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是李世民 第792章

作者:张围

  张公瑾抚须道:“当人看到远处有座山,他们就想看到山后面是什么,其实登上山后才发现山后面没什么特别的,这就是人的一辈子。”

  小清清还是摇头,低声道:“听不懂。”

  张公瑾指向骊山,再道:“你看见骊山了吗?”

  “看见了。”

  “对,骊山就横在眼前,当你往前走发现一座山挡在了去路,它就是困难,你要一次次地克服困难,山爬得越高,就会越累,困难也是,以后你长大了就会知道这困难一次比一次难,有时你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山地,只能从头开始。”

  张公瑾的话语很低沉,很有耐心地解释着,“一开始你到了半山腰了,你会骄傲,也会自大,你小看陡峭的山壁就会摔下去,可你从一开始就不回头看自己的成就,而是不停往上爬,一步一个脚印,不松懈也不放弃。”

  “你若能爬到山顶,就能看到山下的人看不到的风景,可这风景呀无非是日升日落,对老夫来说它就是这么简单,一成不变,无趣又枯燥。”

  小清清的目光看着师公的脸,注视着师公的目光。

  张公瑾叹道:“你师公我已经爬过山顶了,见识过山顶的风光了,只是师公生了病,这病折磨了很多年,这具躯体已经不堪重负了,到了现在觉得活着很累。”

  “活着为什么会累。”小清清又一次发问。

  “是啊,活着为什么会累,可它就是很累,累得让人喘不过气,闭不上眼。”

  看这个徒孙一脸的迷茫,张公瑾喝下一口茶水,笑道:“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你也回去吧。”

  “嗯。”小清清要骑上了熊大,招呼村子里的孩子还有她的晋王舅舅与高阳姨姨一起玩耍。

  张公瑾推着轮椅的轮子,到了家门口,侧身看着一群孩子玩闹的身影,直到探出头也看不到了,他这才收回目光。

  张阳还坐在门口,背靠着墙,后脑也贴着墙,手里捏着一根杂草,“老师当真觉得活着很累吗?”

  张公瑾稍稍点头,“你觉得不累吗?”

  “我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活在这个世间。”

  “你与老夫不同,也不用像老夫这般的度日,现在的你还有选择,也能够选择,天下安宁了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放在当年老夫没得选,不臣服就是死,老夫辅佐的人死了也要死。”

  张阳起身离开,村子里还在建设三个巨大车间,铸铁车间是最大的,屋顶已经铺设好了,框架也有了。

  张阳迈步走入其中,这里有两个大炉子,六个小炉子。

  一边走着,这里的工匠纷纷问好。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当初那个江师傅喊的那个小张就是现在骊山的县侯。

  这个村子里的乡民对骊山都非常尊敬,铁匠们一开始都在想这个县侯是什么样的人物,如今见到了才觉得是个很普通的人。

  普通到所有人都不觉得他是一个县侯。

  车间的后方留了空间,这里是以后用来放车床的。

  铸铁车间的房梁很高,上方甚至用了精铁做承重,他们要造一个巨大的压铸装置。

  一旁的架子上放满了各种模具。

  后方就放着蒸汽机,第二台蒸汽机还没造出来,眼前这黝黑的大家伙就算是原型机了。

  这里依旧给江师傅留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牛闯指了指房间内的一张床榻。

  张阳会意一笑,“老师傅也不用住在这里的。”

  江师傅抬头见人,便笑道:“这里是我们的心血,要有人看着的。”

  现在江师傅平时只是看看图纸,做一些技术上的指导,很少亲自去炉子边了。

  管着技术之余,当起了门卫。

  一张张图纸上,画着就是火炮的底火装置。

  底火装置唯一的螺纹攻丝技术还在自己的手中,没了这一步底火装置就无法组装。

  需要用弹簧放在攻丝后的孔洞中,再将两头用螺纹固定压实弹簧才行。

  张阳打量着图纸道:“江师傅,这些图纸看得如何了?”

  老师傅抚须笑道:“也不知道你小子之前是如何打造的,此物的尺寸很精细,不好打磨,还是需要你的车床。”

  “嗯,我过些天把车床的图纸拿来,先做好各类模具,准备好了车床子再动手铸造也不迟。”

  看了眼工厂的建造情况,至少要到今年夏天才能开工。

  天色到了黄昏时分,最近倒是清闲,可心里总是有一堆事。

  李玥坐在家中依旧给弟弟妹妹们缝补着衣服,看夫君回来便放下针线,“有心事?”

  “嗯。”

  骊山以后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资源吞吐口,想要发展就需要巨量的资源。

  家里都快成熊窝了,刚坐下熊猫就往身上爬来。

  张阳抱起这头熊猫,它的下巴贴在肩膀上,“家里都已经亏钱了,还要养着这些熊,雪上加霜。”

  “家里就算是亏钱,也少不了这点。”

  李玥将双脚放在另一头熊猫的背上。

  家里的熊二,熊三,熊四与人并不亲近,倒是这两头熊猫很是黏人。

  这生灵养熟之后就是很黏人的。

  从关中到河西走廊的商道与互市依旧掌握在骊山。

  谁掌握了渠道,谁就掌握了定价权,这是绝对的优势。

  张阳也由着媳妇和小慧继续发展事业。

  暂时的亏损是因为巨量的投入,往后几年还会继续亏损,对现在的骊山来说,亏得不多就是赚了。

  松赞干布的手令送往河西走廊,一路朝着吐蕃方向而去。

  西域的第一场风季结束的时候,梁建方带着两万兵马沿着伊犁河刚刚出了西突厥的地界。

  队伍行进着,一路上用这里的瓜果来充当口粮,又走了半月,到了五月初终于进入了波斯地界。

  风又吹了起来,卷起的沙尘很恼人,关中子弟一路跋涉而来也不容易。

  梁建方灌下一口水,收起了水囊拿出地图与指南针,正在辨别着方向。

  身边的副将张士贵被风沙迷得睁不开眼,大声道:“娘的,这风真邪性。”

  众人寻了个背风地,躲避着这场风沙。

  等风沙结束,沙子都埋到了膝盖。

  张士贵让各部将士整理辎重。

  梁建方吃力地爬上一处高坡,刚经历了一场风沙,阳光又是这般毒辣,这里的环境很不好受。

  他看到远方有一队骆驼慢悠悠行进着,大概十余个人。

  梁建方没有声张,经验告诉他先观察他们,趴在沙坡上等对方走近了一些,才发现对方的领头人提着一把大陌刀。

第七百五十七章 唐军来了

  梁建方再看对方的甲胄也是唐军的,重新俯下身走回高坡的后方。

  “有一队兵马刚刚路过,看起来是我们唐军。”

  张士贵迟疑道:“是裴行俭的兵马吗?”

  梁建方与他坐下来商议了片刻,有些事情还不确定,也不能轻易相信。

  张士贵比之梁建方年长,当年跟随秦王李世民东征洛阳,讨伐王世充屡立战功。

  被封虢国公,后去龚州道治军,回长安便撞到了这一次西征之事,因为当年品行不端,在朝中和军中都有不少非议,并不像秦琼程咬金那般得到重用。

  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一次机会,现在也不过是个副将。

  张士贵是年过四十的老将,当即明白了忧虑所在,他换上一身士卒的衣衫,头上绑好布巾,“老夫去探探他们。”

  说罢,张士贵跑向了高坡的另一头。

  脚步很快,从这里绕道跑到了另一边,拦在了这支驼队前。

  薛仁贵正在附近巡视着,看到一个陌生人挡在了路前,对方穿着唐军士卒的衣衫和皮甲。

  而张士贵也打量着对方。

  “在下乃梁建方将军麾下,前来查探,敢问当面可是裴都护的兵马?”

  薛仁贵颔首道:“正是,末将乃裴行俭都护麾下将领薛仁贵,敢问大将军兵马何在?”

  张士贵回道:“不日便到,只是不知波斯王都的都城可还安好。”

  薛仁贵整个人嗮得黝黑,他的眼神比之当年在长安城尖锐不少。

  “还请薛将军带卑职去看过波斯王都。”

  “也好。”

  薛仁贵示意身后的骆队折返掉头,并且给了张士贵一头骆驼。

  “说来大军跋涉来此也不容易,正是西域瓜果成熟的时候,我们是一路将瓜果充当军粮,行军而来的,之前遇到了一场风沙,大军也只好停下驻扎。”

  薛仁贵点头道:“过了波斯水土会好不少,过了眼前的山谷就到。”

  张士贵没有多言语,跟在一旁朝着波斯王都的方向而去。

  驼队过了一条河,眼前的绿植便多了起来,再走一段路就见到了一座土城。

  又走一段路,便看到了更多来往的行人和驼队,甚至还有不少骑着战马到处巡视的西域人。

  之后便能看到唐军了,薛仁贵解释道:“我们安西都护府本部兵马一直都戍守在波斯王城上,此地兵马有五万之余,其中有波斯的残部,有西域的,高昌的,更有西突厥人。”

  波斯王都的城墙看起来高,整个城都是土褐色的,阿史那杜尔正坐在城前目不转睛瞧着薛仁贵带回来的这个唐人。

  张世贵向阿史那杜尔笑了笑,跟薛仁贵进了这个人群往来不息的波斯王都。

  “这里一点都不像是准备大战的地方。”

  薛仁贵解释道:“裴都护府的意思是大军就算是要打仗也需要军饷和粮草,城中不能拒绝商客。”

  “原来如此。”

  张士贵看着往来规矩的波斯人,心中对裴行俭这个年轻人越发好奇了。

  只是刚刚走入城门,就见到城门后有一个摊子,似乎往来商客都要在这里交钱。

  瞧见了那张桌子上的一摞金币,张士贵的眼神呆愣。

  没想到来往商客入波斯王都进行买卖货物,都要交上三枚金币。

  只是多看了一眼,张士贵便收回了目光,继续跟着薛仁贵前行,波斯王都内更热闹了。

  有波斯女人的嬉笑声,还有怒骂声。

  只是城中的唐人士兵更多了。

  张士贵一言不发,一直观察着城内的情况,心中安定了不少。

  眼前的圆顶的波斯王宫两侧还种着树,甚至还有一条小河,河水的水流很清澈。

  在王宫的一侧有一间小屋,屋前站着不少唐军。

  薛仁贵翻身下了骆驼,走入小屋中。

  张士贵看到屋内的情形,终于是见到了一个穿着唐人圆领衣衫的年轻人,看着有二十岁上下。

  裴行俭行礼道:“不知梁建方将军的兵马何时抵达波斯。”

  张士贵回道:“短则两日,多则半月。”

  “嗯。”裴行俭点头,对一旁的薛仁贵道:“薛大哥,今日把王都收拾一番。”

  “喏。”薛仁贵闻声点头。

  而裴行俭带着张士贵介绍城中的情况,具体情况已经听薛仁贵说过一次。

  张士贵好奇道:“波斯王呢?”

  裴行俭解释道:“他就在王宫中,等梁建方大将军到了波斯王会亲自来迎接。”

  “卑职不解,波斯王都明明是波斯人的,为何这里的一切,包括城门前收入市之税的都是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