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是李世民 第430章

作者:张围

  殿内,李世民又是扶起唐俭,“你从当初晋阳起兵便一直跟随,当年你也一起北征突厥,还要多亏了你孤身诱敌才有出兵之机,朕可以原谅你但要给满朝文臣武将一个交代,莒国公之名是父皇所封便留着,以后好好住在长安城,休养身体,至于职权朕一应拿走,罚俸五年,你可有怨言?”

  唐俭颤颤巍巍道:“臣……臣谢陛下。”

  “至于唐观本就无心仕途,你就不要勉强他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子想要著书传世,也是难得,朕也去除他一身职权官阶,禁足三月思过。”

  唐观也是行礼,“谢陛下。”

  李世民先是雷霆震怒,现在又是安抚,他既震慑唐俭也要他心服口服。

  还说起当年旧情,给了一个台阶下。

  一前一后让唐俭服服帖帖。

  李世民朗声道:“张阳你觉得朕的处置如何?”

  张阳清了清嗓子,“陛下,臣是一个单纯的人,要罚就罚。”

  “你的意思是朕做得不妥。”

  “臣以为陛下这般轻拿轻放会落下话柄,这是为陛下考虑。”

  “好一句为朕考虑,那你说朕应该怎么罚?”

  张阳点头开口,“唐观剥去一身官职,并且永不复用,其父唐俭收买秘书监彦少监,当以收买花用十倍罚款交于朝中,并且拿走其封地所有食邑,保留国公封号,为引以为鉴入狱十年,或发配边关做苦役五年。”

  话音落下,李世民沉默了。

  唐俭更傻眼了,当初还给他骊山多划了几亩地,现在就这样反咬一口,当初说好的交个朋友。

  张阳又道:“当然,换做是臣,臣一定这般做以示警戒,不得有任何的放过和纵然,臣只是建议。”

  李世民重新坐下来扶着额头,“朕不是刻薄之人。”

  “陛下,这不是刻薄的事情,这是规矩这是朝堂的红线,正本清源所在,势在必行。”

  李世民苦恼道:“收回封地以及所有食邑,并且处以十倍罚钱,入狱和苦役暂且免了,若查实还有他人这般作为,朕一定严惩不贷。”

  张阳躬身行礼,“愿大唐富强。”

  终于目光落在了颜师古身上,李世民冷声道:“颜之推有你这样的后人,不知道他老人家若还在世会怎么想?”

  颜师古当场跪下,低着头不再讲话。

  半个时辰后,李世民的旨意出了甘露殿,唐俭收买秘书监少监收回其封地以及所有食邑,处以十倍罚钱,念其当年征战之功免去牢狱苦役,罚俸十年,此间五年禁足思过,不得见客。

  唐观剥去官身撤去一应职权,朝中不再复用,念其指证颜师古不当行为,免去苦役三年,面壁一年思过。

  颜师古任职秘书监少监期间收受钱财,以此牟利擅用职权,严查相干人等,颜师古其人受流放之刑,无诏不得迁回原籍,再不复用。

  一道道旨意从甘露殿而出,唐俭父子离开甘露殿,徐孝德也跟着离开了。

  颜师古被押了下去。

  张阳站在殿内行礼道:“陛下,臣就先告退了。”

  “朕说了你可以走吗?”

  刚刚转过身的张阳只好停下脚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殿内又是安静了好一会儿,李世民端坐着朗声道:“颜师古有才学而无才能,这才会留他在秘书监。”

  张阳点头道:“臣明白。”

  “你可知朕如此严苛处置,势必遭到他人非议,尤其是士族的非议。”

  “处置颜师古自然会有非议,但若不处置在他人眼里朝堂吏治是儿戏吗?陛下当断则断,优柔寡断只会给更多人可乘之机。”

  “朕是仁君。”

  “其实臣担心的就是陛下自诩仁君为人处世一直手下留情,光讲人情没用,想来陛下比臣更明白这个道理。”

  见皇帝不说话,张阳再是行礼,“当初陛下招揽颜师古看重的是此人在士族中的影响力和地位,还有此人的身世。”

  “敢问朝堂上的做这些事难道陛下朕真不知晓吗?”

  宫女和太监安静地站在一旁不敢吱声,他们常常会用余光看一眼陛下的神情,此刻陛下双手放在桌案上握拳,黑着面孔一副就要发怒的姿态。

  他们的心里也只能希望此刻张尚书可以不再讲话,再这么下去陛下又要发怒砸东西,辛苦的还不是宫里的人。

  张阳的话语还在继续,让一旁的宫女与太监头皮发紧。

  “陛下,现在科举已开,官学正在开办,世人皆知陛下求贤若渴,眼下陛下已经不需要颜师古的身世和地位来博取士族的认可,更不需要他在士族中的影响力。”

  “陛下当初不处置他,是因为他对朝堂还有作用,现在他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当断则断,也该让世人明白陛下要整顿吏治的决心。”

  李世民的呼吸沉重,“朕在乎的只是颜师古的利用价值吗?”

  “难道不是吗?当初陛下与薛延陀兄弟相称,而利用薛延陀来制衡突厥,颉利兵败,薛延陀的利用价值便没有了,陛下又是如何对待薛延陀可汗的?”

  “在你眼中,朕就是这般唯利是图之人?”

  “是的。”

  一旁的太监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面对陛下雷霆之怒的准备。

  张阳躬身道:“陛下,臣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滚!”李世民从牙缝中说出话语。

  “喏。”

  张阳再是行礼,走出甘露殿。

  刚走出没多久,就听见了殿内打砸东西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在了地方,还有一些瓦罐破碎的动静。

  张阳加快脚步离开,见李承乾正站在不远处,稍稍行礼,“太子殿下。”

  李承乾看了看甘露殿,“与父皇谈得如何?”

  “嗯,很愉快。”

  “那就好。”李承乾宽慰点头。

  俩人正聊着,见李丽质走来,李承乾开口道,“丽质这是去见父皇。”

  “见过皇兄,见过姐夫。”李丽质乖巧地行礼,“母后说准备了一些新做的衣裳,想让父皇试试,就是骊山送来的新布料。”

  张阳恍然,骊山用羊毛做出来的衣料想来也送到宫中。

  有些时候皇家也是骊山的金子招牌,只要皇家在用的事物,在外面便是最好的口碑。

  “天色不早了,臣就先告辞了。”

  李承乾也是点头,“孤带着丽质去见父皇。”

  张阳走了两步又回头,“不用送了。”

  李丽质稚气未脱的小脸眉头紧锁,“姐夫的脚步为何这么快。”

  李承乾了然道:“或许是家中有急事吧。”

  兄妹两人正要走向甘露殿,就见一块镇纸被丢了出来,险些砸到人。

  接着是传来一声怒吼。

  “他算什么!他敢替朕做主了!”

  话音落下,又是一个笔筒被丢了出来,名贵的毛笔散落一地。

  李丽质脚步停在殿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张阳!朕迟早有天让你跪在殿前,向朕求饶,朕怎么就唯利是图了!你个混账,你个狂徒,你才是唯利是图!”

  “……”

  “让你来上朝,朕的早朝就不得安宁!天杀的,老天瞎了眼,一身本领落在了你这等人身上,总有一天你会吊死在朕的承天门前!”

  李承乾站在殿外几近石化,他不是说聊得挺愉快的吗?

  终于皇帝的骂声停止了,宫女和太监们开始收拾狼藉的殿内。

  等父皇走到殿外,李承乾这才回过神带着丽质行礼,“父皇。”

  “嗯。”

  李世民敷衍的应了一声。

  李丽质快步小跑跟上,“父皇,骊山送来了新的布料,母后新做了衣裳让父皇试试。”

  看到自己的女儿,李世民原本的怒火也消去了大半,“朕去看看。”

  相比甘露殿内陛下震怒过后,一片狼藉,最近陛下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而立政殿一如既往地宁静,还有几只鸟儿在屋檐掠过。

  长孙皇后正打量着自己裁剪出来的衣裳,“这是骊山新做出来的布料,陛下试一试穿着感觉如何?”

  李世民闻言让宫女更衣。

  一件厚实的羊毛衣衫穿在身上,李世民仔细感觉着,“衣服倒是合身。”

  长孙皇后整理着把衣服的边边角角拉直,“这布料在冬日里穿会保暖,现在倒也不至于穿着。”

  李世民又把衣衫脱下来,坐在一旁闷不做声吃着干果。

  “说来还是玥儿和张阳懂事,每每骊山有新的事物做出来,都会先送到宫里,孩子们的这孝心可不能辜负,宫里还有一些胡椒给玥儿他们送去吧。”

  听着皇后念着女婿女儿的好,李世民心头越发烦闷,沉默半晌,叹道:“要是这小子可以改改他的德行便更好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皇帝的决心

  长孙皇后点头,“张阳确实有不少古怪的脾性,就像是玥儿之前说过张阳要将茅厕建在家里。”

  “呵,他的新家建设得如何了?”

  “上一次听玥儿说起居室已经建设了大半,还要准备一些家具。”

  李世民嘴里凶狠地嚼着干果,“等他新家落成之时,朕一定亲自去看。”

  颜师古就这么被押入了刑部,不日便要被发往岭南。

  张阳走出承天门,见到有不少文吏也站在这里。

  “诸位也都看见了,是颜师古自己的行为导致这般下场,希望诸位为官清廉,格尽职守,切莫被人抓到把柄。”

  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再加上挺拔的身高,面对一众文臣有种虽千万人吾往矣之气势。

  “张阳!你何故如此添油加醋!”一文吏站出来大声喝道。

  “尔等是来为颜师古求情的?颜师古的行为有人证,说不定物证已经在路上了,你们与那颜师古同气连枝?都是一丘之貉?”

  众文官目光盯着张阳,以往以为只是一个幸晋驸马,眼下确实一块难啃的骨头。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张狂的小子了。

  这小子的羽翼已有,更有势力。

  无论是皇子还是宗室,都有他交好之人。

  他是张公瑾的弟子,李孝恭待他如义子,更有魏王是他的莫逆之交。

  不知不觉三两年过去,这小子早已不是当年可以随意拿捏。

  “我等当然唾弃颜师古所为,更不是一丘之貉。”

  “那你们这样堵着我做什么?”

  唐观正跟随父亲一路走出皇城。

  见儿子回头还去看张阳,唐俭一手扭回他的脑袋,“你还打算与张阳胡闹到几时。”

  “孩儿只是担忧他会……”

  “我们家落得这般境地,你还担忧他?”

  唐观小声道:“父亲莫非对他已有仇怨?”

  唐俭摇头道:“没有仇怨,以后张阳的处境会比我们家更难,没仇怨,这样的年轻子弟早晚会有人对付他,老夫不急于一时。”

  唐观稍稍点头,“其实……”

  “什么都别说了。”唐俭打断道:“以后我们家不参与朝中任何事宜,好好按照陛下的旨意禁足。”

  其实唐观很想说这件事其实是自己这个做儿子和张阳早有预谋。