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 第268章

作者:茅屋秋雨

随着陶器蒸煮的普遍应用,这种禁忌已经被打破,并且许多原本不能食用的内脏等在宗教禁忌出现之前就走上了餐桌。

粟米酒的酿造也形成了规模,用的是曲子转糖法而不是生芽转糖法,在这个时代酒还是一种重要的祭品和奢侈品。

蔬菜以葫芦、芥菜、萝卜、白菜多见,没有炒的烹饪方法,大部分是和肉类或是油脂熬煮。

人工压榨植物油并未出现,但是有的人却已经开始利用熬煮粟米粥上的一层油皮煮菜,一些油料作物也被用来在饥饿的时候充饥,甚至有人食用有毒的蓖麻籽。

食物的丰富程度侧面证明了穿衣、礼仪等事物的必然出现。

各个氏族的衣衫服饰基本统一,有神灵崇拜和哲学概念的特殊含义,富庶人家和血脉贵族以丝绸为衣衫,丝织品的织造水平已经不低。

普通人以一种纤维树皮织布,也基本掌握了沤掉胶质清理麻纤维的办法,但是并没有棉花出现。

柞蚕、桑蚕的驯养基本完成,并且认识到蛾子与蚕虫的关系,不少城邑有专门教女人养蚕的官员。

大部分城邑因为私有制的出现,在权利交接上有了世袭雏形的出现:名义上仍然是众人推选,但首领的子嗣却因为土地、奴隶、人脉等的继承而拥有更高的几率被选为首领。

小部分城邑仍然有氏族村社的残余,土地众人耕种或是每隔三五年重新按人口分配土地,首领掌握分配权,不断通过分配权来积累财富。

青铜还没有普遍使用,但有些强大的氏族已经掌握了青铜熔铸的办法,甚至出现了一些金属器皿,但是使用效率不高。

奴隶制度还没有成为最主要的生产方式,但奴隶却保证了大部分城邑的公产土地的劳作。

城邑内的族人是天然的士兵,拥有很高的政治权利,并且首领不能专断大事需要征求族人的意见,这是权利义务统一的一种体现。

石器的使用已经达到了巅峰,钻孔、打磨等技术各个氏族也全都掌握,甚至可以加工硬度极高的玉石。

陶器的烧制过程中快轮和慢轮都已普遍,窑温的掌握也基本合格,烧制出的陶器残次率降低,尤其是以娥城的黑陶和月邑的釉陶最为知名。

家庭奴隶与公产奴隶共存,土地私有出现,但女人还没有彻底丧失地位,借着旧时代思想的残余,女人的地位基本和男人相似,并且拥有自主择偶权,因为思想总是落后相应的时代数百年。

因为女性生育的因素,生育女神的崇拜风俗仍然存在,并且与其余神话融合,但主祭的祭司大部分从女性变为了男性,神权政治浓厚的氛围在很多城邑存在。

各个城邑氏族也都掌握了漏壶计时等手段,掌握了一年四季之分,太阳历和月亮历并存,而且开始为天上的星辰命名。

原始的诗歌大量出现,从英雄史诗到生产劳动,不同的诗歌用唱的形式在众人间流传,开始出现了最原始的韵律美,这是自然的发展方向。

衣食住行和文化息息相关,吃饱了才有闲功夫去琢磨其余的问题,战争也因为有剩余产品和奴隶的原因开始获利。

粟城向东的七八个城邑与粟城结盟,几年前粟城击败了东夷人的入侵,成为了附近一带的霸主,武力昌盛。

因为二十年前的残余和底蕴,加之掌握了青铜熔铸、盐池等,粟城在这一代无可匹敌,放眼整个文化圈也是极大的城邑。

粟城向东的东夷人占据着沿海一代,战争之外也有氏族交流,海贝等事物在粟城可以见到,相距大海约有不到千里的距离。

除了强大的粟城外,还有三五个城邑十分强大,并且拥有仅次于粟城的人口和武力,青壮人口全部动员的士兵数量都在六千以上,整个城邑不算奴隶也有近两万的人口。

因为强大的氏族和城邑不少,反而削弱了整个文化圈的力量,东夷诸部已经开始联合,在宽大千里的范围内不断争战、媾和、掠夺人口奴隶。

大河南岸的非文化圈氏族并不强大,但再向前还有一个种植稻米的文化圈,实力不小但因为有一片宽大的缓冲区,两个族群间还没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向西有西戎人,学会了种植粟米后逐渐强大和坚韧,不再是一触即溃不能持久的原始部族,卫城向南还有数百里的范围都是西戎人所控制的。

不算夏城附近因为一些原因出现的异种族,大河向北并没有太强大的敌人,所谓的北狄和夏城所见的草原部族并不相同。

因为气候寒冷,在生产力极度脆弱和金属不曾大规模使用的缘故,北狄部族好斗悍勇,但是生产力较为落后,很难统一也不太可能联合在一起,威胁不大,反而成了极好的狩猎场和奴隶捕捉地。

算起来最具威胁的就是东夷人,靠海的物产、盐、同纬度的适合耕种的气候、文化和技术水平的相近、英雄人物的出现……种种这些,都决定了他们和西戎人不同,西戎人暂时只能形成松散联盟,难以凝聚出文化族群。

也正是这个威胁,导致了粟城霸权的出现,几个在最前沿的城邑只有两个合选择:要么迁走远离东夷部族,要么团结在大城邑的周围抱团取暖。这些部族是最渴望氏族联盟出现的。

而水患等因素,也导致了大河沿岸许多部族渴望氏族联盟出现,他们需要共同来对付水患,而不是上下游之间脱节。

这样一来,两个最大的威胁影响了小半数的氏族和城邑,共同需求的巨大力量难以阻挡。

强大的渴望权利,弱小的渴望安全,不弱不强又没有蛮夷水患安全的,担心氏族联盟的出现自己不去成为祭品。

借着粟城击败了东夷人的声势,一场氏族聚会在相隔二十年后重新开始。

第十五章 解释世界与改变世界(一)

氏族相聚的欢闹中,夏城人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融入其中,并用最快的办法让各个氏族的人印象深刻。

第二艘船在大河北岸停靠后,一些在其余氏族看来奇怪的人和奇怪的物进入了诸氏族的眼中。

很多年后,当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印刻着夏城黑白熊标志的马车或者帆船穿梭于各个城邑的时候,一定会记起很多年前那个在粟城的初冬下午。

阳光透过青色的天照耀着大地,不分彼此一视同仁,几个其余氏族的人趁着难的的暖天,蹲在墙角互相帮忙捉虱子。

一辆印刻着古怪的黑白熊头的马车吱吱呀呀地驶入了粟城,随后在一片空地上搭建起了一个小台子。

那时候其余氏族的人对于夏城的印象只是马、车、船以及遥远的西北一条叫草河附近的部族,并不知道搭建的这个台子是做什么用的。

直到一些娥城或是卫城也或许是跟随粟禾去过夏城的人欢欣鼓舞地喊道:“是新戏……我看到了石荠了,这套衣衫以前的戏中可是没有的。”

于是其余氏族的人停止了捉虱子,心说明天也是一个好天,这些吸血的虫子仍然会从毛皮中爬出来晒太阳,到时候再去咬的咯咯响吧,反倒是这个所谓的“戏”还是第一次听说,倒是要去看看。

不止有戏,还有很多好玩而古怪的事物。那时候其余氏族的人并不知晓火药、风车、秋千之类的玩意,很多年后回忆起那天下午所看到的一切,总有一种仿佛幻境的美感。

那一次戏里的悲喜总比日后印刻着黑白熊标志的大篷车巡游到他们城邑时更加动人,当然更多人的记忆是那一嗓子清脆如黄莺的歌声,因为人太多以至于大部分人只能用耳朵,而眼睛里满是黑色的后脑勺。

那一次戏里展示了一段发生在月亮中的爱情,石荠演的那个女人背弃了丈夫独自飞向了月亮。

很多年后再一次演出这一幕的时候,其余城邑的人总会抱怨那刺鼻的硝烟味儿,回忆起那个下午第一次的震撼,总觉得那些烟火真的源自月亮,根本没有那种刺鼻的经常在战场上嗅到的不祥的味道。

记忆总会出现偏差,但无论是谁,对于那个下午的记忆只有震撼与美好。

如梦如幻的戏剧与歌声结束后,夏城的几个人拿着一大包的草药和古怪的药粉,分发给那些需要的人。

干枯的草叶和黄色的粉末点燃后熏出的刺鼻的浓烟,带着淡淡的仿佛臭鸡蛋的味道,将衣衫放在上面,很快那些喝饱了鲜血的虱子密密麻麻地从领口爬出来落在地上。

秋末时很多得了疥疮的每天被痒的难以入眠的人得到了一块带着淡淡臭味的皂,清洗之后痛痒减轻了许多;带着土拨鼠特有腥味的油脂分到了那些手脚上生了脓疮的人手中,擦过之后便结了痂;牙齿剧痛的人得到了一块黑色的仿佛油膏一样的东西,夏城人叮嘱他们不能多吃,可只吃了一点牙齿就不痛了。

有位断了腿的老亲族得到了一套木质的假腿代替了拐杖,在粟城的时候这件事只是“换了一副和拐杖差不多的木腿”,但传到数百里之外的城邑后已经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是姬夏给一个瞎了眼的人装上了可以看到日月星辰的眼睛……

男人们大多记得这些,女人们记得的又不相同,一种铜制成的钳子秘密地在女性当中传播着,那些生育过孩子的女人很快明白了这东西要伸向那里又该夹住何处,尤其是夏城来的一个女人在几天后为粟城的一位难产女人接生后,这枚小小的产钳有的氏族愿意用一船的粟米换。

种种这些,将夏城与神秘、解除病痛等对普通族人很重要的词汇联系在了一起。

三天前夏城还很陌生,三天后很多人已经能够叫出夏城许多人的名字,譬如分发草药的姬松、唱着情歌的石荠等等等等。

仿佛是一夜之间,曾经的隔阂不见了,夏城人住的地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要用到他们的地方多着哩,据说这辆印刻着黑白熊的马车和停在大河中的帆船不久就要离开去别的城邑,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治疗他们的病痛?

粟岳几乎是第一时间传下了命令:夏城的这些人可以随时来到粟城,吃住都会由粟城来管,并且会在他们离开后单独为这些在数十个城邑间巡游的人建立住所和舞台。

其余的首领也有学有样,原本这样的事并不需要首领亲自去管,可是首领们发现跟随他们而来的祭司、卜师等根本没有心思,每一天都浑浑噩噩仿佛丢了魂一样。

询问了好久,才知道是夏城的首领姬夏去拜访过他们,并问了他们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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