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是李世民 第909章

作者:张围

  张阳一声叹息,喝下了一口茶水。

  小清清又数落道:“你买了又去炸,买来还有什么用?”

第八百六十一章 长安城十二县

  “先买再炸,炸了再买?”小心安想了许久后,低声道:“姐,你还是不要炸了,炸了就不值钱了。”

  小清清有一种预感,这个笨蛋弟弟会成为自己的死对头。

  别看他憨憨的,家里一有什么事,就会找爹娘告状,这小子心里机灵着呢。

  张阳默不作声地走入藏书阁,现在的藏书阁内放着很多书卷,有这么多年以来的实验记录,也有各种理论学识和骊山经营的工坊卷宗。

  小武站在梯子上,正在整理上层的书卷,她低头见到了师父,顺着梯子就下来了,“这面墙也快放满了,现在我们骊山的书卷有两千五百卷,其中匠作工具书籍有六十篇。”

  “骊山生产经略共二十卷,从当初的三年规划一直编写到了现在的五年规划,还有孙神医给的伤寒药经我们也要收录,共计六篇。”

  “老师所撰写的数学一书有七十卷……”

  她双手背负,垫脚道:“师父什么时候将车床技艺也写下来,好珍藏起来。”

  张阳迟疑许久,叹道:“有些手艺我自己还没捡起来。”

  “书籍才能流传于世,才能传承,这不就是我们骊山的主旨吗?”

  “嗯。”

  见小武还看着,张阳又道:“你放心,你师父我不会私藏手艺的。”

  小武顺着师父的目光看去,那是挂在藏书阁的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所画就是中原大地的扩廓,这张图上还画着经纬度线。

  “师父,听说现在朝中开始看向北回归线了是吗?”

  张阳颔首道:“嗯。”

  北回归线所在的范围便是江南与岭南,西南横断山的南面就是南诏,这条北回归线横穿南诏和岭南。

  如果放在朝中,用他们的话来说南方就是南方,用骊山的话来说那就是北回归线。

  小武离开了藏书阁。

  张阳独自一个人站在这里,书卷整齐地塞满了每个书架,骊山的成果不知不觉已有这么多了。

  骊山的孩子,从六岁开始就要学数术,八岁开始就要掌握部分文字的书写,十岁开始就要掌握写文章的能力。

  书架上还有很多骊山铸造术的书籍,张阳忽然笑了,这座藏书阁就是骊山最重要的宝藏。

  这里的书卷但凡流落出去一卷,能够掌握部分骊山学识之后,那人就能借此发家致富。

  这就是骊山学识的魅力。

  张阳铺开一张纸,这张纸上所画的便是骊山的工业版图,这个版图包围了长安城。

  小慧快步跑来,拿出一张纸道:“长安城送来的消息。”

  “嗯。”张阳收起图纸,拿着书信走出藏书阁。

  自裴行俭回长安之后,张阳没有与他有过书信往来,但最近长安城发生的事会有人将消息送来。

  且看现在长安城的那帮人都在做什么,朝中那帮家伙要做什么。

  骊山既然要发展,便要对朝中与长安城的风向保持一定的注意力。

  有事还是要和皇帝多谈谈。

  信中的内容倒是没有特别的。

  李玥好奇问道:“长安怎么样了。”

  “咦?你能下来走路了?”

  “嗯。”她吃着一颗青涩的苹果点着头,一边道:“嗯,今日一早就发现有了力气,婶婶总是不让我多走几步。”

  张阳拉着她坐下来,打开书信指着一条条消息解释道:“瀚海都护府建成后,朝中又有人提议重新经略突厥,当初赵国公主张的教化之策的成效并不大。”

  李玥点头道:“没有官府拘束,保留突厥的部族旧法,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突厥人的部落会相互吞并,依旧会有大部落吞并小部落,从而成为更大的部落。”

  她继续道:“既然瀚海都护府已建成,突厥人不该这般野蛮了,如果夫君还是礼部尚书,那现在的突厥人多半在背诵论语了。”

  听到卧房中三秋的啼哭声,便有匆忙的脚步声朝着房间而去。

  李玥愁眉道:“刚喂过了,婶婶会照看好的。”

  她的神情疲倦,现在需要有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来分心。

  张阳给她倒上一碗茶水,再将洗好的冬枣放在一旁。

  李玥双脚合并屈膝在椅子上,嘴里不住嚼着枣子,侧目看着夫君手中的书信,“裴行俭想过问长安城的十二县户册田册,又被推诿了。”

  将身子靠在媳妇的肩膀上,张阳点头道:“这长安十二县的县丞哪有这么好对付,当初太府寺为了作物种植,与那些县丞往来,利诱不成又是威逼。”

  “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让他们配合了。”

  李玥颔首道:“天家脚下,一地的县丞比朝中官吏更难对付,裴行俭就算是骊山弟子又如何?立足不稳,又没根基,地方县丞自然能推诿就推诿。”

  “嗯……”她沉吟半晌,皱眉又道:“他们是在等着骊山出面,而后才听从裴行俭的吩咐吗?”

  张阳颔首道:“现在帮裴行俭还太早了。”

  “不如不帮。”

  张阳揽着这个骊山女主人的肩膀,笑道:“裴行俭一个人在长安就当是历练了,我们无故出手帮他,反倒是对他的前程不利。”

  “嗯。”

  李玥拿过一旁的账目,又道:“今年,万年县和泾河县的进展都不错,去岁且不说了,到今年夏季两县的产值已经过了五万贯,其中葡萄给他们带去了一万贯的收入,今年的葡萄没这么值钱了。”

  “夫君所料不错,当葡萄普及之后各家各户都能吃到葡萄会更便宜的,只是不知道南瓜的价值几何,已经有人在打听了。”她翻过一页账目,又道:“应该叫贞观瓜了。”

  万恶的天可汗,他要将一切对社稷有用的占为己有。

  李玥目光落在厚厚的账目上,那眼神就像是在清点自家的家产,“小武与小慧说今年我们骊山的总产值已经过了十五万贯,有不少客商已经付了定钱,要买许多棉衣。”

  “肥皂经由河西走廊卖向关外,给我们骊山带来了七万贯利润,吐蕃和突厥的女人很喜欢肥皂,因她们总是臭烘烘的。”

  张阳忽然一笑。

  李玥伸手捶打了夫君一下,小声道:“只不过吐蕃和突厥的人口增长缓慢,要是他们能多点女人,我们能赚更多银钱。”

  “棉衣的定金已有多少?”

  她又翻过几页回道:“才到了三千贯,等尾款多半有五万贯左右,嗯!很多呢。”

  “是呀,我们家的钱越来越多。”

  李玥换了一个坐姿,双腿盘坐,放下账目忧心道:“钱再多又如何?骊山进项多,花用也多,小慧算了造铁路与蒸汽机的本钱,至少需十万贯。”

  “而我们家这十五万贯的营收多数来自河西走廊的出口,分完了利润,除去成本能有三万贯就不错了。”

  张阳纠结道:“资源有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再找你父皇打几局牌,我觉得这样更轻松,反正你父皇现在也不缺钱了。”

  “好吧,我不和你父皇的安排了。”

  “……”

  “别这么看着我了,我那是给你父皇解闷当时才会出此下策。”

  家里要发财,要有钱,张阳发现搞基础建设就是把银子丢进火里,有去无回的那种。

  “也不知道东海外的战事如何了,要是能够拿下倭奴,我们就发财了,果然!向外扩张才是最赚钱的买卖。”

  长安城,裴行俭坐在京兆府中,手里把玩着毛笔,阳光从屋外照入,正好落在这个少年长安令的脸上。

  许久,他站起身走到官衙外。

  守在门口打瞌睡的牛朝昏昏沉沉的,阳光照在身上太舒服了,此刻阳光被人挡住,他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见到眼前站着的人,他慌忙站起身,“裴府尹。”

  “嗯,出去走走。”

  “好。”

  牛朝提了提精神也跟着走到朱雀大街上。

  一直走到朱雀门,裴行俭在这里站了片刻,才迈开脚步走入。

  走到门下省,他递上奏章,躬身道:“在下来辞官,还请递交中书与吏部。”

  门前典仪闻言诧异,接过奏章脚步匆匆离开。

  这份奏章很快就到了中书省,房玄龄看了裴行俭的辞官奏章,问道:“裴行俭近来如何了?”

  张行成回道:“自任职长安令以来杀了一个大食人,仅此而已。”

  房玄龄抚须沉吟片刻,皱眉道:“他说他的能力不足以任职长安令,无法治理长安城十二县。”

  张行成皱眉也看了一遍。

  “陛下说过吏治要清明,精简六部也是为了政令通畅。”

  张行成连忙道:“下官这就去询问。”

  房玄龄颔首道:“此事……暂且留在中书省,不交给吏部,至于陛下那边……”

  说罢,他又叹息道:“你去问问。”

  “喏。”

  向朝中递交了奏章后,裴行俭便在京兆府官衙能吃着火锅。

  现在的京兆府只有十几人,那十几人也都不在,平日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眼前只有牛朝一人。

  脚步声由远而近,因房相的意思,张行成亲自过来询问。

  裴行俭齐声道:“见过张御史。”

  “裴府尹这是在做什么?”

  “吃火锅呀。”裴行俭笑着道:“不如张御史也来一起用火锅?”

  张行成摇头道:“房相已看过了,想让下官来询问。”

  “询问什么?”

  见对方还反问,张行成拿了一张胡凳坐在一旁,再问道:“你若是心中有委屈,可以与老夫说。”

  裴行俭低声道:“张御史,某在波斯出生入死,杀敌多少已数不过来了,我就是个凶徒,如今朝中各部见到下官都要退避三舍,如此一来还如何为社稷做事,现在下官辜负了陛下的心意,愧对陛下栽培。”

  “可是……”

  张行成欲言又止。

  裴行俭伸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看他拿着长筷子,往火锅内捞肉,张行成觉得多说无益,一挥衣袖离开。

  等人走远,牛朝这才上前问道:“裴府尹,这十二县的事当真不与张御史说吗?”

  裴行俭嘴里嚼着有些烫口羊肉,用筷子敲了敲锅边,“来吃。”

  别看牛朝是牛进达将军的孩子,平时他就是憨厚模样,等到了裴府尹的意思,他点头上前,“唉。”

  长安城风风雨雨,裴行俭辞官的消息便在长安城传开了。

  许敬宗带着狄仁杰刚走到家中。

  “许侍郎,裴府尹的事只要你出手,必定可以摆平吧。”

  许敬宗负手而立,“那是自然。”

  狄仁杰又问道:“那为何不相助?”

  说罢,许敬宗的夫人端着一碗鸡汤出来,“仁杰呀,这鸡汤要趁热喝了。”

  许敬宗觉得自己的孩子不在家,家中夫人都快把这个小克星当儿子养了。

  狄仁杰享受地喝下一口鸡汤,再问道:“此事对许侍郎来说不难。”

  许敬宗刚要坐下,就听得夫人道:“你起来,坐那边凳子去。”

  心说在朝中忙碌一天了,回了家连椅子都没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