我刚刚看到歌王彭斯璋了,请问他也参演这部电影吗?彭斯璋以前在电视里演过配角,还从未出演过电影,他这是要贡献出大荧幕首秀了吗?”

“是的,彭斯璋会参演。顺便在这里我告诉大家,之前《那些年》播出时,在网上就有传言,说‘鬼脸乐队’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乐队,而我也真的是这个乐队的一员。”

“我现在正式回应一下。是的,我就是‘鬼脸乐队’的一员,而彭斯璋也是,‘鬼脸乐队’换过几位主唱,彭斯璋就是其中一位。”

“w……”一片惊呼。

杜采歌继续说:“彭斯璋这次受邀来本色演出他自己。是的,他会贡献他的大荧幕首秀。”

这里大家都没注意到一点:《老男孩》只是一部微电影,只打算放在网上播放,是不适合被称作“大荧幕”的。

但是杜采歌没有纠正,其他记者也没意识到。

对杜采歌来说,他还是抱着野心,准备把《老男孩》和《那些年》一起剪出一个最终剪辑版放在电影院上映。

为什么不叫导演剪辑版?因为一些电影,是由制片人掌握剪辑大权,而导演对制片人的剪辑方式不认可,才在公映后,又推出一个导演剪辑版。

而杜采歌这里,一直都有终剪权。

他的每一部电影,都是导演剪辑版。

回答完和电影相关的问题后,有场务把记者们请去附近的奶茶店喝杯奶茶,吃些点心,送上小红包和小礼品。

这些都是应有之意,杜采歌也不打算免俗。

拍摄工作继续。

柳芃飞和徐招旸的状态非常好,很显然他们昨天练习得很勤快,今天的表演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杜采歌已经决定了,给他们一个不错的合同吧,他们值得自己下注更多。

昨天刘梓菲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初步意向,他们都愿意签到逐梦互娱,姿态放得特别低,说只要有口饭吃,就愿意跟着杜导学习。

这样经历过冷暖、很懂事的人,又有着不错的天赋,杜采歌当然不会错过。

拍了几条之后,杜采歌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便让刘梓菲接受拍摄,他过去给陈帆打了个电话。

陈帆说:“我让王冬妮她爸跟你说话。”

王冬妮父亲的声音很低沉。“小杜啊,我正想找你。下午你过来么?”

杜采歌说:“我现在就可以过来。”

“你还是吃完午饭再过来吧。”

杜采歌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和王冬妮说句话么?”

“你等等。”

过了一会,王冬妮微弱得声音响起:“你现在生气吗?”

“啊?”

“最佳作词人……和最佳作曲人……没有颁发给你。”每说几个字,王冬妮就要停下来微微喘息,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我没事,不在乎的,这些奖已经拿到手软了。你还好么?听起来很虚弱。”

王冬妮道:“虚弱……就对了。我是病人哩。下午……过来陪我?”

“当然。”

“按攻略……今天……要看日落。”

杜采歌想了想,“我开车带你去外滩看日落。”

“好,晚点见。”

挂掉电话,杜采歌见刘梓菲的状态还不错,就没有接过指挥权,让她继续拍。

他自己则抽了条椅子坐在一个监视器旁边,开始修订接下来几天的拍摄计划,画分镜头等,偶尔抬头看一眼监视器。

忽然一股淡香从背后袭来。

带着暖暖的味道。

不用回头,杜采歌就知道是谁。

他对这股香味已经很熟悉了。

“大叔,你今天不去医院吗?”许清雅在背后小声问。

杜采歌没有回头,“我和她通过电话了,下午再去。”

“哦。”

“怎么?”

“没什么,”许清雅抬手,挑起一缕掉落的头发,拨到耳后,迅速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说,“中午你没事吧?”

杜采歌想了想,“没什么事。”

“我到你房间去聊天。”

“干嘛?”杜采歌装模作样地瞪她一眼,“一个女孩子,老往我这种老男人房间跑干嘛?不准来。”

许清雅不乐意了,“以前也没听你说这个啊。”

杜采歌心想,以前是以前。

昨晚你在我房间毫无防备地睡着,你知道这对我是多大的冲击吗?你知道你睡着的样子有多漂亮多诱人吗?

我去,我又不是功能障碍,我特么又不是心如止水的老和尚,你这样不合适,懂吗?

我昨晚要不是太累了,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经历过昨晚,就很难回到以前了。

第449章 不朽,无可奈何花落去

“这个果汁递给我,谢谢。”

“接好了。”许清雅将果汁递到杜采歌没有戴一次性手套的手上。

杜采歌咬一口披萨,喝一口果汁,真香。

这不是他的房间,是许清雅的房间。

他只说不让许清雅来他房间,没毛病。

“大叔,这部电影你是打算放在过年上映么?后期制作来得及么?”许清雅吃了两小块披萨就克制地停下,连果汁都不喝,那些香喷喷的鸡米花、烤翅之类的更是看也不看。

杜采歌叹气:“争取吧。有点困难,但并不是无法完成的。大家加班加点吧!过年的时候还是正常休息,初5开始工作,我算了算,应该差不多能赶在学生们的寒假结束前上线。”

说完他扫了许清雅一眼,“你那么关心干嘛,这部电影你又不是女主角。”

许清雅调皮地笑了,“大叔,别以为我没看剧本,这部电影就是男人剧,根本没有女主角的好吧!段姐姐的戏份也没比我多到哪去啊。”

杜采歌埋头啃披萨。

半晌才停下来说:“恩。《那些年》的主题是爱情,是选择。《老男孩》的主题是梦想和友情。”

“梦想里没有留给女孩子的一席之地么?”许清雅问。

杜采歌抬头看着她,却见她笑吟吟的,表情很正常。

斟酌了片刻,杜采歌道:“梦想就是梦想,很单纯的。女孩子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大叔,你的梦想是什么呢?”许清雅好奇地问。

杜采歌放下果汁,慢慢地取下一次性手套丢掉。

沉吟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许清雅笑吟吟的:“大叔,这是准备给谁的台词?”

杜采歌呵呵一笑:“以后的某个角色吧。”

顿了顿,他的神色认真起来:“因为我特别怕死,但我也清楚,凡人皆有死。所以,退而求其次吧,我只求在临死的时候?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往一生。所以我就特别想做点什么?让自己在临死的时候,能够笑对自己的人生?满足地微笑。你问我的梦想是什么?我不太确定。但我很执着于想拍出一些能够流传下去?被人传颂的电影。”

许清雅流露出思索的眼神。

半晌她抬头看着杜采歌:“大叔,为什么是电影?”

这个问题不需要思考。“因为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