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 第677章

作者:茅屋秋雨

所以在这场宴会之后,陈健用磕磕巴巴的本地语言和这些村社的人交流起来。

每年的贡赋、村社的徭役、夏天的鱼干、冬天的贝珠等等,即便他们不是奴隶,仍旧要承担很多的义务,生活只能算是可以勉强维持。

他们很羡慕移民的生活。

陈健对于他们能够承担这么重的义务仍旧没有大规模逃亡表示满意,也明白逃亡什么的发生在生产工具革新之后,否则逃亡也活不下去。

这些人会是很好的劳作者。

在大荒城移民的邀请和生活的诱惑下,有个村社的人接受了陈健的提议:搬迁到大荒城来居住,成为和这里的雇工一样的人,一起开垦土地,等到五年后可以分到足够的土地。

对于大荒城的移民而言,土地足够,和他们没有竞争。对政府和组织而言,缺乏的是劳动力,以及一个同化融合的机会,以及可以稍微平衡的女性人口。

将这个搬迁来的村落的人口打散,分配到不同的生产小组当中,强制儿童入学接受文字教育。

这些人无非是换了一个地方劳作,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抵触,相反对于每天的生活十分满足。

不久之后,城市规划和公共为生部门展开了一场新生活运动,开始宣扬一些常见疾病的防治、健康教育以及卫生条例。

一个小小的卫生用品作坊建立起来,只是一个七个人劳动的小作坊。

生产野猪鬃毛的骨柄或是木柄的牙刷,同时生产牙粉。

基于这个时代的牙粉是原始的,配料是磨碎后筛细的石灰石粉末、小苏打、磨碎后掺进去的肥皂粉、盐和少量的草药粉。

味道可想而知,使用的时候用牙刷沾一下刷牙。

船上携带的肥皂、碱粉之类的东西,也算充足,足以保证大荒城内所有人的使用。

洗漱、休沐、喝开水、禁止随地大小便等等各式各样的要求出现。

这是半强制式的,甚至用上了道德压制,但不是法律:这不是个人的事,疾病会传染,所以要以大多数人的利益为准,不能因为个人的自由而损害绝大多数人的健康权。

这也是一种灌输,让这里的人接受什么是有限制的自由、思考什么是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与共同的利益。

这场大荒城内的新生活运动进行的时候,上游的那座原住民城市的一位地位高贵的祭司得了疟疾。

大荒城的医生抓住机会,以故土用了数百年的青蒿治好了那位祭司的疟疾,赢得了城市上层的信任。

大荒城的人既不准备传教,也不准备和这些高层合作。

趁着这个机会,大荒城的人获得了可以自由在各个村社之间贸易、穿行的权利。

但是对贸易,大荒城的人兴趣不是很大。

统计人口数量、绘制本地地图、寻找矿产、观察社会的形态、倾听奴隶的怨言……这才是那些人的主要目的。

高效的党内组织迅速活动起来,每隔几天都有大量的笔记、资料、人口数量统计、土地数量测量等等的材料汇总过来。

专门的人员装订、整理总结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将这片国土的旧上层一扫而空的话,如果把村落集中起来管理,只需要大约七十名脱产公务人员。这些公务人员党内的人员完全可以满足,但为了保证同化还需要大约一万到一万五千名左右的移民。

这是个缓慢的过程,不能太过激烈,也不能准备不充足。讨论后做出的决定是用四年时间完成这个目标。

也就是说,至少每年需要大约三千名移民才能够做好充足的准备。在这之前,在这边的人还要学习这边的语言,加大和那些人的接触,以医药、救助为理由缓慢扎根,至少不抵触。

这个收拢移民的任务只能压在陈健的身上,如今的每一次航行都是充满的危险的,但为了共同的目标却又不得不去做。

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风向开始变化,台风飓风的多发期也已经度过,陈健知道是该返航的时候了。

留下了大量的枪支和火药,四门大炮,装载着换来的各种种子、烟叶和少量的黄金,在十一月初陈健与众人互道珍重后,扬帆返航。

如果以私人的资本来看,这一次算是赔大了……那点黄金实在没有太大的诱惑。至于烟叶,培养出吸烟的习惯少说也要三五年,而且故土就能种植。

但如果以整个族群的命运来看,这场赔钱的买卖却是无价的。缓和矛盾国内至少少死几十万人,把内战的时间延长了。新的作物玉米地瓜土豆可以让养殖业发展起来,也能养活更多的人。

没有资本家会跑到大荒城来种地瓜和苞米,除非脑子有坑。

所以陈健还不能直接返航,要往南边走一走。不论是抢还是交易或是贸易,弄到蔗糖、胭脂红、橡胶、海狸皮、金银币。

他知道改变后的世界地图,虽然群岛和南美的模样改变了,但是大致位置是知道的。这就是最大的依仗。要赌,就要赌大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非是死而已。

第九章 变化

新的一年降临在闽城,新年来临的时候陈健还在海上,努力地向前航行着,不知何处。

陈健在年初就离开了闽城,三月份从龟岛出发。按照闽城人的记忆,陈健在大荒城出航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年。

而距离嗟远山升为郡副守、主管市舶商务之事,已过去了一年半。

这一年半,闽城发生了很多的变化,那些悄然的改变越发深入到这个影响最深的郡城。

嗟远山真心感觉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八个字的力量,兴奋于自己当初赌对了,扛起了当时看起来乱成一团的闽城。

当时的赌注终于在一年半后看到了回报,这回报是如此的丰厚。他在当初选择赌的时候,就想过回报,但却没想到这回报会大到这种程度。

他来闽城之前,闽城的局面并不好。

当时墨党四处活动,棉纺合作社运动如火如荼,底层和上层的承包商行会之间势同水火。

刚刚过去的矿工请愿风潮,也让一些人第一次见识到了雇工的力量,面对新的局面不知所措。风潮中投机商们的嘴脸更让闽城的矛盾变得难以压制,小报四处煽风点火,将人们积累的怨气一点点地宣泄出来。

墨党分子通过猥琐的合作社与造选民活动,虽然由于等级票权的原因不可能有太多人进入议事会,但这是第一次党派合力要发出声音。富户、大土地主和大商人们和行会对此战战兢兢充满警觉,到处挑唆事端,看上去裂痕深种。

旧的问题没有解决,新的问题不断出现。当时很多人都觉得闽城是个火药桶,稍不注意就会爆炸。

然而等到嗟远山上任之后,那些恐惧不安的人才发现局面并没有恶化到这种程度,相反似乎之前的那些对抗和裂痕只是人为夸大的一种假象。

这一年半的时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效果逐渐显现。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经过这一年半的焚烧,渐渐竟有了燎天之势。

第一家官方背书的航海保险公司,借着开海贸易和闽城地理位置的优势,让闽城在两年之内成为了一个航海业中心。

陈健探出的新航路、经纬度的使用、东北信风的标注,让闽城很快成为从齐国港口前往南线贸易的毕竟之路。

一个小型的三角贸易开始出现。

闽河上游和闽城发达的手工业、新的玻璃、钢锭、煤油、炸药、碱、肥皂等等货物,从闽城装船。

向北到大河入海口进行一次贸易,随后在大河入海口装货,经过龟岛的港口继续向东到达齐国。在齐国装满货物后又向南折返闽城。

航海保险公司又让闽城港口的地位更高,一方面造船业开始迅速发展,以紫石英号为蓝本的新型货船广泛建造,更大型的船只也在尝试,更多的资本涌入到航海业当中,有海运保险作为保障,让他们更加安心。

另一方面,临近郡的货船也会前往闽城的港口,因为航海保险公司只在闽城港口办理业务。

临近郡的船只不断在闽城的港口停留,由航海保险公司的人登船检查货物、估算价值。之后船主会按照目的地选择不同的保险种类,需要逗留一两天的时间。

逗留的这一两天,让港口附近变得更加的繁华,越多越多的茶馆、酒肆、花柳街之类的场所也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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