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第407章

作者:臊眉耷目

但曹操军表现的越是这样,陶商和郭嘉等人的心中便越不踏实。

陶商担忧的人是曹操,而郭嘉担忧的人,则是在曹操麾下任职的他的那些颍川书院的忘年交或是好友们。

荀彧,荀攸,程昱,满宠,戏志才……

那几个混蛋居然抱团在曹操那,郭嘉想想就头疼。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那些人毕竟是得了荀彧的召唤,曹操得荀彧一人归附,便等于得到了半个颍川智囊团。

毕竟荀彧在颍川书院的影响力,绝不是旁人能及的。

不若是自己当初没有被陶商这小子劫持到徐州的话,兖州的曹氏集团,现在或许亦是有郭某的一席之地吧?

就在沛国全军上下加急城防,囤积粮草,稳固操练的时候,一名声名赫赫的人物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来到了沛国治所的主府,要求会见陶商。

这个人,就是陈登的老父亲陈珪。

陈珪昔日曾是沛国相,后来却因为年纪渐大,身体不好,因此辞去了官职,并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儿子陈登,其后便隐居在这沛国的陈家老宅中,不问世事了。

陶商是后世穿越来的,自然是知晓陈珪这老家伙人老心不老,他名义上虽然是退休了,但实则也还是有着一颗蓬勃向上,渴望发展的老骥之心。

毕竟他是陈登的父亲,想想陈登平日里那些隐晦表现,也就能猜到他家老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若是真的安于享受晚年生活,这次也不会再来见陶商了。

陈珪德高望重,在徐州士族中名气极重,可谓是州宝级人物。

他亲自过来拜访,陶商就算是再忙于公务,也得抽出时间来见见。

两人在议事厅见礼之后,陶商仔细的打量陈珪。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陶商不由的直冒汗。

陈登很年轻,但他爹陈珪的年纪却太大了,满面的老褶子,一头白发不说,走道还是颤巍巍的,哆哆嗦嗦的好似风随时都能吹走了他。

他此时仅靠着拐杖支撑也不行了,身后还得有连个仆役一左一右的搀扶他走,而且每走几步,还要使劲的咳嗽几声,气喘吁吁的。

感觉上,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什么时候没都不奇怪。

陶商咧咧嘴……陈登那家伙,该不是看自己父亲要不行了,特意让他爹到我这来碰瓷的吧?

这要是一会,老头“嘎巴”一下子过世在了自己的府衙,自己浑身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陈大夫,初次见面,晚辈陶商,久仰大夫之名……”

陶商的话还没等说完,便见陈珪重重的一阵咳嗦,脸憋得通红,差点没背过气去。

“咳咳咳~~!啊呸!”

吐沫星子也因为咳嗦而喷了陶商一脸。

陶商抬手擦拭了一下湿润的脸颊,很是无奈。

“长公子,久、久违了。”陈珪咳嗦完了,气喘吁吁的跟陶商寒暄道:“我那不肖子在长公子手下为官,得蒙公子照顾,老夫、老夫、谢谢您了!额咳咳咳!”

陶商看着陈珪的惨相,急忙吩咐他的仆从搀扶老头子坐下,亲自给陈珪倒了一觞热水,唏嘘道:“陈大夫,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咳的这么厉害,沛国这边马上就要打仗了,乃是前沿阵地,十分危险……大部分的百姓都被我父亲迁徐州内地,您不回徐州,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陈珪喝了几口热水,把气喘匀了,虚弱道:“老朽风烛残年之人,在这住习惯了,不想动弹了,要死也得死在沛国,与老宅共存亡。”

陶商听了,心中不由暗笑。

这老头和他儿子,在历史上把吕布忽悠的跟三孙子似的,置整个徐州基业于股掌之间,他要是能与沛国共存亡,只怕是母猪都能生出大熊猫了。

陶商笑着问陈珪道:“陈大夫今日来此,莫不是对晚辈有什么指教?”

陈珪将气息喘匀了,方才道:“老朽这次来没别的,是想指点一下公子,未来三年内的取存致胜之道。”

第三百三十章 老人精

听陈珪这么一说,陶商先是一惊,然后便深深的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老头子在历史上,就是扮猪吃老虎、能呼风唤雨的那一类人物。

只因这老头的眼光还是极为毒辣的。

他此次主动前来献计,而且一说就是说今后的三年,虽然不排除吹牛逼的可能性,但以他的本事倒也确实能够做到。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来献策的。

这老头看着虚弱无比,实则确是个天大的祸害。

陶商心中虽然如此想,但面上却不能如此说,他笑着对陈珪道:“陈大夫乃是老前辈,昔日亦是我徐州士族领袖,无论是本领还是眼界,都远胜晚辈,晚辈愿意聆听……”

陶商的话还没等说完,便见陈珪又是一阵咳嗦。

“咳咳咳~,阿嚏!”

新鲜的唾液顺着喷嚏,再一次挥洒在了陶商的脸上。

陶商无奈的用手一抹脸,低头看了看,道:“陈大夫真是精于养生啊,这伙食搭配的很不错……今早儿吃藕了吧?”

陈珪摇了摇手,无奈道:“老夫岁数大了,只能是吃点素的,长公子见笑了。”

陶商一边起身,一边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心道你幸亏是吃点素的,你要是吃荤腥我这脸还要不要了?

陈珪见陶商往后走,急切的呼喊道:“哎,孩子,你往那么远坐干什么,快过来!离老夫近一些。”

陶商脑袋上一头黑线。

老家伙还挺自来熟,你自己嘴里喷的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

无奈之下,陶商只得坐了回去。

却见陈珪匀了匀气,笑道:“我儿元龙,暗中前往兖州联系陈宫和张邈,欲在曹操的后方起事,这件事,想必是长公子为陶使君献上的计策吧?”

陈登将此事暗中告诉其父,并不在陶商的意料之外,反之他若是不跟他爹说,那才叫是真的令人奇怪呢。

“回陈大夫,此计确属晚辈所想,兖州名士边让为曹操所害,东郡的陈宫和张邈等人必然心中不忿,若是能说动他们联合西凉群雄,夺取曹操的大后方,则徐州之危自解!”

陈珪闻言点了点头,道:“若是在平日里,你这条计策,应是一条妙计,可惜这一次,却是未必会管用。”

陶商听的一头雾水,道:“陈大夫这什么意思?”

陈珪慢悠悠的道:“梁国被曹操屯扎了十路兵马,至今没有动静,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曹操此番攻打徐州是假,乘机剪出兖州内部的士族和西北诸侯的威胁才是真!”

陶商皱了皱眉,有些不信的看着陈珪。

他的意思是,曹操用徐州做幌子,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