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 第635章

作者:茅屋秋雨

闽郡终究地处东南,成郡不比腹地,加之各种工商业、运河修建之类的发展,农场的劳动力看上去似乎竟然有些不足。

靠生孩子,再有七八年总是可以弥补的,但利益之下这些人似乎有些等不急了。

七月份,一些大的农场主和经营农场的资本家们聚在一起,草拟了一份请求,希望郡议事会将这份请求递交到国人议事会上。

“关于宽松贫民迁徙限制请求书”有了百余人的签名,虽然国家管控的相对宽松,但是之前的各种法令仍旧是限制大规模迁徙的。

所有贫民只能在郡内做工,未经允许不得离开本郡,否则要被抓进去服劳役后遣返原籍,这也是为了方便管理。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闽郡本来开发的就晚,工商业发展又过快,劳动力出现了暂时的相对短缺的情况,毕竟人口算不上非常大的郡。

这份请求肯定不会允许,至少就现在的情况不会允许,郡内议事会也根本做不了这样的决定。

因为这种短缺是暂时的也是相对的,只不过是因为劳动力减少导致的暂时雇工价格上涨而已,而非真正的缺人,只是缺乏廉价的人,如果此时出现了奴隶这群人绝对是坚决支持奴隶制度。

今年的天气很好,棉花长势极佳,加上墨党内部搜集了大量的种植棉花的材料修订出来,包括各种土办法去除棉铃虫、施一些鸟粪石肥料等等,看上去会是丰收年。

除棉花之外,其余和陈健有关的产业也在按部就班地发展着。

在蓝翔技校里学习新的打井术的那四十多人按照陈健的要求打通了三座水井,这些水井的深度只有三五十米。

中间也出现了一些状况,打歪了几次,钻头掉下去几次,但在实践中不断积累着经验,有了卓筒井的原理作为基础,所要丰富的只是一些细节。

而在陈健买下的那片油苗地,残了几个人。

赵四花钱组建了流氓团伙有活力的社会组织,气势汹汹地来到那片油苗地,拿出了陈健已经购买的契约文书,让那群在那里用原始方法捞油的人离开。

流氓势大,那群人不敢招惹,赵四做的更绝。

在那片地的周围挖了很多的神坑,里面埋着可以把脚扎透的竹签子;在一些必经之路上下了套野猪的绝命套……随后赵四等人扬长而去回到闽城喝酒。

不久之后,几个人被扎破了脚以致残疾,两个人被绝命套吊在树上,细铁丝割断了脚筋,而且因为血脉不通的缘故导致了溃烂,不得不截肢。

告了一场之后,陈健在南安也是大作坊主大商人,与司法官关系相当融洽,早早使上了钱。

没有钱不能了的事,况且法律也有空子可钻,那群人打官司哪里能赢得过官商勾结的陈健的有活力社会组织。

这种事,如何判还不是靠一张嘴。

赵四只说自己想在那里捕猎野兽,陈健委托他管理那片地,自己想吃野味挖陷阱国法也没说不让。

所以这是意外,赔钱了事。

被残害的那些人则声称赵四是故意的,这分明就是蓄谋已久。

所以这不是意外,不但要赔钱还要判刑。

司法官并无犹豫,直接判决这是意外,赔钱了事。

公开判决,绝无徇私,正大光明。人们自然愿意相信陈善人对此并不知情,只是这样的流氓私自做的,连风波都没起来,因为这是在南安,陈健根深蒂固,话语权在手。

经此一事,那片油苗地清净了许多,原本捞取浮油的人无以为生,只好跑去挖河。

运河的修建也是倬见成效,看上去在过年之前就能大致修通,毕竟不算太长而且各种建筑材料也算改革了不少。

那座突发想象力的高架水渠也已经基本完工,工程量不算太大,主持修建的人又是修建过炮台棱堡排水渠的老手。

除了运河之外,还有几里的木轨路,以及花费高昂的、尝试性的两里铸铁轨的铁路。铸铁,不是锻铁也不是轧制的更不是钢轨,仅仅就是铸铁。

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条,但闽郡的中心闽城却有些萧条。

兰花风潮泡沫碎裂后的后果逐渐显现、陈健以海运投机的理由抽走了十几万流动资金、棉花有利可图带来的资金朝着棉田土地流动、商社风险投资的募集会在陈健回来后再次开启而且数量更大的谣言、运河修建已经公开导致的大量资金流向了南安并在运河入闽河河口那里购买土地等等……

种种这些,都让闽城暂时笼罩上了一层半死不活的姿态,虽然这种姿态用不了多久就会随着生产的扩大而再度繁荣,但现在看上去却有些萧条。

唯一能够带来生机的,可能就是码头上那些将钱投入到海运风险中的人,翘首以盼陈健的桅杆和分红的利润。

第一百四十一章 魔幻现实

九月份的闽城港口风平浪静,耸立的石头上总会站着几个八九岁的孩子,眺望着远方的大海。

他们在盼望父亲回来,总会看到桅杆可兴奋之后却又发现不是。

一些传言说他们的父亲跟随着陈先生出海遭遇了海难,再也回不来了;也有人说他们跟着陈先生去抓醉醺醺的水手奇遇记里面的美人鱼去了,不要妈妈也不要他们了……

孩子们还小,只能等待,唱着出海前学会的盼着阿爸归来的小螺号,像是一座雕像。

一位刚刚学会了摄影术的富家子弟趁着这些孩子在那眺望的时候,悄悄在后面拍下了一张名为《盼望》的照片。

这张照片拍摄的很有艺术色彩,不久之后成为了第一届摄影术照片会的头名,并由这张悄悄拍下的照片引发了一场讨论——摄影术,算不算艺术?

这悄悄拍下了这张照片后,这个年轻人刚准备收拾那些沉重的器材和帐篷的时候,猛一抬头看到了那些之前如雕像一般的孩子们欢呼雀跃起来。

年轻人踮起脚尖,伸手搭了个凉棚,望向无边的大海,明白过来这些孩子们兴奋的原由。

遥远的海上,露出了几支桅杆,那些桅杆慢慢地向上爬着,就像是破茧的蝴蝶,一步步展开翅膀。

那不是翅膀,那是风帆。

……

“陈先生从齐国回来了!船一艘不少!”

这样的消息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闽城,第二天正值旬休日,在那幢红砖楼的前面,人们见到了陈健。

和人们想象的不同,陈健拿出了这一次贸易的账本,将账目一笔一笔地誊抄下来,贴在了玻璃防水的公告栏上。

人们没有急着去看,他们相信陈健的品德,也从陈健的笑容上看出了这一次的收获,明白自己投入的那些钱将会获得利润。

嚷嚷着让陈健讲讲这一次的见闻,陈健笑着看着广场上众多的人群,大声道:“见闻在书上,大家想看随时可以看。从齐国带来的货物还没有销售出去,大家的分红还无法统计。”

人群中有人喊道:“我们信得过陈先生。您是个善良的人,每年投入慈善的钱也很多,怎么会贪墨我们这点钱?”

陈健躬身行礼后,缓缓说道:“诸位,信任是一回事,但风险投资又是另一回事。这一次是赚到了,可下一次如果赔了呢?信任如果建立在得益之上,这种信任谁又能敢保证持久呢?”

“只有完善了风险投资的制度,靠着制度来约束每个人,这样才能把更多的钱集中起来赚钱。这一次就算了,账目还在清点,不过我可以保证,大家这一次的收益都在两成以上,甚至更多。”

人群顿时欢呼起来,借由上一次兰花风潮的影响,人们厌恶了兰花,但却对遗留下的投机投资情有独钟。

毕竟之前还是有人赚到了钱,而陈健离开的这些天,人们也在考虑兰花与海运贸易之间的区别,那种模模糊糊的区别已经有了雏形,也有人试图去解释隐藏在这一切其中的原由。

虽然单调也虽然很多不足,可至少有人开始认识到劳动量这个问题,对不也不对那是相对时代而言的,这是新的资本与劳动时代的基础。

当人们知道这一次投机赚到了两成的收益后,更加确信这种投资是值得尝试的。

只要看的清楚,不要犯兰花风潮那样的错,还是有利可图的。

甚至于,只要是陈健商社弄出的投资,应该都是可以尝试的,毕竟还有那么大的产业在南安,不可能血本无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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