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监 第134章

作者:流泪的毛驴

端华如遭雷劈,楞了半天,忽然大叫道:“不服。我死也不服!总得容我们说句话吧?稀里糊涂的就定罪,这是哪朝的规矩?眼里还有祖宗家法了么?”他手上脚上都拴了极细的铁链子,随着张牙舞爪,发出铮铮的响声。猛的掉过头朝萧然扑了过来,叉着两只手臂,咬牙切齿地叫道:“是你,是你这假太监搞的鬼!我他妈先跟你拼了!”

萧然冷笑着退了一步,道:“你这叫作茧自缚!到这地步还敢蛮横。不替你自己着想,也不替你家人、本房宗亲想想么?”

“啊!”端华猛的打了个晃,身子软软的几欲瘫倒。他没有子嗣,只从肃顺那过继个儿子过来。准备着继承衣钵、承袭王爵的,自然看的极重;况且他又是镶蓝旗的旗主,对宗支之情不能不顾。听了这话,顿时像是给掐了脖子一样,脸色死灰,再也说不出话来。

载垣哭的厉害,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断断续续的道:“萧……萧公公,我等纵有死罪,祸不及妻儿,求公公……千万开恩,保留我一脉香火,载垣便是做鬼,也不敢忘了公公大恩大德!”

萧然瞧见两人这幅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但转念一想,倘或是两人得了势,又岂肯放过自己?于是硬下心肠,道:“你们地妻小,我自然会替你们照顾。有什么话要交代的,赶紧跟我说,我好替你们转告。”

端华知道这是再无回旋余地了,眼泪也刷刷的涌了出来,道:“念在大行皇帝的份儿上,求公公善待我儿子!等回去见了太后,千万捎个话儿,说端华知罪了,郑亲王的爵位,还望能开恩保全。倘或再革了爵,我怎么有脸见先人于地下?”说着伏地大哭。载垣泣不成声的道:“我……我也一样!”

看着昔日两位趾高气昂、盛气凌人地铁帽子王,如今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萧然心里也是一阵感慨。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会替你们料理。好好儿的上路吧!”

宝禄一直守在门外,这时便去叫仁寿、绵森过来传旨。两位王爷哭得厉害,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好歹有侍卫扶着,绵森宣了上谕,着令两人自尽。

赐令自尽,按规矩是可以自己死法的,不是悬梁,便是服毒。这边宣完旨,侍卫便将载垣、端华分别扶进了空房间里,梁上悬一条雪白的绸带,下面摆了一张木凳,地上搁着一碗毒酒。端华性子鲁莽,倒也有几分勇气,放声大哭一回,擎过毒酒一饮而尽。载垣素来胆小,刚端起酒碗,手臂抖的厉害,竟啪的一声打了个粉碎。无奈只好上吊,但腿都吓的软了,哪里还能爬上凳子去?

绵森不免着急,那头可还有个正角儿没料理呢,可不敢在这儿瞎耽误功夫,便冲侍卫使了个眼色。如果被赐令自尽地人不肯弄死自己,照例是可以采取措置的,一般都是用弓弦勒,或是以草纸蒙住脸孔,喷上水,活活的闷死。那侍卫却嫌这样太麻烦了,径直走进屋子去,道:“王爷,上路也得赶个好时辰,我来帮你!”架起载垣,搁到那凳子上,用刀鞘挑着那绸带套到他脖子上,不放心的绕了两圈儿。然后一脚将凳子踢飞了。载身子悬空,挣扎了半晌,总算命赴黄泉。可怜一个铁帽子王,竟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地侍卫手上!

萧然见料理了他们两个,便即来见肃顺。开门一瞧,一样的乱草上。那位平日里骄纵跋扈、目空一切的中堂,如今已是衣衫不整、辫发散乱,但一张大白脸仍然绷得紧紧的,很有种不可一世的味道,正靠墙坐着闭目养神。听到响动,睁眼瞧了瞧萧然,极为镇静的道:“是时候了么

“是时候了!”

“难得啊,难得。想不到你居然还能来看我一眼!”肃顺仍旧是面无表情。但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痛苦地神色,“老夫一生纵横官场,鲜逢对手,想不到到头来却败在你这个假太监手上!不过我就是死也弄不明白,鬼子六如此阴狠狡诈,怎么肯甘心受你的摆布?”

“这个……一物降一物吧!大概我生来就是他的克星,也未可知。”

“都这个时候了,老弟还不肯说实话么?真的要叫我死不瞑目?”

“都这个时候了,您老怎么还是放不开呢?”

肃顺盯着萧然半晌,忽然纵声狂笑。道:“想看我的笑话,可也太早了些!老夫死了,这大清朝的江山,也未必就能坐得稳!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是你一朝一夕就可以彻底摧毁的么?哈哈。萧然,兰儿,咱们走着瞧!”笑声极大,震得房梁上地灰尘簌簌落下。肃顺双眼尽赤,状若癫狂。

“你说的,可是手下的那一批党羽吧?”萧然淡淡的道,“忘了告诉你,您老的那个保险箱。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肃顺的笑容立刻僵住,瞪大了双眼,犹自不敢相信。萧然道:“还有,上次曾帅赴行在。我跟他已经见过面了,还喝了顿酒。怎么,这事他没跟你说过么?”

“啊!……”肃顺脸色一瞬间变成死灰的颜色,整个人也随即萎顿下去。这两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原还想着要鱼死网破,现在,这最后的一张底牌也被人掌握了!“曾国藩,你,你好!”喃喃半晌,肃顺霍然抬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萧然,咬着牙道:“你,你似乎什么都可以预料到!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然颇为玩味的笑了,没有回答,却道:“就要上路了,我请你喝杯酒吧。好歹你也请过我几回,就算是还你个人情。”

宝禄早准备好了,端了酒壶酒杯过来。肃顺冷哼了一声,视而不见。萧然笑道:“你该不会怀疑这是毒酒吧?”满斟了两杯,自顾举起一杯,道:“你儿子现在还在我那儿,真地没什么话儿捎给他么?”

肃顺眼圈儿一下就红了,犹豫了半晌,举起酒杯,道:“给他捎话儿吧,就说他老子告诉他……这辈子,莫做官!”一边说着,眼泪便慢慢的溢了出来,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萧然神情一敛,道:“这句话我一定带到。”抬手一泼,将杯中酒全洒在地上。肃顺一愣,但立刻就明白了,目眦尽裂,咆哮道:“王八蛋,你在这酒里……”

“放心,我没下毒。不过这样会让你爽一些,砍头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酒里面,掺入的自然是白粉。海洛因的水溶性、脂溶性极好,随酒入胃,便即被吸收,很快,肃顺便已陷入极度亢奋地半昏迷状态。两个眼睛仍然睁的老大,但目光散乱而空洞。萧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忘了告诉你:我叫郑东,我来自未来。”

叫来仁寿、绵森跟载龄,三人见肃顺泥菩萨一样的不会动了,又惊又喜,少不得连声恭维,都道:“萧总管厉害,还是你有办法!”当即点起番役,将肃顺牢牢的绑到一辆木栅栏牛车上,侍卫开道,步军统领衙门也派了卫队护行,行刑的刽子手披挂了红花红绸,捧起雪亮的大刀,威风凛凛的走在前头。番役们前呼后拥,出了宗人府,由正阳门东城根穿过南玉河桥,穿过崇文门,顺着骡马市大街,直接赶奔西市菜市口。

肃顺这时如痴如醉,任由摆布,脸上甚至挤出了那么一丝白痴般地笑意。这让大伙惊喜之外,也觉得颇为纳闷儿。大辟的犯人见得多了,一听说绑赴菜市口,有的是浑身瘫软,屁滚尿流;有的是狂蹦乱跳,发疯发狂;还有地怨毒在心,深沉不语。不过唯独没见过这种的,仿佛不是去砍头,而是要去羽化飞升一样!

不管怎么说,只要不闹腾,不惹出无谓的事端来,大伙的心里就松了口气。京城里的百姓早听说今天要砍肃中堂,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前来看热闹的早已挤的人山人海。肃顺当权之时,手段极狠,又是户部的官儿,整顿京城钱票,着实让升斗小民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百姓听说叫斩肃顺,无不拍手称快,可是却没人想得到他使铁腕整顿官钱票,正是要平抑银价,稳定物价。当然连肃顺轻满重汉、裁减八旗的粮饷来支应前方战事这些功劳,也都一并抹杀掉了。

百姓的反应,还有一个原因,却是来自于三年前考场科弊一案,肃顺一手力主,杀了主考官大学士柏葰。这位柏中堂,为官正直清廉,科弊一案不过是受了牵连,但是却生生的在肃顺的手中掉了脑袋,未免有许多人替他鸣抱不平。三年之后,肃顺也落了个菜市口问斩的下场,这大概也真的是恶有恶报吧!

兵丁开道,一路从人山人海中挤了过来,总算是到了刑场。步军衙门早已派了大批的士兵来维持秩序,由于肃顺判的是斩立决,也不必等到午时问斩,所以仁寿几个一商议,便即行刑。执事吏役七手八脚的将肃顺解到砍头台上,大喊一声:“跪下听旨!”有如潮水涌动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这最后的一刀。

刑部侍郎绵森请了上谕,当众宣读完毕。睿亲王仁寿拣起一块朱漆红牌,望台下一丢,喝道:“行刑!”刽子手就只等这一句话,一把将肃顺放翻,伸手在他脖子上一探,摸准了位置,横过鬼头刀自左向右轻轻一拖,接着一脚踹的身子向前扑倒,一颗花白的人头带起一大片鲜血,骨碌碌的滚出去老远!

终于人头落地了!萧然这时就在监斩台侧首,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最大的对手都已经除去,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对他构成威胁了!

♂ 第8卷 混迹后宫 ♀

→第090章 - 一对小白花←

丰十一年六月二十八日,黄道吉日,诸事大利。六淳,在太和殿正式举行了登基大典。十天之后,垂帘大典在养心殿举行。直到此时,尘埃落定,两宫太后正式登上了政治舞台。

对于垂帘听政,恭王奕帘,自己秉政。但是在萧然的压力下,不得不渐渐的将权力移交给两宫。拟呈的垂帘章程,进一步明确了两宫的权力,除了拥有上谕的最终决断权,也可以任意召见内外文武官员,亲自听取政务报告,包括对人事的任免,简放差事,所有的权力都在两宫的掌控之中。奕布置的党羽,非但最终没能达成秉政的目的,反而真真正正的成了两宫的傀儡。

处理政务,仍旧以懿妃——现在的慈禧太后为主。慈安太后虽然比从前大有长进,但政局之事,毕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磨砺出来的。好在她天资聪慧,凡事又肯留心,虽然平时并不多言,但已经可以渐渐的领悟其中的关窍了。只是她性格温和内敛,对政事不是很热衷,难免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有几次觉得烦了,就装病不肯上朝,躲在被窝里偷懒儿。但每次都给萧然毫不客气的揪了出来,气的咬牙跺脚,也是没法儿。

相反的,萧然这阵子倒清闲的很,领着一身的闲职,正好倒出功夫来。挨着个地抄原顾命八大臣的家。肃顺、载、端华是抄过了的,剩下的几位,除了觉得景寿为人还算不错,其余的就一抄到底。从杜翰到焦祐,一个也不放过。抄完了八大臣,再去抄兰轻卓、陈孚恩那帮子党羽的。连原都察院行走荀敬都没放过。林清儿一度说他眼珠子颜色不对,自己照镜子确认了一回,确实有些冒红光,看来是抄家抄上了瘾。

实在抄得无人可抄了,自己也弄不清到底A了多少银子。其实钱这东西少地时候才觉得金贵,等到多到自己也数不清的时候,就只剩个概念了。不免有些意兴阑珊,索性闷起头研究从肃顺那儿弄来的一大堆宝贝。慈安以太后的身份。搬去了钟粹宫,宝禄被升为钟粹宫首领太监,出宫的机会就少了,不能象以往那样整天的跟在萧然屁股后头厮混,这让他很是闹心。不过还是得了个空,在京城边上的榆钱儿胡同替萧然买了套大宅。虽然地方远了些,但没有闹市的喧嚣,十分清静。这还是雍正朝有名地富商廖兴廖九爷建的,当年正是廖家的鼎盛时期,宅子置的那叫一个大。一个气派,单是前园奔后园,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就要小半天儿的时间。再经过后世几代人的修缮,雕梁画栋,廊角回檐。假山园林,奇花异景,比起承德杨柳巷的府邸,强出了不知几倍。甚至连劈柴胡同肃顺、端华的府邸,也稍有不如。

但是萧然对这个宅子却非常之不满意。主要原因是他天生方向感不是很强,宅子又太大,所以在自己家里头竟会常常迷路。说起来这真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甭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家了。萧然便派人把雨婷跟雪瑶从大兴山接来。宁馨这回可算是有了伴儿了,连皇宫也不怎么回了,天天黏在萧府里不肯走。恭王等几个虽然觉得公主是寡妇地身份,跟萧然这个假太监整天厮混在一起实在是不合适。但是一个是混世小魔女,一个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谁敢说个不字?

至于林清儿,回銮之后,一切也就安全了,用不着再贴身保护,所以萧然仍旧求了慈安一道懿旨,把她发还出宫。慈安对林清儿格外喜欢,颇有些舍不得,但是知道她身份特殊,也只好同意。这样一来,四个老婆又聚在了一起,整天价叽叽喳喳个不停,吵得萧然脑子都大了。心说也是,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现在把四个老婆弄到一起,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还有一件事,就是他跟宝禄的家人,原都在恭王的手上作为人质。现在当然是要乖乖的放人,原来萧家原也算是个中产阶级,经营着两间布号,因为经营不善,欠下了不小地债务。父亲萧义一时想不开,竟喝了卤水寻了短,剩下母亲萧于氏带着两个儿子跟一个女儿,家产都变卖了,终是还不起债,这才被恭王手下连哄带骗加用强的网罗了去,送进宫当了卧底的太监。

恭王说是照顾他的家人,其实只是扔到州,置了两亩薄田,艰难度日。其实从心理上,萧然对这位老娘总归是不能那么自然的接受,多少有些别扭。不过毕竟自己的身体是她老人家所赐,这一点是无论如何否认不了的。

相见的那天,一家人不免抱头痛哭。萧于氏思念儿子,终日以泪洗面,害了眼疾,这时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只能用颤

一遍一遍摸着儿子的脸,萧然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酸的风光,还有这么大个宅子老人家都看不到,唯一能做地,就是命令四个老婆排成一排,让老太太挨个摸个够。老太太听着一帮子儿媳妇一口一个婆婆甜甜的叫着,笑的合不拢嘴,每摸一个就夸:“这丫头,真美,真俊!儿子真能干!”也不知是夸儿媳妇,还是夸她儿子呢。等摸到宁馨的时候,听说这位是当朝的公主,老太太吓得几乎背过气去。萧然就忍不住好笑,心说回头我要是把太后领回家来,说啥也不能让您老人家摸了,要不一准儿受不了这刺激。

其实萧然哥儿两个,死去的那个哥哥才叫萧然,弟弟本名萧风,另外还有一个妹妹,今年才十六,名叫萧莹。许是爹娘地模子都比较标准。三个孩子中,不单萧然哥俩长的英俊,萧莹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绝对的青春无敌小美女。小丫头似乎跟萧然关系很铁,听说他失忆竟连妹妹也不记得了,赌气不理他。她性格有些象宁馨。活泼可爱,嘴儿又甜,很快就跟一帮嫂子混的倍儿熟。

老太太跟妹妹也都在府里安顿下来,宝禄刚好也只有老娘一个,正好接来萧府跟萧于氏作伴儿。他还有一个兄弟,虽然才十四岁,但那机灵劲儿却跟宝禄一样,萧然安排他到雨来那里。跟着学学生意经,今后或者在公司做事,或者自己做买卖,也都用得上。

安顿好了家人,萧然现在的心思,大半都用在了那些宝贝上。这些东西地价值到底有多大,委实难以估量。萧然给自己的定位,是属于那种指导型人才,更适合当领导,实际动手能力是不成的。于是把罗尔托、铁匠李三从大兴山弄来。工部员外郎戴桐戴老头也请来了。这几个可真不是简单人物,凑一起鼓捣了十来天,就把电池跟发电机研究明白了,只要有合适的原材料,仿制基本没问题。原先的原材料采购都是通过戴桐让工部来办,现在萧然权力大得很。直接让内务府去操办就成了,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这天正在研究铝锭,金属铝最初是由丹麦科学家H奥斯特于年,用齐还原无水氧化铝得到的。这种方法罗尔托只是见过资料记载,具体的步骤还有待摸索。因为这种金属强度低,质地较软,李三跟戴桐都认为没什么大用处,但是萧然却知道这东西地用途有多么广泛。可惜他是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典型的半吊子专家,具体的用途一个也没说上来,戴桐又是个倔脾气,专门儿好抬杠。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的脸红脖子粗。气得急了,萧然顺手凿了老头个暴栗,撒腿就跑。

穿过回廊,绕过假山,再转过一个小水池,不知不觉的又迷了路。看看四周,除了垂柳就是太湖岩,天知道该怎么出去,不禁跳着脚儿的又把宝禄咒骂了一回。正不知该怎么办,忽然前边穿来一阵噌淙琴声,悠扬婉转,动听之余,似乎还有种莫名的怅惋。萧然心中奇怪,循声走出柳林,来到前边的一个大花园。

从打搬来了这里,还真没细细的逛过。正是六月下旬,只看那一大院子的各色花卉,争奇斗艳,阵阵浓郁地花香扑鼻而来,令人心神俱醉。一丛芍药后边,正有两个女孩儿低声的说笑着。萧然看她们两个的背影,都穿着素衣素裙,还以为是府里的下人,心说两个丫鬟竟有这样的琴艺,也算是难得了。

蹑手蹑脚的凑过去,只听一个女孩儿说道:“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唉,这首渔家傲,真个是写地好呢!世间多少痴情,总被这无情消去,只这一句‘多情却被无情恼’,也真真儿的称得绝唱了。”

另一个女孩儿笑道:“你说的这句,可还不够说出你的心思。姐姐心里想的什么,可一点都瞒不住我呢!”

“瞒你什么?小蹄子!那你倒说说,哪一句才是我的心思?”

“这个么……”女孩咳嗽一声,摇头晃脑的道:“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儿小。薄幸郎君何日到,想当初,莫要相逢好。哈哈,你正是好梦欲成还又觉,对不对?”

“瞎掰!我哪有什么好梦,是说你自己才对吧。”

“切,还不承认!昨儿个半夜里头,也不知是谁,‘公子、公子’地乱叫。不是你,难不成是猫儿狗儿成了精?”

“啊,死妮子,让你取笑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