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代:从国营饭店开始 第223章

作者:笋丁豆腐包

  吃白菜,那不是喜欢,是没办法。

  要是有肉吃,谁特么稀罕那点白菜啊。

  只能说苗爱花求人办事的心不诚,又想要办事,又不想花费太多。

  那边苗爱花砰砰砰地敲着门,这边冯素芬听到动静,赶到堂屋来,一听到老娘的叫唤声,仿佛又想到那个冬天,自己一个人被关在柴房里,柴房的门紧闭,外面传来苗爱花骂骂咧咧的声音。

  然后……就是下体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离自己而去。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冯素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眼睛都红了,转而拿起扫帚,就要打开大门,将外面的人给赶出苏家。

  最后还是老支书人老成精,从苗爱花的举动中,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他眯了眯眼,突然开口,“素芬啊,你娘难得来一次,先听听她要说什么再做打算。”

  老支书把话一说,冯素芬也算是冷静下来了。

  她娘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在这时候来苏家?

  要知道,经过上次的事以后,苏家和冯家,就算是逢年过节,都不会走亲戚,甚至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苗爱花反倒是冒出来了。

  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吱呀。

  大门缓缓打开。

  苗爱花提着一篮白菜,脸上挂着讪笑,缓缓靠近苏清风等人。

  苏清风一低头,刚好就看到白菜外面的烂菜叶。

  他抽动了一下嘴角,也是无语了。

  还好自家老太太不是苗爱花这种极品。

  不然苏清风别说是孝敬二老了,他直接分家!

  顶多每年交点粮食,算是给老爷子和老太太养老。

  想要关系混到这么好……根本不可能。

  苏清风往周围一看,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种打机锋的事情,有老支书在,还不需要苏清风一个小辈来出手。

  苏清风本人,自然也乐得清闲。

  老支书抖了抖烟杆子,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苗爱花,浑浊的老眼中,偶尔透露出一丝精光,看起来不那么普通。

  苗爱花哪里见过这架势。

  她平日里最多的,就是装愣耍横,真遇到老支书这种领导,不是耍泼就能糊弄过去的,她顿时就麻爪了。

  就在苗爱花惴惴不安的时候,老支书缓缓抽了口烟,开口了。

  “苗爱花啊,这节不节,年不年的,你来咱们苏家村做什么?你可别糊弄我,说是还想要到苏家来走亲戚啊。”

  苗爱花这点破事,苏家人谁不知道啊!

第234章 乐家,树倒猢狲散

  苗爱花没想到,老支书刚一开口,就这么不给面子。

  她的脸色难看了一瞬间,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后,又恢复如常的笑容。

  “亲家亲家,那可不就是一家人吗?”

  苗爱花说话的间隙,眼神四处乱瞟,看到老苏家桌上摆着的搪瓷杯,再看看墙面上挂着的崭新日历,还有大红色的热水壶瓶子……

  这些东西,都是需要钱票才能买到的。

  这其中无论是哪一件东西,放到苗爱花的家里,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偏偏在苏家,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似乎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见苗爱花上前,摩挲着手里的搪瓷杯,眼中的喜爱之色,几乎要溢出。

  “哎呀,多好的搪瓷杯哦。咱们青山村,可没有人家有这么多的好东西。亲家,你们这是开了养猪厂,准备赚大钱了啊!”

  听到养猪厂这个名词,屋内的众人,都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总算点到正题了。

  冯素芬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像是早已看穿苗爱花的真实目的。

  她走上前去,一把抢过篮子,打开上面蒙着的破布,一眼就看到篮子里的几个破烂大白菜。

  这大白菜看起来病恹恹的,外层的叶子枯黄,大小也比老苏家自家后院里的大白菜,要缩水一圈。

  冯素芬撇了撇嘴,在几个大白菜上挑挑拣拣,略有些嫌弃,嘴里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嘀咕着,“这养不养猪的,跟你有啥关系?横竖也不是青山村的养猪厂,赚了钱也不关你的事情。倒是这送的白菜,不知道的,还以为冯家都吃不起饭了。连这种东西,也好意思送出手?”

  冯素芬这混不吝的状态,顿时让苗爱花恼怒起来。

  她治不了苏家人,难不成还治不了冯素芬?

  她下意识地就上前,想要像以前一样,揪着冯素芬的耳朵开骂。

  谁能料到冯素芬这些日子,吃嘛嘛香,体型也不是以前的虚壮,而是实打实的壮,她一挥手,直接和苗爱花的手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好像是巴掌打在人脸上一样。

  旋即,苗爱花就蹬蹬蹬地倒退三步,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下一刻,旁边的逢夏和寄秋,小脸憋得通红,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像两颗小炮弹一样,冲到苗爱花面前,如同一只小牛犊子,朝她的肚子顶去,顶的苗爱花后腰都磕在大方桌的尖角上。

  这一下,她是真吃痛了,“呀”的一声尖叫出来,揉着后腰,就想要扇这两个外孙女,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两个赔钱的小贱货,现在就敢打姥姥了,以你以后咋不上天呢?”

  苏清风嘀咕了一句,“以后说不准真能上天。”

  飞机一坐,这不真就上天了吗?

  苗爱花嘴角抽了抽,不敢和苏清风争辩,但是心里有股子气,不上不下的。

  苏清风她惹不起,难道这几个小丫头片子,她还打不得吗?

  她可是这群赔钱货的亲姥姥!

  想到这里,她高举起手,抡起手臂,就往底下扇。

  只是手还没放下,苏元铁,苏元刚两人,一人一只胳膊,把苗爱花的双臂反剪在背后。

  苏清风见状,笑呵呵地喝了一口糖水,神情很惬意。

  老苏家的人已经越来越剽悍了。

  甚至比都不需要他来动手了。

  老支书见苗爱花老实了,这才缓缓道,“苗爱花,你来苏家村,想要干啥,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无非就是搞集体经济这点事情。”

  “但是我也不骗你,咱们这批条子,都是清风和他爹一趟一趟去镇上跑的。咱们这些大队干部,在这方面,还真没他们懂。”

  苗爱花起先气焰还很嚣张,但是听完这段话以后,就逐渐有些虚了。

  她敢在冯素芬面前耍横,那是因为她还当冯素芬是任她拿捏的闺女。

  但是人苏清风又不欠她,再加上这俩父子,都是个笑面虎的角色,想到这两人,苗爱花仿佛就又回到,当初被他们家的人,按在地上打的模样。

  她心中一突,讪笑着开口:“支书,你开啥玩笑?这么大的事情,咋会只有两个人就解决了呢?”

  老支书看了一眼苗爱花,就知道她在心里像什么东西了。

  他也没工夫和苗爱花东扯西扯了,挥了挥手,“事就是这么个事,你要是不同意,那就不同意。我好端端的,骗你干啥?”

  苗爱花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她能说,自己是因为怕苏四卫这俩父子吗?

  苏清风装模作样,打开门,看了看天色,挤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声。

  “哎呀,这天都黑了,回去的路上只怕不好走。听说前段时间,还有人在山里头见到熊瞎子和狼群,这晚上走夜路,谁知道会碰到啥呢?指不定摔一跤,被狼叼进深山里面去,也不是不可能啊。”

  苗爱花脸上的肉都在微微颤抖。

  这是威胁吧!

  这绝对是威胁!

  说不定到时候,狼没有出来,来自于某些人的闷棍倒是砸到自己脑袋上来了。

  还别说。

  等到那时候,荒郊野岭的,他们拖着人,扔到深山里去,有谁能发现?

  苗爱花一想到这茬,心底就扑通扑通在那乱跳,也顾不得什么狗屁经验了。

  她犹豫了一下,看向冯素芬手里的竹篮,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拿走。

  但是下一秒,对上冯素芬要吃人一样的眼光,她浑身上下就是一哆嗦,讪讪移开目光,找了一个借口,就离开老苏家。

  苏清风就站在门口,看着苗爱花的身影,从一开始的缓步,再到快步,直至最后变成飞奔离开。

  跑到半路上,一块灰不溜秋的石头挡在路中央,只听到“哎哟”一声,苗爱花就摔了个大马趴,连带着鞋都飞了一只。

  苏清风没憋住,笑出声来了。

  屋子里的人,听到这里的笑声,也纷纷探出脑袋来,见状,也都笑了。

  而冯素芬是所有人中,笑的声音最大,最肆无忌惮的那种。

  苏清风站在一旁,耳朵都是嗡嗡的。

  他揉了揉耳朵,看着天上的月亮,一时之间,思维不由得延展出去。

  不知道这时候,大姐和大姐夫咋样了。

  ……

  县里。

  苏映春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好像是在梦里一样。

  每天有体面的工作,可以唱喜欢的哥,回到家里,两夫妻也不红脸,有商有量的,一个做菜,一个刷锅洗碗,日子算是和和美美。

  要是放在以前,苏映春绝对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过上这样的日子。

  她顶多想着,在隔壁几个村里,找一个老实木讷的男人,不求赚什么大钱,只求平平安安过日子,然后再过完这泡在苦水黄连里的日子。

  但是现在的日子……可以说,已经远远超越了她理想中的样子。

  就算是放在城里,这种双职工家庭,再加上一套小院子,这日子,也可以说是美滋滋了。

  但苏映春是过得美滋滋了,但是乐家人已经感觉要哭出来了。

  自从乐清的爹娘死了以后,他们就没受过这委屈!

  费尽心思抢来的小院子?

  物归原主!

  苏清风答应买的工作岗位?

  子虚乌有!

  同时,他们还要面对,因为没有工作住所,而被定义成盲流,要赶回乡下的事实。

  这他娘的!

  怎么能忍!

  一个墙根底下。

  不过短短几日未见,就显得憔悴许多的乐家人,凑在一块,对于苏清风、苏家人乃至苏家村的人口诛笔伐。

  “这苏清风真不是个东西!骗了我们的房子也就算了,结果还不能办妥工作的事情!”

  一个扎着麻花辫,眼睛细长的姑娘,真人不露相,一开口,那股子泼辣的感觉就上来了。

  “凭什么只有他苏家人做得了初一,咱们做不了十五?要我说,咱们直接去找公安,直接找街道,把这事给捋顺,该是咱们家的,终究是咱们家的。酒桌上写下的纸,算数么?”

  她愤愤不平地说完这话,却见周围的人,只是皱着眉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符合她。

  反倒是有些年纪大的,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说不出口,只能拍了拍那姑娘的肩膀,“菊英啊,你还小,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这房子的事,不能这么办……”

  乐菊英有些不满了,她有些暴躁地挠了挠头发,把原本油亮顺滑的大辫子,都挠的毛发都蓬松粗糙了不少。

  “什么叫不能这么办!是咱们的,就是咱们的!那一个院子多大啊,挤一挤可以住下好几户人家,难道宁肯被当作盲流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