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 第619章

作者:茅屋秋雨

原本客流满座的酒肆茶馆,生意日渐萧条,尤其是几家专门为了兰花交易新开的酒肆茶馆,更是一夜之间没了多少客流,只能惨淡售卖。

还有一些小作坊的作坊主为了偿还,也售卖掉自己的作坊。之前全部的期货交易必须如期兑现的强制法令下,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混乱之下,似乎闽城的很多东西都变得无人问津,大量重新分配的金钱慎之又慎,暂时不敢投资干别的。

而陈健又抛出自己的海运风险投资可能要继续募集的谣言或是准备出售玻璃作坊、制镜作坊和坩埚钢作坊一部分股份的谣言,让一些资金持有者握紧了钱袋子,没有选择把钱变为那些宅院房屋或是小作坊。

趁着这个机会,陈健买了很多沿海或是在期货交易所附近的房屋地产,用出钱帮忙的形式实际控制了几家纺织作坊,平稳地维持下去,经营权名义上还在原来的主人手中。

这次购买,陈健用了一部分募集到的现金。反正这些用以海运风险投资的现金很大一部分要购买自己家作坊的玻璃、硫酸、镜子、钢锭和一些手工机械,正好可以提前拿来使用,这属于挪用,但是现在的规范并不严密,众人信任他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闽城的乱局还在持续,但剩下的一切都暂时和陈健无关了,他要准备该准备的很多事。

马上就到了第一届制碱厂基金科学会议的时间,他要接待这些人。还要为远航到齐国训练水手测绘地图做准备,以及通过合法途径买十几门大炮,培养一批远航水手。

要去齐国进行贸易,是个很麻烦的事。

或者说,并不麻烦,是陈健要自找麻烦。

正常来说,需要等到秋冬季节出发,利用季风,避开飓风期,这样可以将危险降到最低。

另外前往齐国贸易也是有专门的路线的。

没有经度只有纬度概念的航海,大部分情况还是依靠前人的经验和走过的航线,这就不可能用最简单的直线到达的办法。

要么从闽城开到大河入海口,继续向北绕过都城,从一个半岛再向东航行大约六七天,会看到一座大岛,再从大岛转向南……

要么就是从闽城先向南,经过一片群岛,在从那里折向北再向东……

最精确的说法是这样的:经过闽城向东偏南十三度航行大约四天,向下扔出测深绳,如果海水深度大约在三十步左右,就继续向东;如果海水深度在一百步且不能见底,则向北;如果看到水色发浅则向南……

可以看到用词除了大约,就是估计,都是些应该可能这样的说法。基本上这就是时代之下的水平最高的水文定位法。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航路,大体上都是因为一艘船被风暴吹的不知所踪,结果侥幸又回到了大陆上,而侥幸活下来的水手会将自己这一路的见闻、里程、水文、动物等特征概括出来。

具体还需要大量有经验的老船员,通过前人的经验,靠一些简单的水文知识估测自己大约在哪。

比如潮汐经过海岛后会打乱原本的潮汐形态、淡水河入海口附近的海水颜色不同、深海浅海的蓝色程度、礁石区的一些特征、河口泥沙、海底深度等等。

海潮、风向、洋流、风暴多发期等等这些,都是不知道多少条人命堆出来的经验。

所以陈健请了一些识文断字的文化人,用钱雇佣他们的业余时间,分析那些船长、水手等记录下来的航海日记、见闻录之类的东西。

找风暴的专门找风暴、找海流的专门找海流……从数以千记的记录中,找出相似的地方。

假如一个人说他在七月份在某地遇到的一场风暴,可能是巧合。

但是假如几十个人都这么说,那这未必就是巧合,根据归纳法大致上可以确定七月份这个地方肯定会有一场风暴。

雇来的大量的能够快速阅读的人,就是干这个的,用人工索引的方法归纳出一些巧合,汇编成一本书,作为近海的文字航海指南,代替口头传授的经验。

仅仅靠这种方法,是没办法征服深海的,所以陈健决定利用这次机会尝试着作一次大死。

为了这次作死,他需要很多人的帮助,因而在离开都城之前他请了很多人帮忙,也邀请了一些并非是学宫圈内的人在开春之后来一趟闽城。

不管是什么名义,那位一直看星星的先生是绝对有资格来的,陈健也早在都城的时候就邀请了他,还以天文台和望远镜作为诱惑。

老先生姓圆,方圆的圆,字本初。

二月刚到,看星星的本初先生就带着一些弟子还有一些底层的观星技术官员急不可耐地来到了闽城。

由于陈健的提醒导致弄出的行星运行的半径和周期比,以及学宫算学班白景烁等人按照陈健的体系推出的向心力公式,本初先生基本上这半年都在琢磨这其中的关系。

本来这位老先生数学水平就很高,要不然也不可能由他来推算历法掌管勘探天文。

因为高,所以这问题也就更加让他困扰。

如今都城学宫内关于吸引力的争论已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可是陈健扔下那些东西就躲回了闽城,让很多人心情极为烦躁。

所以这一次的邀请,很多人都很早就南下,期待着这一次能够争论出一个结果,或是听到什么新的有意思的问题。

这位本初先生自然也不例外。

陈健带人去迎接后,本初先生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陈健讨论一下困扰他多时的问题,然而陈健推脱说还是等大家都到齐了再说。

“本初先生,难不成你忘了天文台和望远镜的事?”

“那怎么能忘呢?陈健啊,我看了一辈子的星星,最想知道星星到底是什么。你上回用你那望远镜让我看了看月亮,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晰却也能感觉到上面的盆地峡谷高山,让我一直心痒难搔,又怎么能忘了?只不过另一件事……也很重要。罢了,既然你说等大家来了再谈,那就等大家来吧。”

“本初先生,先乘马车去看看天文台的山头?还等着您来奠基呢,还有正南正北的方向,总要你亲自测量。”

“也好。你那更大的望远镜做的怎么样了?”

“还早。需要一些好工匠,再说大的玻璃片磨起来也很麻烦,怎么也要两三年才能做出能够看月亮看星星的。这都需要时间不是?”

“是啊,这我知道。就是心里着急啊。我是真想知道月亮上面到底有什么啊。你说那些太岁、荧惑之类的星星,会不会也有一个月亮?我看了一辈子的星星,可以凭借日历看看日影就能知道这里南北何处,奈何却对月亮一无所知。”

本初先生叹了口气,苦恼道:“本来只是想想,可自从上回你让我用你那个很小的望远镜看过月亮之后,这心思就怎么也放不下了。再者,还有四五年,那颗彗星就又要来了,我还想看看那颗彗星的尾巴到底是什么呢。再错过了,就要等七十四五年,我哪里能活那么久?”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本初子午线(中)

万有引力的完整体系被弄出来之前,是没有办法预测被木星引力影响周期的这颗彗星的准确到达时间的。

但是连续的纪年法和纸张的早期普及以及观星记录的原因,整天看星星的人还是能够知道这颗彗星大约七十多年就会轮回一次,这也算是一种归纳法。

对于这个怨念,陈健笑道:“这您可以放心,四五年时间,怎么也可以弄出望远镜了。不过您要是能把日期准确地预测出来,这可是一件大事。”

“准确……不太可能啊。只是知道个大概,不过如果你的那个吸引力的体系正确的话,倒是可以修正一些时间,或快或慢。这也是个好机会,早点弄出来,早点用这个来证明,机会可是难得。所以你看,我着急的两件事,到头来又变成一回事了。”

本初先生笑了一阵,说道:“对我们看星星的人而言,你说的那东西很有用。就像是给了我们一双新的眼睛去看星星。”

两个人说笑着,上了马车,去了闽城外靠海的一座山上。

山不高,上面已经搭建起了几个小屋,里面堆放着一些材料。

不管是从风水还是从科学上讲,天文台的奠基很讲究,至少也要做到正南正北正东正西的方位。

这一点倒是不用看星星的人来专门测量,但是奠基仪式还是需要一些重量级的人物。

在山顶上陈健大致地介绍了一下,本初先生也对水泥石料的天文台表示了认同。

无意中,在木屋的材料中,本初先生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木球,被穿在一个铁架上。

木球的上面蒙着一层白纸,木球的铁架也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倾斜出了一个角度。

整天看星星,自然有着职业的敏感,这个倾斜的角度立刻让本初先生想到了黄道面。

于是很好奇地靠近了那个圆球,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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